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沒經過強化，就算當誘餌，也引不開多遠！”秦倫眼角一撇，便看出了格蘭特的想法，“后面那個人就算沒有超級瞳力，應該也有紅外夜視儀這種高科技裝備。除非我們兩個也分開，否則一個都跑不了?！?/br>
    “我不太愿意在女人面前落跑，何況還只有50%的生存機會！”格蘭特咧嘴一笑，瞳孔中掠過一絲瘋狂，“秦倫，要不要留下來陪她玩一把！”

    “呵呵，好！”秦倫點了點頭，轉身將自己的kar98k改狙擊槍丟給林峰，“躲遠一點，用這把槍干擾對方。不用擔心擊中我們，用穿甲彈射擊！”

    “恐怕他會趁這個機會逃跑吧！”格蘭特看著林峰的背影嗤笑道，“我還以為你會退到遠處，用狙擊槍來支援我呢！”

    “我當然會支援你，不過不是用狙擊槍！”秦倫從儲物空間取出fn500晃了晃，這把樣式古怪的手炮在使徒眼中，自然不是魯格手槍的模樣。

    “暗金槍械？你是想用對付巨人里奧時的技能嗎？”格蘭特忌憚地看了一眼秦倫。那個技能確實令人印象深刻，就算是斯科爾茲尼和魏登貝勒兩人也在那個時候，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

    “嗯！不過，這個技能需要很大的敵方信息量，我至少需要你堅持五分鐘以上！”秦倫緩緩點頭，淡淡地說道，“能做到嗎？”

    “五分鐘？”格蘭特深吸一口氣，警惕地說道，“好，就五分鐘！如果五分鐘之后你不出手，我會向盟軍的超能力者投降，就算不做這個任務也只是扣除55點壽魂！”

    “夠了！”秦倫淡淡一笑，邁步走進黑暗，只在原地留下了格蘭特。

    ……

    “咦，你的同伴都藏起來了嗎？”很快，跟在秦倫等人身后的那個身影便出現在格蘭特面前，“沒用的哦，只要他們一出現，這東西就能看見他們！”人影歪著腦袋，用手指點了點臉上的紅外夜視鏡。

    “穿紅斗篷的小女孩？”等人影走到近處，格蘭特也借著月光看清了敵人，頓時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他突然明白秦倫之前為什么會語焉不詳，也明白了斯科爾茲尼所說的“格林”是什么意思。

    “格林”指的是格林童話！眼前這個披著紅色兜帽斗篷，身穿紅色連衣裙和褲襪，腳蹬紅棉靴的可愛少女，實在很像是格林童話當中的小紅帽。

    “我知道我很可愛，可我不是小紅帽！”小女孩掀開兜帽，露出披肩的紅色秀發，抽了抽挺翹的小鼻子，“因為我們的形象很像格林童話中的人物，也有人叫我們童話少女或者格林獵人！”

    “麗芙·戈爾曼向您致敬！”紅發少女笑盈盈地彎腰鞠躬，一點都沒有拘束的感覺，“如果您能放棄抵抗的話，我保證不會傷害您！”

    “哈哈，我對可愛這個詞有著自己的判斷！”格蘭特咧嘴大笑，“我的標準可是很嚴格的，就是不知道你合不合格！”

    少女微微皺起秀氣的柳眉，作為一名格林獵人，盡管她年紀不大，但是常年與黑暗生物戰斗，具備了十分敏銳的直覺。對面這個身材魁梧的德意志大漢，讓在她冥冥中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那么……得罪了！”少女嫣然一笑，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雙手從背后摸出一把古怪的紅色槍械。

    這把槍械根本不屬于同盟國和軸心國開發的任何一種單兵作戰武器，倒像是好幾根槍管簇擁在一起的加特林機炮，又像是折疊著的三節棍，不，是多節棍！

    “噠噠噠！”清脆如打字機的聲音隨即響起，比正常的機槍聲音要輕微很多。格蘭特身前騰起一片片塵土，幾乎遮蓋住了他的視線。

    “剖解者”的判斷有誤，敵人居然和他一樣是遠程攻擊手！格蘭特在驚訝的同時，也展開了身形，開始之字形接近對手。

    飛速繞行的格蘭特身上綻開數朵血花，讓他疼痛異常。與此同時，小丑也確認了對方那把古怪的槍械并不是使用實體子彈，而是類似于沖擊波的空氣彈。

    “空氣彈，還有火元素彈，這是魔法元素類型的槍械！”

