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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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書隨我一起離京?!彼溃骸案哧?,接下來交給你了?!?/br> 季羽書摸了摸鼻子,顯出幾分興奮來:“好,謝三哥,這里的廚子做的糕點實在是太難吃了,還是三哥的廚子好,總算不用餓著肚子?!?/br> 高陽白了他一眼,涼颼颼道:“定京城都被你吃遍了,你哪天餓著肚子?”說罷又換了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對謝景行道:“放心吧,這里交給我?!?/br> 謝景行點頭。 …… 同樣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別的地方。沈家是定京大戶,從前同沈家有來往的同僚也不少,便是沖著沈信的威名,也有許多想上趕著巴結的官兒??墒菈Φ贡娙送?,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沈信這一次明顯算是貶職離京,過去門庭若市的沈家門口,來送行的除了與沈信極為交好的幾家,倒是一個都沒有。 沈妙自己去了趟廣文堂。 要離開定京城,廣文堂自然是上不成了。前段日子因為沈妙轉了性子,廣文堂的學生都有些怕她,可是瞧著沈家兵權被沒收,便又有肆無忌憚的嘲諷她的嘴臉出現。只是沈妙頭也不回的走過去,像是沒聽見似的,反倒讓那些貴族子女覺得無趣。 馮安寧一看她就哭了,抓著她的袖子道:“怎么辦啊,沈妙,你這一去,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沈妙被馮安寧的眼淚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平心而論,前生因為她的蠢笨,定京城的貴女們都不愿意與她為伍,今生她自己冷了心腸,也沒有刻意想要去招誰喜歡。這馮安寧誤打誤撞的,倒是能成為她的一個朋友。雖然脾性驕縱了些,到底沒什么壞心眼,有時候看著她這般年紀,竟也會讓沈妙想到婉瑜。 她安慰道:“不多久就會回來的?!?/br> “騙人?!瘪T安寧抽抽搭搭的哭:“我聽爹說沈將軍這回惹怒了陛下,陛下生氣了,哪能那么快就回來……沈妙,你要給我寫信,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會不會已經嫁人了???” 沈妙差點笑出來,看著面前馮安寧哭紅的眼睛,卻又笑不出來了。馮家前世的結局,馮安寧的結局她比誰都清楚。雖然兩年后馮家還不至于倒臺,可是……她拍了拍馮安寧的肩:“無事的,我總能見著你嫁人的那日?!?/br> 馮安寧還想說什么,卻瞧見帶著書本的裴瑯走了進來。裴瑯一身青衣,站在臺上,目光落在沈妙身上,頓了頓,道:“沈妙,你跟我過來一趟?!?/br> 若是沈妙離開廣文堂,同裴瑯這個先生辭行也是應該的。眾人也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馮安寧不情不愿的松開沈妙的袖子,任沈妙跟裴瑯出去學堂。 裴瑯帶沈妙來了廣文堂的三角院子里,廣文堂的先生們都是住在學堂內的宅子中,這一處是裴瑯自己的宅子,沒有別的人可以進來。推門走進最近的書房,沈妙跟了進去,適時的將門掩上。 “你要走了?”這一回,裴瑯沒有如往常一般迂回,直截了當的問。 沈妙點頭。 裴瑯的神情變了變,躊躇了一下,才道:“流螢的事……?!?/br> “流螢姑娘已經安置妥了,”沈妙打斷他的話:“她在綉莊過的很好,她的雙面繡本就出色,日后做個靠手藝吃飯的繡娘,倒是不錯的。