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
夏蟬伸手攔了天澤一下。 “馮老板好眼神,想來馮老板正是因為這嘴皮子不利索,所以才想著另謀出路,才在酒里加水的吧,只是這手腳功夫太沒個數了,一不小心加多了,這不就出了錯兒了嗎?” 夏蟬笑著說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怒,可落在馮先勇的眼里,卻是氣得要死。 “你……” 馮先勇氣得臉色發白,三番兩次被一個黃毛小丫頭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哥,別理她?!?/br> 馮翠娥笑著,伸手攔下了馮先勇。 “夏老板是吧,您財大氣粗腰纏萬貫的,怎么還跟我們這些平民小老百姓計較呢,沒得失了您的身份是不?” 馮翠娥瞇著眼睛看著夏蟬,尤其是看到夏蟬脖子上做工精致顆顆圓潤的紅寶石項鏈,更是嫉妒的發狂。 夏蟬輕笑,看著馮翠娥,一字一句道:“俗話說得好,先撩者賤!不知道是誰先過來自己找罵的,是不是?” 馮翠娥皺眉,瞪著夏蟬,也不說話。 “天澤,咱們走?!?/br> 天澤點頭,伸手一揮,“讓開讓開?!?/br> 說著,擁護著夏蟬走了出去。 這邊,等到夏蟬幾人走了,文人祥才轉頭看著身后的幾人,“你們能不能給我長點臉,你們知道夏老板是誰嗎,咱們這最大的酒樓,就是她的,夏老板的爹就是定州知府,自己還在村中任里正,未婚夫是赫赫有名的戰神大將軍,外祖一家是市舶司杜大人,你們得罪了她,咱們以后都不用混了?!?/br> 文人祥怒不可遏,其實他倒并不想說出這些關系來,只是說別的沒用,對于妻子和岳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們倆都是踩低拜高的,只有把夏蟬的關系網說出來,這兩人才會安生一些。 果然,知道了夏蟬的身份,兩人這才是目瞪口呆。 文佩佩驚訝的不得了,“戰神大將軍,就是那位玉將軍嗎?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文佩佩咬牙,真是不公平,想她夏蟬也只不過就是出身比自己好一點罷了,模樣長相還不如自己呢,怎么就能贏得大將軍的心呢? 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們以后都謹慎點,以后說話如果還像今日這樣口無遮攔,那就是引火上身,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們?!?/br> 文人祥說著,眼神嚴厲的看著幾人。 這邊馮先勇出了門,上了馬車,馮永川卻忽然道:“爹爹,那個夏蟬,說的不是沒有道理?!?/br> “你這臭小子,說的什么鬼話?” 一聽馮永川替著夏蟬說好話,馮先勇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爹爹,她說的對啊,咱們往酒里加水,肯定是不對的啊,咱們既然現在酒莊的信譽都不行了,不如再釀一批真正的好酒出來,然后叫上伙計沿街叫賣,低價先拉攏客戶啊,夏蟬說的對,嘴皮子功夫也是很重要的?!?/br>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傻了?夏蟬能把好的辦法給咱們?你記住了,你是馮家的人,夏蟬不是咱們一伙的?!?/br> 馮先勇氣急敗壞的說著。 “可是爹爹……”馮永川不死心。 “夠了!” 馮先勇怒不可遏,“回家去給我在屋子里好好待著,要是敢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br> 馮永川嚇了一跳,不敢再做聲了。 回了馮家,馮先勇便將馮永川給帶了進屋子里,鎖上了門。 “爹爹,爹爹放我出去……” 馮永川不斷地拍著門。 “臭小子,給我好好反省反省?!?/br> 說著,馮先勇便走了出去,對著下人道:“不準放他出來,知道了嗎?” 馮永川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也知道沒有希望了。 他自從上次被夏蟬教訓了一頓,回來之后就總是記起來當時的場景,他一懂事開始,母親就不在自己身邊,自己是小姨養大的,奶奶總是在自己旁邊說,自己的母親是個不要臉的賤人,不顧家,反而出去鬼混。 他一直很討厭自己的母親,從來也沒有見過幾次,這一次,還是第一次看見。 說實話,他朝著母親扔石頭的時候,母親沒有躲開,他真的是非常的驚訝,當母親說以后再也不是母子的時候,他也是特別的傷心。 這一連幾天,他總是做同一個夢,夢里,是母親抱著自己去爬樹,去蕩秋千,給自己講故事…… 他越來越想念那個女人,可是他不敢去找,他已經狠狠的傷害了她,現在怎么還有臉,而且就算自己再去,她恐怕也不愿意認自己這個兒子了吧。 