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為了應付不知何時才會出現的北野修三人,子桑傾四人輪流盯梢,此時,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在休息,肖順負責盯山谷的情況,牧陽則負責盯山谷以上各個山頭的情況。 當月白的身影突然站上,對面海拔七百多米的山頂時,牧陽半閉半開左右來回巡視的眼睛一定。 “隊長!有情況!”緊接著他看到有另外有兩道黑影,也從月白左右冒了出來,不多不少剛剛好三道黑影,全站在他們對面下方的山頂上,牧陽激動連忙低聲喚道。 牧陽這一聲低喚下,原本緊盯著山谷的肖順,也立馬抬眸,搜尋著北野修的身影。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雖然在休息,但他們的作戰頭盔都沒脫下,耳麥里一傳來牧陽的低喚,他倆眼眸一睜,原本躺著的他們,立馬從左往右翻身趴下,動作出奇的一致,默契的就跟事先商量好一般。 “月白,給我來電干糧?我有點餓了!”不知道是不是中午被追著跑太久太快的原因,雨果·貝克爬上這海拔七百米的山峰后,肚子就有些餓,他有些懶散的站著,看著左側的月白道。 “你是豬???四個小時前剛吃過!”月白一邊喘一邊瞪眼,背包那么重,讓雨果·貝克背,雨果·貝克不背,他累得半死背上來,雨果·貝克就伸手要跟他拿干糧吃,想得倒美。 “一包方便面而已!而且已經是四個小時前吃的了!”雨果·貝克的飯量本身就比月白要大,他見月白瞪著他囔囔,他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攤開在月白面前,“快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沒有干糧了!”月白非常不滿的瞪著雨果·貝克,看著他伸到自己面前的黑手,月白高高抬起右腳,不客氣的踹向他攤開的右手。 “fuck!你……”雨果·貝克黑眼突升憤怒,他眼疾手快的縮回手,閃身就要去搶月白的背包。 餓不餓,吃不吃,北野修一點也不關心,在月白和雨果·貝克的吵鬧中,站在高處的他,默默環視著四周漆黑的環境。 “別吵!”當北野修眸光陰冷的看向,對面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時,他眉頭微微一皺,突然抬手喝止月白和雨果·貝克的爭吵。 ☆、105修哥夜闖 雨果·貝克的手剛抓住月白身后的背包,兩人被北野修一喝,月白立即神色一正,雨果·貝克也立即收回手,嚴陣以待的看著北野修。 月白和雨果·貝克聲也不敢出的等著北野修說話,可等了半響也不見北野修開口,月白仔細看去。 涼風習習的黑夜中,北野修眼眸微瞇,月白從他有型的側臉看過去,高挺的鼻梁上,突然看到北野修的眼神閃過一抹陰冷。 雨果·貝克順著北野修的視線看向對面高山,暗淡星空下,高山黑黝黝的壓頂在頭上,莫名給人一股壓迫感。 “修哥,你看什么呢?”雨果·貝克仔細聽了聽,除了夜晚的風聲,他連蟲叫都沒聽到,抬頭高高的張望了好幾眼對面的高山,不解的看著北野修道。 “修哥,你懷疑對面的山頭有問題?”月白微抿了抿嘴,對面的高山黑壓壓的,的確像充滿了各種可能性,但這應該是夜太黑,視線受阻,心里對看不清摸不著的事物,產生的莫名危機感。 “把望遠鏡拿來?!北币靶蕹掳咨炝松焓?,聲音低沉渾厚,目光似箭的直射著對面黑壓壓的山頭。 月白看著北野修伸到面前的手掌,他不容置疑的解下背包,拿出望遠鏡給北野修。 “后退一點!把頭俯低!”透過沖鋒槍上的夜視瞄準鏡,東陽西歸看著月白交給北野修的望遠鏡,未免暴露,他低聲命令道。 子桑傾兩腿蹭了蹭立馬往后退,把頭低低的趴在地上右側的三人也都跟她一樣,紛紛趴俯在一旁。 北野修接過望遠鏡后,打開夜視功能,一片綠色景物中,他第一眼便微微抬頭,仰看著對面高山的夜景。 山體除了搖曳著身姿的小草,就是突兀在山腰或大或小的石塊。 一點點往上看去,對面夜空下的山頂和其他山頭,并沒有什么區別,一個是他需要仰視才能看到,其他是只是俯視下去隨意一瞥就能看到。 滿眼綠色的景物中,北野修從高山的左側,沿著山沿一點一點往右看,靜謐的夜晚中,除山還是山,他并沒有看到其他異常。 “修哥,發現什么了?”看著北野修如此嚴謹的張望,月白頓時有些緊張起來,此刻他看著對面的高山,總覺得后背有些發寒,好像有人在盯著他一樣。 “沒有?!北币靶薹较蛞晦D,將四周圍山嵐起伏的其他山頭也看了一遍,這些龐大的靜物安靜坐落在四處,并沒有什么異常情況。 “嚇我!我還以為中午那幾個華夏大兵又跟來了!”