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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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以茶代酒了! “姑娘,小的將兩位少爺扶上馬車?”車夫看著越走越偏、壓根不走直線的兩人,小心翼翼問秦楚青。 秦楚青氣得拳頭直發癢,忍了好半天,才壓制住揍人的沖動,艱難地點了下頭。 眼看著兩人被塞進去后還在引吭高歌,秦楚青受不住了,咬著牙吩咐煙羅:“你去問店家要點醒酒湯,路上灌給他們喝!” 煙羅準備好一切后,拿了東西與他們同坐一輛車子,方便路上照顧。 秦楚青揉著眉心獨自鉆進自己的馬車中,喚了車夫趕緊回家。 兩個少年已經喝醉,秦楚青剛剛又忙著照顧他們,無暇分神。 三人都沒注意到,二樓雅間,他們剛才所在屋子的隔壁,一人正憑窗而立,靜靜地看著他們遠去。 暗影憧憧,掩去他大半身形。 惟見長指執著玉骨折扇,不甚在意地輕敲著窗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口號是——不虐女主?。?! 【作者君真是太親媽了有木有~ 至于太.祖嘛……嘿嘿,嘿嘿嘿嘿…… (? ??_??)? 謝謝 太陽真大 投的雷!~ ☆、老太太的打算 秦楚青被那兩人折騰得快瘋了。 回到家下車換轎子的時候,她都出現了幻聽。明明那兩個家伙一下馬車就累極倒下了,她還覺得那些吼聲猶在耳畔,清晰可辨。 ——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那么多力氣。都醉了,還能高歌一路。 秦楚青上了轎子,接過煙柳候著時特意帶來的涼茶,小口小口地抿著,緩了緩神。思及路上碰到的一事,她突然覺得,剛才那兩位少爺這么不著調,卻也不全是壞事。 剛剛在路上的時候,轉角處有人不知遇到了甚么事情,雙方爭吵起來。 秦家的馬車經過的時候,那些人似是要攔了他們來理論。當時霍玉鳴和秦正陽不知吼到哪兒了,一時興起,居然同時飚了個極高的音出來。 那聲音躥出馬車直沖云霄,大殺四方,驚得空中的鳥兒差點掉下來,忙加快了撲棱翅膀的頻率和速度好讓自己不致墜落。 這般攝人心魄的歌聲,那些人哪里經受得??? 他們沒料到高門之家的馬車上還能跑出鬼哭狼嚎來,當即駭得連連后退,不敢上前。 就這么一遲疑的功夫,秦家的馬車已經飛奔出去半條街了。 秦楚青撩開簾子朝爭執處望了眼,隱約記起秦正陽好似說在這附近遇到了些麻煩,故而方才去得遲了些。 有心想找秦正陽問問,不待細想,旁邊車子里傳來的雜亂歌聲就讓她一陣陣頭皮發緊。 秦楚青認命地放下車簾。 ……罷了。等那小子清醒了再說罷。 如今坐在轎子里,想到先前他們那脫韁野馬似的做派,秦楚青終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她又朝外看了眼,瞧見婆子們很小心地護在兩個少年得轎子旁,這才安下心來。 回到院子后,秦楚青本打算直接回房歇息。誰料一抬眼,卻看到秦正寧正端坐在院中柳樹下,閑閑地飲著茶,不時地朝院門處看一眼,眸中滿是不悅。 “哥哥怎么來了?”秦楚青抬頭看看天,訝然說道:“這么大的太陽,怎么不進屋?” “不妨事,已經快要落山了,也沒太曬?!鼻卣龑幙吹剿?,溫和地笑笑,順手拿過煙柳捧上來的絲帕。等秦楚青凈過手后,遞到她手里,“怎么樣?出去一趟,心情可曾好了些?” 秦楚青接過絲帕擦拭著,想到那倆小子的現狀,努力扯了扯唇角,“還算湊合罷?!?/br> 早已有仆從將那二人的所作所為告知了秦正寧??吹絤eimei這硬憋出來的笑容,秦正寧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怕meimei尷尬,忙握手成拳掩在唇邊,輕咳兩聲掩了過去。 兩人說了會兒話,秦楚青見秦正寧眉目間隱有化不開的郁色,凈手后,就將丫鬟們盡數遣了下去。她和秦正寧兩人朝著書房行去。 “哥哥這次過來,可是有事?” 秦正寧躊躇了半晌,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側首去看,卻見meimei正望向自己。 她雙目澄凈明亮,毫無陰霾,瞬間將秦正寧心中的那點擔憂給盡數掃了去。 “先前老太太派了人來尋你,只是當時你已經出去了,不在府里?!眱扇诉~步入屋后,周遭沒了旁人,秦正寧方才說道:“我聽聞你到了家,就趕過來看看?!?/br> 說是來看看,瞧他這緊張模樣,分明是怕她受難為特意過來給她助威的。 堂堂世子爺親自坐鎮,無論誰來,都不敢造次。 秦楚青心下感激,暗想會讓秦正寧親自過來的,自然不是小事,便問道:“老太太讓人來尋我,所為何事?” 秦正寧沉吟片刻,直言道:“老太太說你以往給她抄的經文留在京里,沒有帶來。這次她病了許久還不見好,許是因了沒有子孫孝敬的經文在旁的關系。讓你過去給她再抄一些?!?/br> 他邊說著,邊細觀秦楚青神色。 秦楚青淡淡地“哦”了聲。 秦正寧等了半晌,依然沒有下文。按捺不住,問道:“阿青覺得如何?” 