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要是換了其他情況,東陽西歸會將月白無視的徹底,更別說回答他的問題。 但子桑傾畢竟是病了,而月白又是來關心的,回答一下也無妨。 月白觀察著子桑傾露在被子外的小臉,紅撲撲的連耳朵都挺紅,看樣子燒得挺厲害。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月白在門口流連忘返了一分多鐘,終于鼓起勇氣,沖一門心思全在子桑傾身上的東陽西歸道。 “有?!睎|陽西歸頭也不抬,視線依舊凝聚在子桑傾紅潤的小臉上。 “……你說?!痹掳妆粐樍艘惶?,他就是隨口問問,東陽西歸竟然真的有事要他幫忙。 “不要來煩我?!睎|陽西歸的語氣不輕不重,但聲音很冷。 “……”月白的半邊臉不自然的抽搐著。 然后,月白見東陽西歸連看都懶得看他后,他就灰溜溜的走了。 “子桑傾怎么樣了?”月白一回到黑漆漆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北野修,就連忙詢問著。 “發熱,在輸液,應該沒什么大問題?!痹掳兹鐚嵒氐?。 “發燒了?白天不是挺好的嗎?!北币靶捺洁炝艘痪?。 東陽西歸在子桑傾的病床上守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也沒睡。 天亮后,子桑傾的燒退了,幽幽轉醒的她,眼睛睜開到一半,就看到東陽西歸坐在床前,直勾勾的看著她。 “起這么早?”子桑傾往窗外看了眼,天色看起來還很早。 東陽西歸沒回話,伸手就去碰子桑傾的額頭。 “你昨晚沒睡好嗎?怎么看起來有點憔悴?” 子桑傾先抬眸看了眼東陽西歸伸過來的手,這才盯著他淡淡的黑眼圈道。 “你昨晚發燒了,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東陽西歸眉頭微皺,子桑傾的眼神清澈見底的太過純凈,似乎完全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他本以為,子桑傾就算燒得迷迷糊糊,醒過來后,多少也該有點印象的。 但看子桑傾現在這副傻樣,一點也沒感覺的樣子。 “發燒?沒印象?!弊由A先疑問了一句,見東陽西歸說真的,便搖頭道,“只覺得昨晚睡得不太好,睡著了也挺難受的?!?/br> “哎,希望你這腦子不會變笨?!?/br> 東陽西歸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俯身在子桑傾褪去紅暈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我好著呢,怎么可能變笨!”一大早還沒起床就說她會變笨,子桑傾不滿的微微嘟起小嘴。 ‘?!粗由A嘟起的粉唇,東陽西歸剛抬起幾分的峻臉,便又吧唧了下去。 “……”子桑傾冰瞳微瞪,她沒刷牙,親什么親。 “醒了就起床洗簌,老躺在床上不好?!睎|陽西歸說著就扶起子桑傾。 因為前一晚上發了燒的原因,子桑傾吃完早餐不久,就被護士帶著在醫院穿梭來穿梭去,一系列的檢查做得子桑傾都快吐了。 沒人告訴她和東陽西歸,為什么要做檢查,更沒人將檢查結果告訴他們。 要不是想到這里是軍醫院,院方的一切都是上級領導批準,子桑傾真想甩甩衣袖直接走人。 這根本就是拿她當小白鼠做實驗! 北野修自從在花園里被子桑傾無視后,他就沒再找過子桑傾麻煩了,只有月白會偶爾路過她的病房門口,然后再往里瞅一眼。 第二天晚上,子桑傾又發燒了,但燒得不怎么厲害,只打了一枚屁股針,沒再輸液了。 之后幾天,子桑傾白天黑夜都沒再出現其他癥狀,睡得也一天比一天少了。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每天被困在醫院里,就這么過了一個星期之后,院方直接告訴他們,可以出院了。 一大早,護士長跟子桑傾說可以出院的時候,正好被月白給聽到了。 “修哥!他們可以出院了!”月白快速跑回病房,對躺在床上,石膏腿依舊高高吊起在床尾的北野修,激動道。 “可以出院了?”北野修似乎愣了一下,“把我腿放下來,我們過去看看?!?/br> 月白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北野修,他們兩人剛走到子桑傾的病房門口,護士長就剛好從里面出來。 “北野修同志!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可以出院了,老住在醫院禍害小護士,也太不像話了!” 護士長一看到輪椅上的北野修,臉色就不是很好。 