雨果·貝克輕舒了一口氣,夸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害他白白緊張了好幾秒。 “小心一點,我懷疑他們就在這附近!”北野修把望遠鏡遞還給月白,雖說他沒發現什么異常,但他仿佛從空氣中聞到了一種危險氣味,也許某個黑暗角落,就有他們沒預料的危險存在。 而這種危險不來自山谷里的南非黑人,十之八九就是東陽西歸他們,北野修直覺,他們在中午緊追不舍了半個小時后,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放棄鉆石打道回府。 站在海拔七百多米山頂的北野修,往山谷的方向走去,站在山頂邊沿,他向下俯視著安靜漆黑的山谷。 從高處俯視下去,夜幕下的山谷,巨大的天坑坐落在正南角,谷里除了一排排一間間的小木屋,就是一頂頂破爛的帳篷,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東北角。 一眼看下去,除了木屋破帳篷,一個人也看不到。 “阿爾奇·拉馬爾,住在哪件破房?”月白和雨果·貝克一左一右的站在北野修身旁,雨果·貝克看著山谷一排排大相徑庭的小木屋,有些頭大。 阿爾奇·拉馬爾是南非鉆礦的黑人頭領,他們想要的東西,自然在阿爾奇·拉馬爾手上。 山谷里這么多小木屋,他們總不能按順序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吧,太危險了,而且找到也天亮了。 北野修目似劍光的環視著山谷下的一排排小木屋,半響后,他來回掃視的陰冷眸光,緩慢而堅定的凝聚到其中一座格局稍微大一點,規格稍微高一點的木屋上。 “走!”北野修聲音渾厚的說了一句,突然抬腳向山下走去。 月白和雨果·貝克見狀,剛爬上山不久的他們,又緊跟著北野修開始下山。 如果沒遇上東陽西歸四人,如果暗戰其他七人沒半途斃命,北野修是有另一個更完美的方案,可以實施的,奈何現在只剩他們三個,人手不夠。 子桑傾四人安安分分的趴在最高的山頂上,躲了好一會兒,子桑傾估摸著應該差不多的時候,右手拿著一個望遠鏡的她,悄悄地把望遠鏡往前伸了伸,頭盔下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往前挪。 “他們下山了!”滿眼綠色的景物中,子桑傾先是對面山頂快速掃視了一遍,空蕩蕩的沒一個人,視線往下,就發現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三人在山腰上,正往山谷走去。 東陽西歸微微抬起頭,探出槍口,從夜視瞄準鏡中,搜尋著北野修三人的身影。 “估計要有好戲看了!”夜色下,牧陽看著北野修三人悄悄下山的身影,嘴角就洋溢起一抹大大的笑意。 肖順把視線凝聚到月白的背包上,他們三人中,只有月白背著背包,密碼箱里的鉆石,一定在他的背包里。 “他們不會真的是去偷鉆石吧?”北野修三人,這時候已經快下到半山腰了,牧陽看著他們緩緩下移的黑影,不由得低喃了一句。 巫海灃的鉆石都被他們搶去了,如果北野修他們真的是來偷鉆石的,大可以搶了巫海灃的鉆石后,就飛快逃離他們的視線,怎么還會傻得又跑到鉆礦來。 難道,北野修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想多撈幾筆? 山谷里的持槍黑人,人數可不少,裝備也不少,北野修就三個人,是趕著去送死么。 “看看就知道了?!睎|陽西歸雙目如潭,他也只是猜測,如果不是沖著鉆礦來的,北野修在得到巫海灃的鉆石,早就逃走了。 北野修在槍殺了卡羅爾后明明已經逃走了,偏偏還往回跑,就說明他一定不會拿了巫海灃的鉆石就走,他是沖著鉆礦來的,至于來干什么,東陽西歸還真不知道。 但看北野修三更半夜才出沒,還鬼鬼祟祟的模樣,就一定不是來正當交易的。 “虎鯨,木魚,你們兩人先下山去,注意隱蔽!”東陽西歸犀利有神的冷眸盯著北野修緩緩下山的身影,對著耳麥輕聲道。 “是!” “是!” 肖順和牧陽接下命令,立馬爬起,轉身就從身后的山坡跑下山去。 肖順和牧陽走后,東陽西歸的視線從瞄準鏡上移開,他看著趴在他左手邊的子桑傾,嗓音低沉富有磁性的說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取一個代號?” “沒有?!弊由A冰瞳一瞥,東陽西歸什么時候說過讓她取代號的事了。 “現在趕緊想一個?!崩漤皇?,東陽西歸繼續盯著北野修三人的身影,他怎么就忘記這回事了。 東陽西歸的代號是黑鱷,肖順的是虎鯨,牧陽的是木魚,子桑傾還聽到過東陽西歸呼叫上級的時候,喊過一個代號是海洋。 