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
親眼看到自己手機信號滿格的子桑傾,不太相信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的手機會沒信號。 “難道你手機還有信號?” 睡在中間床鋪的阿史那一枝,一個翻身面朝子桑傾,語氣同樣驚疑。 “我手機的確沒信號了!” 步媚媚不信邪的用腳勾回了床尾的手機,點開一看,的確是沒信號! “我手機還有信號!” 子桑傾又瞅了眼自己手機,隨即手機屏幕沖著阿史那一枝舉了過去。 阿史那一枝睜大眼睛仔細一瞅,頓時暴躁道: “靠!真的有信號!” 不到一分鐘前,阿史那一枝明明看到自己手機沒信號了。 這下看到子桑傾的手機有信號,阿史那一枝同樣不信邪的拿回自己手機。 可是,點開手機一看,阿史那一枝依舊看到她手機沒信號。 阿史那一枝又一個翻身面向步媚媚,步媚媚適時的舉著手機遞給她看。 “我和媚媚的手機都沒信號!為什么你的會有?” 黑暗中,阿史那一枝又一次確定了沒信號這個事實,繼而又翻身面朝子桑傾。 “不知道?!?/br> 子桑傾搖頭,她真不知道。 “靠靠靠!這是赤裸裸的差別待遇!你手機有信號,肯定跟學長有關!” 步媚媚罵罵咧咧著又把手機丟到了床尾。 太刺激人了! 這事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分明就是找堵的! “哎……我也想找個可以給我連接信號的男朋友?!?/br> 阿史那一枝唉聲嘆氣著,把手機重重的丟到床尾。 這手機不但可以用,還連帶著是來打擊人的。 要不留著手機還有用,她一定把這種手機丟垃圾桶去。 “……”子桑傾沉默著沒回應。 看著手機里的滿格信號,子桑傾卻在想。 這事和東陽西歸有關沒錯,但肯定不是因為她和東陽西歸的戀愛關系,才在其他人手機切斷信號時,她還保留信號的。 畢竟,之前幾次出任務的時候,東陽西歸都是大半夜的來找她。 現在有了手機,一個電話就成了,犯不著夜闖女兵宿舍來找她。 斷了信號后,各個女兵宿舍難免又是一陣咒罵,但罵完發泄完也就睡著了。 自從有了手機,女兵們在課余時間的確不那么無聊了。 但問題是,當她們明白頭頂罩著一層密密麻麻的無形網絡。 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監控著她們后,她們就對手機產生了畏懼感。 和同學、和一般朋友聊天倒沒什么。 那些有男朋友有曖昧對象的,發信息一字一句都要斟酌。 講電話的時候,一個個更得注意自己的言語用詞,還得暗暗提醒對方別說得太露骨。 這日,刮了一夜的狂風到了早上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戰士們一起床就能感受到什么叫做狂風大作。 女兵們在沙灘上奔跑著晨練,刮得作訓服嘩嘩作響的狂風中,付絮跑著跑著都感覺要被吹到海里去了。 “這風怎么這么大?估計不久就要下大暴雨了!” 天色有些昏黃的不安定中,付絮的兩只眼睛被大風刮得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昨晚半夜起來cao練的時候,你也這么說!” 錢淺猜想,這風還不定得刮幾天呢。 昨天晚上cao練的時候,付絮就說晚上得下大暴雨,結果她們一早起床,連地板都是干的,半滴雨都沒下。 “誰知道這雨這么能拖,今天肯定得下!” 出身江南多雨之地的付絮,太知道三月時節雨紛紛的梅雨天氣有多折磨人了。 雖然現在是八月不是三月,但七八月份正是水災的多發季節。 她們又住在海邊,付絮心里有點擔心,她可不想親眼見證什么是海嘯。 錢淺依舊沒把付絮的話放在心上,這風都刮了好幾天了。 