好在他們這段時間,住院部的床位不緊張,不然她一定把北野修給趕出院去。 一般病人打完石膏也就回家修養了,北野修倒好,直接把醫院當家了。 “護士長,你這話可不對了,我可沒禍害你們醫院的小護士?!?/br> 北野修一臉邪肆的反駁著,他住院期間多正經,一個護士都沒碰過。 “反正你沒事的話就趁早出院!”省得一幫小護士整天心猿意馬的老想往他病房跑。 護士長不是第一次催北野修出院,但每次北野修都跟耳邊風似得沒當一回事。 北野修也沒拖欠醫院的醫藥費,她也不好強制性的把北野修轟出醫院去。 門外的聲音不小,子桑傾聽到動靜不解的走了出來。 護士長揚長而去了,門口只有北野修和月白。 “有事?”看樣子,北野修和月白是來找她的,子桑傾杵立在門口雙手一環胸,并沒有放他們進病房的意思。 “要出院了?”坐在輪椅上矮人一截的北野修,微抬著頭仰視著子桑傾,反問道。 “對?!弊由A的回答簡潔得不能更簡潔了。 子桑傾俯視著北野修上看下看的審視。 她就不明白了,北野修除了長得帥點,到底有哪點吸引到步媚媚,步媚媚竟然會對北野修念念不忘。 北野修估計不知道她認識步媚媚,子桑傾更不會傻得告訴北野修,她認識步媚媚了。 子桑傾甚至想著,北野修這種人渣,最好一輩子都沒機會再見到步媚媚。 “你最好別干什么壞事,不然你再次住院可就不止斷腿那么簡單了!” 子桑傾不太想和北野修說話,但她還是警告著提醒北野修一句。 ‘嘭!’一聲響,子桑傾說完往后退了一步,啪唧關上門,直接把北野修和月白拒之門外。 “……”北野修的帥臉頓時一黑,他就這么不被待見? “……修哥,你是不是得罪過她?” 據月白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子桑傾看他時,雖然冷著臉不待見,但還不至于多恨他的樣子。 可到了北野修這里,子桑傾就一副恨不得將北野修大卸八塊似得。 “回去!”北野修依舊黑著臉,他和子桑傾的梁子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結下的。 估計子桑傾特別膈應,他曾經輕薄過她。 子桑傾就這么把北野修給打發走了,她和東陽西歸在軍醫院關了這么多天后,也終于可以出院了。 藍天白云的高空,重新穿戴上叢林迷彩作戰服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坐在直升機上回程基地。 但飛著飛著,子桑傾看向窗外俯視著地面的山林,發現不太對勁。 “小叔叔,這怎么像去尸洞的路線?” 子桑傾不常喚東陽西歸的名字,私底下她還是習慣稱呼東陽西歸為小叔叔。 按照子桑傾刻印在腦海里的地圖,直升機底下的這片山林,他們尋找尸洞的時候走過。 如果是回南滄艦隊的基地,應該要反方向飛才對,這么飛的話擺明了越飛越遠。 “我們就是去尸洞?!?/br> 東陽西歸戴著作戰頭盔,卻沒涂上迷彩的臉,也往外看了眼。 “還要回去尸洞?” 子桑傾不太想承認,她現在只想離尸洞遠遠的。 不是因為她怕死,是她擔心再去一趟尸洞,她又得被軟禁到醫院大半月,還得被當成小白鼠的折騰來折騰去。 “別擔心,尸洞里的情況已經檢查過,現在是安全的,我們再回去看看?!?/br> 東陽西歸知道子桑傾的憂慮,抬手將她清瘦的小身板攬在了臂彎下。 “嗯?!弊由A輕聲回應著。 雖然東陽西歸沒明說,但她明白,一定是上級有命令,要東陽西歸回去看看的。 大半個月過去,當子桑傾再次看到這片山林時,她發現圍龍屋般的大山山體外側,竟然有不少士兵在把守。 直升機飛到天坑上空時,子桑傾更眼尖的看到。 山頂上,以及草木快要被踩踏平的天坑底部,一樣有不少橄欖綠的軍服身影在走動。 “這么大動作?” 子桑傾有些震驚,偌大的天坑底部,每隔一小段距離,竟然到處都是士兵。 看到此情此景,子桑傾突然也就釋然了。 難怪她在醫院被當成小白鼠試驗不說,還一點風聲都探聽不到。 看來這一次,國家對這個尸洞是真的非常重視。 東陽西歸一雙犀利的冷眸緩緩掃動著,他光看著沒說話,這一幕,倒也在他意料之中。 直升機降落到天坑底部后,直接就停飛了。 它還要在這里等著,然后載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回基地。 進入尸洞的洞口并沒有被破壞,半人高的泥土墻依舊攔在洞口,要進入尸洞,還是得爬著進去。 子桑傾從直升機上下來,整個坑底雖說有很多全副武裝的戰士,但除了螺旋槳的聲音,一點人聲都沒有,靜得出奇。 把守在四周圍的戰士,偶爾會看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眼,但誰都沒有要理會他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