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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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沈灃的房間在走廊盡頭,推開窗戶能看到花園里郁郁蔥蔥的樹木。孫廷雅回去時沈灃已經睡了,她換上睡裙剛想上床,就被他攥住手腕扯到了懷里。孫廷雅笑,“你裝睡?” “等你老半天,再不回來就真睡了?!?/br> 床很暖,他的懷抱更暖,手臂長而有力,放在脖子下給她當枕頭??上O廷雅覺得不舒服,掙扎著換了個姿勢,趴到他胸口盯著他,一根指頭在下頷處劃過,“哎,你到底出沒出老千?” 沈灃一臉“你居然也懷疑我”的受傷,孫廷雅不為所動,他于是嘆口氣,“沒有?!?/br> “那你怎么辦到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好些牌你是故意喂我的,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那還不簡單,記牌唄?!?/br> 孫廷雅挑眉,沈灃說:“看看桌上有哪些,再觀察一下你們各自打的牌,大概就能猜到你要什么了。 “jian猾!”孫廷雅戳他額頭。 “哪兒比得過您啊?!鄙驗栁兆∷种?,再順勢把整只手都攥到掌中,“不過我倒是奇了怪了,您平時這算無遺策的,麻將打得很一般啊。技術夠嗆……” “本來就不會打。我也想記牌,可惜我的記性……”她聳聳肩,“你忘記我臉盲了?有這種病的人,記憶力基本也不怎么好,這是附加禮物?!?/br> 她說完嘆了口氣,好像真的在無奈。沈灃很少見她在某件事上束手無策,笑著摸摸她頭發,“小可憐,別氣餒,以后有什么我幫你記?!?/br> 小,可,憐? 她眉毛危險地揚起,口氣卻很平靜,“你可憐我?”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輾轉廝磨良久,才氣息不穩地抬起頭,手順著探進她睡裙,“不,是你可憐我。好姑娘,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 大年初二,兩人又賴床到中午,才吃完周安琪精心準備的午飯,驅車離開別墅。周安琪送她出門時眼里滿是調侃,孫廷雅知道她在暗示什么,自己在她家里作客,和老公拖到快中午還高臥不起,傻子都知道昨晚折騰什么去了。 不過孫廷雅很淡定。她和周安琪可是從初吻到初夜都深入交流過的關系,這點小事簡直不足掛齒。 大街上人比昨天多了些,店鋪也重新開始營業,一派勃勃生機。沈灃開著車,孫廷雅以為他要帶她回家,誰知汽車拐來拐去,最后在一家大型家居城前停下。 孫廷雅問:“來這兒做什么?” “我們的房子,那些東西該換換吧?”沈灃說,“都是媽和裝修公司挑的,長住的話,還是要有些自己的喜好在?!?/br> 孫廷雅撐著頭,沈灃湊近,含笑問:“你不會還打算回酒店吧?我很喜歡那套房子,地段好,格局也不錯,咱們搬過去住吧?!?/br> 孫廷雅有時候也覺得,他們之間之所以缺少點夫妻的感覺,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兩人甚至都不住在一個屋檐下。哪怕身處同一城市,還要約出來才能見面,比大多數情侶都不如?,F在沈灃想搬到一起,她雖然意外,卻也覺得這個想法很正常,可以采納。 既然決定換,那就索性換個痛快。孫廷雅買起東西來從不手軟,沙發地毯壁紙窗簾,每一樣她都有意見。沈灃雖然是提議者,也被這陣仗驚住,家居城的店員笑道:“先生和太太是布置新房吧?那是得好好挑選。對女人來說,只有這套房子是任我們發揮的疆場,在這里,無論是誰都得聽我們的!” 店員看人不太準,以孫廷雅的身家,可以任她發揮的房子大概有很多。然而她站在明亮的水晶燈下,認真搭配窗簾和地毯顏色,側顏安靜、肌膚如玉,如同一個尋常的美麗主婦。沈灃忽然就看走了神。 孫廷雅最后表示,臥室的床她也不喜歡,和沈灃一起去看床。