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血怨的新娘(八)
這時,陰傘徹底燃盡,陳顏直接鉆進楚銘的影子里。 熟悉的冰冷感傳來,讓楚銘微微松一口氣,他現在是真的害怕她被女鬼給吞噬掉。 楚銘看著上面吊著帽子男的身影,直接跳到桌子上,然后用匕首短刀直接將繩子隔斷! 繩子一斷,帽子男掉落下來,忍不住劇烈咳嗽著。 醬紫色的面孔逐漸恢復正常,猛地抬起頭,朝楚銘怒吼道:“你是誰?你想做什么?” 楚銘從桌子上下來,安靜的看著他,隨即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五十分鐘。 瞳孔微微縮起,他能察覺道屋子里的溫度正在急速下降,放在桌邊上的水杯也在迅速結冰。 楚銘抬起頭看著帽子男,嘴角泛起殘忍的冷笑,死死盯著他輕聲呢喃道:“我想做什么?” 一把將他整個人提起,“說實話,你也看到她了吧,想一死解脫?” “呵呵,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楚銘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手腕上的傷口。 “所以說啊,要多讀書,大動脈割開其實頂多只能失血過多而造成短暫性休克,并不能直接死亡,我來問你三個問題,回答出來,我就不管你?!?/br> 帽子男渾身顫抖著,臉色十分蒼白,對于楚銘這個人又是警惕和恐慌。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楚銘看著他說道:“但如果你不回答我,我會親自送你去那個女人身邊,剛才在隔壁房間里你也看到了吧,我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br> 灰色的世界里,這時,他猛然發現帽子男身后緩緩出現了幾縷血絲長發,并且還在急速增多,徐徐間,一個模糊的女人身影出現在帽子男身后,漆黑深邃的瞳孔中,緩緩看著他。 楚銘瞳孔猛地一縮,黑貓身子也是微微弓起,貓眼一張一合,很是恐懼和緊張,但卻根本不敢亂動。 楚銘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強迫性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帽子男問道:“你窺視204號女房主多久了?” 帽子男愣了一下,想不回答,但看了一眼楚銘手中的短刀后,還是低下了頭,說道:“從她搬進來后我就開始窺視了,其實,我很喜歡她,但又一直不敢明說出來,就這么一直持續下來,直到有一天,她說她要結婚了。我感覺整個人,都是黑暗和嫉妒的。每次看到夜里她和男朋友曖昧的一幕,我就忍不住嫉妒和痛恨自己起來?!?/br> “直到那一天,她身穿著雪白婚紗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來,似乎是來拿東西,我就知道,那天她要結婚了?!?/br> 楚銘可憐的看著他,盡管這么說,他眼里依舊沒有絲毫憐憫的情緒,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所以,襯衫眼睛男綁她時,你也看到了嗎?”楚銘問道。 帽子男捏緊了拳頭,他猶豫了許久,才回道:“是……是的?!?/br> “第三個問題,當時你看到她被綁、架時,她是不是看到你了,并且向你求救?” 帽子男瞳孔微微一縮,一下子再次回想起事發的一幕,“我想過求救,可是你不知道那個眼鏡男當時已經徹底瘋了,就像個屠夫一樣,瘋狂地折磨并且殺死她!” “所以這就是你拍下照片并且也沒有報案的理由嗎?呵呵,死有余辜!”楚銘冷聲說道。 說完后,楚銘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一根繩子,直接將帽子男綁了起來,丟在墻角處,冷眼看著他說道:“你知道嗎?你的下場,會很慘?!?/br> 說這些話時,楚銘發現厲鬼身上的怨氣正在逐漸消散和聚攏著,這一幕,他看到過。 和當初小怨貓消失前的那一幕是一模一樣的,既然對抗不了,也無法找到她的尸體,那么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女人的怨恨徹底消散。 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但這是目前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嘭! 隨著楚銘一步步走出204號房門,并且將門關上后,他并沒有走遠。 背心早就被浸濕,四肢無力,有些走不動了。 黑貓蜷縮著身子,似乎也是被嚇壞了。 這時,房間里猛地傳來帽子男的慘叫聲,和時不時拍照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慘叫聲也越來越刺耳。 每一聲,就像是錐子一般刺進楚銘的心里,恐懼逐漸籠罩心頭。 當初小怨貓只是個怨鬼,可如今這女鬼可是厲鬼,真的能夠讓她身上的怨氣全部消失嗎? “嘻嘻……嘻嘻……”耳邊傳來悅耳的女孩笑聲。 當楚銘再次睜開眼時,發現眼前的一幕又變了。 早已死去的襯衫眼鏡男佝僂在自己的房間里,痛苦的不停呢喃著什么,楚銘就站在一旁,但襯衫眼鏡男似乎根本看不到他。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我總是會遇到這種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br> 因為每當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都會被打擾…… 膽懦膽小—— 粗心大意—— 情緒沖動—— 這些性格總是讓他在工作和處事上吃了很多虧,總有人會欺負他,也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上他。所以漸漸地,他的心里出現了另外一個殘暴并且瘋狂地心理情緒。 每當路上遇到孤零零的少女走過時,他就會忍不住尾隨上去,并且將其殺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他總是能夠逃跑掉,隨著他殺死少女的次數越來越多,周邊市民也逐漸開始恐慌和害怕起來,全是因為這個連環少女殺人魔。 這對于眼鏡男正常人格來說,他其實是知道,因為這人格并不完美,只是屬于偏激性情緒而已,他的記憶,并沒有消失。但每當晚上另外一個人格出現時,卻絲毫不在意這些。 “本都會快報——本周少女殺人魔再次作案,偵探所將其定為‘a’級重犯,并進行全程懸賞?!?/br> 眼鏡男看著到處貼著他的報紙和電視新聞,心里很是委屈害怕,“真的是太過分!竟然抓我???為什么連我這點樂趣也要剝奪!” 他想收手了,但情緒逐漸轉化為另一個人格,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天晚上,他看到樓道里一個穿著雪白婚紗的嬌小可人的女人,正在搬著箱子。 聽到身后動靜的女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眼鏡男,友好的向他點了點頭,“嗯?……你是……212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