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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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的心中,忽而生出無限的疲憊來。謝景行嘴里的那個沈妙,是他所不熟悉的,陌生的。連同著沈妙經歷的那些事情,他也是全然不知情的。就如同謝景行所說,對于他的女兒,他自認疼愛有加,卻連最初的了解都做不到。那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看著桌上殘余的棋局許久,看了許久許久,直到眼睛都開始發酸的時候,才輕聲道:“都說給我聽?!?/br> “你知道的,有關嬌嬌的事情,都說給我聽?!?/br> …… 裴瑯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有許多穿著講究的侍女服侍著他喝藥。裴瑯對于昏迷前的記憶只停留在定王府的地牢里,有一個黑衣蒙面人從火中救了他?;蛟S是救了他,因為他如今還活著。 他不曉得救了他的人是誰,也不曉得為什么那人要救他。問了周圍來服侍他喝藥的侍女,只知道這里是睿王府。 裴瑯隱隱察覺到沈妙和睿王之間或許有些交情,不過二人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卻不知道。他想著,睿王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收留他,若是收留,也定然是因為沈妙的原因。沈妙沒有放棄自己,一想到這里,裴瑯的心中就微微動容。 仿佛堅持的東西在這一刻都是值得的,雖然裴瑯也不明白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從何而來。 正想著,屋里的門被打開,自外頭走進一名年輕男子,背著個藥箱,走到他面前坐下,似乎是要替他把脈。 裴瑯起先沒認真看,以為這是睿王府給他請的大夫,待看清楚那大夫的容貌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叫了起來:“高太醫!” 他動作太大,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不由得“嘶”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高陽忙按住他的傷口,道:“不用這么驚訝,小心扯到傷口?!?/br> 裴瑯看著高陽,心中翻騰過許多念頭。高陽是太醫院最年輕的太醫,說是醫術高明,其實誰也說不清。不過皇家倒是極為喜愛這位年輕的太醫,大約是因為他極會說話,經常惹得文惠帝龍心大悅,加上生的又俊朗,在嬪妃們的眼中,就要比太醫院那些糟老頭子瞧著順眼的多。 既然是宮里的太醫,無緣無故的就不會給宮外的人瞧病,更何況這里還是睿王府。裴瑯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莫非睿王向文惠帝為了他借了高陽過來,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裴瑯否定了。定京醫術高明的大夫雖然珍惜,卻也不是只有高陽一人,睿王沒必要非要找高陽來而驚動皇家。 那么第二個可能,就是高陽和睿王私下里就有些交情了。 這個可能實在是驚世駭俗,他抬眼看向高陽,目光有些懷疑不定,面上卻是溫文爾雅的微笑道:“高太醫怎么在這里?” 高陽一邊替裴瑯把脈,一邊道:“睿王召我過來給你瞧病,我就過來了?!彼寻淹昝}象,道:“差不多是穩定下來了。不過定王之前對你的雙腿用刑,你的腿傷了筋骨,我得給你施針,否則你這雙腿過不了多久就會廢了?!?