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使徒或者輪回者，你的建議沒有錯，只是做人總要有一定的原則！”希爾苦笑著搖頭。

    “我和你不都是殺人魔嗎？”秦倫淡淡地說道，“他們不同意不奇怪，你不同意的話，不覺得很虛偽嗎？吃人rou也算一種原則嗎？”

    “我無意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希爾垂下頭，平靜地說道，“任何荒誕無稽的行為，都有理由。即便是吃人，也并不意味著沒有人性！只要學會尊重食物的每一個部分，不去浪費一絲一毫，就算不上謀殺！”

    “人性嗎？”望著希爾的背影，秦倫慢慢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秦倫自嘲地搖了搖頭，不再多加思索。

    在上一次的任務中，他體會到了兩種異樣的情緒。也正因為這樣，他再也不想體會了，不去接近別人更好，只要觀察，觀察就好。

    “秦醫生，讓你失望了，我們恐怕做不到你的建議！大家都決定了，我們去凱旋門或者巴黎圣母院看看！”喬納森走出房間，黯然說道。

    第二十章 基路索姆

    秦倫這批人，除去麗莎懷中的女嬰之外，一共有六個成人。秦倫作為那個建議的首倡者，自己放棄了投票權，將決定權交給了剩下的五個人。

    五個人里面，喬納森、希爾率先反對這個建議，呂曠搖擺不定投了棄權票，小刀在猶豫了一段時間以后，終于也選擇了反對。這個結果其實早已注定，想讓普通人一下子拋棄往日的倫理道德并不容易，何況，喬納森等人也還沒有被逼到絕境。

    唯一讓秦倫感到意外的是，麗莎居然投了贊同票。不過，她的選擇得到了眾人的諒解，所有人當中只有麗莎最不愿意冒險。為了懷中剛出生不久的女兒，這位母親無論干出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秦醫生，你不怪我反對這個計劃吧？”小刀有些忐忑不安地輕聲說道。

    秦倫淡淡地撇了一眼小刀，混混一臉的兇相中帶著一絲慚愧。從他主動接下方向盤的那一刻起，這個混混似乎一直對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讓秦倫大感好奇。

    “你想多了，其實我也不愿意將無辜者牽涉進我們的任務里來，只是給大家多一個選擇，你沒看我也放棄了投票嗎？”秦倫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走吧，我們盡快找到那輛警車?！?/br>
    小刀聞言松了口氣，快步朝前走去。兩人此時已經不在警局大樓，而是從大廳后頭繞到了警局的地下停車場。小刀之前在那具警察的尸體身上，找到了一把車鑰匙，現在正和秦倫去停車場找車，其他人則要回到大廳，去警局門口查探幻魔的動向。

    警局停車場沒剩下幾輛車，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屬于死者的那輛警車。他們很幸運，這輛警車是一輛后排空間比較大的越野車，拆掉后排座椅的擋板以后，勉強能夠塞下六個人加一個嬰兒。

    小刀將警車駛出停車場，會合了等待在警局門口的其他四個人。

    巴黎是一座巨大的城市，被塞納河從中一分為二。凱旋門位于城市的西面，也是香榭麗舍大道的最西端。巴黎圣母院則處于城市的中心，塞納河的西堤島上。

    從地圖上看，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凱旋門和巴黎圣母院之間，離凱旋門很近，不到1.5公里，距離巴黎圣母院大概有6公里，正好與兩者形成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

    “希爾神父，我們要去凱旋門，還是巴黎圣母院？”

    或許是帶頭反對秦倫的建議，喬納森暫時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秦倫，便開口向他們認定的另外一個資深者問詢。

    “呂曠，你怎么看？”希爾微微一笑，并沒有給出自己的意見。

    他出于自身的理由，迎合了其他人。不過，這并不代表牧羊人想要改邪歸正，做一個好好先生，打算去拯救世界。他和秦倫定下的總方針不會改變，這批新人依然只是他們的棋子。

    “我們離凱旋門比較近，而且那里是明智左馬介遭遇到重大劇情的第一個大地圖，按道理來說，我們去那里是最合適的！不過……這只是從游戲的角度來看，具體的還要大家一起拿主意！”呂曠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如果說刀足輕的兇悍讓他感受到了游戲與現實的區別，那么幻魔具有感染性這個震撼的現象，是真的打擊到了呂曠的信心。

    巨大的生存壓力，迫使他從美妙的幻想中醒來，呂曠終于發現他要面對的是生死危機。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幻魔像小蟲子一樣捏死，年輕人就會全身發抖，無法自控。

