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對比剛才跋扈,縣令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男人環顧四周冷哼了一聲,“讓你迎接,豈不是看不到這樣的好戲了?” 縣令直接跌坐在地上,一臉的絕望。 男人走到溫言煜跟前別有深意的看著他,“果真是一出好戲?!?/br> “不,今日是有誤會的,請您與溫大人到衙門小坐,下官好生解釋解釋!”縣令腦子一閃,似乎想到什么趕緊眼巴巴的又挪到了男人跟前,“不知您這次帶的人多不多,下官好安排他們歇,歇息?!?/br> 話正說著是被男人一個眼神掃過去,結結巴巴把剩下的話給咽下去。 “怎么,若本官說是本官自己來的,難不成你還想將本官也滅了口?”男人突然抬高了聲音。 他這一自稱是本官,且看縣令的態度,莫不是男人是知府大人 在場的人趕緊都跪了下去,高呼,“大人英明!” “下官不敢,不敢?!笨h令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汗。 男人冷哼了一聲,袖子一甩負手而立,“這事本官一定會給大家給交代?!倍?,將猛地回頭看向縣令,“來人,將他給本官帶下去!” “是!”聽著下頭人一喊,沖過來了幾個小廝打扮的人,直接將縣令給壓住。 剛剛院子里那么多人,喜弟以為都是掌柜們的帶的小廝,不想竟然是官家的人。 男客們是由溫言煜接待的,喜弟也沒多存心思,這么看來確實如喜弟所料想的一樣,這事與溫言煜有關系。 縣令低著頭被壓走了,剩下秋姨娘還是個不安分的,“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一個賤婢,再叫喚把她給本官弄死了!”縣令到底是男人手底下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他面上也光,本來心里頭就憋著一股邪火,秋姨娘又在這不知好歹的叫喚,男人的氣正好撒在她的身上。 看男人不像是在玩笑,秋姨娘趕緊閉上了嘴,灰頭土臉的離開溫家。 倒是將溫姑母給高興壞了,雙手掐腰沖著秋姨娘的背影呸了好幾口,“下賤的玩意,破爛貨!”嘴里還不忘念叨著。 對于溫姑母的話自然也沒人放在心上,溫言煜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去繼續吃飯了。 至于尸體雖說被衙門的人給抬走了,可畢竟死過人總覺得滲的慌,溫言煜便讓長工把屋子里的東西都給扔了,就連桌子都不剩。 自然讓這屋子一直空著也不是個事,溫言煜又讓人將溫母用過的東西搬來,至于溫母的住過的屋子,添了凳子椅子專門用來做議事用的。 喜弟掃了一眼溫言煜,總覺得他是故意這么安排的。 鬧出這么一出事來,賓客們也沒有留在這的心思了,趕緊吃了離開。 招弟一直緊挨著喜弟,本來是想說聲謝謝,可總覺得說這話便是見外了,只將情感都藏在心里。 送走賓客喜弟伸了伸胳膊,剛才還未覺得什么,現在才覺出渾身酸疼累的很。 只是回頭的時候才發現,葉玄一坐在堂屋里卻沒走的意思。 “今日,還得多謝葉姑娘仗義直言?!毕驳艽蚱鹁?,笑著與葉玄一寒暄。 葉玄一慢慢的起身,喜弟還以為這人是要走了,沒想到走到溫言煜跟前的時候突然就停下來了,“不知道,溫夫人打算怎么謝我?” 聽了葉玄一的話,喜弟輕咳一聲,“若是用錢財,我想是俗了些姑娘定然看不到眼里?!?/br> “是俗了?!比~玄一接過就來了句,“所以,我不要銀錢?!?/br> “葉姑娘的是我們的恩人,不過想來姑娘也是見過世面有教養的,該知自重兩個字?!闭械芸慈~玄一離著溫言煜太近了,尤其是她還一直盯著溫言煜看,憑女人的直覺這個葉玄一必定不單純! 被招弟說到臉上,葉玄一卻沒有惱反而往前又走了一步,“溫言煜,我要做你的女人!” 溫言煜猛的抬頭,看向喜弟。 可葉玄一卻始終盯著溫言煜,“我說,我要做你的女人!” “內宅的事,夫人做主,你尋錯人了!”溫言煜看喜弟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心里總是有些失望。 