也許還能收幾個徒弟?!?/br> 裴瑯的神情漸漸放松下來,沈信一家就要離京了,他怕的就是這之前流螢的事情還未處理好。 他是放松了下來,卻見沈妙盯著他的眼睛,道:“那裴先生考慮的事情如何了?” 裴瑯一怔。 沈妙說的考慮的事情,自然就是要他在傅修宜身邊做個探子的事。當日在快活樓裴瑯已經表明態度,只是到底要如何行事,卻要進一步想想。聞言,裴瑯便皺眉道:“你想說什么?” “兩年?!鄙蛎畹溃骸皟赡曛畠?,我必回京。那時候裴先生務必要成為定王殿下手下幕僚,還是最依仗的那種?!?/br> 裴瑯一笑,笑容中卻是帶了幾分惱怒:“沈妙,你是不是太過高看我,我只是一介窮書生,什么都沒有,便是僥幸混入定王殿下身邊,又如何得到最依仗之名?”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先生是千里馬,自然有伯樂賞識?!鄙蛎钗⑽⒁恍Γ骸叭羰遣皇乔Ю锺R,為了讓伯樂賞識,也要將自己看做是千里馬才行?!彼龎旱吐曇?,挑釁的看向裴瑯:“先生若是做不到,你猜,我將裴知府的那個故事告訴流螢姑娘如何,又說……讓我做這一切的背后人是先生如何?先生以為,流螢姑娘會不會感動的落淚?” “你!”裴瑯氣急。沈妙這話分明就是威脅,威脅他若是做不到傅修宜的左膀右臂,就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流螢。流螢本就對當年之事頗有怨氣,若是告訴她自己在從中安排,流螢說不定一怒之下會再回寶香樓掛牌。 裴瑯道:“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狠毒狡詐的女子?!泵媲暗纳倥疀]有長幼之分,對他亦不會尊師重道,裴瑯甚至會有一種錯覺,沈妙每每都是壓他一頭。她挑釁威脅,似乎還含著某種莫名的怨氣,直弄得裴瑯有些狼狽。誰能想到,看上去溫順清秀的小姑娘,骨子里卻是比深宅婦人還要可怕冷硬的心腸呢? “先生說笑,世道艱難,不過是掙扎求生而已?!鄙蛎钪t虛笑道,仿佛是在接受先生訓誡的弟子,手下卻是不動聲色的自袖中摸出一物,伸到裴瑯袖中,將東西遞到他手中。 裴瑯一怔,軟軟的指尖搭在他手腕上,不過星點觸碰便移了開去,仿佛展翅欲飛的蝴蝶。鬼使神差的,裴瑯竟然有一種要挽留的沖動,不過只是一瞬間,他便清醒過來,捏著袖中那一封書信模樣的東西,疑惑的看向沈妙。 “流螢姑娘所在的綉莊位置,先生若是得了空,自然可以偷偷看一眼。另外,上頭還有一些別的事,兩年里,還望先生照著做?!鄙蛎畹?。 裴瑯身子一僵,不怒反笑:“沈妙,你要我做你的傀儡?” “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傲骨,先生學富五車,傲骨錚錚,學生佩服不已。若是別的讀書人,學生決計不會用這樣的手段?!鄙蛎钐痤^,瞧著裴瑯有些憤怒的神情,卻是一揚嘴角:“可是,先生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先生不肯做也行,就算隔著千山萬水,我自然有法子同流螢姑娘講故事的?!彼Φ臏睾?,語氣卻鋒利。 裴瑯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頓起,莫名的覺得憋屈。在沈妙面前,他一點兒身為先生的尊嚴都沒有。每每覺得想要發火,看著沈妙那般得意,卻又發不出來火。裴瑯甚至在想,莫非上輩子是欠了沈妙什么,今生沈妙是討債來了? 他壓下心中的滿腹屈辱,道:“照上頭的做,能達到你的要求?” “我相信先生的能力?!鄙蛎畲鬼?。那信紙上的,正是傅修宜近幾年會做的事情,傅修宜表面看著無甚野心,私下里卻一直在招攬有識之士。至于以什么手段招攬,發掘聰明人,沒有人比沈妙更清楚。