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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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瓚眨眼。 “既已識得入門關竅,當重新開局?!?/br> “是?!?/br> 不解深意,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楊瓚再次執黑,不到半刻,被李東陽殺得大敗。 “孺子可教?!?/br> 一句贊許,楊瓚又被殺得片甲不存。 “頗為進步?!?/br> 四字過后,楊侍讀已被虐得體無完膚,只剩一層血皮。 “再接再厲?!?/br> 還來? 楊瓚渾身僵硬,再掩飾不住悲傷。都虐成這樣了,能否手下留情? 下棋下得滿懷悲愴,如此悲壯,當是古今第一人。 “不下了?” 楊瓚連連搖頭,唯恐李閣老繼續開虐。 “也罷?!?/br> 李東陽燦然一笑,須發銀白,氣質儒雅。不復年輕時俊朗,卻另有一種俊儀灑脫。這樣的氣質,必經歲月磨礪而成,光華內蘊,非年輕可比。 “老夫為何同你下棋,可明白?” “小子愚鈍,請閣老指點?!?/br> “慢慢想?!?/br> 李東陽淺笑,根本不給楊瓚答案。 “想明白之后,可至老夫府中,你我再對弈幾局?!?/br> 楊瓚:“……” 主動上門找虐,他看著很傻? 垂頭看向棋盤,凝視白色長龍,深思李東陽之意,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快得完全抓不住。 楊瓚皺眉沉思,李東陽端起茶盞,沒有出聲打斷。 旁人點撥終歸有限,終要楊瓚自己想明白。 思量間,謝遷同劉健的棋局已分出勝負,一子之差,謝閣老落敗。 觀棋良久,直至棋局結束,謝丕顧晣臣仍有些出神。 輕咳一聲,謝遷令家人撤下棋盤,送上熱茶,再取兩副棋子,贈與楊瓚顧晣臣。 “這兩副棋子用料,均采老夫家鄉山石,由匠人精心雕鑿而成?!?/br> 送出棋子,用過一盞茶,謝遷便要送客。 楊瓚顧晣臣捧著木盒,互相看看,都是滿腦袋問號。 讓他們過府,就為下棋? 告辭離開時,謝府已備好馬車。 兩人分別上車,臨走之前,同時看向謝丕,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謝丕搖頭,同樣不解。 事實上,他比楊瓚兩人疑惑更深。 不提堂上同李相公,以劉相公的脾氣,也不該這般。 “謝兄當真不了解內情?” “當真不解?!?/br> 帶著滿頭霧水,楊瓚回到長安伯府。 換下官服,坐在桌旁,隨手捻起一粒棋子,對著燭光,愣愣的出神。 李相公的舉動,很大可能是在點撥自己。 原因為何? 楊瓚想過幾種可能,都被一一推翻。 “戒驕戒躁,還是莫要自以為是?” 棋子落在掌心,冰涼的觸感,沿神經傳導,仿佛一根利刺,直直扎入腦海。 假如不是點撥,那會是什么……示警? 楊瓚搖頭,怎么可能,八成是神經過敏。 相比之下,謝閣老的這份贈禮更讓他提心。 為何偏偏是棋子? 遇到解不開的難題,只能將相關事件一一梳理。 內閣三位相公既知上元節之事,是否已知曉海圖?海圖的內容,或許也知道幾分? 若是如此…… 楊瓚微頓,攥緊棋子。 家鄉山石? 靈機一動,楊瓚猛然站起身,幾步走到門前,拉開房門。 “楊侍讀?” 馬長史正巧走過,被楊瓚叫住,疑惑問道:“可有事吩咐?” “馬長史可知謝閣老家鄉何處?” “謝閣老出身江浙,祖籍紹興府余姚縣?!?/br> 馬長史奇怪的看著楊瓚,單是口音就能聽出來,楊侍讀竟然不知道? 江浙,紹興府,余姚? 楊瓚皺眉,馬長史等了片刻,不見楊瓚再問,告罪一聲,繼續巡夜。 返回廂房,楊瓚倒在榻上,回憶曾看過的輿圖,許多斷掉的線頭開始串聯,驀然心驚。 不能慌,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楊瓚閉上雙眼,用力握拳。 或許只是他神經過敏,想得太多。以謝閣老的為人,絕不至如此地步。最大的可能,是謝氏族中乃至姻親有問題。 總之,蓋子沒有揭開,絕不能自亂陣腳。 李閣老提點他,怕也多有此意。為何當著謝閣老和劉閣老的面……是否也有幾分回護之意? “這么一看,運氣還不算太糟?!?/br> 干笑兩聲,楊瓚只能這般安慰自己。 接下來數日,內宮外廷皆為天子大婚忙碌。 禮部從上至下,都掛著兩個黑眼圈,忙得腳不沾地。 戶部和光祿寺聯合上請,國庫空虛,實在沒有余力。天子大婚及封后大典的一應用都,還請自掏腰包。實在無法,先調太倉銀應急。 “太倉銀?” 山西等地積欠四十萬稅銀,弘治十八年發放的鹽引,多用來充實邊軍軍餉。 太倉存銀,是為戍衛宣府等地的邊軍準備,戶部請發銀賑濟災民,都被駁了回去。為大婚調用,朱厚照傻了才會點頭。 不調銀,只能自己出錢。 想想要見底的內庫,朱厚照很是發愁。 “不能早點出使?”早點搬銀子回來,也好救急。 “陛下,正月未出,船不能行?!?/br> 楊瓚實事求是,朱厚照唉聲嘆氣。 “陛下,如要解決此事,并非沒有辦法?!?/br> “楊先生快說!” “只需詔令北直隸各府,清點庫存贓銀,待陛下大婚之后,五成交于戶部?!?/br> “這般簡單?” 朱厚照懷疑。 “這般簡單?!?/br> 楊瓚點頭。 按照往例,這些贓銀多要收入內庫。戶部盯得再牢,也只能眼饞。 非常事行非常法。 先畫一張大餅,松一松戶部和光祿寺的錢袋,等到尋寶和銀礦的事情聞于朝中,為補庫銀,緩解財政,阻力也能減輕幾分。 “好,就照楊先生說的辦!” 天子金口玉言,戶部和光祿寺終于打開庫房。 大婚準備工作變得順利,仁壽宮中的四位美人先后遷走,兩人為嬪,入長春宮。沈寒梅為妃,入萬春宮。 夏福手捧懿旨,暫入坤寧宮偏殿,大婚后再搬入正殿。 皇后的冊寶已鑄造完畢,只等大婚之日,擔床送入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