    什么賺取任務獎勵，兌換超能力，現在都已經被他丟到爪哇國去了。能讓這個平時有些懦弱，但是還算善良的年輕人，在秦倫泯滅人性的建議上投棄權票，可見他心中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那我們就去凱旋門！”希爾一錘定音地說道，“災難爆發到現在還不到兩小時，幻魔應該還沒有控制住城市。它們大部分都在與巴黎武裝力量交戰，我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找到明智左馬介。否則，我們根本沒辦法撐過這七天?！?/br>
    眾人默然不語，算是默認了希爾的安排。他們雖然只是普通人，不過并不缺少判斷能力。從刀足輕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發現自己在一開始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他們應該跟馬修三人達成妥協，用一半的任務獎勵換命！在拒絕以后，其實已經可以算是一具死尸，能不能活下來完全靠運氣。

    這些刀足輕不僅不畏死亡，而且行動如風，能夠跳上高速奔馳的汽車，有足夠的力量用武士刀刺透堅固的奔馳車蓋。盡管還不了解它們的智商，但僅僅是刀足輕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就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

    刀足輕還只是最為低等的幻魔，要是其他更厲害的幻魔呢？本來他們還可以選一個優勢地形，在七天里面慢慢引誘零散的幻魔進入，然后再集合眾人之力各個擊破。

    然而，幻魔具有的高感染性，卻讓這個計劃不再可行。一千多萬的巴黎市民就算只有半數變成幻魔，他們就再無立足之地，別說躲七天，就是七個小時也隱藏不了。

    打不了又躲不了，就只能借勢?，F階段跟隨巴黎警方，倒是有很大幾率擊殺一些幻魔，完成主線任務一。然而，巴黎警方所在的地方，肯定是幻魔的重點圍困目標。不僅會有大量各個等級的幻魔，搞不好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幻魔戰艦也會參戰，這是最愚蠢的選擇。

    巴黎警方幫不上忙，時間又拖不起，那他們就只能依靠鬼之一族陣營的幾個主角。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么？”開車的小刀忽然皺眉說道。

    宛如驚弓之鳥的眾人聞言一凜，拋開各自的心思集中注意力，立刻傾聽到前方傳來了沉悶的震動聲，在這種古怪的震動當中，似乎還夾雜著法語的哭喊聲。

    “吱～～”警車剛剛穿過一個拐角，小刀便警惕地一打方向盤。警車一個漂亮的飄移打橫了過來，車內的眾人穩住身體之后，便朝這條寬闊的街道看去。

    街道的前方，一群服飾各異的巴黎市民無比驚恐地尖叫著，朝這邊跑來。在他們身后，一個龐然大物正在緊緊追趕。

    這只幻魔高達十余米，上半身是人形，身穿鎧裝，頭戴鐵盔。下半身卻有四條腿，腳板宛如馬蹄，蹲站在街心，幾乎將寬達六七米的街道塞了個水泄不通。它的手上提著一把長柄巨錘，錘頭大如小轎車，上面的三角尖錐沾滿了人類的血rou殘肢。

    “這是……基路索姆？！”作為唯一一個熟悉幻魔種類的人，呂曠的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滿頭冷汗地狂叫到，“這怎么可能，怎么會有這種體型的基路索姆……”

    正在眾人震驚之際，前方百余米處的基路索姆也有了新動作。只見它一揮巨錘，便向面前的巴黎市民掃去?；蛟S是沒注意到街道兩旁的障礙物，這一錘沒能直接擊中任何人，只是擊中了路旁的一輛紅色法拉利。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紅色法拉利仿佛像是被擊飛的高爾夫球，凌空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閃電。阻擋在前方的人群瞬間被清空了一片，一時之間殘肢橫飛。

    某個被法拉利底座刮到上半身的倒霉蛋，在街道中央手舞足蹈了一番才倒了下去，他從胸部開始的上半身已經不見了，斷裂的胸腔如同噴泉般飚射著鮮血。

    不過，他不是最倒霉的那個，最倒霉的是一個法國婦女。她緊貼著法拉利的底座，跟跑車一起被砸上了路旁廣告牌。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團rou糜，一半黏在跑車的底座，另外一半則涂滿了殘破的廣告牌，宛如一幅抽象油畫。