/br> 裴瑯一愣,傅修宜對他下手極狠,似乎是十分痛恨背叛他之人,雖然沒有要他的命,大約也是沒想過要留著他的。所以對于肢體殘缺之事不甚在意,事實上,若是沒有那場大火里有人將他救出來,按照傅修宜的話,這幾日也就該挖掉他的膝蓋骨了。 此刻聽聞高陽說話,饒是裴瑯一向淡定,心中也忍不住掠過劫后余生之感。 “傅修宜下手可真狠,”高陽從醫箱里拿出一排的金針,讓高陽做好,挽起褲腿,開始慢慢的為他施針,一邊道:“外表倒看不出來他如此心狠?!?/br> 裴瑯心中一動,高陽到底是明齊的臣子,還是專為皇室看病的太醫,可竟然直呼定王的名諱,不僅如此,說起傅修宜的時候,語氣里也不見一絲尊重,仿佛在點評某個無關緊要之人。于高陽這樣的身份,不但沒有謹小慎微,反而這樣……實在有些奇怪了。 高陽頭也不抬,專心致志的為裴瑯施針,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和睿王究竟有什么交情?” 裴瑯頓了頓,才笑道:“高太醫愿意告訴在下?” “不瞞你說,我就是睿王的人?!备哧柕?。 這一回,換做是裴瑯不言了,他心里吃驚高陽的身份,可最讓他吃驚的是,高陽竟然就這么毫不遮掩的告訴他這個秘密。那高陽現在算什么,大涼派到明齊來的jian細?潛伏在明齊皇室就是為了什么,毒死文惠帝? 還是干脆就直接被睿王收買了,策反了? “你是不是在驚訝,我為什么要將這么大的秘密告訴你?”高陽仿佛能猜到裴瑯心中所想似的,又繼續說道。 “不錯?!迸岈樚寡裕骸拔业拇_不解?!?/br> “這有何難?”高陽一笑:“定王府起了大火,火滅之后傅修宜會派人尋找尸骨,找不到你的尸骨,傅修宜不是傻子,就會知道有人救了你。救你之人還一把火燒了他的地牢。這筆賬傅修宜自然是要算到你頭上的。惹了定王府,明齊之內只有睿王府能庇佑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和睿王府綁在一塊兒,既然如此,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秘密不能說的?”高陽抬起頭,沖著裴瑯笑瞇瞇道:“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裴瑯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被人強行綁在了一起,還說什么“一條船上的螞蚱”,心中郁悶也不是,不郁悶也不是。不過他很快就抓住了高陽話里的關鍵,他說:“定王府的那把大火是你們放的?” 高陽:“當然?!?/br> 裴瑯倒抽一口涼氣,那地牢可算是整個定王府最重要的地方,關著的人對傅修宜來說也十分有用,被人一把大火燒個干凈,裴瑯都能猜得到傅修宜心中的熊熊怒火。普天之下竟然還有人敢這么做,高陽說的沒錯,整個定京城內,能讓傅修宜忌憚幾分的,也就只有睿王府了,也就只有睿王府能庇佑他。 裴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是睿王救了我?” “不然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救你出去?!备哧柕溃骸耙矝]人敢冒這個險?!?/br> “可是他為什么要救我?”裴瑯試探的問道:“因為別的人請求他這么做嗎?”他不知道高陽知不知道沈妙的事情,因此也不敢說出沈妙的名字,只怕給沈妙帶來麻煩。 高陽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一根金針刺進他的膝蓋,裴瑯眉頭微微一皺,只聽高陽道:“不錯,因為我們王妃所托?!?/br> “王妃?”裴瑯一愣:“睿王妃?”他不曾聽過睿王有什么王妃,更不知道睿王妃和自己有什么交情,就問:“睿王妃為何……” “大約是看在和你曾有師生之誼吧?!备哧栃Φ捏w貼:“睿王妃畢竟曾做過你的學生?!?/br> 裴瑯:“她是……” “沈妙?!?