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顧清笑笑,道:“梅姑娘跟我已經逝去的未婚妻十分的像,我很愛她,所以我想梅姑娘以后能經常多笑一笑,她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開心的笑,若說我再也不能見到她,我只想每次通過梅姑娘來緬懷一下……” 梅丫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顧清急忙又道:“梅姑娘,在下沒有別的意思,無意利用姑娘什么……” 梅丫卻抬頭,道:“顧先生,若是這樣能讓你思念亡妻的心稍微好受一點,那么,我愿意的?!?/br> 說著,微微彎唇,姿勢僵硬的擺了一個笑臉出來。 顧清看了看,微笑道:“梅姑娘,多笑笑,很好看?!?/br> 說著,便轉身離開,梅丫臉色通紅,第一次有種四肢發麻的感覺,心口處砰砰的跳個不停,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不屬于自己了。 她有些害怕,長這么大,她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好像忽然之間十分的害怕,又好像忽然之間十分的滿足,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梅丫十分的糾結。 夏蟬去看了小呆的傷勢,上了藥又休息了一晚上,小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夏蟬拿出藥來給小呆換藥,然后給它重新換了絹布包扎好,這才回了家。 葛氏正坐在炕上小憩,夏蟬走了過去,道:“娘,我今天帶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葛氏一愣,微微睜開眼睛,“去哪兒???” 夏蟬笑著,伸手摸摸葛氏的臉,“我昨天認識了一個特別厲害的大夫,他說可以幫娘治娘的病?!?/br> 葛氏抿唇,抓緊了夏蟬的手,“蟬兒,娘害怕……娘不想去……不想吃苦的藥?!?/br> 夏蟬笑著,“不怕不怕,蟬兒一直陪著娘,保證不吃藥好不好?” 葛氏微微一頓,眼神里還是十分的害怕,夏蟬笑著道:“娘,只有治好了病,蟬兒才放心啊,難道娘舍得看著蟬兒一直為娘的病而擔心嗎?” 葛氏眼色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夏蟬,點了點頭。 夏蟬笑笑,“那娘趕緊去換一身衣裳,咱們這就走?!?/br> 葛氏點點頭,下了炕去里間換衣裳。 夏蟬跟如月和夏妞兒交代了幾句,便跟梅丫和葛氏一起出了門。 馬車上,夏蟬一直柔聲的鼓勵著安慰著葛氏,借此來撫平她緊張的心情。 到了鎮子上,已經是上午的時候了,夏蟬道:“梅丫,去蕭家棋局?!?/br> 梅丫應聲,駕著馬車去了蕭家棋局。 下了馬車,葛氏都緊張的有些手抖,夏蟬笑著,拍著她的手道:“別怕,娘,蟬兒一直陪著你?!?/br> 葛氏緊緊的攥著夏蟬的手,這樣才好像給自己找到了一點力量,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 進了棋局里,夏蟬看了看,里面安安靜靜的,沒幾個人,這時候,一個小伙計模樣的人走了上前來,“幾位客官,需要點什么?” 夏蟬笑笑,“我來找你們老板蕭先生,還請小哥代為稟報,就說是夏蟬來找?!?/br> 小伙計點頭,“幾位先請坐吧,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通報?!?/br> 夏蟬點頭,“麻煩了?!?/br> 扶著葛氏坐下,夏蟬倒了一杯茶遞給葛氏,葛氏捧著熱茶,慢慢的平復了緊張的心情。 剛坐下沒一會兒,蕭戰便從二樓走了下來,一身黑色的衣袍,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見了夏蟬,蕭戰上前幾步道:“夏姑娘?!?/br> 夏蟬急忙起身,“蕭先生,您不忙吧?” 蕭戰點頭,“雖然有客人,可是為令堂診病的時間還是有的,跟我來吧?!?/br> 夏蟬急忙謝過,帶著葛氏和梅丫跟上了蕭戰,一起往樓上走去。 上了二樓,蕭戰將幾人引進了一個雅間之內,夏蟬扶著葛氏走了進去,蕭戰當先坐在圓桌之前,看著夏蟬道:“請坐吧?!?/br> 夏蟬點頭,扶著葛氏坐下。 葛氏有些害怕,抬頭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蕭戰,接觸到蕭戰的眼神后,又急忙低下頭去,手越發攥緊了夏蟬的手。 夏蟬輕笑,“娘,不用怕,蕭先生是好人?!?/br> 葛氏還是害怕的不行,蕭戰微微抿唇,從袖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布包,打開,露出里面的銀針。 葛氏見了,更加害怕了,拉著夏蟬就要往外走。 夏蟬急忙扯住了她,“娘,你別怕啊,這是給你治病的,不嚇人……” 葛氏慌了,“他要拿針扎我啊……蟬兒,他是壞人,帶我走,求求你了帶娘走吧……” 葛氏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十分的無助。 夏蟬正沒有辦法,蕭戰卻微微彈了一下食指,葛氏眼睛一閉,便暈了過去。 蕭戰道:“將她扶到榻上來?!?/br> 夏蟬點頭,跟梅丫一起扶著葛氏去了榻上躺下。 蕭戰伸手搭上葛氏的脈搏,微微駐足瞇起了眼睛。 