    格蘭特確認了子彈的威力以后，不再之字形躲避，只用手臂擋住頭臉，直接沖向紅發少女。只要子彈威力無法擊斷肢體，以他的寄生病毒血統完全可以單方面承受下來。

    在付出全身浴血的代價后，他終于接近了紅發少女。右手一揮，手上突兀地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大砍刀，猛地當頭劈下。

    “當！”麗芙·戈爾曼微微翹起嘴角，用古怪的機炮擋下了砍刀。黑暗中，火花同時照亮了兩人的面孔。

    “嘿嘿！”格蘭特獰笑一聲，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力氣并不大，立刻加大了下壓的力道。只是借著火花，他看清紅發少女臉上的調侃表情，頓時心中咯噔一下，浮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噌！”古怪的機炮突然如同孔雀開屏，兩側和底部瞬間彈開，向前合攏，變成了一把神話中常見的死神鐮刀。只是鐮刀與刀柄相連的部位還有機炮槍口，刀柄后部有著巨大的扳機和瞄準鏡，這是一把結合了巨型狙擊步槍的新月鐮刀。

    紅發少女微微仰身，雙手一揮巨型的槍鐮。在一串火花的爆閃中，鐮刀像紅色閃電般順著砍刀下滑，斬向格蘭特的腰際。

    格蘭特臉上現出一絲遲疑，電光火石之間，他咬了咬牙沒有選擇躲避。反而左手一搭右手，雙手加大力道劈下。大砍刀堪堪劃過少女的面門，比紅色鐮刀更快一步，劈中了少女的前胸。

    “嗞！”砍刀在少女胸前發出刺耳的聲響，火花四濺。小紅帽麗芙的這件紅色連衣裙，竟然是由屬性不明的金屬絲編織而成，防御力驚人，很明顯無法被格蘭特一刀斬破。

    小丑的臉色為之一白，他腦海中已經出現了自己被小紅帽腰斬的畫面。就算他的血統恢復力再好，恐怕也避免不了重傷，失去戰斗力。他們交手的時候僅僅一瞬，絕對沒到五分鐘，現在就看秦倫會不會救他。

    “砰！”槍聲應景響起，金屬的交擊聲顯示出子彈正好擊中鐮刀的巨大刀刃。格蘭特只看到少女身形一顫，手上的動作便為之一滯。格蘭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退反進，雙臂一張，縱身向紅發少女撲去。

    “是你的同伴出手了嗎？我在來的路上，就看到了他的那把kar98k狙擊槍，可真是一把好槍呢！”

    紅發少女早就知道敵人有三個，并沒有指望剛才的一擊就能擊殺一個對手。她輕笑著縱身躍起，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紅色的死神鐮刀繞著身體飛速轉了一圈，劃出一道美妙的圓形軌道，再次斬向格蘭特的脖頸。

    “當！”格蘭特無奈地用砍刀擋下鐮刀，借力后跳。只是聽到少女的調笑，心中卻泛起一股羞怒，秦倫沒有出手救他，救他的人是那個剛剛還被他嘲笑過的林峰。

    “哈哈哈，你果然很可愛！”格蘭特的臉色迅速變紅，又由紅變白，突然彎著腰捧腹大笑，無人看見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瘋狂，“我改主意了，這么可愛的少女怎么能讓給‘剖解者’呢！我需要你，你會是我最珍貴的藏品！”

    格蘭特從懷中慢慢取出一個灰白色的面具戴在臉上。這個面具有點像皮制品，表面細膩柔滑，仿佛由無數塊破布縫制而成，這些碎片都很細小，每一塊幾乎都只有指甲大小。

    整個面具似乎并沒有徹底完工，從鼻尖的下端開始，還露著格蘭特的小半張臉。

    格蘭特戴上這張面具以后，整個人似乎都換了一種氣質，變得斯文恬靜。他抬起上半身，一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按在胸前，朝紅發少女彎腰鞠躬。

    “美麗而可愛的客人，小丑向您致敬！”

    第十章 瘋狂小丑

    “美麗可愛的客人，小丑愿為您效勞！”人皮面具后的雙眼遍布血絲，目光中充滿了**裸的貪婪。

    紅發少女第一眼看見格蘭特的人皮面具，就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背后冒起了點點雞皮疙瘩，仿佛是見到了天敵。

    她當然不知道格蘭特臉上這張丑陋而零碎的面具是人皮面具，更不知道這張人皮面具上的每一點指甲大小的碎片就代表了一位美麗女性的生命。然而，常年累月與黑暗生物的斗爭經驗讓麗芙·戈爾曼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她能夠感覺到面前這個大個子的實力并沒有增強，但是心理上卻有了巨大的變化。敵人原本將她視為對手或者威脅，而現在似乎完全將她當成了盤中餐。