裴瑯本就不是普通人,只要稍稍流露出一些自己的“才華”,自然會被傅修宜相中。 而得到傅修宜的重視,更是需要一步一步的籌謀。整張信紙中,沈妙沒有提到要裴瑯究竟怎么做,只是將接近傅修宜的機會告訴了裴瑯。如何得了傅修宜的信任,端看裴瑯自己怎么做了。 這也是沈妙能給與裴瑯最大的信任。 前生傅修宜和裴瑯是一條船上的人,如今她成了最先發覺這匹千里馬的伯樂,還給伯樂烙了一個印跡。也讓傅修宜嘗嘗被親近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她掃了一眼裴瑯,心中忽而有些懨懨,交代的事情已盡,不想與裴瑯多說,轉身就要走。 “沈妙!”卻是裴瑯叫住她,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吐出兩個字:“保重?!?/br> 沈妙有些意外,卻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多謝?!北汶x開了。只剩裴瑯一人站在原地,眸光有些復雜的盯著沈妙的背影。 等沈妙離開裴瑯的院子是,卻見學堂外的花園里,正站著一個軟軟白白的團子,瞧見她,眼睛一亮的跑過來,驚喜叫道:“沈家jiejie!” 蘇明朗就像一個團子一樣的滾了過來。 沈妙:“……” 其實蘇明朗今年也有十歲出頭了,只是也不知是蘇家人將他養的太好,同蘇明楓那個少年老成的哥哥不同,蘇明朗看著比五六歲的孩童還要稚氣。他跑了幾步就氣喘吁吁,沈妙走到他面前,扶住他的胖胳膊,問:“怎么了?” “沈家jiejie,你要走啦?”蘇明朗“吭哧吭哧”了一陣:“我乖乖在這里等你回來好不好?” 沈妙愣了愣,這里所有人知道沈信要去小春城的消息后,首先說的便是:你什么時候回來或是你是不是不回來了?大家總是覺得沈信這么一去,或許就要永遠呆在小春城了。蘇明朗第一句話就是要等她回來,仿佛篤定沈妙肯定會回到定京城似的,沈妙覺得有趣,點了點他的額頭,故意逗他道:“誰說我一定會回來?也許我不回來了?!?/br> “不會的?!碧K明朗仰起頭,信誓旦旦道:“jiejie一定會回來的!” 沈妙側著頭看他,蘇明朗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并沒有一絲懷疑,她問:“為什么這么肯定?” “謝家哥哥說了不出兩年,你肯定回來的!”蘇明朗雀躍道。 謝家哥哥?沈妙腦子一轉,謝景行? “雖然爹和大哥都覺得jiejie一家離開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爹還說,沈將軍這回惹怒了陛下,只怕陛下一輩子都不會召回沈將軍了?!碧K明朗童言無忌,倒是沒有留意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到沈妙,只是自顧自的道:“可是謝家哥哥來看大哥的時候,同大哥說沈將軍兩年之內必然會回京的!” 謝景行……竟然能將她的心思猜的如此之準了么?沈妙心中有些悚然。 “雖然謝家哥哥這個人很壞,又欺負我,也欺負我大哥,還欺負我爹……可是他說的話,回回都是真的!”蘇明朗第一次話說的這般利索,好似在證明什么似的,繼續道:“他說你會回來,你就一定會回來?沈家jiejie,你會回來的對吧?”說到嘴里,眼神里都是巴巴的盼望。 沈妙頓時就想到了傅明,心都軟了,笑道:“他說的沒錯,我會回來的?!?/br> “太好了!”蘇明朗跳起來,扳著短短的手指頭一字一頓道:“那我就在這里等著jiejie回來,等jiejie回來,我請jiejie吃糖葫蘆,小面人兒,蒸糖糕……” 沈妙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和蘇明朗在一起,似乎有些陰霾的情緒瞬間就能一掃而光。