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想到這里,梁鴻在窗邊隱伏下來,一動不動地耐心等待著。 而此時的房間之中,任盈盈和小翠,幾乎同時發現了窗外的動靜,她們兩個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五感較之常人靈敏許多,梁鴻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出她們的法眼。 不過她們一時半會兒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她們擔心窗外的人是來保護高鵬的錦衣衛,她們擔心一旦驚動了窗外的人,周圍那些錦衣衛就全部都被驚動起來,到時候,她們再想脫身可就難了。 于是,無奈之下,她們也只有重新坐下來,繼續耐心等待了,琢磨著等到那錦衣衛離開了,她們再動手。 這樣一來,窗里窗外兩撥人,可就鬧了笑話了,都是憋著氣等待著,仿佛較勁兒一般,誰也不放松,于是這么一等下去,一直到了四更天,兩邊都還在僵持著。 我草她奶奶的啊,這什么情況?這倆鬼女人不睡覺了是吧? 這個時候,梁鴻終于有點忍不住了,氣得咬牙切齒,眼看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心里禁不住有些焦急,但是,就算他焦急,也是沒有辦法,無奈之下,他咬咬牙,縮身向后退去,準備離開,想要先放棄今晚的刺殺行動,畢竟來日方長,他還有六天的時間,只要自己足夠小心,機會多的是。 不過,梁鴻也留了個心眼,后退的同時,卻是悄悄向側里漂移了過去,然后先藏在了一根柱子后面,然后拐進過道里,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欽差大人的房門前,繼續隱伏了下來。 這個時候,房間里的任盈盈和小翠,卻是因為等得太無聊了,竟然也開始哈欠連天了,然后她們終于等到窗外的那個混蛋錦衣衛的呼吸聲沒有了,不覺是心里一喜,知道那家伙走了,動手的機會終于來了,不覺是同時站了起來,然后轉身就朝床邊走去,準備把那高鵬給弄死。 小翠依舊是把那只瓷枕頭拿了起來,準備給高鵬的腦袋來個花開燦爛,然后就見到她兩只短短粗的手臂一起抓著瓷枕頭舉過頭頂,準備朝下砸去,然后任盈盈在旁邊看著,畢竟少女情懷,不忍見那過于血腥的場面,于是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別處。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一扭頭的當口,卻突然感覺腰上一麻,驚然轉身的時候,才發現小翠一臉詭異的笑容,正冷冷地看著自己,而小翠的手里,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多了一支青藍色的珠釵。 任盈盈只感覺渾身一軟,想要運功,卻是下意識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即癱倒在了地上。 “小翠,你,你做什么?”任盈盈不敢置信地看著小翠,神情驚懼,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嘿嘿,你說我做什么?這珠釵上淬的可是五步蛇的毒,哼哼,你也應該知道中了這蛇毒,會是怎樣的下場,你說我要做什么?除了殺你,我還能做什么?”小翠張著一雙黑乎乎的眼睛,滿臉嘲弄的神情,看著任盈盈問道。 任盈盈面色蒼白,孱弱的肩頭微微顫抖著,小小的胸脯起伏著,心里一團混亂,方寸已然全失,不自覺就有些哭聲地對小翠道:“翠姑,我,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咱們的感情一直很好,你投靠東方不敗也罷,你不愿意效忠我爹也罷,我又何曾責怨過你?為何,為何你今日卻要對我下如此毒手,我任盈盈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你——”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聽到任盈盈的話,那小翠冷眼看著任盈盈,隨即卻是發出了一陣尖細的笑聲,片刻之后,方才突然面色一冷,上前一把掀掉任盈盈的斗笠和黑紗,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滿臉陰狠地瞪著她道:“你現在終于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你終于想起來了嗎?