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你說你傻不傻,你姐夫都這般逼他了他都不放棄,必然是有大圖謀,你若跟了他以后怕是受不盡的罪了!”喜弟心疼的跟著招弟一起掉眼淚。 招弟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可是姐,即便如此我還是愿意嫁給他?!?/br> 喜弟慢慢的放開招弟的胳膊,將頭轉到一邊,“如此,如此你便在婚書上寫下你的名字?!?/br> 只是微微的抬頭,好像這樣眼淚就不會落下來。 只是用眼角忍不住看一眼,看到常招弟三個字寫在上面的時候,喜弟終于忍不住進了里屋。 如此這般也算是塵埃落定,這也算是自己這個做jiejie的唯一能給她的東西。 有了妻的名分以后招弟在余家除了婆母沒人敢給她氣受了,就是余汝也不能。 而且,不做卑微的妾氏,以后就算有個什么事他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頭。 在未來無盡的凄苦歲月,這便是僅剩的體面。 “既如此,這種送衙門的事還是得有你們男方來做!”溫言煜拿起寫的婚書,還不忘喊一聲,“妹夫?!?/br> 余生的嘴角輕輕抽動,可還是吩咐李威去送婚書。 “你以為你贏了嗎?”待塵埃落地,余生冷冷的看著溫言煜。 溫言煜站在院子里負手而立,“不賭,便不論輸贏?!?/br> “對了余大東家我還要勸你一句,如今我便敢這么對你,來日我必然更會將你踩在腳下!” 這是溫言煜第一次與余生正面沖突,可是卻是完勝。 “那首先,希望你能活到老日!” 聽了余生的話溫言煜大笑起來,“如今我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尤其是有個你這樣的妹夫,盯著我的人就更多了,希望妹夫出手一定,干凈利索!”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二婚 看溫言煜的態度這般囂張,余生本來就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此刻愈發的陰沉。 看著余家已經來人,溫言煜悠閑的擺了擺手,“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便不講究虛禮了,就不送妹夫了?!?/br> 而議事廳的門口招弟靠在門邊癡癡的看著余生被抬走的背影。 但愿你以后不后悔。 “姐夫?!迸c溫言煜碰面的時候,招弟點頭打招呼。 溫言煜停下腳步定定的看她一眼,“愿你余生安好?!彼紒硐肴ケ阋仓皇O逻@一句話。 招弟咬著唇,只默默的點頭。 進了里屋溫言煜一眼便看見喜弟在窗邊站著,“兒孫自有兒孫福?!?/br> “那是我妹不是你的兒孫!”喜弟沒好氣的甩了一句。 “你既然知道這般又是為何?”溫言煜說著手搭在喜弟的肩膀上,“就算岳母大人活著,估計也管不了這么多,你現在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br> 喜弟用力甩開溫言煜的胳膊,“你這在說風涼話?” “我怎么敢?”溫言煜立馬露出一副狗腿的樣子,沖著喜弟憨笑,“我只是覺得她都懂得,還這般選擇,別人著急也做不了她的主?!?/br> “我三日后便要離開了,能為你做的不多了?!?/br> 喜弟悠悠的嘆息,雖然早知道招弟喜歡余生,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樣奮不顧身的程度。 誠如溫言煜說的,就算母親在世估計真的也做不招弟的主了。 手指輕輕的敲著窗戶,猛然間反應過來溫言煜說的什么,“不是要過了十五?” 溫言煜笑著揉了揉喜弟的頭,“是啊,十六走?!?/br> 喜弟眼神一黯,只覺得這日過的當真是過的飛快。 “路上帶什么東西,我一會兒讓宋嫣然去采買?!彼男募?,這種事交給宋嫣然喜弟最是放心。 溫言煜笑著搖頭,“不必了,帶上足夠的銀錢路上要什么沒有?!?/br> 接著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了兩張地契,“鋪子的事我已經跟衙門安頓好了,你挑個好日子搬過來,有這三朵金花在跟前凡事與你都個照樣,我走的也放心?!?/br> “你這次回去,余生會找你麻煩嗎?” 在戰場上打仗做的是賣命的活,萬一有人使壞后果不堪設想。 “想什么呢,余生也只跟文官打交道,現在正是邊關用人時候,誰不要命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刺激,再說了,余生家大業大有不少人盯著我,他反而比我們更不自在?!睖匮造险f著又將自己的腰牌放在盒子里,“讓他在這陪你,以防萬一?!?/br> 說完看喜弟久久不說話,不由抬頭詫異的看了喜弟一眼,“怎么這么看我?” “突然覺得你長大了?!毕驳芨袊@了句,有勇有謀,看似沖動卻是早有謀算,這樣的他早就褪去的了少年該的有的青澀。 “我都快當爹的人了,還不長大等給你當兒子啊?!睖匮造舷訔壍膾吡艘谎巯驳艿亩亲?。 剛說了兩句正常的話這又開始范貧了,喜弟沒好氣踹了一腳。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好歹不說已經是將軍了?!?/br> “將軍怎么了,你還要臉嗎,我看平時就你能裝?!毕驳苷f著開始收拾溫言煜的衣服。 本來剛才溫言煜看著就跟急紅了眼一樣,現在卻突然堆著滿臉的笑容,“我的意思是,你動手動腳的可以換個地方,證明證明我是將軍?!?/br> “你不要臉!”喜弟瞬間明白溫言煜這是什么意思,立馬照著溫言煜的頭揍。 “我錯了我錯了!”喜弟這一用手溫言煜直接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由著喜弟發火。 “將軍!”突然門被推開了,下頭的人一看溫言煜在挨打趕緊退了出去。 “有什么急事?”喜弟一看見外人趕緊把手收了回來,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對外面喊了句。 護院低著頭也不敢看溫言煜,“將軍讓備馬車,現在已經備好了?!?/br> “備好就備好了,這么慌里慌張的像什么樣子?”喜弟坐回椅子那不由的斥了一句。 尤其看著還在地上的蹲著的溫言煜,說話恨的咬牙,她就不明白了溫言煜至于表現的這么慫嗎? 可護院不知道喜弟這是在沖溫言煜發脾氣的,以為是自己忍了喜弟不高興,撲通一聲趕緊跪了下來,“夫人饒命,是將軍說的讓備好馬車直接進來稟報?!?/br> 他這話音剛落喜弟的眼神狠狠的掃向溫言煜,溫言煜只管低著頭。 “行了,出去吧?!毕驳苋嗔巳嗝夹?。 護院如釋重負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么冷的天后背都被汗浸濕了,只想說這夫人正是彪悍。 出門找個有石頭的地方坐著歇息,對面來了幾個護院,“這是做什么了,累的滿頭大汗?” 護院左右看了眼將人招到自己跟前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句,“你不知道,我剛才看見咱們夫人把將軍當孫子揍,太牛了?!?/br> “真假!”其他人一下子都來了興趣,“咱們大提督都說將軍身手了得,大周沒幾個人能匹敵?!?/br> 護院嘖嘖的搖頭,“只能說,夫人比老虎還勇猛,以后都長點眼?!?/br> 喜弟雖說聽不見下頭人會說什么,可這種情況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溫言煜啊,你這出門在外的能不能注意點名聲?”喜弟靠著椅子上懶洋洋的說了句。 溫言煜看喜弟不氣了,更青蛙似得蹦到喜弟跟前,“我注意了啊,時時刻刻的不忘將我懼內的名聲打出去?!?/br> 看著溫言煜已經沒救了,喜弟干脆攤手歇著,不再理會溫言煜。 也不是聽說誰的,這世上最能感動人的便是命,而溫言煜一直將他的命放在自己的手上,說心里沒感覺卻也是假的。 “溫言煜啊,你說你長大了會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喜弟悠悠的來了句,始終覺得溫言煜還是太小了。 溫言煜很自覺的幫喜弟捏著腳,“你會允許我找別的女人?” “不會!” “那不就得了,還想這么都做什么?” “可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都當將軍了能不想?” 溫言煜捏腿的手突然一頓,“你說的有些道理?!眲傉f完就看喜弟猛地睜開眼瞪著他,溫言煜趕緊沖喜弟笑了笑,“可再有道理又如何,若不是我爹鬧著納妾我們家也不至于落的家破人亡下場,父母靈牌尚且還在日日祭拜,我又怎么能忘了,這血的教訓!” 聽溫言煜這般說,不由的抿嘴笑了,“愿你記得今日所言,不然” “不然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喜弟還沒說完,溫言煜抬起手直接發誓。 喜弟看著蹲在地上的少年郎,唇間不自覺的帶著些許笑意,“我信你?!?/br> 就如同招弟所言,這一刻覺得哪怕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也愿意,不計后果的信一次。 只是連喜弟都詫異,溫言煜是什么時候已經在自己心里,生了根了。 溫言煜說是以后也幫不了喜弟多少了,可臨走的時候還是將鋪子給喜弟搬來了,而且余生那邊的定里已經安頓好了才走的。 這次離開喜弟在城門上站了很久,心里是越發的不舍的。 好在這生意蒸蒸日上,有這么都活忙著喜弟倒也不覺得累,喜弟成日的日子是定在二十二十八,說是成雙成對的好日子,不過因為招弟的家在州城,現在州城辦一場然后一起起身回京城,再在京城辦一場。 余生到底跟當初的李木子不一樣,他的母親族里都有人,娶親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任性,到了京城都得按規矩來該怎么辦就得怎么辦。 這些日子,余生那邊每日都會派人給送東西來,都是平時招弟能用得著的。 有這樣的親事,來溫家登門祝賀的人也多,招弟是未來的余家夫人,這種場合經常要見喜弟便都交給她來主持,算是適應適應這大場面。 聽著旁人溢美之詞,招弟的眼里卻是連一絲喜悅的神色都沒有,其實她比誰都清楚,余生心里沒有他,裝的這般情深,也許得如溫言煜說的,是有大圖謀,她每日都在擔心,等著以后知道余生的真正目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招弟的心思喜弟都看在眼里,每次都問她若是后悔了現在都還來得及,可每次一招弟都回答依舊愿意。 等到成親這日,招弟眼見著都瘦了一圈了。 之前量身的大紅嫁衣,都已經顯得大了。 出門的時候,招弟突然拉住喜弟的手,“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的?!?/br> 明明今日只是做個儀式,叫些朋友來吃個酒明日才回京城,可她這一握手卻給喜弟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喜弟抹著眼角,“好,姐信你!” “招弟!”眼看招弟上花轎的時候,喜弟忍不住追了出去,“你千萬莫要自己受委屈?!?/br> 招弟的身子一頓,隔著蓋頭沖喜弟點了點頭,便就轉身利索的上了轎子。 余生坐在高頭大馬上,笑的春風得意,一身的紅衣卻是格外扎眼。 還跟上次一樣,等招弟她們走遠了,喜弟她們這些娘家人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