雖然是昨晚才突然狂風大作起來的,但她估摸著還得刮上個幾天。 天氣預報幾天前就通報了藍色暴雨預警,結果這幾天除了大風什么都沒下。 早餐后,戰士們依舊盯著狂風照常訓練。 訓練還沒多久,約莫早上九點鐘的時候,基地的大喇叭就傳來了黃色暴雨預警的傳播聲音。 這鬼天氣,大家都知道要下大雨了。 颼颼狂風中,吹得軍帽都戴不住的姜三冬仰起頭,任由狂風肆虐著臉龐,他憑著rou眼去偵察天氣情況。 “刮了幾天,這下是真的要下雨了?!?/br> 說話的是牧陽,他站在姜三冬身旁,同樣抬頭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一大片烏云,感概道。 “要帶隊回去嗎?” 偌大的后cao場,遠遠近近已經有不少部隊開始帶回隊伍了,姜三冬便也起了這個念頭。 雖然暴雨預警信號有時候會不太準備,但基本還是準確的。 這都黃色預警了,帶回室內訓練比較好。 “回去干什么?等下了雨再說!” 牧陽一點也不覺得吹得臉頰生疼的狂風有什么,果斷否認了姜三冬的提議。 三十名女兵,一字排開端著槍瞄準一百處的靶子。 問題是這么大的風,端著槍槍都隨時能被狂風吹跑,這種情況,壓根就沒有幾個人在開槍射擊。 她們已經就這么站著,已經進行射擊訓練一個小時了。 要是在往日,槍聲早就噼里啪啦震耳欲聾的打響了。 但今日的真實情況時,前半個小時,還能聽到零零落落的槍響。 后半個小時,女兵們的射擊訓練就變成了端槍訓練,幾乎沒人在練習射擊。 這么大的風,她們前半個小時射擊出去的子彈,沒一個中靶的! 子彈都還沒飛到槍靶,半道上就被狂風給霸氣的吹跑了! 稀稀落落保持著約莫一分鐘一槍射擊的人,也就只有子桑傾了。 “子桑,你打中了嗎?” 畢寺站在子桑傾身旁,她倆位置對調了一下,現在排頭的是子桑傾。 這就是讓畢寺驚訝的地方,入伍當兵時,子桑傾明明還比她矮了兩公分。 結果七八個月過去,子桑傾竟然比她還高了兩公分! 這個頭也太能長了! 同樣吃著部隊的軍糧,她怎么沒見長這么多。 “不知道,應該吧?!?/br> ‘砰——’ 子桑傾剛回完畢寺的話,又猛一下扣下扳機,射擊了一槍出去。 稀落卻又有些節奏的槍聲中,姜三冬拿起了望遠鏡。 一百米處整齊排列的槍靶子,一排過去全完好無損的靶子中,他一眼鎖定最右側的靶子。 “又是十環!牧陽,你說,子桑傾到底是怎么打?” 看到子桑傾一槍出去又是十環,姜三冬已經不算太驚訝了,但他想不明白子桑傾到底怎么開槍的。 子桑傾的靶子可謂是面目全非,從一環到十環都有中靶。 這種能把人刮跑的狂風中,子桑傾一開始也和其他女兵一樣,子彈射擊出去壓根就碰不到靶子! 而且,能把人臉上的肌rou都吹松動的狂風,并不是一直都一個強度。 前一秒吹得人頭發都要脫離頭皮了,下一秒的狂風又會弱不少,再一秒又有可能突然狂風大作起來。 這種比大姨媽測漏還不穩定的狂風,姜三冬自己也沒把握能射中靶。 “我也想知道她怎么打的,但這得問她了!” 牧陽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但看著子桑傾跟個雕塑似得一動不動,在狂風中瞄準槍靶子的清瘦身影,他又不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她。 ‘砰——’ 受子桑傾的影響,畢寺也開了一槍,但她剛扣下扳機,就知道自己肯定又得脫靶了。 她就不明白,這種鬼天氣練習射擊,姜三冬和牧陽是不是腦子有毛??! “大暴雨來了?!?/br> 牧陽見cao場上的其他戰士瘋了一般往回跑,他四下一看。 時間仿佛突然變到傍晚的昏暗天色中。 牧陽發現大海方向布滿半個天空的黑云,伴隨著發白的大雨簾,正以極其快的速度壓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