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是劉嬤嬤來了。 “小少爺,吃點飯吧?!?/br> 劉嬤嬤將飯放下在桌子上。 “嬤嬤,你放著吧,我吃不下?!?/br> 劉嬤嬤嘆口氣,她是馮永川的奶娘,一直照顧他,很是有感情。 “小少爺,怎么能不吃飯呢,不吃飯會生病的?!?/br> 劉嬤嬤上前來,慈愛的說著。 端著碗喂他。 “嬤嬤,我想娘親了?!?/br> 馮永川說著,竟是哭了起來。 劉嬤嬤聞言,有些不可置信。 “小少爺,您說什么?” 她曾經也想告訴馮永川,云長歌是個多么好多么有擔當的女人,可是馮永川那時候已經被洗腦了,哪里還有心思能聽的進去呢,說了好幾遍也沒有效果,劉嬤嬤便索性不說了。 所以現在聽馮永川這么說,劉嬤嬤便很是驚訝。 “嬤嬤,我想娘親了,上次看到娘親之后,回來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夢,做夢都是娘親……” 馮永川一邊說著一邊哭著,“可是我不敢去,我上次罵了娘親,娘親說不跟我做母子了,她恨死我了……嬤嬤,可是我很想娘親……” “好孩子,你總算是自己明白了,這天底下哪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呢,夫人為你付出了很多,她是愛你的,這天下沒有一個人愛你勝過她愛你的多?!?/br> 馮永川聽著,眼淚流的更兇。 “嬤嬤,我知錯了,最近我一直在找,我偷聽到小姨跟小姑的話,她們一直罵娘親,還想控制我去害娘親,嬤嬤,娘親是不是被她們逼走的,爹爹為何不幫幫娘親呢?” “孩子,你爹爹……他才是做決定的啊,你爹爹對你娘這么狠,怎么會幫她呢,孩子,你是你娘唯一的希望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她,她很不容易的?!?/br> 馮永川哭著點頭,“嬤嬤,我一定好好報答娘親?!?/br> 劉嬤嬤給馮永川擦擦淚,“好孩子,你想去見就去見吧,早些跟夫人說清楚,夫人就原諒你了,哪里有跟孩子過不去的父母呢?” 馮永川聽了,急忙點點頭。 “好,我這就去,晚上在悄悄的回來?!?/br> 劉嬤嬤笑著點頭,“小心點?!?/br> 馮永川從后門跑了出去。 這邊夏蟬回了酒樓,叮囑天澤將銀子妥善保管好,又四處看了看,覺得沒什么了,便收拾東西回家了。 正要出門,春刀就急忙跑上前來,“小姐,小姐您等會兒……” “怎么了?”夏蟬轉頭疑惑的看著春刀。 “給,這個您幫我帶回去吧,給臘梅的?!?/br> 說著,遞上了一個包袱。 “這是什么???” 夏蟬接了過來,掂量了一下。 “嘿嘿,上次跟臘梅說那個小人書的事兒,她沒聽過,所以一直很好奇,我特地給她買了一本,上面都是畫,沒有字兒,看著不費勁?!?/br> 夏蟬輕笑,“沒看出來,咱們春刀也有細膩如水的一面啊?!?/br> “嘿嘿,小姐你可別取笑我,上次臘梅腳受傷,是不小心踩了我設的鐵夾子,要不然哪能受傷呢,我這不是心里過意不去嗎?” 夏蟬輕笑,“好,我幫你帶回去給她?!?/br> 春刀笑著點頭。 這會兒已經折騰到了接近晌午時分,夏蟬回了家,便上樓去將衣裳換了,準備下來煮飯吃了。 事情忙完了一個階段,現在心事也去了,就等著看接下來該怎么收場了,反正自己的錢也都已經轉移,無論怎么波動,也波動不到自己的頭上了。 生活還是要繼續,夏蟬洗了干凈換上了干凈的衣裳,想起了自己答應給春刀給臘梅送東西的事兒。 拿上了包袱,夏蟬便下了樓。 “小姐,上午曹叔送了好些新鮮的花生來,剛從地里刨出來的,奴婢都洗干凈了,等著煮呢,想著您或許會想點別的法子來煮,就沒下鍋呢?!?/br> “那好啊,柚青還是你懂我,我可不是就有好法子來煮?!?/br> 夏蟬將包袱扔到一旁去,穿上圍裙進了廚房。 新鮮的花生帶殼煮出來是很香的,這可不是那種在超市里買到的花生米所能比的。 夏蟬深知這新鮮花生的香味兒,想著煮出來原味的雖然就很好吃了,可是如果加點大料,應該還能更好吃才是。 夏蟬去準備了一下,加了八角和大料以及鹽,下鍋加上水,燒大火煮開。 “柚青,你先燒火煮著,冒泡了就可以關火了,然后別先揭開鍋,讓花生在鍋里稍微的燜一下,這樣更香,我先去一趟臘梅家里瞧瞧她的傷勢咋樣了再回來?!?/br> “噯,小姐您去吧,奴婢在家里看著就成?!?/br> 夏蟬笑著點頭,拎著包袱出了門。 到了臘梅家里,在門口就看見張氏正在院子里磨著苞米,“張嬸兒,忙著吶?” “哎呦,里正來了,趕緊的進來……” 張氏瞧見來人是夏蟬,急忙起身,拿著手在褲子上隨便擦了擦。 “臘梅在家嗎?這腳怎么樣了?” 夏蟬一邊往里走一邊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