好一會兒,蕭戰才松手,道:“的確是中毒無疑?!?/br> 夏蟬一驚,“果真?!” 蕭戰點頭,從布包里拿了銀針出來,找準了xue位,扎在了葛氏的手背上。 夏蟬看著,道:“蕭先生,可以解毒嗎?” 蕭戰搖搖頭,“我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幫令堂壓制住體內的毒,此毒,只有施毒之人才可以解開?!?/br> 夏蟬咬唇,道:“還是十分謝謝蕭先生?!?/br> 蕭戰搖搖頭,沒有再做聲,專心的給葛氏施針。 約莫半個多時辰過去,蕭戰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站起身子來,道:“好了?!?/br> 夏蟬急忙彎腰謝過,“多謝蕭先生,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蕭先生以后若有需要小女的,盡管吩咐便是?!?/br> 蕭戰搖搖手,“無妨,行醫者的本職?!?/br> 說著,蕭戰去拿了手帕擦了擦手,道:“回家之后切記不要讓她受刺激,盡量讓她的心情平和,避免大起大落,要不然會很危險的?!?/br> 夏蟬點頭,“小女記下了?!?/br> 這會兒,榻上的葛氏也悠悠轉醒了,起來之后,夏蟬忙上前扶著她的身子,關切道:“娘,你感覺怎么樣了?” 葛氏微微皺眉,“不知道,只是覺得身子似乎舒服了很多,變得輕快了,沒有以前那種沉重感了?!?/br> 夏蟬笑著,“那就好,多虧了蕭先生?!?/br> 葛氏急忙起身,“多謝蕭先生?!?/br> 蕭戰擺擺手,道:“我還有客人,就不多加招待了,你們隨意看看?!?/br> 夏蟬點頭,扶著葛氏出了門。 剛出了門,便見對面雅間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郭東義。 妙璇見了夏蟬,急忙掙脫了周碧心的手,蹭蹭的幾步跑上前來,抱著夏蟬的腿不松手,“夏jiejie,夏jiejie……” 夏蟬笑著,彎腰一把抱起了妙璇在懷里,“妙璇,好巧啊?!?/br> 郭東義道:“原來蕭先生的貴客就是夏姑娘?!?/br> 夏蟬一愣,轉頭看著蕭戰。 蕭戰微微彎唇,道:“也是緣分,不知夏姑娘可有心思來一觀棋局呢?” 夏蟬輕笑,“巧了!我對這圍棋也是喜歡的緊,最愛的便是破解這些棋局了?!?/br> 蕭戰笑著,“那好,那就請夏姑娘來看看這一盤棋局如何破解?!?/br> 夏蟬點頭,跟著幾人去了對面的屋子里。 這屋子里臨靠大街,光線明亮,屋子里燃著裊裊的熏香,前面一方榻上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正是一副棋局。 夏蟬上前幾步,看了幾眼后便微微蹙眉起來。 這棋局!果真有點意思啊。 不過也真是因為有點難度,夏蟬才更加好奇起來,郭東義看著夏蟬饒有興趣的樣子,不由得笑著道:“丫頭,你是不是看出了點什么門道?” 夏蟬輕笑,“這棋局的確有點意思?!?/br> 郭東義笑著道:“今日我本想來拜會蕭先生,恰巧看到了蕭先生正在研究這幅棋局,我便也加入了,可是這一上午的時間眼看就要過去了,卻還是一頭霧水,無從下手啊?!?/br> 夏蟬輕笑,“雖然是有些難度,卻也沒有難到無從下手的地步?!?/br> 蕭戰看著夏蟬,道:“夏姑娘可是有破解之法了?” 夏蟬輕笑,“想到了一點,容我先仔細看看?!?/br> 身后的周碧心不開心了,“夏姑娘,這棋局可是古往今來第一難的棋局,連博學多識的蕭先生都解不出,難到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便能解得出來不成?” 夏蟬聞言,微微有些不爽了,抬頭看向周碧心,夏蟬瞇著眼睛道:“我從不知道涉世未深竟然可以放在我身上,起碼我有禮貌,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對于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卻一直跟在自己姐夫身邊但是還沒有絲毫的廉恥之心這一點,想必周姑娘的心也是涉世未深,不懂得這世間的禮道和規矩吧?!?/br> 周碧心氣得怒火攻心,“你……” 郭東義轉頭,“閉嘴!” 周碧心有些委屈,“姐夫……你看她說的……明顯就是在詆毀我們的聲譽!” 夏蟬聳肩輕笑,“我可不是詆毀郭大人的聲譽,郭大人行得正坐得直,是個好官,我只是對那種明知道不合規矩卻還是臉皮厚的要死的人的聲譽比較不齒罷了?!?/br> 周碧心氣得身子哆嗦,郭東義皺眉,“碧心,你出去?!?/br> 周碧心十分不爽,“姐夫……” 聲音的尾音拖得老長,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蕭戰皺眉,“安靜,等夏姑娘破解棋局?!?/br> 夏蟬輕笑,抬頭看著蕭戰道:“蕭先生,不知這破解了棋局,有沒有什么獎勵呢?” 蕭戰微微蹙眉,“有,如若破解了這幅棋局,這一盤棋便是你的了?!?/br> 夏蟬低頭看了看棋盤和棋子,這棋盤乃是上等玄木制成,百捶不爛,觸手生香,這棋子更是白玉黑玉所制,精致圓潤,冬暖夏涼。 這樣的一副棋,起碼也得幾百兩,夏蟬笑了笑,道:“那希望蕭先生要舍得?!?/br> 說著,便伸手執了白子,落下在棋盤上。 蕭戰一愣,急忙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夏姑娘,你這是亂下的嗎?” 郭東義也是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