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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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本正經的神情說著此話,沈妙不由得回頭看了她一眼。沈信和羅雪雁豁然變色,驚蟄這話表面上看著就是沈妙有些煩荊家兩兄妹,實則話里的意思卻多了去了,一個表少爺時常來找表妹說話,倒有些纏人的功夫。羅雪雁怒道:“你那侄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息怒?!鄙蛐胚B忙寬慰,隨即對著沈丘道:“臭小子,你在院子里安排了這么多護衛,就沒發現你meimei每日被那些阿貓阿狗糾纏?” 沈丘委屈:“我真沒發現……” 沈丘自然是發現不了的,因為荊冠生挑著和沈妙偶遇的地方,都不在院子里,或是在府門口,或是在花園中,亦或是走廊,總之,時時刻刻,哪里都能“偶遇”。 “去,把院門口給我守好了,再看到那兩兄妹,就說院子里要緊閉練劍,誰也不許放他們進來!”沈信吼道。 沈丘立刻就去挑人了。 羅雪雁摸了摸沈妙的頭:“嬌嬌,日后那人再來糾纏你,別跟他們客氣,揍他?!?/br> 沈信:“……” 待羅雪雁和沈信回到練劍場后,沈妙才輕飄飄的掃了一眼驚蟄:“你話太多了?!?/br> “奴婢知錯,可是姑娘,”驚蟄垂下頭:“表少爺分明是對您不安好心,您早就看出來了,為什么不跟老爺夫人說呢?” “荊冠生可是個精明人,”沈妙微微一笑:“精明人就這么廢了倒有些可惜,借力打力,這個人,我留著還有用呢。不過,”她話鋒一轉:“今日你這么一說,想來有些事情也會加快,咱們就拭目以待吧?!?/br> …… 自從沈丘讓人在西院門口安了一眾護衛,嚴禁死守就是防著荊楚楚荊冠生兩兄妹后,西院中倒是安靜了不少。沒有了兩兄妹的叨擾,沈妙過的也自在許多。然而他們這頭是清凈了,有人卻急了。 榮景堂中,沈老夫人目光犀利的盯著荊楚楚,仿佛之前的慈愛只是錯覺,她道:“楚楚,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現在連老大家的院子都進不去?” 荊楚楚有些惱怒的低下頭,小聲道:“不知道為什么,五meimei好似防我防的很緊,表哥其實對我挺好的,可是五meimei總會讓他疏遠我。那院子門口的護衛也是五meimei讓人豎起來的?!?/br> “又是五丫頭!”沈老夫人氣的臉色鐵青,身邊的張mama連忙拍著她的胸口,安慰道:“老夫人消消氣?!?/br> “那丫頭死精死精的,你哥便罷了,如今連你也防成這樣氣死我了!”沈老夫人的原意是希望荊冠生和荊楚楚,一個對付沈妙,一個對付沈丘??墒巧蛎畹降资桥?,在男女之事上,一旦出事,吃虧的總是女方,以沈信和羅雪雁的暴脾氣,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換了沈丘,吃虧的是荊楚楚,道理總在他們這邊。以前西院的人大大咧咧,都是在戰場上廝殺的人,從來不會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拿慣了刀槍的人怎么可能會留意針尖大小的瑣事,誰知道這次西院行事風格大變,直接就把院子門鎖了。 “老夫人,”張mama沉吟道:“五小姐這做態,恐怕已經對表小姐起了疑心,眼下要想再循序漸進,怕是有些困難?!?/br> 荊楚楚聞言,心中更是羞惱。她自覺生的美貌又聰明,在蘇州他們家一代,便是王孫公子也是吃她柔柔弱弱這一套。誰知道在沈丘這里卻碰了個壁,不知道心中有多憋屈了。 “你的意思是……”沈老夫人皺眉。 “病重下猛藥,”張mama提醒:“若是一直這么拖下去,等大老爺給大少爺定下哪家高門小姐的親事后,那就晚了?!?/br> 沈老夫人一個激靈,隨即道:“你說的不錯,等到那時候,那就晚了?!彼聪蚯G楚楚,面上又扶起一個慈愛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落在別人眼中,卻是十足虛假。她道:“楚楚,你到底想不想嫁給丘兒?” 荊楚楚垂著頭,道:“想的?!?/br> “為了嫁給丘兒,你可愿什么都做?” 荊楚楚一愣,隱約猜到了什么,心中不由得狂跳起來。她在男人間游刃有余,楚楚可憐的姿態讓她在蘇州也能輕而易舉的勾到富家少爺們的心??墒巧蚣沂峭浯髮④姼?,沈丘是威武大將軍的嫡子,富貴不可比擬,她自然是心動的。雖然她從前未做過這件事,可是聽聞沈老夫人的話,面前便仿佛出現了許多金燦燦白花花的金銀,她握緊了拳頭,小聲道:“楚楚……愿意?!?/br> 沈老夫人滿意的笑了。 …… 一連幾日,沈府都消停了許多,荊楚楚和荊冠生兄妹呆在榮景堂后面的院子里,也不知在屋里搗鼓什么,并不出門。 這一日,沈妙出門在走廊上的時候,恰好遇著了荊楚楚。荊楚楚穿著一身月白夾襖,翡翠色小裙,端的是十足小家碧玉,在定京城中,這樣蘇州來的姑娘倒也別具風味,足以惹得路人駐足了。 “五meimei?!鼻G楚楚沖她行禮。 沈妙微微一笑:“表姐這是要去哪兒?” 沈妙難得與荊楚楚說話,荊楚楚一愣,才道:“回屋做些繡活,”她靦腆的低下頭:“反正也無事?!?/br> “既然無事,倒不如與我一同出去吧?!鄙蛎畹溃骸拔艺ブ閷氫佔犹粜┦罪?,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一同去挑一挑?!?/br> 荊楚楚這回真的愣住了,沈妙待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無論她怎么親近示好都不行,今日破天荒的卻愿意帶她一同出門。荊楚楚自己家中后院姨娘通房們明爭暗斗看了不少,第一個反應便是警惕??墒谴牭缴蛎钫f要去的地方是珠寶鋪子的時候,眼睛頓時就亮了。 她仔細的打量著沈妙,沈妙穿著雪青色的彈墨鶴紋云錦裙,上身著湘色單羅比甲,她總是穿的顏色深沉,可是卻一點兒也不顯得老氣,反而襯得膚色如玉,貴氣逼人。荊楚楚心中暗自嫉妒,她自以為相貌與沈妙不遑多讓,可是與沈妙站在一處,卻難免有自慚形穢之感。沈妙貴氣天成,而她一看便知道是從小門小戶出來的。 人越是妒忌,越是向往,荊楚楚的目光落在沈妙頭上的蓮花珍珠釵上,那珍珠又大又圓,微微閃動的光澤幾乎要晃花荊楚楚的眼睛。她連忙低下頭去,免得自己貪婪的目光被對方盡收眼底,荊楚楚道:“既然五meimei無人相陪,那我便一同前去吧?!?/br> 白露和霜降走在后面,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輕蔑。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皮子淺極了,一點兒珠寶首飾就能牽著她的鼻子走,難怪沈妙說荊楚楚這個人不足為懼。 兩人出了府門,便乘馬車往定京城中走去,沈丘自然是讓一眾護衛跟著,倒也威風的很。等到了珍寶閣,沈妙自己隨意挑了幾條首飾,倒是荊楚楚,拿著這個,又摸摸那個,愛不釋手的模樣讓掌柜的都有些側目。平心而論,荊楚楚生的算是不錯,尤其是蘇州女子天生水樣的柔軟更和京城中的女兒不同,可是這副小戶做派,卻將她的麗色大打折扣,畢竟定京城中可不是只憑一張臉就能吃得開的。 見荊楚楚這般,沈妙也沒有吝嗇,她看中的幾樣都給付了銀子。