/br> ------題外話------ 大概還有一章奏可以結婚了!撒花! ☆、第一百九十一章 秘密 明齊的這個年頭,過的算是開心,似乎也并不怎么開心。 開心的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總是令人高興地。不開心的是年頭一過,沈妙就要嫁往大涼。隨著時間一日日逼近,沈宅眾人每日腳不沾地的忙碌,沈妙的嫁妝、要帶的侍衛仆人、陪嫁丫鬟、與大涼車馬勞碌要走的哪些路都要準備。 沈信給沈妙準備的嫁妝雖然比不上謝景行給的聘禮,卻也是十分殷實。商鋪田地這些沒有給,因為在大涼也用不上,車馬勞頓家具也沒怎么帶,除了一些珍稀的首飾外,基本上都是折成了白花花的銀子。在異國,其他的東西或許都可有可無,銀子卻是不可或缺的,手頭有現銀也要方便的多。 本來沈信夫婦給沈妙準備的銀子也是足夠了的,偏沈丘還暗中將沈妙拉到一邊,又從袖子里摸出厚厚一沓銀票,只道:“這是通匯錢莊的銀票,在大涼也是可以用的?!庇拄鋈坏溃骸按蟾鐩]有多余的東西,只有這些銀票給你,meimei可別嫌少?!?/br> 沈妙瞧著被沈丘捏的皺巴巴的銀票,心中便是一陣暖流涌過。沈丘到底是個年輕的男人,兵部那些小兵們成日為他賣力,沈丘自然偶爾也要投桃報李,請他們吃個飯什么的。沈丘的那點子俸祿是不多的,大多都是從前立軍功下來的賞賜,不留著日后成家,反而給她,沈妙心中感動,就道:“大哥,爹娘給我的銀票可以一輩子吃穿不愁了,你給我這些做什么?!?/br> “爹娘是爹娘,哥哥是哥哥。我給你的和爹娘給的怎么能一樣?”沈丘急了,把銀票往沈妙手里一塞,頭也不回地走了。沈妙看著他的背影哭笑不得,想著得找個機會讓莫擎給沈丘偷偷還回去。 正想著,卻見沈信從外頭走進來,道:“嬌嬌,爹有話跟你說,來,咱們去書房?!?/br> 羅雪雁聞言,就要跟進去,一邊道:“正好,娘也要交代你幾句?!?/br> “夫人等會子再交代也不遲,”沈信道:“讓我和嬌嬌爺兒倆單獨說幾句話?!?/br> 羅雪雁嗤之以鼻,卻也沒再跟進去了。她以為是沈信要偷偷給沈妙拿銀子或是別的東西,因此也沒多想。 沈妙隨著沈信進了書房,沈信讓下人在外頭守著門,讓沈妙在屋里的桌前坐下,給沈妙拿糕點清茶吃。又自己在沈妙對面坐了下來,深深嘆了口氣,道:“再過幾日,嬌嬌你就要出嫁了。我打算讓莫擎也跟著你去大涼?!鳖D了頓,沈信又道:“雖然睿王是永樂帝的胞弟,在大涼也頗有地位,不過皇家總是是非多,有些事情也未必就如表面上看的那般簡單。到了那頭,千萬不要委屈自己,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睿王,你是睿王千金白銀娶回去的,他總要護著你,你不要自己扛,交給他來辦就好?!?/br> 沈妙應了。 “若是睿王也護不住你,你也別怕,還有爹娘。我在沈家軍里挑了幾個人,身手雖然比不上莫擎,卻也不是等閑之輩,打扮成沈府的陪嫁侍衛給你一并帶過去,總歸不要讓自己吃虧就是了?!?/br> 沈信諄諄善誘,沈妙想了想,終于忍不住開口問:“爹,你和娘……就沒想過要離開明齊么?” 沈信一怔,看向沈妙沒說話。 話既然都已經說出口,沈妙索性就將它全部說出來,她道:“既然如今我已經嫁到了大涼,皇上必然會對沈家有所隔閡,雖然爹娘現在仍然是武將,可日后皇上不見得會重用你們。君主心思向來難猜,若是皇上起了別的心思……倒不如現在就以不放心我一同去往大涼,兵權不要就不要,反正留在明齊,說不定哪一日兵權也就被收了回去?!?/br> 她話說的婉轉,若是在這之前,聽了沈妙這番話,沈信定然還會有些摸不著頭腦??赡且蝗罩x景行與他說了很久的話,再聽沈妙的暗示,沈信立刻就明白過來。他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原來明里暗里,自己的女兒已經提醒過自己這么多次,為什么他一次都沒有放在心上?是因為沈家精忠報國的家訓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打心底的信任過沈妙說的是真的。 