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招弟下意識的就要往后退去,可余汝的手指力氣很大,讓招弟動不得分毫。 余汝讓跟前的人將燈抬的高些,好將招弟的臉看的更清楚些。 而后慢慢的放開了手,“進去吧?!?/br> 對于余汝突然的轉變讓招弟有些不適應,狐疑的看了余汝一眼,不過還是微微額首,將自己禮數做全了。 外面的余汝看著招弟的背影,唇間勾起了一絲笑意。 有余汝的交代,招弟這邊都不需要通報便直接進了余生的屋子。 此刻的余生撐著頭,一席白色的里衣襯托的身上憂郁的氣質更濃了。 “怎么又回來了?”余生聽著腳步很輕便知道是個女人,以為是余汝又回來了,只是抬頭看見是招弟,臉上忍不住掛上了笑容。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在一起了 “你姐,是有什么話讓你說?”余生立馬坐直了身子,長長的袖子放平,一雙眼睛似乎顯得給外有神。 招弟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去,“我,是我自己要來的?!?/br> 就是沒抬頭招弟也能感覺到,余生的看著自己的視線陡然變冷。 “哦?這便是有意思了?!笨陕曇魠s如以往一般溫和,他撐著頭饒有興味的盯著招弟看,“怎么,你們常家是要出個叛徒了?” 話,刻薄的讓招弟窒息。 招弟緊緊的攥著的自己的衣角,一圈又有一圈,“我不是?!?/br> 余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有些涼。 微微擰眉,“出去吧?!?/br> “???”招弟猛的抬頭,不知怎的似乎有一種錯覺,一種余生的落寞的錯覺。 慢慢的搖頭,可,怎么可能。 就算在喜弟這沒有占到便宜,可諾大的余記他依舊是大周最年輕有為的少年。 “你來找我不是是當叛徒,難不成還是來與我談心的?”看招弟沒有動靜,余生將這涼茶隨手放下,一臉嚴肅的看著招弟,“就是可惜了,我并不感興趣?!?/br> 話,依舊傷人。 招弟緊緊的抿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可隨即輕笑一聲,緩緩的站直了身子,“余大東家聽我說完再趕我走也不遲?!?/br> 招弟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往前邁了一步,“余大東家想來早就知道,我喜歡你?!?/br> “是!” 對這一點,余生自然不會否認。 即便心里早有了答案,知道他用李木子是是為了打發自己,可真聽到他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回答的時候,總還是有一絲心痛。 淚流干了便不會再流了,心傷透了就麻木了。 “既如此,大東家該是明白的,對于不在乎的人,可以無情的利用,驅趕,乃至于是生是死都不會放在心上?!?/br> “你想對我說什么?”招弟鮮少這么犀利的說話,可現在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自己的心上,感覺到一陣陣的尖銳的刺痛。 招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想說,我姐與姐夫伉儷情深任何人都分不開,我們一直一來都是合作關系,回歸從前不是最好的雙贏局面,何苦,何苦要這般為難我們凄苦的姊妹倆?” 嘩啦! 余生無意識的抬手,本來是想端起茶杯,可也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就撒了。 茶,一滴滴的掉在自己白色的里衣上,涼的讓人倒吸一口氣。 卻讓思緒愈發的敏感! 所以,招弟這是要告訴自己,不喜歡,便不會在乎。 就如同招弟現在的下場,如此可憐,可卻換不得自己掛念。 喜弟亦然。 “若是只為了余大東家的面子?!闭械芡蝗婚g跪了下來,“今日,我替姐受過任憑大東家處置,希望大東家能高抬貴手?!?/br> 雙手放在地上,很真的叩了一個頭。 余生卻低笑了一聲,“面子,你怎知我只是面子?” “莫不是因為喜歡?”招弟聽見聲音抬頭,也跟著余生笑了起來,“若是喜歡怎會眼睜睜的看見我姐嫁人?” 招弟喜歡過所以明白這種感覺,換做是她,絕對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余生成親。 余生的瞳孔猛的收縮,手指不停的敲著桌子,“你說,任憑我處置?” “是!”招弟回答的異常堅定。 這一次卻是余生第一次認真的看招弟,到從一開始,招弟不過是喜弟護在身后的一個沒有任何光彩的小丫頭,她看見自己,除了害羞的笑沒有任何表情。 有時候他都覺得,招弟的存在于喜弟而言,只是一個累贅罷了。 今日看來,倒是有幾分的氣度。 至少,她能為喜弟做到,無所顧忌。 手指敲的越來越快,快的讓招弟頭皮發麻,她的額頭漸漸的滲出汗來,這種對未知的恐懼支配者壓迫著她的心,甚至她都懷疑會在哪一瞬間承受不住,奪門而出。 “只是可惜,你永遠不是你姐?!绷季糜嗌L長的嘆息,若是喜弟即便是無可奈何,也不會這么真的沒有后手的賭自己的未來。 招弟的汗突然就不流了,“我自然不是我姐?!?/br> 目光定定的看著余生,“若是余東家不同意,那便當我沒來過,左右我是窮苦出生,大不了再回到從前?!?