荊楚楚自覺和沈妙親近了許多,臨近中午,沈妙便道:“咱們今日便在外頭吃吧,挑了一上午也有些餓了,你大約未曾來過定京城的快活樓,尋常人家可沒這個口福?!?/br> 荊楚楚瞧著面前堂皇的酒樓,眼中露出些許向往之意,沈妙今日又是挑首飾又是買布料,荊楚楚平日里哪里見過這般闊綽的手筆,一時間竟然有些暈暈乎乎的。也正是如此,便更覺沈府家中富貴,堅定了要入主沈家的心。 待到了酒樓坐定,沈妙挑了二樓臨窗的位子,伙計報了些菜名,沈妙便挑著點了幾樣。她點的幾樣皆是快活樓的招牌,直聽得荊楚楚一愣一愣的?;镉嬜吡撕?,沈妙才對荊楚楚道:“來這里吃飯的人都非富即貴,許多都是定京城的大官兒,不能小覷?!?/br> 荊楚楚連連點頭。 沈妙微微一笑,端起茶來喝,卻一不小心手一抖,茶杯翻倒在身上,大半茶水都潑在了裙子上。荊楚楚嚇了一跳:“五meimei?” “無事?!鄙蛎顢[了擺手,站起身來:“這里當是有換衣裳的地方,馬車里還有些衣裳。我現在去換,你在這里等我?!闭f罷便招呼白露霜降:“走吧?!?/br> 她一走,那些個沈府的護衛也跟著要走,荊楚楚連忙喊道:“五meimei,這些護衛……”她到底是有些害怕。 “不用擔心。光天化日,沒人敢為難你?!鄙蛎畹溃骸皼r且這里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做什么事的?!彼袂槿岷?,語氣卻是不容置疑,荊楚楚下意識的沒有反駁,待回過神來的時候,沈妙已經帶著一眾護衛走遠了。 荊楚楚的面色暗了下來,沈妙每每在她面前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這種姿態讓荊楚楚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她的差距,這才覺得更不甘心。況且她聽沈府的人說了,沈妙從前就是個蠢笨無知的草包,憑什么這樣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人卻霸占著沈家大房嫡女的位置,沈信夫婦還對她千依百順,陛下賞賜的東西二話不說就讓沈妙先挑。人總是因為攀比而越發妒忌,荊楚楚如今看沈妙,可是妒忌的發了瘋。 她端起面前的茶盞,卻學著沈妙方才的模樣,小口小口的啜飲,仿佛這樣便也能沾染上沈妙的一兩分貴氣。 正在這時,一行人自她身邊走過,在她旁邊的桌子前坐了下來。為首的人是個年輕人,生的文質彬彬,錦衣華服,就連身后的家丁都是穿的布料精致。 想到方才沈妙所說的“來這里的人都非富即貴”,荊楚楚突然心中一動。 那年輕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目光往這邊看來,看清楚荊楚楚的模樣時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荊楚楚月白小襖配翡翠小裙,雪膚花貌,最重要的是那股子柔柔怯怯的神態,看一眼那年輕人,卻受驚般的飛快低下頭去。定京城中女子大多都因為身在皇城,行事也大方得體,如這般嬌嬌怯怯惹人憐愛的江南姑娘卻極為少見。那年輕人看的眼睛都有些發直,而他的目光越是熱切,荊楚楚的腦袋也就低的越深。 時間慢慢流逝過去,菜都已經上齊了,沈妙卻遲遲沒有過來,整個桌前就只坐了荊楚楚一人。她一個人也不好吃東西,便是端著茶小口小口的抿,很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模樣。 終于,鄰桌那衣著富貴的公子哥兒忍不住了,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荊楚楚對面坐下,柔聲問道:“見姑娘一個人在此等候許久,是在等什么人嗎?” 