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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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客氣!“ 掌柜笑得瞇起雙眼。 楊瓚屢次前來,已為福來樓賺足臉面。 做人要知足,貪心太過,一蛇吞象,十成不會得償所愿,怕還會樂極生悲。 “恭送諸位老爺!” 先時,客棧眾人雖也去門前跪拜,卻壓根不知道天子長什么樣。 幾丈高的城樓,又沒有望遠鏡,只能看到一個明黃色的人影。再想細看,早被擠到人群后邊。 掌柜不認識朱厚照,見楊瓚幾人的態度,也知其身份不凡。 行禮時,腰彎得更深,還讓伙計將點心包上。 “這是廚下新蒸的糕餅,裹了蜂糖,還請幾位老爺莫要嫌棄?!?/br> “多謝?!?/br> 楊瓚接過紙包,早有跟隨的家人取出荷包,倒出銀角。入手的分量,夠買下五六十張糕餅。 “不用絞了,老爺高興,請掌柜用個水酒?!?/br> “謝楊老爺!” 開門做生意,自然是錢越多越好。 見楊瓚給錢,朱厚照看向張永,道:“張伴……” “咳!” 楊瓚咳嗽一聲,朱厚照立即改口,“張伯,給錢!” 張伯? 張永好懸沒坐到地上。 當真是要人命了! 蒼白著臉,取出兩顆銀豆,朱厚照猶不滿意。還是楊瓚勸說,才勉強點頭。 “掌柜可要收好?!?/br> 離開之前,楊瓚忽然轉頭,提點一句。 掌柜攥著兩顆銀豆,猶自不解。片刻后,忽然福至心靈,急切舉到眼前。銀豆打磨成蠶豆狀,很是精美,一側刻著米粒大的四個字。 仔細辨認,看清刻的是什么,掌柜立時僵在原地,臉色漲紅,似熱血沖頭一般。 “東家?” 見情形不對,伙計立刻上前,想看看銀豆上到底有什么,讓掌柜成了這個樣子。 “沒事!” 不等伙計靠近,掌柜立刻攥緊銀豆。 “沒見有客?快去招呼!” 留下這句話,也不管伙計的反應,掌柜飛快轉身,迅速跑回后廂。 伙計嗤了一聲,布巾搭在肩上,“稀罕!” “店小二!” “哎,來了!” 燈市中,人比先時更多。 因混亂掀翻的攤位均已撤下,燈匠商人重新立起木桿,拉起長繩。 熄滅的彩燈不能再用,外罩沒有損壞,也是不吉利。 好在都有備用,重新掛起來,不比先前遜色。借著眾人的好奇心,也能招攬不少生意。 燈市中,不乏小食攤和擠在路旁的小販。 朱厚照捧著糕餅,一口接著一口,很快吃完兩個,仍覺不足。 “楊先生,還有嗎?” “沒了?!?/br> 宮外的東西,自然不能隨便吃。 朱厚照下口之前,在場幾人分食三個,張永和谷大用更是小心在餅上撕開一角,才敢讓天子下口。 念及眾人要逛燈市,多了累贅,伙計只包起五個糕餅。個頭不大,分出三個,自然不夠朱厚照吃飽。 “陛……老爺,前方有番商的攤位,可要看看?” “又是番商?” 朱厚照皺眉。 “此番商非彼番商?!睏瞽懶Φ?,“攤位上的燈多由琉璃制成,繪畫圖案也有區別。老爺可有興趣?” “有!” 朱厚照好奇心旺盛,順著楊瓚所指的方向,大步流星就要往前擠。 天子性急,著實苦了開路的家人和錦衣衛。 不能讓人擠到天子,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推搡百姓,只能硬著頭皮,以自身為盾,分海一般,為天子開路。 楊瓚向隨行的校尉點點頭,將袖中海圖遞出。 “煩請告知顧千戶,此圖之上恐有玄機。押入詔獄的幾名番商,務必詳加詢問?!?/br> “是!” 校尉領命,鉆入人群,頃刻不見蹤影。 “楊賢弟可是發現不對?”謝丕留意,不免問了一句。 “大概?!睏瞽憶]有一口咬死。 鄭和海圖藏在深宮,不能作為證據。要知曉海圖上的問題,只能仰賴錦衣衛。 幾名番商來歷不明,身藏這樣的海圖,著實有些可疑。沒有他提醒,也會引起錦衣衛警覺,必將到刑房走上一遭。 搶劫番商的壯漢,就算不是海盜,也相去不遠。落到錦衣衛手里,銅筋鐵骨,照樣能敲個粉碎。別說出身籍貫,怕是連親爹穿什么內衫,都會問得一清二楚。 “楊先生,快來!” 立在番商的攤位前,提著一盞造型稍顯奇怪的彩燈,朱厚照興奮招手。 楊瓚收起思緒,借家丁排開的窄路,快步向前。 盡全力穩住這位,只期望顧千戶能抓緊時間,快些問出個子丑寅卯。 一旦天子駕臨詔獄,意圖親審疑犯,消息傳到朝中,必生出不小的波瀾。萬一吵起來,耽擱事情不說,更會糾纏得沒完沒了。 若牽扯出海圖,有直覺敏銳者,發現天子對出海感興趣,問題會更大。 屆時,為天子講解海外方物的楊瓚,定當處于風口浪尖,不死也會脫層皮。 鑒于群臣對海禁的觀點,楊瓚實在不敢冒險。 他想做些事,都要細細謀劃,暗中進行。 沒做好準備之前,泄露出消息,橫生出枝節,借番商尋糧種之事都會生出波折。 杞人憂天? 以都察院和六科的戰斗力,將兩件事扯到一起,一棍子砸死,不過是小菜一碟。 詔獄 三名番商,五名壯漢,分別押入兩間囚室,逐個提審。 起初,獄卒沒有用刑,而是好聲好氣,甚至笑呵呵的開口詢問:諸位姓甚名誰,家住何處,祖籍哪里。 家里有幾口人,有沒有兒女,平時都做什么營生。此番來京,所為何事,暗地里有何圖謀。 仔細道來,不許有半點隱瞞,大家便宜。 “小人乃黑衣大食后裔,世代以貿易為生。前朝時,因國家被滅,君主慘死,祖先流亡至此?!?/br> “小人現居寧波府,有戶籍路引憑證?!?/br> “此次進京只為生意,絕無其他圖謀!” 番商跪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聲嘶力竭喊冤。 一邊哭,一邊竹筒倒豆子,問什么答什么,不敢隱瞞半句。 他們被人搶,該是苦主吧? 為什么不審訊疑犯,先審他們? 當真是不明白。 “千戶,您看?” “先帶下去?!?/br> 顧卿坐在椅上,翻過幾人的口供,神情始終沒有半點變化。 燭火微微搖動,刑房外突起一陣腳步聲。 一身絹布短袍的校尉走入,無視腳軟被拖出去的番商,抱拳行禮之后,取出海圖,將楊瓚所言詳細道出。 “楊侍讀令屬下報知千戶,此圖大有玄機,番商來歷甚是可疑?!?/br> “余下幾人,楊侍讀可說了什么?” “并未?!?/br> 顧卿展開海圖,沉吟片刻,問道:“此圖還有何人看過?” “陛下身邊的兩個伴當,兵部郎中謝丕,國子監司業顧晣臣,戶科給事中王忠,兵科給事中嚴嵩?!?/br> “僅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