秦楚青從桌上拿了個果子,邊仔細削皮,邊隨口問道:“什么如何?” “就是抄經文的事情?!?/br> “喔!那個啊?!?/br> 秦楚青順手將剛削好皮的果子擱在秦正寧手里,示意他吃,又從果盤里拿了第二個削了起來,“她有二老爺,四堂兄。隨便哪一個,都比我和她親。找誰不行,非要尋我?” “可老太太喜歡你的字。說是簪花小楷最為文氣、秀麗,看了心情舒暢。全府上下,再沒第二個人能寫得如阿青這般雅致了?!?/br> “她真這么說?”秦楚青忽地抬頭,愕然問道。 秦正寧頓了頓,緩聲答道:“是?!?/br> 秦楚青停下手里動作,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秦正寧見她喃喃自語,只當她在糾結著要不要過去幫忙抄寫,不由五味雜陳。再凝神細聽后,到底明白了她在思量什么,不禁啞然失笑,心情驀地輕松起來。 秦楚青說的分明是—— “老太太真那么喜歡簪花小楷的話……要不,我換種字體練練?不過……換哪一種好呢?” 恰在此時,屋外響起了丫鬟氣喘吁吁的通稟聲:“姑娘,石mama來了!就快要進院子了!” 石mama是老太太身邊第一得力人。她來做什么,一目了然。 秦正寧瞬間冷了眉眼,站起身來大跨著步子朝外行去。剛走兩步,被秦楚青給攔住了。 他不解地側首望過來,秦楚青輕笑把他往里間推,低語道:“我們先看看她們如何說,再做打算?!?/br> 若是看到世子爺在場,那些個刁奴怕是不敢怕戲唱完了。 秦正寧撩起簾子探頭出來,“可是……” “哥哥放心,我心中有數?!鼻爻嗝寄块g一片平靜,“若是拒了這一次,下次怕是更要變本加厲?!?/br> 需得一次絕了她那念頭才行。 她說得堅定,秦正寧不想壞了meimei的打算。只得嘆了口氣,縮回里間。 石mama進屋的時候,秦楚青正小口地飲著茶。 石mama大致行了個禮,笑道:“如今八姑娘竟是能出門去酒樓了,看來身子好了不少。老太太雖沒能見到姑娘本人,但聽旁人說起這些,也終于能放心了些?!?/br> 這就是指責秦楚青身子好了都沒去給老太太請安了。 秦楚青將茶盞輕輕擱下,含笑說道:“多謝老太太掛心。今日遇到三老爺,還說起老太太來著。虧得老太太昔日教我許多事情,今日看到三老爺,這才不至于失了禮節?!?/br> 石mama聽聞這話,面皮禁不住抽動了下。 明知道秦楚青是在借了和三老爺的見面而暗暗譏諷,可從字面上又挑不出半點兒錯來。 石mama氣悶了半天,終是沒轍。只得將這事兒擱下,轉而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八姑娘雖然好了,老太太卻是病得更重了?!?/br> 她靜等秦楚青問起老太太病情。 誰料秦楚青收起笑容,一臉擔憂地誠懇說道:“病中之人切忌多思多慮。想得越多,好得越慢?!?/br> 再沒了下文。 石mama本想著八姑娘終于開竅了,知道關心老太太了。轉念琢磨了下,才覺得不對味。 ——敢情這是說老太太想太多把自己折騰得病重了?! 石mama畢竟是老太太身邊的老人,作威作福慣了。且八姑娘自小對老太太十分敬重,說一絕對不駁二,連帶著她在八姑娘面前一向很有臉面。 如今看往日的乖乖女這般犀利,石mama著實壓不住心中怒火,拉了臉沉聲說道:“往年老太太病的時候,八姑娘都非常關心,總是在床邊侍疾。如今來了本家,那么多人看著,八姑娘難道要將孝心丟到一旁,只顧自己享樂,不管老人家的病痛么?” 這話就帶有幾分夸張的威脅意味了。 秦楚青看見里間掛著的門簾晃動得厲害,知曉秦正寧是氣極下一拳捶在了上面,忙輕咳一聲提醒他不要沖動。 直到那簾子擺動得輕一些慢慢停住了,秦楚青方才含笑問石mama:“依著老太太的意思,我該怎么做才好?” 石mama警惕地看著秦楚青,見秦楚青笑容明澈,才將抄寫經文一事慢慢道來。 末了,她顧忌秦楚青這幾天的所作所為,生怕這位八姑娘臨時變了卦,又道:“今兒幾位太太姑娘們來探病的時候,老太太還特意夸贊過姑娘,說姑娘往日里多么孝順,抄過多少經文。太太們都說,明日里定要過來欣賞姑娘新抄的經文,也好回家教育自家孩子,讓他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孝順?!?/br>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秦楚青單手支頤慢慢聽著,許久后,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罷?!?/br> “那經文……” “總會讓你們滿意就是了?!?/br> 石mama沒料到她竟是松了口,禁不住盯著秦楚青仔仔細細地看,暗想姑娘是不是恢復了以前那個乖順的脾性。 可是想著剛才二人的對話,又覺得不像。 她正猶豫著,秦楚青卻喚了人來,將她‘請’了出去。 石mama摸不透秦楚青的意思。但到底完成了任務,得了她一句準話,就也暗暗松了口氣。 待到石mama走遠,秦正寧大跨著步子走出屋來,一腳踹翻了屋子當中的凳子,氣道:“這個老奴!竟是敢欺到主子頭上來!誰給她的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