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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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伯母朝秦楚青苦笑了下。 ——說實話,對著這么一位貴氣的爺,她們還真不敢隨意亂轟出去。 秦楚青了然地朝她微微一笑,又拍了拍凌嫣兒的手,示意她不必緊張。這便趕緊走出涼亭,將霍容與攔在了涼亭外。生怕他再朝這兒走,會驚到更多人。 “你怎么來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隱隱地,也有幾分不耐。 霍容與察覺后,非但沒生氣,反而淡淡地笑了。 秦楚青十分無奈。 伸手不打笑臉人。 對方笑著,她也不好發脾氣不是? 不過這位敬王殿下,您就不能別沒事亂跑么。 隨隨便便出來一趟,就把小老百姓給嚇成這樣…… 真的大丈夫?! ☆、第30章 挑釁 霍容與定定望著眼前女孩兒似曾相識的靈動雙眸,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些許。 秦楚青感受到了他的凝視,有些不悅地眉端輕擰。又微微垂首,好避開他的目光。 再看不到那雙眼眸后,霍容與怔了下,反應過來。暗暗嘆息了聲,強迫自己硬生生別開眼,望向江邊的垂柳。 秦楚青頓了頓,問道:“你是來尋鳴少爺的?” 明知這是個極好的借口,但霍容與卻不太想用。抿了抿唇,終是無法遮掩自己的內心,坦白說道:“我來尋你?!?/br> “尋我?”秦楚青沒料到會是這么個答案,疑道:“我有什么值得你來尋的?” 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警惕和戒備。 是她慣有的警戒模樣。 霍容與緊握手中折扇,深吸口氣緩去胸中憋悶的感覺,說道:“我……想來問問你,上次的字,到底是誰寫的?!?/br> 秦楚青暗暗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個。 上次是她疏忽了,沒料到二人是兄弟,故而用了那么個拙劣的借口。 “對不住,那次是我說了謊。字,并非鳴少爺所寫?!?/br> 秦楚青十分干脆地認了自己先前的謊言,也道了歉。她回了下頭,往江邊看了眼,笑道:“眼看著龍舟賽就要開始了,我也得回到家中涼棚中觀賽。恕不能……” 她本想說‘恕不能相陪了’,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之人竟是頷首道了聲“也好”,而后折扇微抬,朝著涼棚一指,“那便過去說罷?!?/br> 秦楚青哪想到他會這樣以為?生怕他真的過去,再惹得四周人忙著躲閃,趕忙上前阻攔。 心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說道:“別!還是在這兒說罷。還是在這兒說罷?!?/br> 霍容與看著抓在袖上的纖纖素手,心跳頓時停了半拍。剛剛深吸口氣,袖子一松,她卻已經放開了手。 霍容與抿著唇,不舍地朝她十指看了一眼。 秦楚青恍若未覺。 她聽得不遠處一聲輕喚。 原來是凌嫣兒怕她在這邊受難為,雖緊張,卻還是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秦楚青給凌嫣兒個安撫的眼神,示意自己很快就會回去。這便回過身來,對霍容與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還有事,先行離去了。您請自便。告辭?!?/br> 剛走半步,折扇橫在了身前。 秦楚青望著前方,聲音平靜無波地道:“你我萍水相逢,本無太多牽扯。還請公子不要為難人?!?/br> 神色疏離,語氣淡漠。 霍容與心中絞痛,拿著折扇的手忍不住顫了下。 思緒紛亂間,他來不及多想,再次追問道:“那字,到底是何人所寫?” 聽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問起此事,秦楚青反倒被氣笑了。 她無奈地側首看他,笑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如此重要?” 霍容與唇線緊繃,片刻后,垂眸望向地面,緩緩開口:“十分重要?!?/br> 秦楚青沒料到堂堂王爺居然如此看重這般小事,一時間,倒是有些摸不透了。