前面都安靜旁觀的沈灃這時卻有意見了,“我覺得那張床挺好,不用換?!?/br> 孫廷雅正在試一張地中海風格的白楊木床,藍白灰三色相間的床單,配上雪白的床頭,清新浪漫,確實讓人聯想到白云大海。她坐在上面,感受床墊的彈性,最后干脆躺下來,“為什么?那張床和我家里的太像了,沒新意,我看膩了?!?/br> 沈灃在旁邊躺下,偏頭看她。四目相對,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好像又回到了昨夜,“但是那張床有紀念意義,我不同意換掉?!?/br> 紀念意義? 孫廷雅反應一瞬,沒好氣在他額頭彈了下,“不正經?!?/br> 斟酌半天,床到底還是沒換,兩人回家不久,孫廷雅放在酒店的東西也先后送到。碩大的箱子一個接一個打開,里面全是她的衣服,各大品牌的新款,絲綢薄紗、材質各異,安靜躺在里面,因為來不及穿,其中大半連吊牌都沒摘。幫忙整理的是兩個年輕女孩子,每開一個箱子就忍不住輕輕抽氣,那架勢,好像手下是潘多拉的魔盒,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 衣帽間藏在主臥室里,雪白的歐式雙開門,金屬門把,一打開就是一條鋪著地毯的通道。里面很大,幾乎能抵得上大半個臥室,兩側白燈如晝,照耀著空蕩蕩的衣櫥,盡頭則是一個鞋架,從地板延伸到天花板,一共有十幾層,等待女主人的填充。 孫廷雅此前從沒進過這里,此刻才滿意一笑,“誰設計的這房子?給他個好評?!?/br> 工作人員幫她把衣服掛好,衣帽間也只用掉三分之一的空間,鞋架更是只放了三層。孫廷雅站在中間沉思,沈灃從后面摟住她,咬著耳朵笑,“明天我也把東西搬過來,老婆大人愿意給我讓出點位置嗎?我的衣服不多,占不了多少地方……” 孫廷雅側眸,明亮如星,“好的呀?!?/br> 沈灃一愣,她的普通話里居然帶出了上??谝?。孫廷雅向來瀟灑性感,這樣的吳儂軟語本該和她很不搭調,可女人抿唇輕笑,竟真有股讓人移不開眼的嬌慵。 孫廷雅也察覺了,有點意外的挑眉,“跑調了。真難得,我普通話一級乙等呢,差一點就夠去央視當主持人了?!?/br> “喲,那你很厲害呀。我都沒考過普通話呢?!鄙驗栒f著碰碰她額頭,悶笑道,“挺好聽的,再說一句試試?” 居然調侃上她了。孫廷雅從善如流,當真拉住他領帶,含情默默道:“小冊老,儂活膩了哇!”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最后一句咨詢了上海的小伙伴,本來想說“儂作西啊”,就是你找死啊的意思,但是覺得沒有“儂活膩了哇”有感覺,然而這句話上海的小伙伴翻譯不出來,就直接這么寫啦~大家可以理解成孫廷雅害怕沈灃聽不懂“作西”,攻擊不能達到效果,所以減輕了難度【堅定握拳終于開始同居生活~\(≧▽≦)/~ 第53章 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周圍朋友斷斷續續都去祭祖了,孫家一直習慣清明掃墓,倒是不需要孫廷雅為此趕回上海。但是初十那天,沈灃卻說他們家要去祭祖,讓孫廷雅跟著一起。 環境優美的公墓,因種植著松柏,即使是冬天山上也一片青綠,草木茂密、生機勃勃,和成排的白色墓碑形成鮮明對比。昨晚剛下過雪,空氣里浸潤著絲絲寒意,凍得人鼻頭隱隱生疼。 程品君放上鮮花貢品,笑著說:“媽,還沒見過您孫媳婦兒吧?這是小雅,阿灃的媳婦兒,您在天上可得庇佑著他們小兩口,把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 孫廷雅在墓碑前跪下,很認真地燒香磕頭,裊裊青煙里她的神情虔誠而沉靜。程品君有些意外,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喜歡守老規矩,之前顧家的兒媳婦頭回去掃墓,居然不樂意下跪燒香,最后顧老爺子臉都冷了,她才不情不愿磕了個頭。這么想著,她就有點安慰地笑了,孫廷雅雖然前兩年行事略荒唐,最近卻表現得實在不錯。 孫廷雅上完香后,沈灃低聲說:“你好嚴肅?!?/br> 這種場合,難道不應該嚴肅?孫廷雅用眼神問他。 