沈信道:“皇家要打壓沈家,忌憚我手中的兵權,斷然不會讓沈家輕易離開明齊的。更何況,他們還想用沈家來牽制你?!?/br> 沈妙一愣,一直以來,她顧忌著沈信,對于明齊皇室的冷漠無情都不敢說的太明白,倒不是覺得沈信愚忠,而是沈信從小被沈老將軍教誨的就是要忠君報國。讓一個人推翻過去幾十年崇敬的東西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有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做到??墒茄巯律蛐胚@番話,倒像是看的極為通透的模樣。 沈信道:“嬌嬌的顧慮,爹都知道,不過,爹還是不能走?!?/br> “如果爹下定決心,便是用些手段,總也能離得開的?!鄙蛎畹溃骸疤旒蚁胗蒙蚣襾頎恐莆?,或者是用我來牽制沈家,打的算盤是好,倒也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闭f到最后,眉宇間隱隱帶了戾氣,話語都變得鋒利起來。 沈信哈哈大笑:“原先覺得嬌嬌太過柔婉,倒不像是我武將家出來的姑娘,如今見你這模樣,和為父如出一轍,倒有了幾分巾幗英雄的風范。不畏強權,心有丘壑,很好!”他喝了一口茶,又道:“嬌嬌這般聰敏,要尋個法子也不難,可日后又如何?” “日后?”沈妙疑惑:“什么日后?” “嬌嬌?!鄙蛐磐蝗婚_口道:“天家人視沈家如眼中釘,就算有朝一日明齊強盛,沈家也終有一日會成為板上魚rou任人宰割?!鄙蛐砰L嘆一口氣:“我沈家人身正不怕影子歪,便是死了也不怕,只是卻不愿意你娘、你大哥、還有你也受牽連,更不愿沈家世代清明,你祖父祖祖輩輩傳來下的忠賢之名被人侮辱?!?/br> 沈妙的一顆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她猜到了沈信將要說什么,可她有些不敢相信。 下一刻,就聽沈信的聲音響起:“這個天家忠仆,我沈信不干了?!?/br> 沈妙猝然抬頭,她道:“爹……” “嬌嬌不必勸我?!鄙蛐潘室恍Γ骸澳愕译m然盡忠,卻也不會效忠狼心狗肺之人。更不會搭上全家的性命。正如利索看到的,如果現在我沈家眾人隨著你一道去大涼,若是有朝一日大涼對明齊進攻,天下百姓就會罵我們沈家亂臣賊子,就會罵你助紂為虐,莫名其妙的污名,我們可不背?!?/br> “而我們留在定京,你一人遠嫁,若是有朝一日明齊和大涼兵戎相見,你不出面,你只是一介女子,身入浮萍,獨自一人在異國,身不由己,百姓不會怪責與你。而我沈家在明齊,更不可能和大涼勾結,自然也不會背上莫須有的污名?!?/br> 沈妙搖頭:“那樣的話,爹難道要以沈家軍的名義,代替明齊和大涼作戰嗎?” “不?!鄙蛐判α耍骸霸谀侵?,陛下一定會對沈家動手的。即便皇上不動手,我也有辦法讓他對沈家動手?!鄙蛐趴粗郎系牟杷骸疤旒叶嘁?,只要動些手腳,讓皇上聽一些空xue來風的傳言,皇上對沈家忌憚已久,定然會按捺不住出手的?!彼f的諷刺,替文惠帝征戰多年,守護江山,多次出生入死,可只要小人在文惠帝面前說些讒言,文惠帝就會忘記臣子對自己的效忠,毫不猶豫的下手抹殺對方。 一旦威脅到自己的皇位或是有一丁點懷疑,文惠帝都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 “待到那一日……”沈信的目光陡然一沉:“皇室對我們沈家不仁不義之日,就是沈家揭竿而起之時!” 不愿意沈家背負污名,卻也不愿意為了清明而犧牲活著的人,成為卑劣皇權的犧牲品,所以要讓天下百姓都看清楚,是皇室先對沈家不仁,沈家才會對皇室不義。 或許比起皇室來,有著赫赫戰功的威武大將軍在明齊百姓之中,才會有更高的聲望。沈信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和皇室來一場人心的較量。 這就是沈家對明齊天家的反擊。 可沈妙此刻思索的卻不是這一點。