    “嘔～～”麗莎和呂曠不約而同扒住車窗，一陣干嘔。

    “快掉頭，我們不是它的對手！”喬納森臉色蒼白地拍著小刀的靠背。

    “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小刀恐懼地望著那輛已經變成廢鐵的法拉利，扶著方向盤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幾秒之后，警車跟一只嚇破膽的兔子一樣，一陣轟鳴，猛地掉頭而去，根本沒有理會后方那些哭叫著跑來的巴黎市民。

    警車接連拐過兩個街角，車內的新人才從恐懼中緩過神來。

    “呂曠，剛才那只基路索姆在幻魔當中屬于什么級別？”喬納森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是幻魔的boss嗎？”

    “不，游戲當中的基路索姆只比刀足輕高一個級別，連小頭目都算不上！”呂曠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喃喃地說道，“不過，它的體型不應該有這么大，除了有四條腿，游戲里面跟人類的體型差不多！”

    “我們會死的，我們都會死的！”麗莎的心防終于崩潰了，緊抱著女兒垂頭抽泣，“我可憐的艾米，mama對不起你！”

    “住口，麗莎！”喬納森漲紅了臉，搖著少婦的肩膀，大聲說道，“我們都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我們到了，你們看……前面！”小刀忽然震驚地指著前方吼道，“凱旋門，那個東西難道就是……凱旋門？”

    第二十一章 任務終現

    “上帝啊，那是凱旋門嗎？！”望著小刀所指的方向，喬納森馬上睜大了眼睛，發出難以置信的呻吟聲。

    凱旋門聳立在戴高樂廣場上，他們目前所在的街道，正是通過凱旋門的其中之一。從眾人現在所處的角度，他們已經能夠看清凱旋門的具體狀況了。

    高達50米左右的凱旋門，現在已經面目全非。拱門內外的浮雕上攀附著暗紅色的血rou筋絡，偌大的門洞變成了一個緩緩旋轉的墨綠色大漩渦，里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步出一些高大猙獰的幻魔。

    凱旋門變成了一座附著幻魔血rou的時空傳送門，從那些勃勃跳動的脈管上看，或許這座巴黎的名勝古跡已經變成了一棟活著的幻魔建筑物。

    “怎么會這樣！”呂曠茫然地喃喃自語，“不應該是這樣的？”

    幻魔降臨時間的差異，刀足輕和基路索姆的兇悍，已經讓他的信心降到了冰點。而凱旋門與游戲場景的截然不同，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他的自信。

    “凱旋門既然變成了幻魔建筑物，無論明智左馬介有沒有完成這里的劇情，我們都無法再過去了！”喬納森咬了咬牙，向眾人問道，“我們還要不要去巴黎圣母院……”

    “都走到這里了，當然要去看看！如果放棄了游戲劇情的參考，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明智左馬介?！毙〉渡硢≈ぷ诱f道，“時間耽擱得越長，變成幻魔的巴黎市民越多，我們完成任務的希望也就越加渺茫！”

    說著，小刀猛一打方向盤，警車調頭沖入一條小巷，繞過凱旋門，朝著香榭麗舍大道沖去。沿著香榭麗舍大道的方向前進，是前往巴黎圣母院最近的直線距離。

    香榭麗舍大道橫穿三分之一的巴黎市中心，東面盡頭是巴黎最大最美的協和廣場。往日這里也是游客最多的名勝風景，至于現在……要嗎變成了巴黎的主要戰場，要嗎已經徹底成為了幻魔的游樂園。

    有時候，直線距離未必是最快的捷徑，不過，秦倫和希爾兩人這次沒有提醒小刀。在看見凱旋門的同時，兩大殺人魔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驚喜，現在正處于急速思考之中。

    “70053號使徒，你發現了幻魔世界的時空節點，滿足任務條件，獲得幻魔世界的剩余提示內容，觸發異界任務‘時空之核’?！?/br>
    “時空之核：時空節點的能源核心，當中蘊含巨大的時空能量，能夠開啟星空之門。部分高等階時空之核可以在時空技能的作用下，打開時空傳送門?！?/br>
    “提示：使徒與輪回者的法則身體原理相同，輪回者的靈魂印記去除超弦法則后，即為使徒的本體魂印?；媚澜绲臍⒙緢鼍跋?，擊殺輪回者，使徒同樣可獲得輪回者掉落的血腥魔方?！?/br>
    “提示：輪回者使用的裝備物品只有部分類型可被使徒使用，不可使用的裝備物品需要使徒付出一定破碎晶，以便破碎星空其中特定的超弦法則?！?/br>
    “異界任務：時空之核，至少得到一顆時空之核。破碎星空已在使徒的儲物空間放置時空能量收集器，將收集器投入時間節點，一定時間后，便可獲得時空之核。獲得任意一顆時空之核，便可通過使徒魂印要求回歸。