荊楚楚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對方后頓時紅了臉,低著頭小聲道:“我、我在等我表妹?!?/br> 那公子哥兒就關切的問道:“怎么姑娘的表妹遲遲未來,留姑娘一個人怎么能行呢?” 荊楚楚紅著臉搖頭,似乎是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這副做態落在別人眼中,便是被欺負了。公子哥兒心中一定,就道:“這樣吧,索性我也無事,不如就在此陪姑娘一起等候?!?/br> “不、不必麻煩了?!鼻G楚楚連忙道:“公子何必……” “無妨,”那人笑言:“你一個人坐在這里若是有不懷好意的人過來,只怕會多不少麻煩。我在此陪著你,總還好些?!?/br> 他言語柔和,面上又掛著文質彬彬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對他心生好感。荊楚楚便低著頭道:“那就多謝公子了?!?/br> “姑娘看起來不是定京城的人?!彼麊?。 “我、我是蘇州人士?!鼻G楚楚道。他二人便這樣一言一語的說起來,那年輕人極會說話,幾句話就哄得荊楚楚面上泛起笑意,雖看著有些害羞,對待那人的態度卻是逐漸親近了起來。那年輕人說些自己的趣聞,言談間似乎去過不少的地方,家底頗為豐厚,如此一來,荊楚楚也就笑的更深了些。 快活樓的另一間雅座,透過雕花的窗口,恰好遠遠的能將荊楚楚的那桌看的清楚。白露道:“表小姐和個不認識的陌生男子也能說這么久?!毖哉Z間卻是瞧不上眼。 “那可不是普通男子?!鄙蛎钜皇种е掳?,淡淡道。 “姑娘認識那位公子么?”霜降奇道,守在屋中的眾護衛也有些詫異。沈妙將荊楚楚一人留在那里,自己換了個地方獨自坐著,似乎就是為了讓荊楚楚和那男子說上話,眼下聽沈妙的意思,那男子她也是認識的? 沈妙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 “我說,”另一頭,快活樓中某一間房中,季羽書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她不會認識孫才南吧?” “孫才南雖然是孫天正的唯一嫡子,可是自來就沒有入仕,是養在府中只知吃喝玩樂的敗家子,連廣文堂都沒去過,沈妙從哪兒認識的他?”高陽瞥了一眼。 “莫非你相信這是偶然?”季羽書激動道:“這哪里是偶然了?傻子都能看出來,沈小姐分明就是故意讓孫才南遇上她這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表姐?!?/br> “我什么時候說這是偶然了?”高陽“啪”的一下展開折扇,裝模作樣的搖了搖:“不過我倒覺得她不止是認識孫才南,就連孫才南喜歡做的位子怕是早就知道了。你不覺得很奇怪么?”高陽摸了摸下巴:“沈妙一個閨中小姐,怎么看著比你百曉生還要厲害。知道的不知道的她都知道,我很懷疑,她是否還知道什么我們不知道的?!?/br> “你少來污蔑百曉生?!奔居饡瘩g:“沈小姐本來就不是個普通人。你和我整日在這監視沈小姐行蹤,回頭謝三哥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罵我們閑得慌?!?/br> “監視她可比其他的有意思多了?!备哧柨粗忸^同孫才南相談甚歡的荊楚楚,問:“不如你來猜一猜,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季羽書認真思索了一番:“她想給孫才南和她表姐做個媒?” “你什么時候見沈妙這么好心過?!备哧柡敛华q豫的潑他冷水。 “那你說怎么回事?”季羽書氣餒。 “吏部尚書……和沈家最近,有什么往來嗎?”高陽用扇子抵住下巴,沉思不已。 快活樓上,荊楚楚和孫才南之間說了許久的話,兩人越聊越是投機,不知道的看去,還以為是一對神仙伉儷。過了一會兒,便瞧見幾個沈府護衛走到荊楚楚身邊,道:“表小姐,姑娘衣裳不合身,敗了興致,已經同掌柜的付清銀子,自己先走了。請屬下們奉命保護表小姐,表小姐吃完后,送表小姐回府?!?/br> 荊楚楚有些詫異:“五meimei先回去了?” 護衛點頭。 “沈五小姐怎么能就這么留你一個人呢?!睂O才南打抱不平道。他已經從荊楚楚嘴里知道要等的那位表妹就是沈府五小姐沈妙。對于沈妙孫才南知道的不多,只曉得是個追在定王身后跑的草包罷了。如今看來,這沈妙不僅草包蠢笨,還喜歡仗勢欺人。 他要做憐香惜玉的主,荊楚楚又怎么會浪費他一片心意,登時就垂下頭不安道:“那我現在就回去吧?!?/br> “哎,這怎么行?!睂O才南立刻道:“現在回去,豈不是浪費了這一桌子好菜,快活樓中的酒菜可從來沒有人這么直接扔下過?!彼粗恢氲那G楚楚,微笑道:“這樣吧,若是姑娘不嫌棄,在下愿意陪姑娘一同用飯?!彼慌删幽樱骸澳愕倪@么多護衛都在這,吃完后,就由他們送你回去可好?” “這……”荊楚楚有些茫然。 “既然相遇,你我二人便是有緣,既然有緣,便不要平白辜負上天給的這份緣分?!蹦菍O才南一張嘴直說的巧舌如簧:“在下今日一見到姑娘,便有見到故人之感,這才與姑娘相談,不知道在下的這個提議,姑娘肯不肯賞臉接受?!?/br> 猶豫半晌,荊楚楚終于遲疑的點了點頭:“那便……依公子所說吧?!?/br> 兩人便開始真正的一起吃飯相談,遠遠的隔間里,沈妙瞧著那對人,唇邊慢慢的浮起了一個冷笑。 孫才南她是熟悉的,前生就是這一位給沈丘戴了頂天大的綠帽子,沈丘年少氣盛,愣是拖著一條殘腿將這人一口氣給殺了,可最后才知,孫才南竟是吏部尚書的獨生子。只因為這孫才南不學無術,平日里只憑借著一張嘴和好皮相四處勾搭女子,無論是少女還是婦女都盡數吃下。孫天正怕御史參他一本,平日里都不許孫才南出去,所以認識孫才南的人寥寥無幾。 可是今生,孫才南就是化成灰她都認識。 孫才南最喜歡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否則前生也不會膽大包天的睡了沈丘的女人。 沈妙垂眸,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孫才南,荊楚楚,本宮親自為你們牽起的這段前生孽緣,可不要辜負才好?!?/br> ------題外話------ 我覺得阿阮和娘娘的不同在于,阿阮比較隱忍,陰著壞。娘娘比較直接,畢竟是當過皇后的人,必須分分鐘碾壓,直接該告訴你我要整你,然后就整了…。 ☆、第一百章 替她動手 荊楚楚和沈妙出門,回頭卻一個人回來,似乎在沈府并未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墒沁@天夜里,沈妙卻破天荒的來到老夫人的偏院,親自來找荊楚楚說話。 適逢荊楚楚正在擺弄桌上的首飾,那些首飾中,有一枚玉手鐲格外耀眼,色澤通透的近乎透明,整塊玉也顯得成色極好。這枚玉鐲少說也要上百兩銀子,以荊楚楚自個兒肯定是買不了的,可昨日沈妙在珍寶閣的時候,給荊楚楚買了一些首飾,其中可沒有這個玉鐲。 沈妙一進屋就盯著那玉鐲看,荊楚楚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的將它收到匣子里。沈妙微笑道:“表姐那玉鐲看起來倒不是凡品?!?/br> 荊楚楚小聲問:“五meimei知道這個鐲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