她想的是,這不是沈信的行事風格。 沈家人爽快率真,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根本不玩人心計謀,除了在戰場上,更多的時候坦蕩如白紙。這就是為什么沈妙重生以來,一直都獨自攬下所有的事情。一來沈家人算計不過人心,二來,她怕自己這副模樣落在沈家人眼中,就叫做心機深沉陰險毒辣。 可是如今沈信做的,卻是在暗中籌謀布局。沈信絕不可能主動做出這件事,是否聽了別人說了什么,或者是有人提出要求,沈妙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人,謝景行。 她看著沈信,想說話,卻又一時間無言。 沈信似乎是看出了她內心的糾纏,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原先我一直覺得嬌嬌長不大,后來嬌嬌一個人在定京,也就長大了。本來覺得小姑娘,整日太老成也不好,不過現在,爹卻很慶幸?!彼⑿χ_口:“這樣的話,就算爹娘不在身邊,嬌嬌也能自己保護自己?!?/br> 沈妙道:“爹,如果沈家不能保護自己,寫信到大涼吧,我是沈家的女兒,我會想辦法?!?/br> “這都是男人做的事情,你一個姑娘家,還真把自己當男孩子了不成?”沈信失笑:“不過我們家嬌嬌,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想起來,嫁給睿王還是虧了啊?!?/br> 沈妙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似乎也在這一刻開始,她清楚的明白,重來的這一世,她即將離開家人了。 “睿王這個人,雖然狡詐陰狠了些,不過還算講信義,既然答應娶了你,總會護著你。你若是喜歡他,就不要顧慮什么。喜歡你喜歡的,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br> “我知道了?!鄙蛎钶p聲道。 沈信看著沈妙,看了好一會兒,才笑著道:“再過幾年,再過幾年,爹答應你,一定會來找你的?!?/br> 沈妙微微一笑:“我等著爹?!?/br> …… 自從那一日沈信和沈妙在書房里私密的長談過后,沈信和沈妙關系似乎更親密了一些,沈妙經常在院子里看沈信練武。惹得沈丘都十分吃味,只道:“meimei近些日子都黏著爹,連我也不顧了?!?/br> 沈妙卻覺得自己和沈信之間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沈信成為沈家最了解她得人了,說起話來也就沒有顧忌。更多的時候,是勸著沈信如何提防天家人,她前生在宮里呆了那么久,總歸是對明齊皇室的人有些了解。說給沈信聽得時候,沈信十分詫異,不曉得這些沈妙都是從哪里得知的。沈妙自然毫不猶豫的將功勞全部推給謝景行,惹得沈信對謝景行又警惕了幾分,如此心機手腕,實在不可小覷,得多多提防著,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說起謝景行,沈妙也曾問過謝景行是不是對沈信說了什么話。謝景行沒承認,也沒否認,瞧著他這個態度,沈妙心里就有數了。又說起沈家在明齊日后又怎么辦,謝景行就道,明齊定京有他的策應,沈家不會有事。有了他這句話,沈妙就放心了。 時間轉眼就到了成親的前一夜。 第二日,沈妙就要從沈家出嫁,帶著花轎在定京逛完整個城,熱熱鬧鬧的禮成,然后從定京城門出城,浩浩蕩蕩的隨親離開明齊,前往大涼。 該帶的東西都帶了,該帶的人也帶了。就連裴瑯沈妙都沒忘記,裴瑯的身份如今留在定京本就很危險,傅修宜一定會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倒不如讓裴瑯混在出嫁的隊伍里一同前往大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