仿佛時間都變得無憂無慮了起來,她道:“你好好聽你爹的話就是。只是……我會回來這件事,今日你對我說的這些話,萬萬不可對別的人說了?!?/br> 若是別的人聽聞跟這些話,人云亦云,傳到文惠帝耳中,未必就不會覺察出蛛絲馬跡。這世上有一個人能曉得她心中的主意就罷了,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 蘇明朗瞧見沈妙肅了臉色,立刻乖乖道:“知道了,我只跟jiejie說過,不會告訴別人的?!庇中÷晫ι蛎畹溃骸吧蚣襧iejie,不過這話你也不能告訴謝家哥哥,那是我偷聽的。若是被謝家哥哥知道我偷聽,他又要揍我了?!?/br> 在蘇家二少爺眼中,優雅矜貴的謝家小侯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心腸土匪。 沈妙:“好,不說?!?/br> ------題外話------ 臨走之前趕緊來和兩位男二告別,我們要去西北征服更多的男二啦! 嘴里的藥味好惡心感覺吃啥都想吐┭┮﹏┭┮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吻 沈信一房連夜開始收拾行李,最讓人拍案叫絕的是,臨走之前,愣是逼著沈老夫人當著沈家族人的面分了家。 當日沈信夫婦被召入宮,沈妙在府門口同沈老夫人的一番爭執終究是落入沈信耳中,沈信自然是怒不可遏。這落井下石的時機把握的也太好,連面子也不屑于繃一繃。羅雪雁更是氣自己當初眼瞎,偏偏對這一家子混人真心相待。 沈信雖然被奪了兵權,卻也是個有魄力的。真要犟起來的時候,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族長是趕不及到了,族人卻還是有了。沈老將軍臨走之前希望這一家子和和睦睦,最后還是分崩離析。 沈老夫人拿出了原先在市井中當歌女般撒潑打混的功夫,愣是將沈老將軍的宅子和田地占了大半。對此沈妙也未曾阻攔,這么多年,因為打理不善,那些商鋪和田地早已不若從前那般收成喜人,留在身邊反倒是個拖累。況且他們馬上就要去小春城,這些東西也沒用。 沈信是不缺銀子的,皇帝年年賞賜堆的不少,沈老夫人本來以為公中那些賬冊里,有關沈信的銀子去向早已被打點的干干凈凈,卻不曉得臨到頭了,沈妙竟是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另一本賬冊。清清楚楚的寫明了這些年交到公中的沈信自己貼補的銀子。 當著族人的面,這些也抵賴不掉,無論如何,總還是讓沈老夫人吐出了些。沈妙想的簡單,不管能拿回來多少,就算沈信和羅雪雁根本瞧不上這些身外之物,惡心惡心沈老夫人也是好的。 沈老夫人果真被“惡心”的病了,陳若秋心中也很惱怒。如今任婉云甩手不管此事,她來掌家,銀子本就不夠,還被沈信要回去一部分,日后若是稍有不順,只怕沈老夫人定會拿她出氣。 沈玥也被氣著了,這些日子眼睜睜的瞧著陳若秋為銀子的事情累的焦頭爛額,沈玥之前被養的“孤高清傲”的性子也有了轉變,原先是對銀錢之事看不上眼的,眼下卻也覺得想要爭一爭。當著族人的面不好說什么,便看著沈妙故作擔憂道:“五meimei這一去也不知道何時回來,聽聞那小春城物資缺乏,日后若是吃的用的不好就糟了,還是多帶些銀錢去吧?!?/br> 這話里若有若無的都是嘲諷沈妙去苦寒之地,羅雪雁登時就要發火,卻見沈妙輕輕淺淺的笑道:“不錯,不過定京物價也高的很,日后沒有陛下的賞賜,二jiejie也莫要如從前一般大手大腳的花錢?!彼哪抗饴湓谏颢h的手腕上,笑道:“畢竟,日后可沒有爹給你送手鐲了?!?/br> 沈玥一愣,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隨即臉蛋漲得通紅。那鐲子不是別的,正是沈信得了的賞賜中的一個。