    時空之核的收集時間視時空節點的能量密集度而定，任務獎勵視時空之核的數量和質量，在回歸時進行結算。使徒跟隨輪回者任務獲得的世界探索度和世界本源，同樣將在回歸時進行結算，并給予額外獎勵?！?/br>
    “警告：使徒身份已被破碎星空進行掩飾，任務逗留時間與新人輪回者相同。超過任務逗留時間，使徒身份將有一定幾率暴露給輪回者。屆時，將會引發～輪回者的追殺懸賞，請使徒務必留意！”

    原來如此！這一次的異界任務，破碎星空并不是以世界本源為主要目的，而在于時空之核。

    秦倫微微點頭，他和希爾估計錯了任務方向，只以為破碎星空是派他們到幻魔世界搶奪世界本源，才會將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劇情線和輪回者身上。

    如果早知道破碎星空是讓他們搶時空之核，兩人根本就不會跟著輪回者行動，一定會趁幻魔降臨之初，就尋找小型的時空節點守株待兔。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幻魔還在跟巴黎的武裝部隊交戰，距離天黑大概還有八小時左右……

    一念到此，秦倫的意識便退出了死亡名單的任務提示，轉頭看向車內的另外一人。

    當秦倫看向希爾的時候，牧羊人也正好結束了思考，同時看向青年。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戒備之色，一個時空節點只能產生一顆時空之核，他們兩個現在從同伴變成了競爭對手。

    換成其他使徒，或許還有合作的可能?？蓪τ趦纱髿⑷四碚f，以他們的行事風格和性情，注定兩人沒辦法繼續合作下去了。

    “小刀，將車靠邊停下！”秦倫略一沉吟，便開口說道。

    “秦醫生，你要下車嗎？”喬納森一驚，急忙問道。

    “嗯，我們到現在都沒碰上幾只幻魔，并不是因為它們消失了。我估計應該是幻魔聚集起來，正在攻略巴黎市區的重點目標?！鼻貍愇⑿χf道，“凱旋門、埃菲爾鐵塔，以及香榭麗舍大道前面的協和廣場……這些地方都是幻魔和巴黎武裝部隊的戰略要地，警車是過不去的?！?/br>
    “可是步行的話，部分隊伍成員會跟不上，要是碰上零散的幻魔，我們還會被拆散開來！”呂曠有些恐慌地說道。

    這支新人隊伍里面，麗莎是女性，又抱著女嬰，體力是所有人當中最差的。而呂曠平日四體不勤，在南大當中屬于寢室宅男，體力也不怎么樣，他們兩個肯定無法跟上其他人的速度。

    秦倫掃了一眼車里的所有人，不再開口說話。雖然他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但是每個人都能看出青年眼中的冷漠。

    “既然我們已經拒絕了秦醫生之前的提議，現在就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希爾臉上依然帶著神父特有的慈祥，不過口中的話語卻同樣冰冷無比，“不要害怕，死亡只是一切的開始，主依然眷顧著大家！”

    “希爾神父，難道連你也贊成步行去巴黎圣母院……”喬納森面露不可思議。

    “喬納森先生，我以為你在拒絕秦醫生的建議時就明白了，沒想到你真會那么天真！”希爾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和選擇努力奮斗，秦醫生當初的那個建議是唯一有可能讓大家取巧的捷徑。既然你們拒絕了……”

    “您是說，拒絕了那個建議，就意味著大家必須各自為戰？”喬納森的臉色為之一白，焦急地說道，“可是我們明明還可以團結在一起，這么多人在一起戰斗的話，殺掉低等幻魔的成功率也會大很多！”

    “呵呵，是嗎？”希爾瞇了瞇眼睛，不再開口解釋。

    車內一時陷入了沉默，其實大家潛意識當中都明白，街道上絕不可能只有最低等的刀足輕。隨著時間的推移，零散降落在巴黎市區的幻魔也會慢慢匯聚起來，很難再碰上一兩只零散的刀足輕。

    隊伍連女嬰在內，一共要獲得21顆幻魔珠。如果秦倫和希爾兩個人發揮出全部實力頂在隊伍最前方，讓其他人在旁邊撿漏，那么他們還是有可能完成主線任務一的。只是這樣一來，秦倫和希爾就要時刻處于危險之中，完全成了這支新人隊伍的保姆。

    如果秦倫和希爾不介意就算了，要是他們不愿意，喬納森又怎么能直接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