我叫翠姑,是啊,我叫翠姑,可是,為什么我卻最后成了你口中的小翠?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第二十一章 小翠和翠姑 侏儒小翠的神情和話語,讓任盈盈徹底愣住了,與此同時,門外那個正趴在門縫上往里瞅的人也愣住了。 臥槽,這什么情況,這倆鬼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怎么突然就內訌了? 不對,不對,待梁大爺好好分析一下,這倆女人剛才是想要去做什么?那個小侏儒舉起枕頭,似乎也是要謀殺那個高鵬的,然后她又突然偷襲了另外一個女人,莫非她已經被那個欽差提前收買了? 那個小侏儒叫什么?小翠,對,是叫小翠,不過后來那個戴斗笠的女人又叫她翠姑,看來這小侏儒的輩分比那少女大一點。 對了,那個被偷襲的少女叫什么名字?任盈盈? 我了個大草! 任盈盈?任我行的女兒,日月神教的圣姑,鳳儀壇的壇主?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梁鴻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識地望向任盈盈的俏臉,卻不覺心里一動,乖乖,果然漂亮,雖然已經中毒了,卻依舊是粉腮透紅,桃花一般,那夢一般的眼眸,小巧的鼻梁,精致的嘴唇兒,還有那天鵝一般的雪頸,無一不是“美麗”一詞的最佳詮釋。這他娘的就是令狐沖將來的老婆么?令狐沖這混蛋好運氣啊。 咳咳,不過現在這任大小姐可是命懸一線啊,自己要怎么辦?是救她呢,還是救她呢,還是救她呢? 好吧,情況暫時還不明朗,還是先看一看再說吧…… “翠姑,你,你這話,是在責怨盈盈了?”此時,任盈盈怔怔地看著小翠,微微蹙眉,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哼,你說呢?”小翠冷笑一聲,將任盈盈往地上一推,接著卻是回身一釵扎在了高鵬的脖頸上,手法精準,直接戳穿了高鵬的大動脈,立時就聽到“嘶嘶嘶——”一陣的輕響,高鵬脖頸上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射出來,濺得滿床都是,小翠身上也被染紅一片,這使得那小翠的形象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怖。 “你殺了我,如何跟東方不敗交待?”任盈盈看著小翠,艱難地問道。 “哈哈哈,任盈盈,沒想到你到現在為止還如此天真,你以為東方教主真的需要仰仗你的名望嗎?實話告訴你吧,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殺了你,因為你的在教內的名望的確很高,有很多人可能對任我行沒什么感覺,但是對你,那可真是掌上明珠一樣的疼愛,所以,東方教主不能光明正大殺了你。但是你的存在,卻一直是教主極為忌憚的一件事情,甚至比任我行更加可恨,所以,這次教主就特地囑咐我,一旦任務得手就順手將你殺死,以絕后患,哈哈哈,”小翠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你殺了我,對你,對你有什么好處?你——”任盈盈喘息著,嘴角的黑血絲絲流下來,毒氣已然蔓延開來。 “哈哈哈,對我有什么好處?你不死,我怎么可能坐上鳳儀壇壇主的位置?”小翠兩眼放光地看著任盈盈問道。 小翠的話,讓任盈盈一驚,不覺是顫抖著聲音道:“沒想到,沒想到你是為了這個,沒想到你,你居然為了權力,如此的殘忍,你,你是我的翠姑啊,那個溫柔慈愛的翠姑,為什么,為什么?” 任盈盈哭了,她實在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任盈盈,”面對哭泣的任盈盈,小翠卻是緩緩抬頭看向前方,悠悠的聲音道:“事情到了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知道嗎?是你,是你讓我心寒,我才不得不這樣做。哼哼,是啊,現在你要死在我手里了,你終于想起翠姑這個人了,可是,在此之前,我是什么?我是小翠啊,我只是一個可憐可笑的侏儒,上不了臺面,就算我再努力,武功再高,到頭來卻也只能是你的婢女,是個名叫小翠的丫頭,是個不起眼,永遠不會被人重視,也不會被人記住的人物??