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鎏番外(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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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等一下先嘛…” “呵呵,別摸哪里~嗯!” 小巷內,兩具赤裸的rou體大膽的交纏著,絲毫不顧會不會有人從這里經過。 但這里是荊棘城…就算有人經過也只是習以為常的無視,更有甚者還會對著兩人性交的場景吹幾聲口哨。 “嗯…嗯?”女人忘情的與男人舌吻著,卻忽然踢到了什么,有些疑惑的低下頭。 此刻已是深夜,他們來到此處時并未認真打量過內里的場景,女人低下頭看見的首先是一條手臂,隨后沿著手臂往旁邊看— “死人…死人…”女人拍打著男人,男人不耐的看了眼女人手指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小巷里沖出了兩個光著身子的裸男裸女。 瘦小的男孩仿佛才反應過來,他那一對失去焦距的眼睛逐漸聚焦,投向了那具已經冰冷許久的遺體,片刻后,他細心地擦拭了手中那把曾經用于殺戮的刀刃,才緩緩離開了這條陰暗的小巷。 他殺了人。 可他一點也不害怕。 那是謝鎏手上的第一條人命,盡管他此后背負了更多的罪孽,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殺的第一個人— 是他父親。 ———————————————— 荊棘城中的孩童,他們或是因各種原因被城區驅逐而來的孩童,亦或是那些不幸在暗巷與陰影中誕生的孩子。 謝鎏不知道他屬于哪一種,從他記事起,便一直與他的父親一起生活,他們住在破碎木板和磚瓦搭建起的簡易小房,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他沒見過他的母親,或者是被父親殺掉了,總而言之他所見到的人大多數都是麻木不堪的,或者和他父親一樣脾氣暴躁,整日渾渾噩噩的人。 荊棘城總是盛傳著一句話,無親稚子勝有家。 托他父親的福,謝鎏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在集市里聚集的人群流竄,竊取貨攤上的物品。 有一次他被人發現了。 預料之中的,他被人打了個半死不活,拋到了外頭,周圍人不停歇的流動著,不在乎這里發生了什么。 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時,他的身體被人拖動了起來。 ———————————————— 你差點就被人抓到了。 還好有“同伴”的掩護下,不知為何人群突然聚集,才擋住了那些人的腳步,為你的逃跑爭取了時間。 終于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們才告訴你剛剛是因為有個小孩在偷東西,他們把視線轉移到了那個小孩身上才給了你逃脫的機會。 “諾,人打死丟那了?!逼渲幸粋€同伴指了指某處,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具瘦小的“尸體”。 在這里生存自然要無所不用其極,大人們都不擇手段,更別提“心思單純”的小孩了,只能說那個人運氣實在太差,在這場生存戰爭中丟掉了性命。 你跟著同伴們冷漠的轉身離去,仿若利用旁人的生命為自己鋪路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本應是這樣的。 盡管他看起來要比旁人小那么多,但你終究也還是個孩子,根本就做不到直接將人給背起來,只能拽住他的腿,一點點的拖動著。 好歹給他找塊安靜點的地方死吧,這里人來人往的,擋住別人的道了。 謝鎏掙扎的睜開了眼,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灰撲撲的小孩,正努力的拉著他往外走。 “…”是不是想把他的器官拿去給別人賣了? 直到你停下,轉過身才對上了謝鎏腫脹的眼睛。 “???你沒死???” 你頗為尷尬的放下男孩的小腿,“你還好嗎?” “…” 這下你也感覺到剛剛那兩句話是有多么的不合時宜。 壞了,如果死了把人拖到這就可以直接丟下來,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活著,事情一下變得復雜起來。 怎么辦?跑嗎?他會不會恨上你?還是直接殺了滅口——— “好了?!蹦闶栈厥?,“接下來看你造化了?!?/br> 看在你偷了這么多好東西確實是靠他吸引別人注意的份上,你還是沒有下得去手,干脆把從藥劑師攤子上隨意撈下來的藥劑給了他。 活了是他幸運,死了…那就對不起了,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謝鎏至今都覺得那是場幸運的邂逅,至少對他而言如此。 他活了下來,結識了你,從此以后他的人生路就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離開后,他不再感到疼痛,他還以為是自己準備快死了,身體回光返照的變化…直到過了許久,他從地面上緩緩坐起時才知道—他沒死。 但回到那個家里對他而言可謂生不如死。 “踏馬的!你們都瞧不起老子!”父親一如既往的恨世憤俗,嘴里囔囔著他怎么也聽不懂的話語,“沒有我,你們哪里有今天…” “騙子都是騙子!” “嗝…小雜種…”就在這時,他的視線鎖定住了從外邊回來的謝鎏。 “…”謝鎏沒有理會他,一般這個時候他只會罵幾句便繼續喝著自己的酒,但今天不知抽了什么瘋,他走到他面前,隨后一把拽起他的頭發—— “!”頭皮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苦,他被父親拽出了房子之外。 “看看??!都給我看看!”男人大聲喊著吸引著周圍人的注意,還有些已經在破爛房子里的人也被吸引了出來,“看看這個狗雜種!” “草他媽的,從他母親肚子里爬出來的賤貨!被他媽拋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兒子又怎么樣!沒有靈核還不是被丟到垃圾桶里的廢物!” 謝鎏的視線開始變得朦朧,意識也逐漸混沌,對于眼前的狀況感到一片茫然,直到他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輪廓—— 那個站在人群里的你,此刻正在和同伴們說著什么,時不時看向這邊,在那一剎那,謝鎏的心中涌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受,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揭開了最深處的秘密,一種深深的羞恥感與尷尬的情緒在他心中反復交織。 直到父親終于發泄完,回了家里,人潮開始退散,他埋著臉,縮著身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活下來了?” 頭頂傳來的聲音不久前剛剛聽過,但他卻像個鴕鳥一樣不肯抬頭看你一眼。 你見他沒理你,也沒再說什么,轉身和同伴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