子桑傾撇了撇嘴,這些代號,她都不是很喜歡,腦中靈光一現,突然閃過一個數字,子桑傾便看到東陽西歸,猶豫道:“可以叫十七么?” “……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就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在各國都建有絕密檔案的特工十七?”東陽西歸冷眸怔了一瞬,猛地一斜,就斜睨著子桑傾沒好氣道。 什么玩意兒! 子桑傾這一身空降下來的,又是無影腳又是刺殺絕技,各項軍事技能拔尖到輾壓一眾老兵,不論是能力還是本領都出類拔萃的一身本事。 她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死了多少腦細胞,怎么有理有據的胡編亂造,才把她這身不可思議的本事,硬是給壓下來的么。 還十七,她怎么不來個十八,直接整死他算了! 反正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我也就問問?!痹跂|陽西歸極度不滿的斜睨中,子桑傾癟了下嘴,她又沒說一定要叫十七,這不是問他么。 “隨便什么都好,要不你幫我想一個?!弊由A冰瞳一轉,懶得想了,反正就一個稱呼,清冷的對東陽西歸道。 東陽西歸剛收回的視線又斜睨了過去,看著子桑傾無所謂的側臉,他冷眉突然一挑,沉冷嗓音突然就透著一絲性感的曖昧道:“要不叫白鱷?” 白鱷? 子桑傾一聽覺得還行,好像還挺好聽的,小嘴一張剛想回答說好,突然又覺得不對勁,怎么這么耳熟的感覺。 等等! 東陽西歸不就叫黑鱷么! “不要!”子桑傾小腦袋一側,堅定的否定了東陽西歸的提議。 還黑鱷白鱷? 誰要跟他黑白配! “抗議無效,今后你的代號就叫白鱷!”子桑傾太過果斷的拒絕,與太過嫌棄的眼神,讓東陽西歸非常的不滿,他強勢冷霸的氣場頓時又釋放了出來,不容拒絕的反駁的同時,下了最后的決定。 “你!你這是獨裁主義!”子桑傾小臉一黑,這都什么玩意兒! 她早就發現東陽西歸這人獨裁,大男子主義了,她以前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你自己說,讓我給你取代號的!”東陽西歸冷眸一瞟,冷霸道。 白鱷多好聽,子桑傾有什么好拒絕的。 “那你也得得到我的同意才行!我說不喜歡,你換一個!”子桑傾小臉一怒,黑鱷和白鱷分開是沒什么,放一起也太顯眼了,東陽西歸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倆有貓膩是吧。 子桑傾這堅決反對的態度,也太不給他面子了,雖然現在沒外人看得見,但東陽西歸還是想好好的教育子桑傾一翻,又但是,他臉一板剛想黑下來,突然又想到一個跟的計謀。 “你親我一個,我就改!”東陽西歸板的冷硬的峻臉,往子桑傾面前一湊,就曖昧的挑著眉,氣質突然大變的嬉皮笑臉道。 東陽西歸靠得很近,兩人的臉都快貼上了,那雙冷眸閃閃發光,仿佛在無聲的邀請著,鼓舞著子桑傾親上去。 子桑傾的小臉更黑了,看著東陽西歸如此欠扁的笑臉,她心里有股火直往頭頂冒,她氣得抬手就狠狠拍向東陽西歸的頭盔:“白鱷就白鱷!” 不同于攝像機砸東陽西歸時的手下留情,子桑傾這次可是一點也不客氣,一點情面也不留的,拍上東陽西歸的頭盔就狠狠往地上按。 頭盔戴在腦袋上,子桑傾狠著勁的大力一拍,東陽西歸后腦一重,下一瞬,他的臉已被拍的緊緊貼在地上。 “……”峻臉朝下,正面親吻著大地,東陽西歸聞著嘴一張就能吃進嘴里的,泥土與小草的清香,這一瞬間,他內心有些復雜,腦子有些空白。 子桑傾還能再簡單粗暴一點么! 幸虧他先前把身下的小碎石什么的,全清理干凈了,不然這狠力一拍,又尖又小的碎石壓在臉上,他指定就破相了! “手拍得疼不疼?”對于如此粗暴的一掌,東陽西歸被拍得眼神幽怨,他覺得他有些冤,但他頭一抬,迷彩臉上還沾著泥土碎草的他,就看向子桑傾拍了一掌后,縮回到槍把上的右手道。 “……”子桑傾這下傻眼了,東陽西歸說得很溫柔,非常溫柔,低沉淳厚的磁性嗓音,聽得人舒服極了,看著他溢滿疼惜的冷眸,她簡直不忍直視自己幾秒前的所作所為。 在子桑傾不知道該怎么反應的視線中,東陽西歸輕輕抓過她的右手,星光暗淡的夜幕下,夜視能力極佳的他,看著她果真拍得微紅的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低頭堅定的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