墒?,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哼哼,再多的恩情,從你開始改口叫我小翠的那一天,都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知道嗎?” “不,翠姑,你誤會了,我不是,不是,我沒有——噗——”任盈盈急得一口黑血吐出來,但是隨即卻還是喘息著道:“我,我只是擔心別人看出來你的身份,所以才不得已改口叫你小翠,在我心里,你,你永遠是那個疼我愛我的翠姑,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br> “閉嘴,你閉嘴,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做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輕視我,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壓根就沒把我當成你的長輩,甚至沒有把我當成一個正常的人,你心底從來就沒有看得起我。說到底,都是因為權力,因為我洪倚翠從一開始就是撿來的侏儒殘疾,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是什么時候,我都無權無勢,我都是依附在你們任家下面的一只可憐蟲,所以你可以看不起我,你可以輕踐我,而我卻毫無辦法,不但要坦然接受,還要強顏歡笑。嘿嘿,你以為我沒有看出來嗎?藍鳳凰,藍鳳凰她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因為她手下掌管著五毒教,所以你就跟她姐妹相稱,說到底,就是因為權力,因為她有權有勢,所以你不敢輕視她,而我呢,呵呵,如果我也是個堂主,或者香主,任盈盈,你還敢叫我小翠嗎?我問你,你還敢嗎?”洪倚翠瞪眼看著任盈盈問道。 任盈盈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好半天的時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現在似乎才明白自己那微妙的心理,原來她原來真的一直在輕視小翠嗎?難道說,真的是自己錯了嗎?真的是自己咎由自取嗎? “什么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厲喝從外面傳來,一名巡邏的錦衣衛高手,無意間路過過道口,發現了隱藏在那里的梁鴻,隨即不覺是一抽寶刀,大叫一聲:“抓刺客!”接著就向梁鴻沖了過去。 梁鴻也真是無奈了,他娘的,房間里的戲份實在是太精彩了,自己整個心神都被吸引過去了,一個大意,竟是忘記隱藏身形了,這么一來,可不是惹了**煩了? 當下,眼看那錦衣衛沖過來,梁鴻情急之下,只能是猛然撞開房門,翻身進到了屋子里。 而屋子里,此時小翠和任盈盈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還以為沖進來的是錦衣衛,不覺都是一驚。 然后,這個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已經身中劇毒的任盈盈,卻是突然一翻身,一把抱住了梁鴻的腿,爾后回頭哭聲望著小翠道:“不要管我,翠姑,你快走,我來拖住他!” “盈盈?”這一剎,小翠看著任盈盈不覺一怔。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任盈盈對著小翠疾聲喊道,因為用力過猛,不覺是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 “盈盈,對不起,”小翠震驚之下,一抹眼淚,無奈地翻身穿窗而去了。 “我草,你放開我,這不是坑死人?”這個時候,梁鴻被任盈盈抱著腿,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無奈之下,下意識地把純鈞寶劍拔了出來,爾后瞪眼看著任盈盈道:“快放手,不然我殺了你!” “嘿嘿,你,你休想,休想去追翠,翠姑,我之前對不起她,現在我不會再讓你傷,傷害,她——”任盈盈說到這里,兩眼一翻白,終于毒性發作,昏死了過去,兩手也無力地松開了。 “快快快,把這里包圍起來,不要讓刺客跑了!”這個時候,外面喧鬧聲響起,大批的錦衣衛把屋子包圍了起來,已然把梁鴻給困住了。 不過,那些錦衣衛卻并沒敢沖進來,因為他們擔心刺客狗急跳墻,真的殺了欽差大人,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這些人,可就要分分鐘人頭落地了。 “屋里的刺客,你聽著,現在你已經被包圍了,如果你現在收手,放過欽差大人,我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如果你膽敢動欽差大人一根汗毛,我們也定然要將你千刀萬剮,剁成rou醬,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錦衣衛千戶,舉著火把,對著屋子里喊道。 聽到這聲音,梁鴻不覺心中一動,隨即心情放松了下來。 娘的,感情這些人投鼠忌器,一時半會還不敢為難自己啊,那可就好辦了。 “好,說到做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是來刺殺欽差大人的,我只是來順點東西,誰知道你們就這樣驚心了?嘿嘿,這可不是逼上梁山么?”梁鴻也假意對著外面喊道,一邊喊,一邊把任盈盈從地上橫抱起來,查看一下她的情況,發現她面色紫灰,中毒不淺,不覺是有些擔心,情急之下,連忙扯開她的腰帶,把她的衣襟掀起來,找到腰上被戳傷的那處傷口,開始給她吸毒。 “哈哈,原來是梁上君子,既然如此,那你放了欽差大人,其他事情自然好談,你想要金銀,我們多的是,自然少不了你的?!甭牭搅壶櫟脑?,那個千戶大人不覺是喊聲道。 “你以為我傻啊,放了欽差大人,你們還不把我剁碎了喂狗?告訴你,別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給我準備兩匹快馬,一匹架好馬鞍,另外一匹給我駝上五百兩黃金,五千兩白銀。我等下要帶欽差大人出去,等上了馬,出了軍營,我才能放了你們的大人!”梁鴻吐出一口毒血,對著外面扯聲喊道。 ☆、第二十二章 密道逃生 任盈盈年方二八年華,因為是日月神教的掌上明珠,自小便是受到公主一般的呵護,那身形自然沒得說,那皮兒更是細如羊脂玉一般,觸手酥滑香膩,讓人禁不住心跳。 她的傷口位于肚臍側邊三寸處,幸好那小翠沒有下死手往里面扎,否則的話,一旦傷到腎臟,估計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沒法救活她了。 梁鴻因為前世是特種兵,少不了學習一些野外處理毒蛇咬傷的法子,而現在正是他大顯身手的時機。 五步蛇,據說比眼鏡蛇還要毒,大凡被它咬中的人,能夠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任盈盈所中的蛇毒,雖然不是由毒牙直接注入的,但是也絕對不可小覷,稍有耽擱,可能就要性命不保。 當下,梁鴻將她扶坐在床邊,讓她的傷口處于心臟水平線以下,爾后把她的腰帶往上拉,沿著她乳下勒緊,防止靜脈毒血和淋巴液回流,爾后則是開始就著傷口吸吮毒血。 不得不說,任盈盈年紀不大,但是那小胸脯卻是鼓鼓的,特別是被梁鴻這么流氓地一勒,立時兩團滾圓的小饅頭就從衣服下面撐了起來,簡直呼之欲出,讓人忍不住就想抓一把,用力捏一捏。 幸好梁鴻還算鎮定,而且吸吮毒血的時候,多少吸了一些進到肚子里,自己也頭暈眼花的,所以就沒太去關注那兩團東西,最后甚至臉孔在上面蹭來蹭去,都沒啥特別的感覺。 一直吸到傷口的血水鮮紅,知道已經清除了大部分的毒素,梁鴻這才放下心來,然后又扶著任盈盈的肩膀,從近心端,也就是她的胸脯位置,用力用手往下捋壓,將毒血往外又擠了擠,這才最終停下手來。 這個過程中,梁鴻的大手,自然而然就按壓在了一團rou嘟嘟,充滿彈性的饅頭上,所以當時那感覺真的是很妖嬈,梁鴻呼吸都有點凝重了,感覺真的是有些刺激。 而與此同時,任盈盈因為內力深厚,外加毒性減輕,然后又被梁鴻這么一折騰,就有點醒了過來,但是卻因為身上還有余毒,所以依舊是四肢無力,眼神迷離,只能是下意識地看清了梁鴻的樣子,記住了他的容貌,然后體觸他的動作,心里的感覺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當時禁不住就咬牙切齒地想著,此人趁人之危,如此輕薄自己,倘若她任盈盈今日不死,來日定然要將這人的雙手親自斬下,讓他為今天所做的一切而后悔! 梁鴻現在可沒心思去管任盈盈怎么想,他一邊扯下床上掛著的白布,撕扯成布條,在任盈盈腰上勒了好幾道,把那傷口給包扎了起來,防止血液再往外流,一邊還要跟外面的錦衣衛扯淡,忙活地夠嗆,壓根就沒注意到任盈盈已經醒了。 將任盈盈的傷口包扎好了之后,梁鴻把她衣襟放下來,把她的腰帶系好,然后扯下幾根布條,隨手擰成繩子,然后在任盈盈腋下一繞,再在她那挺翹的小屁股上一勒,然后就把她拽起來,往自己背上一背,繩子在自己腰上打個結,算是把任盈盈和他綁在一起,成了連體嬰兒了。 他準備就這么背著任盈盈逃出去,但是,人家錦衣衛也不是傻蛋,可不是他說什么,人家就信什么的。