葉玄一回頭看了喜弟一眼,不屑的冷哼,“我是你們溫家的恩人,我能帶八十抬嫁妝,溫言煜我只要做你的妾,你并不吃虧!” 說著,直接伸手要抱住溫言煜的腰。 溫言煜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離著葉玄一遠些,“葉姑娘,我并不打算納妾,我夫人蕙質蘭心,賢良淑德,娶妻如此我以足夠?!?/br> 葉玄一瞇起眼睛,“這一定是你尋的借口,溫言煜你最好把話說明白了,不然我絕不罷手!” 溫言煜對著葉玄一抱抱了拳頭,“在下是個粗人,恐說實話傷了姑娘的心?!?/br> “無妨,我倒要聽聽你有什么理由!”葉玄一一擺手,繼續逼問。 溫言煜看了一眼喜弟,似乎有些猶豫,最后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我看不上你!” 噗! 在旁邊的招弟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話,也確實是夠直的。 從前怎沒發現,溫言煜竟是這樣的人。 “笑什么笑,你這個掃?!比~玄一被刺的臉紅脖子粗的,她不能將溫言煜如何,只能將火發在招弟身上。 只是話還沒吐出來,卻被溫言煜直接掐住了脖子,“在我溫家撒野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葉玄一愣了,她分明在溫言煜的眼里看到了濃重的殺意,不帶一絲憐惜。 為何會是這般,男人不是都喜歡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人? 她的父親只有她一個女兒,家里的銀錢將來都是會留給她的,只要溫言煜娶了自己,不比開醫館有銀子? 更何況自己的父親是風水大師,一定能幫溫言煜扶搖直上,站在人上人的位置。 而且,而且葉玄一自認長的也不錯,怎么想她都比喜弟這個莊戶人家的姑娘要好,為何溫言煜會不選擇自己? 溫言煜的手越來越緊,這樣子并不是玩笑,莫不是他真的要殺自己? “我,我是你的恩人,你們溫家忘恩負義!”葉玄一掙扎著抓著溫言煜的手。 溫言煜冷笑了一聲,“連知府大人都被我請來了,用的著你在這多管閑事?” 這句話,卻讓葉玄一的眼神一黯,今日她在外面買胭脂,正好碰到有人回衙門報信,她一聽是溫家出事了,趕緊騎了快馬過來。 她費盡心思為溫家脫罪,感情在溫言煜眼里不過就是笑話一場? 溫言煜的手勒的越來越緊,在葉玄一以為今日真的要交代到這的時候,溫言煜突然松開手。 葉玄一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以后再讓我發現,你詆毀我溫家,不僅是你,就是你那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溫言煜冷哼一聲,直接甩袖子走人。 這個時候自然該喜弟上場,剛才葉玄一要說招弟的時候,喜弟心里也捏了一把汗,無論她這話真假,招弟是要成親的人,聽后總是滲的慌。 “你今也嚇壞了吧,回去歇息歇息,這兩日還有的忙的?!毕驳芟劝颜械苤ч_。 招弟這也沒多想,在她看來就是葉玄一氣不過要拿自己撒氣罷了,如今得溫言煜這般護著,心里自然是暖暖的。 溫言煜能對自己這樣,還不是看在喜弟的面子上,這便更能說明,喜弟是溫言煜心尖上的人。 “好,那有什么事姐再喊我!”招弟微微額手,再有三日她便成親了,手里的活肯定得耽誤了,不如趁著這會兒功夫,能多趕一點是一點。 看招弟走遠了,喜弟才將視線放在葉玄一身上,看她臉上掛的都是淚水,喜弟特意蹲下身子幫她擦干凈。 “我們家爺出生在戰場上是個粗人,只懂得打打殺殺不知兒女柔情,傷到了姑娘還忘姑娘莫要見怪!”看葉玄一情緒穩定了,喜弟一邊是一邊將人扶了起來。 葉玄一冷冷的看著喜弟,“粗人?他分明是在堵我的嘴!” 