最后,反倒坦然,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笑問道:“我若說是我寫的,你信不信?” 他猛地抬眼看她,素來清冷的雙眸,染上了無法遮掩的狂喜與滿足。 秦楚青驚了一跳,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我信?!被羧菖c一字字清晰地說著,又忍不住重復了一遍:“我信?!?/br> 秦楚青暗暗疑惑,不知他為何這般認真對待此事。 “公子太抬舉我了。我先前不過是開玩笑罷了?!彼鹱约旱碾p手,晃了晃素白纖長的手指,“你瞧,我不過是個女子,一向只寫簪花小楷,又怎能寫出那樣的字來?” “不。身為女兒身,亦能如此?!被羧菖c緩緩說道:“我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名女子,能寫出這般狂放的字跡?!?/br> “誰?” “鎮國大將軍?!?/br> 秦楚青呼吸驟然一窒。 她沒料到,居然有人識得她的筆跡。 是了。此人乃是皇家貴胄,鎮國大將軍的字,他自然有機會看得到。 只是,在毫無防備下從旁人口中聽到以前的自己…… 秦楚青有些茫然,有些懷念。一時間,竟是有些緩不過神來。 霍容與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微處的表情,都不放過。 是了。 若只一處一樣,那是相似,兩處,亦可能是相似。 倘若十處、百處的一樣呢?! 他不相信,這世上,除了她外,還會有另外一個女子,能細致到表情、動作和眼神都與她一模一樣! 且,處處都能牽動他的所有心思! 霍容與探手扶住旁邊的楊樹,努力穩住心神,方才維持住了面上的平靜。 他不怪她沒認出他來。 自嬰孩時他來到這個世界起,直到如今,已過去了十七八年。他的一舉一動,又怎會和當年完全一樣? 而她…… 她與之前一般無二,想來,是剛來沒多久。 先前讓人打探過,這位秦姑娘,前幾日病了一場,差點連命都沒了。醒來之后,行事大變。 不知是不是就是那次,上天給了他極大的恩惠,讓心心念念的她,來到了他的身旁…… “這字的事情,我不想多談了?!鼻爻嗟吐曊f道:“你想知道是誰所寫,盡管去查。我是不會告訴你的?!?/br> ——這次的事也給她提了個醒。她往后必然要更為留心才行,再不能隨意就用自己的筆跡了。 說罷,她款款行了個禮,道:“我真的要走了。公子若還有事要尋鳴少爺,可去旁邊涼棚去等。恕不奉陪?!?/br> 霍容與看著她疏離的模樣,心中大慟。 忍不住上前半步,喚了聲“阿卿”,到了唇邊的話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但是,當年的事情讓他猛地回神,驟然一醒。 ——在她的心里,太.祖是一起征戰沙場的伙伴,是攜手闖天下的兄弟。 卻并非心里的那個人。 這也是那時他猶豫了那么多年,一直不敢將心里那句話說出的原因。 最后下定決心表明,不過是拼著多年來的情分,想要強留她在身邊罷了。 如今……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上天垂愛,得以重逢。難道剛剛相見,就讓她再次將他視為兄弟、當成伙伴么?! 秦楚青聽他喚她,不知曉其中的差別。循聲望去,發現眼前男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暗暗驚訝。 就她所知,這個敬王,應當是個說一不二,十分果決的人。 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會讓他如此猶豫、這般為難? 半晌后。 “你……莫要再這樣看我了?!泵媲澳凶虞p聲說道。 秦楚青怔了下,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盯著他一動不動地看了許久。忙輕咳一聲,調轉視線望向一旁楊樹,說道:“對不住?!?/br> “無妨?!被羧菖c低低說道。 他倒不是不想讓她看。相反,他很希望她的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永遠不要挪開。 只是…… 他暗暗握了下掌心。 ……全是汗。 她若再盯這么一會兒,怕是額上也會冒出汗了。依著她那般細心,定然能看出他的緊張。 那也太慘了些。 秦楚青眼睜睜看著身邊男子愈發清冷起來,暗暗詫異,想不通緣由。 思及先前他打算跟去涼棚觀賽,再想到參加比賽的霍玉鳴,秦楚青心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