沈灃聳肩,“我奶奶性子開朗熱情,喜歡笑,也喜歡看別人笑,你表情喜慶點更討她歡心?!?/br> 孫廷雅直覺他在耍自己,沈灃摸摸她的臉,嘆道:“我知道,丑媳婦兒見公婆總有點緊張,更何況現在見的是列祖列宗。你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br> 他說完,當真上去點燃了一炷香。男人笑得眉眼彎彎,非常好看,簡直稱得上風流倜儻。孫廷雅眉頭挑得老高,覺得他根本走錯了地方,不該來給祖先掃墓,應該去夜店泡小meimei。 眼看沈灃跟奶奶聊起了天,孫廷雅往后退了點。她沒有說,這么嚴肅不止是因為場合,還因為她想到了雨璇。這么多年過去,她一直沒有再見過她,甚至連她葬在哪里都不知道。讀書時麗君總說,她和雨璇這么志趣相投,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應該當親生姐妹。但其實她們不是一開始就投契,最初的時候,雨璇應該很討厭她。 她們是文法學院,女生多,漂亮女生也多,但雨璇的美麗在其中依然很扎眼。那會兒她在年級上很有名,因為是公認的系花,也因為年級第一的成績,男生們都說這是傳說中的“美貌與智慧并存”。 可另一方面,雨璇太傲慢,也不愛跟人打交道。她是大理白族人,父母雙亡、家境貧寒,一直拿著高額的助學金。然而因為打扮得體、談吐文雅,并沒有讓人覺出窮酸氣,直到某次系上的老師在回復她關于助學金的郵件時,不小心點成了群發,這才成為眾人皆知的秘密。女生們嫉妒她,背地里叫她“貧窮貴公主”,言辭里滿是諷刺與惡意。 與之相對應的,孫廷雅卻是真正的公主。大家都知道她是海盛孫家的人,成績優異,長得也不錯。雖然比不上雨璇那種讓人驚艷的美,不過當一個女孩足夠有錢足夠時尚足夠有品位,這點容貌上的差距也就不算什么了。 她們本來不住一個寢室,大一下學期雨璇和原來寢室鬧翻,恰好她們寢室有女生去了荷蘭留學,老師就把雨璇調了過來。 她搬東西那天沒有人幫忙。郁小穗和陳麗君都在遲疑觀望,孫廷雅在床上玩電腦,整個寢室就聽到她忙碌的聲音。過了會兒隔壁寢室的女生過來找孫廷雅,因為晚上是其中一個人的生日,在海盛定了酒席,調侃說一定要大小姐為她保駕護航。 她們也看到雨璇,故意不搭理她,一群人熱熱鬧鬧,陳雨璇神情淡定,繼續整理自己的床鋪。等到快出門時,孫廷雅卻忽然回頭,問她:“哎,我們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過生日的女孩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她笑著說:“小雅你說什么呢?我和……陳雨璇同學又不熟,就不麻煩她了吧?!?/br> 孫廷雅沒理她,還是盯著陳雨璇。她轉頭看她,長發如云、肌膚皎潔,眼中竟藏著淡淡的譏諷,似乎在笑話她此刻的行為。 她涼涼道:“不用。我晚上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br> 。 下山后孫廷雅就有些沉默。沈家人要回老宅,沈灃不跟他們一起。他順著高速開了會兒,笑著問孫廷雅:“今天我一哥們兒新店開張,跟我去捧個場嗎?” 沈灃口中的哥們兒,是當年跟他一起玩賽車的隊友。沈灃離隊后他們還繼續玩著,轉眼這么多年過去,大家先后退役,其中跟沈灃最要好的兄弟開了家粵菜館,生意做得很不錯,今天是海淀區分店開張的日子。 大堂內坐著五六個長手長腳的男人,本來正插科打諢、拍腿大笑,聽到動靜都望過來。當中的男人率先起身,他長得高大俊朗,笑起來有股英氣,徑直給沈灃來了個擁抱,勒住他脖子道:“你小子有空啦?知道來看我啦?看爺爺我怎么收拾你!” 沈灃掙開他,罵道:“跟個怨婦一樣,爺爺我取向正常,沒工夫搭理你?!?/br> 男人嘻嘻一笑,轉而對孫廷雅說:“嫂子好,我是阮浩,久仰久仰?!?/br> 孫廷雅覺得他口吻有點奇怪,似乎隱藏了某種興致勃勃的情緒,看自己的眼神也充滿探究。不過她沒有多問,微笑道:“你好,我是孫廷雅?!?/br> 其余男人也是當年車隊的賽車手,沈灃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他們又輪流給孫廷雅問好。