葉玄一的話喜弟自然是懂得,只將那帕子放在葉玄一的唇上,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姑娘是個明白人,既然知道有的話不能說,最好是爛在肚子里,不然,我男人的脾氣我知道,定是說到做到,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不能放過的人!” 葉玄一大笑了幾聲,“常氏,你很得意是不是?看這個男人為了你雙手不惜沾上無辜人的鮮血,你多有本事??!” 喜弟慢慢的放開葉玄一,“看剛才縣令對姑娘的態度,想來你們私下也有不少交集,如今是知府大人做主,鬧到這般程度想來也不能善了了,就是不知道,屆時會不會牽扯到你們!”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葉玄一猛的抬頭,剛才溫言煜說了,知府大人可是他尋來的,莫不是今日都是設計好的? 喜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姑娘聰明,定然會想明白,以后,好生管你的嘴!” 葉玄一定定的看著喜弟,若是這么灰頭土臉的離開,她自然不甘心,可不走后果怕是不敢設想。 “常氏我會離開,只是我今日的下場便將是你的明日,溫言煜是天定的貴人,將來的人上人,注定會是妻妾成群,屆時,就是不知道他能將這個糟糠妻寵多久!”葉玄一說完,挺直了身子讓是自己走的盡量有自尊些。 喜弟看著葉玄一的背影的微微的皺眉,她自然不相信這世上有什么一見鐘情,就算有也不是葉玄一。 昨日的態度在那擺著,她對溫言煜怕是無感,今日眼巴巴的跑過來想來就是為了剛才說的話。 溫言煜今后前途不可限量,這是過來分一杯羹? 喜弟微微擰眉,這才只見個端倪,就被人惦記上了,也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 多想無益,交代長工把屋子都收拾妥當了,蓮蓮已經埋了,晌午又這般熱鬧,白事算是徹底過去了,等這三日后行大禮便是。 只是時間有些倉促,也不知道李木子那邊準備的如何,雖說對李木子也還算是心里滿意,可招弟若不能將禮數做全了,心里總是還是覺得遺憾。 回到屋子,溫言煜正在捅爐子,將火燒的更旺些。 “你早就想著,要將縣令與師爺一窩端了?”看溫言煜的手上抹了黑,喜弟趕緊倒了點溫水。 “恩!”溫言煜輕聲哼了一句。 喜弟往他跟前湊了湊,“不是說你不能露臉,鬧這么大動靜要是被軍營那邊知道了?”喜弟越說心也提了起來,軍紀嚴明才能屢戰屢勝,只有在軍營里這些個官官相護的事才會少些。 如此,就算溫言煜是立過功的人,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亂碰你 “恩!”溫言煜這邊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后又突然抬起頭開沖著喜弟一笑,“所以,少不得一頓板子,這兩日給我做一身厚點的衣服吧?!?/br> 溫言煜說的輕巧,喜弟雖說沒見過軍營里的真的板子,可以前在電視上也看了不少,幾十板子下去往往都會被打的皮開rou綻。 喜弟忍不住拍了溫言煜一下,“你這般著急做什么,如今你有了品級他們也不敢輕易拿溫家如何!” 溫言煜這邊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不怕一萬便怕萬一,而我擔不起這個萬一?!?/br> 看喜弟還緊皺眉頭,溫言煜抬手揉了揉喜弟的頭頂,“你對我不離不棄,我回你生死相依,從此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為你保駕護航,再不讓人傷你分毫!” 手一點點的往下,知道碰觸到喜弟傷口的地方才停下來。 喜弟笑的一聲,“倒是說的煽情?!币贿呎f一邊拍溫言煜的肩膀,“我倒是不用你這般惦念!” 下頭的話,溫言煜卻沒接,只給喜弟倒上了杯子溫水過來。 看溫言煜沒說話,喜弟抹了一把鼻尖,坐在溫言煜的旁邊,“我雖然看出了你是有意安排的,卻不知道,怎會這么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