這個時候,那個千戶聽說梁鴻要出來,于是就叫人拉來了已經準備好的兩匹大馬,但是同時也對梁鴻喊道:“梁上君子,我們已經信守承諾,將馬匹和金銀準備好了,你現在讓欽差大人說句話,我們確定欽差大人的安全,自然會放你走!” 臥槽,這怎么辦? 梁鴻有些無奈地望了一下死在床上的高鵬,這家伙大張著一雙眼睛,歪著頭看著床里頭的墻,身下一大灘黑血,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自己怎么讓他說話? “好,那個,你等等,不好意思,剛才我有點緊張,把欽差大人打暈了,呵呵,你們等一下哈,我這就把大人給弄醒!”無奈之下,梁鴻只能先找借口拖延時間,然后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背著個大姑娘在屋子里轉悠著,拼命地想對策,但是想了半天,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莫非要死在這里了么? 梁鴻越想越急,額頭呼呼冒汗,已經有點六神無主了,手里捏著的純鈞劍也跟著顫抖起來,似乎那劍也感覺到了主人的緊張心情。 片刻之后,梁鴻再次下意識地看向床上的那個死鬼高鵬,然后一看之下,他突然心有所動,覺得高鵬這混蛋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那神情,還有臨死的那個眼神有些奇怪啊,他怎么是側頭往里面看的?他不應該看著外面的嗎?畢竟外面的兩個人可是想要他命的人啊,他不看這兩個人,反而歪頭往里面看,是個什么意思? 見到這個狀況,梁鴻不覺是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高鵬的情況,然后他瞬間就發現高鵬靠墻的那只手,五指伸開,似乎是想要摸向床邊的某個地方。 莫非那床里面還有什么秘密不成? 梁鴻心中一動,連忙背著任盈盈爬上床,順著高鵬手指的方向摸過去,然后立時他心中一喜,赫然在床里面摸到了一個木質的手柄,那手柄因為是藏在蚊帳子后面的,正好沒法被外面的人看見。 梁鴻握住那手柄左右晃了晃,找準方向,用力一扭,頓時就感覺腳下一松,驚得他立時往后一跳,然后就聽到“嘩啦”一聲響,再看時,才發現那床板居然是翻開了一個大洞,那高鵬的尸體已然掉到洞里面去了。 我擦,天無絕人之路,居然有密道,哈哈哈,太好了,感謝太上老君玉皇大帝,感謝觀音菩薩,感謝佛祖,感謝cctvmtv! 梁鴻驚喜過望,伏身到那洞口看了一下,發現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但是卻有習習的清風吹上來,說明這洞有另外的出口,絕對是一條逃生的密道,這可就好辦了,梁鴻心里頓時敞亮了很多,然后他回身抓起一盞花燈挑在了手里,準備下到那洞里去,然后臨下洞的當口,他突然又心里一動,擔心那些錦衣衛沖進來,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床上的帳子給點了,頓時熊熊大火燃燒起來,外面的錦衣衛見到火光,立時亂成了一團,而梁鴻卻趁著這個時機,早已下到洞底,沿著密道一溜煙向外面逃去了。 …… 此時的驛站之中,突然見到欽差大人房中起火的錦衣衛們立時都是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片刻之后,才突然有人大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然后一眾人慌忙去走水救火,而那個千戶則是急得目眥盡裂,率先往屋子沖去,想要把欽差大人救出來,但是卻因為火勢太旺,剛靠近過去,就已經被烈火炙烤地渾身灼痛,再加上煙灰一嗆,不覺就是眼淚鼻涕一起流,咳嗽著退了回來,余下那些錦衣衛也是一樣,壓根就靠近不過去。 見到這個狀況,那個千戶站在那兒,不覺是一顆心如同冰塊一般冷了下來。 完了,全完了,沒想到這刺客如此兇殘,竟然選擇與欽差大人同歸于盡,而欽差大人一死,自己自然落個保護不周的罪責,人頭落地都是小的,說不定要滿門抄斬,聯想到高鵬的身份乃是高鳳的哥哥,那千戶不自覺打了一個冷戰。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火光照耀之下,卻有一個弓著脊背的小老頭兒神情焦急地向那千戶跑了過來。那老頭兒正是奢香驛站的驛丞。 “做什么?你這死老頭子,這么大的火,不去救火,往這邊沖什么,找死不成?” 見到那小老頭的舉動,一個錦衣衛不由一抽腰刀,怒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