    是的，格蘭特現在給紅發少女的感覺就是這樣。雖然他口中說著恭敬的話語，但是目光中那種直接的，**裸的貪婪，就好像是看到了可口的甜點，而且這種占有欲居然還不帶絲毫的色情成分。

    “做為一個小丑的話，你的嘴巴似乎還裂得不夠大哦！”小紅帽面帶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悄無聲息地后退一步，幽默地調侃了一句。

    “是嗎？”小丑伸出兩根手指勾住嘴角拉了拉，頗為認真地回答到，“你是對的，滿足客人的要求是很重要的，或許我還可以改善！”

    紅發少女尚未明白過來，就馬上瞪大了眼睛，只見小丑用手指勾住嘴角，把大砍刀當成剪刀一樣劃開了嘴角，直到兩邊嘴角都裂到了耳根為止。他仿佛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咂巴砸巴嘴巴，用手指將鮮血涂滿嘴角兩邊的臉頰，將整張大嘴都變成了血紅色。

    “果然好多了，這才是真正的自由！”小丑攤開雙臂，仰頭深吸一口氣，“大嘴巴”咧到了耳根，甚至露出了潔白的后槽牙和蒂丁。

    “改善？這是自殘吧！”小紅帽心里忽然有點毛毛的，不安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會遇上變態，我該讓‘白雪公主’跟著一起來的，她對付這種怪物有‘豐富的經驗’！”

    紅發少女毫無自覺地想要拖個同伴下水，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作為新手獵手首次在黑夜中狩獵惡靈。那一次的經歷讓她在接下來的一星期內都不敢獨自睡覺，連上廁所都要找個女伴陪著。今天晚上的戰斗，似乎現場氣氛正在朝著驚悚向轉變。

    “還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嗎？”小丑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歪著腦袋問道。

    “看上去很疼吧？你這么喜歡自殘的話，為什么不砍下一只手呢？”紅發少女吐出舌頭，朝小丑做了個鬼臉。

    “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小丑大笑著捏緊拳頭，伸出左臂，仿佛鼓勵少女一般點了點頭。

    “你在開玩笑嗎？”紅發少女微微低下頭，下一瞬間便騰躍在空中，巨大的死神鐮刀斜劈而下，她開始厭煩與面前的小丑打交道了。

    “噗！”血光沖天而起，小丑微微后退一步，卻沒有將橫伸出來的手臂給收回來，頓時一條粗壯的手臂從肘部被少女的鐮刀給斬斷，打著旋飛上了半空。

    “啊哈哈哈哈！”被斬斷了手臂的小丑卻發出了一陣瘋狂地大笑，“條件都湊足了，美麗的客人，您既然接受了我的服務，那么接下來該陪小丑跳支舞了吧！”

    小丑臉上的人皮面具忽然發出朦朧的微光，天空中拋灑的鮮血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凝結成了幾個血色符號，靈活地轉了一圈，射入小丑的額頭，并慢慢融進了人皮面具。

    看見小丑身上的詭異變化，紅發少女微微皺眉，人尚在空中，紅色的大鐮刀便繞著身體一轉，刀刃劃了一個半圓，再度朝著敵人斬去。

    站在地上的小丑騰身而起，雙手一按鐮刀刀柄與刀刃的連接處，竟然靈活地做了一個體cao鞍馬的托馬斯回旋動作，雙腿橫著朝少女連環踢去。

    紅發少女微微吃驚，她知道這個對手的力量要大于自己，可是身體的靈活性和技巧性都差很遠，按理來說是做不出這種動作的。

    不過，她的反應很快，抓著刀柄的雙手一扭，嬌小玲瓏的身體抱著鐮刀在空中連續翻滾。

    “噌！”落地時，鐮刀像鐵犁一樣插進土地，她抓著刀柄倒立而起，做了一個倒一字馬。雙腿分開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轉動起來，靠著腰腹力量重新帶動鐮刀騰躍而起，鐮刀刃尖在地上轉出了一個尖錐狀的小坑。

    紅色的新月鐮刀在小紅帽身上，如同飛舞的彩帶一樣環繞著，又好像是一只以少女為核心的巨大魔爪，張開尖銳的指甲朝著小丑抓去。

    這是紅發少女結合藝術體cao動作，獨創的鐮刀技——“死神圓月舞”。

    “啊哈哈哈哈！”小丑滿是血絲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瘋狂，直挺挺地向后倒下。跟地面呈45度角的時候，卻是右腳一提，腳尖神奇地穿過“死神圓月舞”的空隙，正好點在紅色鐮刀的刀面上。