原先年年沈信的賞賜充了公中,沈玥也會在其中挑些好看的首飾。誰知道她才方說了那話,沈妙便直接了當的說她戴的鐲子是沈信的東西,豈不是當眾打她的臉? 可這鐲子貴重的不得了,沈玥又很不甘心褪下來還給她。 沈妙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jiejie和別將這鐲子還回來,送出去的東西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也不知……日后還有沒有這樣好的鐲子?!?/br> 這下子,連一邊站著未說話的沈萬臉色也變得難看了。沈妙這話的意思是,沈萬是不可能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得到這么好的賞賜的。沈萬在仕途上一輩子也達不到沈信曾經的地步。 他拉下臉,冷眼瞧了沈妙一眼,對陳若秋和沈玥道:“回去吧?!痹僖膊豢瓷蛎钜谎劬碗x開了。 沈信既然已經離京,還沒收了兵權,從前那些虛與委蛇的兄弟情義也不必再裝模作樣,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沈萬從來都不會多看一眼。 沈貴也有些得意的沖沈信做了個揖,道:“大哥,小弟先退了?!狈餍涠サ纳碛?,倒是顯得有幾分趾高氣昂。萬姨娘見狀,連忙拉著沈冬菱跟了上去,伏低做小的模樣倒是幾十年如一日,未曾因為彩云苑的變故而有什么不同。 沈貴這人沉不住氣,仕途上本就是憑借著溜須逢迎往上爬,論才學比不上他的兒子沈垣,論性情不如沈萬堅韌,又無情無義,但凡得了點甜頭便忘記吃過的苦頭,倒是不足為懼。 只是氣的沈丘怒道:“這都是什么人??!” 沈妙微微一笑,卻不做答。沈萬和陳若秋暫且不提,可是沈貴這一支,在兩年之內,沈元柏會因為得天花而死,沈貴已經被任婉云下了絕子藥,這輩子都斷然不會再生出孩子來。便是擁有了錢權美人又如何,連個繼承家業的人都沒有。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等到了那時候,沈老夫人只會催促兩個兒子趕緊開枝散葉,陳若秋以為,她就能高枕無憂么? 惡人自有惡人磨,將這個爛攤子留給沈家,讓他們自個兒收拾去就好。 …… 沈信退守小春城的事情,傳到定王傅修宜的耳中時,文惠帝已經準允了。 在這個時候,傅修宜自然不能再說什么,說得越多,反而令人生疑。只是沈信會突然來這么一遭,令他有些奇怪。他看的清楚,這么多年,沈信雖然表面上是個武夫,卻絕非沖動之人。便是因為被奪了虎符心有不忿,也絕不會至于第二日就匆匆上了折子離京。 不由自主的,傅修宜就想起之前沈垣曾提醒過他的話來。 “臣府上的五meimei,殿下不要小看她?!?/br> 只是這么一句話,當時并未被傅修宜放在心上。如今卻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卻又重新浮上心頭。沈信突然做出這個決定,會不會有沈妙在其中推波助瀾?但是一個定京城嬌生慣養的小姐,又怎么會主動去西北那樣的寒涼之地? 傅修宜敏感的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只覺得事情似乎不應該這樣發展。 身邊的幕僚問道:“殿下可是在為威武大將軍一事憂心?雖說事出有變,但沈家軍已經散了,虎符收了回來,威武大將軍的作用也不大。殿下可以放心的大展拳腳?!?/br> 傅修宜收回胡思亂想的心緒,淡淡應了一聲。沈信雖然與他計劃有些偏差,可是到底不是他的重要棋子。若說是重要棋子,當初沈妙愛慕他的時候,倒是可以一用,只是不曉得后來出了什么事,那點子愛慕便散了,讓他失去了將沈家拉入自己這條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