/br> 起身,利索的拍了拍膝蓋上的土。 “誰說我不同意?”看招弟要走,余生突然將人喚住。 “只是我還沒有想出,該怎么處置你?”余生的頭微微的歪了歪,“或者,你孤身一人來到男子的房間,到底是想要什么處置?” 余生的眼瞇的細長,這樣的眼神又回到了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招弟的臉刷的一下通紅,“如果侮辱我能讓余大東家感覺到好受,那我,甘之如飴!” 偏偏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余生突然間從位置上站起來,嚇的招弟下意識的就要跑出去。 只是到底慢了一步,人被余生拽回來壓到桌子上,上面撒的茶水一點點的滲入后背,涼的讓人心里發慌! 今日的余生明明一如從前干爽,可卻向醉了酒一般,帶著幾分狂野。 天色越來越暗,余汝進了梁從高定下的客棧,可心卻沒來由的發慌。 手輕輕的拍了拍,定然是她想多了,余生是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總有一日他會將喜弟給忘了,然后繼續做他高高在上的,大東家。 “大姑娘?!边@般想著,已然到了門外,守在門口的人見到余汝趕緊見禮。 砰! 剛推門進去,一個花瓶迎面砸了上來。 若非余汝躲的快,這花瓶砸的可就是她的頭了。 “你還敢來,你看看如鳳被你害成什么樣了,你的心怎么這么惡毒!”梁從高氣的在屋子里跺腳。 想想自己的女人,成了人人都可以看的下賤胚子,肚里的孩子也被余生活活的打掉了。 這,這哪里是對付的馬氏,這分明就是羞辱的自己。 誠如余生所言,他們就沒把自己當過人看! 余汝跟前的人怕梁從高再傷害到余汝,便推門想要先進去,卻被余汝給攔在后面了。 深吸了一口氣整了整心緒,仰頭走了進去,“這是她咎由自??!” “你!”看余汝到現在還敢這么理直氣壯的說話,梁從高想也沒想再次舉起了花瓶。 “我勸你想明白了,我弟還在州城,若是他瞧見我傷到了,想來可不似我這般好說話了?!庇嗳暾f完從容的坐在椅子上,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梁從高。 果不其然,梁從高即便再憤怒,也不敢再對自己造次。 余汝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若是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想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咽下這口氣,可偏偏,梁從高算不得男人。 輕揉眉心,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發現的梁從高的真面目,可即便發現了,自己卻也無法抽身。 “你們姐弟沒一個好人,你給我等著,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們后悔的!”不能對余汝動手,梁從高只能罵上幾句,發泄發泄自己的憤怒。 余汝冷笑一聲,“后悔,我每日都沒有一刻不后悔,怎這般眼瞎看上你這么個貨色!” “賤人!”梁從高一著急直接沖上去掐住了余汝的脖子,“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小白臉了?” 余汝冷冷的盯著梁從高,“你放心,誰的臉也比不上你的白!” “大姑娘!”外頭的人聽著倆人吵起來了,總是害怕余汝吃虧,在門外喊了一聲。 明明梁從高已經抬起了手,可聽見外面的聲音后,只能訕訕的收了回去。 呸! 余汝忍不住,照著梁從高的臉吐了一口唾沫,“你真讓我惡心!” “娘的,找死!”梁從高再次掐住了余汝的脖子,只是手卻沒有用力。 “jiejie,jiejie!”里屋的馬氏扶著墻走了出來。 此刻的她,已經換上了淡粉色的里衣,血也止住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你怎么出來了,快些回去?!绷簭母呲s緊放開余汝,去扶馬氏。 馬氏卻看也沒看梁從高,徑直跪在余汝的面前,“jiejie,我且最后一次再叫你一聲jiejie,看在咱們共同伺候夫君的份上,你就賜我一個痛快吧?!?/br> 手緊緊的抓著心口的位置,像是有些疼。 “你,你這是做什么!”梁從高在一旁拉馬氏,可馬氏死活就是不起來,到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jiejie,您是余家的大姑娘您要什么有什么,我在您眼里不過是個卑微的下人,只是憑您的喜好賞口飯吃,我自問也對的起您了,一直本本分分的盡心伺候夫君,沒有一刻懈怠,如今,如今卻換的,被人羞辱至此?!?/br> 馬氏越說越難受,直接錘著自己的心口,“這些,我忍了,可是jiejie你萬不該容不下我的孩子,他也是夫君的,將來也會喚你一聲嫡母的?!?/br> “您為何這般狠心,既如此您何不也一刀要了我的命,算是可憐可憐我,給我個痛快!”馬氏的哭的聲音都嘶啞了,到最后連個音都發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