    借著紅發少女的力道，龐大的身軀如同陀螺般飛轉，竟然配合著圓月舞的斬擊間隙，突進了圓月舞的核心，雙腳夾著刀柄如同一只大馬猴攀樹一樣附在鐮刀上，右手的大砍刀直直地朝著少女的咽喉插去。

    紅發少女交戰以來，首次臉色大變，雙手一震，紅色鐮刀間不容發地折疊而起，從小丑的胯下滑去，重新變成一把多管機炮。

    “當！”機炮一擋大砍刀，紅發少女仰著身體連連后退，腳下帶起一片塵土，第一次失去了身體平衡。

    “嘿嘿！”小丑雙腳點地，身體前沖，幾乎與地面成30度角沖向少女，眼中寒光暴漲。

    “這不可能！”小紅帽失聲尖叫。

    紅色的新月鐮刀是她親手所做，沒有人能比她更熟悉這把武器。而且她的武技結合了千變萬化的藝術體cao和舞蹈技巧，就算是常年跟她切磋武藝的其他童話少女，也無法應對自如，更別提是首次對戰的敵人。

    小丑破開“死神圓月舞”的動作簡直就跟bug一樣，就算用慢動作排練一次，只怕也達不到這種效果，或許只有理論上的可能。

    剛才她與小丑的對戰，像是一只狗熊和一只蝴蝶圍繞著大鐮刀翩翩起舞。狗熊的舞技不僅跟上了蝴蝶的節奏，似乎還要更勝一籌，輕巧地像一只精靈。

    “狗熊一樣的精靈嗎！”紅發少女哭喪著臉，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強打起精神迎上小丑。

    實際上，紅發少女并不知道小丑現在的表現，跟她本身就有很大關系。小丑臉上的人皮面具是他的殺生遺品，也是他同意軍方實驗的交易物。面具原本是完整的，只是他被捕的時候，被扯掉了一小部分。

    牧羊人希爾曾經說過，五大殺人魔當中，除了“剖解者”喬伊·福斯特，其他幾位在人類社會長久生活過的殺人魔，心底都有一套行為準則。

    小丑格蘭特的行為準則就是在剝去美少女面皮的時候，盡量滿足被害人的要求，以減輕自己心中的罪惡感。不過，以前的小丑盡管非常丑陋，但是也很狡猾，他在行兇前會讓被害人饑寒交迫，失去理智的判斷，以便減弱這種要求的難度。

    被害人一般會要求飲水食物，或者哀求釋放，或者詛咒小丑被抓住，對于這些要求，小丑都會一一滿足。比如：剝去面皮后，將被害人活著丟棄到野地；或者故意給警方留下自己的一些行蹤線索。

    小丑最后會被捕，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行為做得太多了，給警方積累了足夠的線索和證據。

    成為使徒后，小丑帶進破碎星空的殘缺人皮面具，也變成了殺生遺品，上面有一個叫做“小丑贈禮”的變態模擬技能。

    在小丑滿足一定的條件后，他能夠憑借這個技能，在身體條件許可的范圍內，模擬對手的特征和武技，甚至結合自己的天賦，發揮出更加強大的表現。

    紅發少女的身體素質很出色，但是依然還在小丑的模擬范圍之內。在付出裂嘴斷臂的代價后，小丑“模擬”出了狗熊版的小紅帽。

    “小丑贈禮”是一個無比強大的近身戰能力，現在的小丑在“模擬”時間結束之前，對于紅發少女來說，就是一個無解的存在。

    “目標戰斗行為解析完畢，爆發力最高值16點，敏捷最高值37，體質與感知不明……”

    “戰力儀預估戰力：5972；鐮刀傷害：不明，刀鋒最高速度301米/秒，行動勻速：33米/秒……”

    “戰力儀預估防御值強度：52；生命值：不明……”

    “預判模式啟動，開始建立戰斗模型，進入射擊單元測算……”

    “風力3.2級，擊殺目標12點鐘方向，身高1.63米，距離27.8米，仰角11.5度……”

    “目標上身擁有不明金屬套裝，預估體內擁有防御性魔法能量，fn500最大聚能強度無法射穿……”

    “調用本體特殊射擊技：弱點準星……射擊方案評估：0.3秒后射擊，著彈點為目標左眼！”

    “砰！”夜晚的曠野中驟然響起一道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