明明都是熱血沖動的性子,卻在她面前表現得跟一個比一個紳士,孫廷雅覺得自己像接見外賓的領袖,依次跟他們握手。她這么想著,誰知最后一個單眼皮娃娃臉的男人抓住她的手,真的無比虔誠道:“首長好首長好,首長一路過來辛苦了?!?/br> 眾人大笑,孫廷雅也繃不住笑了,“恩,同志們也辛苦了?!?/br> 餐廳不算很大,但裝修挺不錯,細節處可見雅致。沈灃隨口夸贊,阮浩得意道:“當然了,這回我可是有軍師的!比朝陽的總店裝修得好多了!” 他們推門而入,包廂內坐著個女人,身穿白色大衣,長發披散,聞聲回頭,沖他們淡淡一笑,“三哥?!?/br> 沈灃有些意外,“瑾予,你也在?” 陸瑾予語氣慵懶,“怎么,我不可以來?” 沈灃反應過來了,阮浩口中的軍師應該就是她。陸瑾予和沈灃打小交好,當年他玩賽車,陸瑾予還去當過觀眾。他介紹說這是我meimei,一群男人見她漂亮,壞笑著忽悠她當拉拉隊,可惜陸大小姐高冷一瞥,大家就摸摸鼻子,訕笑著撤退了。 她和阮浩也算老朋友,幫忙設計裝修很正常,來照顧他的生意更正常。 陸瑾予也看到了孫廷雅,手放在口袋里,笑容有幾分隱隱的矜持,“孫小姐好?!?/br> 孫廷雅也是笑,“好久不見,陸小姐?!?/br> 阮浩說:“哎喲我真受不了你們文化人,這么客氣做什么?瑾予,嫂子,還有老沈,都坐都坐,我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你們正好替我嘗嘗?!?/br> 孫廷雅揚眉,“老沈?” “你不知道?當時在隊里,數他歲數最大,所以我們就叫他老沈。我最嫩,我是小阮?!?/br> 孫廷雅瞥一眼沈灃,眼睫似蝴蝶輕顫,她戲謔道:“老沈?!?/br> 沈灃微笑,“恩,小孫?!?/br> 阮浩的午餐果然豐盛,一系列著名的粵菜都被擺上了桌,太爺雞、護國菜、潮州燒鷹鵝、猴腦湯等等等等,最后甚至上了一道脆皮烤乳豬。幸好在座能吃的人不少,否則這頓就有的剩了。 沈灃親手幫她盛了碗湯,孫廷雅還沒有道謝,對面就有人抗議,“老沈,別在兄弟面前秀恩愛好嗎?我還單身呢!” “虐狗不道德!怎么也是水里來土里去的關系,照顧點我們的心情好伐?!” 沈灃點燃支煙,懶洋洋一笑,“之前不是一個個都嚷著要見我老婆嗎?現在見到了,又受不了了?正好讓你們看個明白,我倆待一起就是這么個情況,要不樂意瞧下回千萬別湊過來?!?/br> 阮浩拍桌,“無恥!太無恥了!” 孫廷雅本來胃口不大,今中午卻吃了好一些,最后沈灃都忍不住問:“你很餓?” 阮浩很欣慰,“看來嫂子很滿意,我得給大廚加工資?!?/br> 陸瑾予說:“也不一定。我看孫小姐好像有心事,我心情不好時,也喜歡吃東西發泄的?!?/br> 沈灃和阮浩一愣,孫廷雅放下瓷勺,淡淡道:“是大廚手藝好,你應該給他們加工資?!?/br> 中途沈灃出去上洗手間,回來時卻在走廊看到了陸瑾予。她站在拐角處,身側是一尊碩大的青花瓷瓶,襯得她窈窕纖細,頭頂的橘黃小燈抖落淡淡光暈,她白衣勝雪,似皎皎木蘭臨風而立。 沈灃問:“找我有事兒?” 陸瑾予走了兩步,兩人距離更近。她皮膚原來很白,可惜這兩年環游世界,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這么久沒見,有許多話想跟你聊。上回你過生日匆匆忙忙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br> 沈灃:“在這兒聊?” 陸瑾予沒理他的疑問,自顧自說:“我小時候覺得你真討厭,一會兒喜歡這個,一會兒喜歡那個,從來沒個長性。那時候你跟楚楚談戀愛,她可是我的大學室友,你居然都敢下手。最后把人女孩子心傷透了,現在還在加拿大不愿意回國?!?/br> 沈灃舉起雙手,“我錯了姑奶奶。為這事兒我都請了你十幾頓飯了,你預備敲詐一輩子么?還有啊,你在這里說說就算了,可別讓我老婆聽到。寧拆十座廟,不壞一門婚,小丫頭可要守江湖規矩啊?!?/br> 陸瑾予抬眸,有點挑釁,“你就這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