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葉媽打電話的目的，也只是為了發泄憋在心中的悶氣。處在那個圈子里，總有很多不能對人言說的事情，一個不小心消息被透露，得罪人的后果可不是挨頓打。君不見，給國王剪頭發的理發師，對著樹洞講秘密都不安全。國王的秘密被泄露，理發師的結局也讓人不得而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道理的，國王不論有什么結局，要發泄對付一個理發師的實力，還是綽綽有余的。在法治社會跟性命沒牽扯關系，但圈里的人，最在意的就是在大眾面前的形象，有意被抹黑的方法多的是。娛樂圈里，得罪人不怕，卻也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有了新興趣的柔柔，總覺得時間過的非?？?。在大三這年，柔柔跟同班同學中，兩個性格脾氣都合得來的同學，商討分工后，準備合拍一部小成本的電影。演員選擇是同校表演系的學生，當前，標準是愿意自帶服裝免費出演。

    敲定了演員后，柔柔就根據演員自身的條件，花了一個星期時間，寫了一部都市幽默爆笑劇本。對于新入行的學生，這種劇本也比較討巧一些。劇本出來后，兩個合作伙伴都一致的點贊，并開始著手準備開拍前的準備。

    拍攝的經費三人也精簡再精簡，就是如此估略也要五六十多萬。好在能讀導演系的人，大多都是小資家庭，不乏家底不錯的小開。馬龍翔和曲艷都屬于不同程度的小開，資金的問題不大，再多個零也勉強能湊出。只是三人畢竟是新人，第一次出手，還是要謹慎小心一些試水。

    三人一起合作，馬龍翔專注后期還好一些，柔柔和曲艷兩人同樣有自己對電影掌控的格局，總要有一個退讓一步。雖然這部小電影，是柔柔的處女作品，也投注了全部心力，可過程也有不愉快的事情。出錢的人是老大，這句話更適合娛樂圈。

    拉贊助廣告植入，以及宣傳牽扯的比較多。做為出資最少的人，強弱也都心中各知?？梢哉f電影從開拍，柔柔就一直忍耐著不同的理念。這么多世以來，柔柔對錢其實沒太在意過，只要夠用就好，再多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在電影全部拍攝完畢后，柔柔深刻的認識到，她現在非常缺錢。和馬龍翔曲艷三人的性格相投，可不得不承認的是，三人觀點卻并不相同。馬龍翔負責剪切和后期只要剪切的到位，使劇情銜接自然豐滿吸引人就好。最主要的矛盾是，曲艷跟柔柔兩人理念不合。

    為了順利完成作品，在矛盾還未發生前柔柔雖退讓避開，可不代表柔柔就會放棄自己想要的拍攝結果。柔柔想要強勢的話語權，全權決定電影和劇本的走向，而不是被逼不得已的改劇本，忍耐自己的主見。

    人生有很多的無奈，總要去適應，去被迫接受，只是，柔柔現在不愿意被迫去妥協。每一世的人生，不論有何種的波折，但選擇權一直在柔柔自己手里。柔柔愿意時，自然會靜靜的去接受，可現在柔柔不愿意時，也會做出決心改變。

    掙錢的法子有很多，當過幾世醫生，不代表對其他事情就一概不知。這么多世走來，親眼見證過的商業奇跡事例有不少，沒吃過豬rou的人，也會見過豬跑。每一世身處的世界，雖然消失了曾經前一世的那些人和那些過往，可大概的經濟和政資走向都差不多。

    比如炒股，其中雖然風險大，可經過每世枕邊人的耳目傳染，已經自身的冷靜和理智，柔柔有不少的金手指優勢。有了自己的打算，只等有資金投入，同時也婉言拒絕了曲艷邀約下次合作的劇本。

    電影全部制作完后，上映的院線，也是請老師最先觀賞后，并出面找了關系安排本地院線的上映時間。比起放到網上免費觀看擠名氣，現在不僅拉到廣告贊助，還能順利以大學生創作在院線展映，超出說有人的預料之外，也然眾人更多了一分信心。

    上映前，不論是出演的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懷著激動忐忑擔憂并期望的心情等待。畢竟是名不見傳的學生導演，和一幫子新人演員，最初的幾天上座率少的可憐。在眾人都已經失望時，反而慢慢開始有了轉機。

    詼諧搞笑又輕松自然的演員表演方式，讓關注從剛開場捧腹笑道完結，網上也慢慢介紹點贊和推薦，在上映第五天時，入座率才開始慢慢上升。半個月的上映時間，不僅把不足百萬的成本收回來，更是以黑馬的姿態，創下了三千多萬的票房。

    跟投資比起來，可謂是暴利潤，小成本中殺出的戰斗機。植入的廣告也自然讓人很有喜感，贊助商也喜逐顏開，更帶動了小成本制作的熱潮。做為主導演的曲艷，也引起不少有心人的關注。曲艷從最初的緊張失望，到最后的驚喜。

    努力的付出得到了回報，不論是制作組還是那些自帶服裝無薪出演的演員，都陷入一片激動的狂喜。有了這部作品在，投身演藝圈的路也能順利一些。比起馬龍翔的點點不忿，柔柔看的很開，只是一部稍稍上座的電影，如果有前期和后期的大力宣傳，全國院線一起展放，在請明星演出助陣效應的帶動，幾億的票房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作為新人作品，現在的成績已經算不錯，先單獨邀請了給他們很大幫助的老師慶賀一番后，再請了一起辛苦拍攝幾個月的人全部工作人員和演員，聚在一起舉辦了熱鬧的慶功宴。慶功宴在一家不錯的ktv大包間，搶麥敬酒狂舞各種歡騰。聽著吵鬧的歡騰，柔柔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淺抿著果汁淺笑看著他們玩。

    馬龍翔對電影成功的慶功宴并沒太多熱情，仿佛覺得很平常的事情，此時眾人狂歡，他卻淡淡的坐在柔柔一旁，自己喝著啤酒看熱鬧，但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柔柔的側臉上。后轉移視線，看向對面身邊圍了一圈表演系男女的曲艷。

    馬龍翔一口悶光了杯中的啤酒，把被子隨意的往酒桌上一放，嘣的一聲玻璃的撞擊聲，在這個熱鬧的包間里沒引起一點關注，湊近柔柔耳畔，問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br>
    柔柔反射性斜身拉開了些距離，扭頭看著表情平淡的馬龍翔，想了想認真道：

    “可能會自己投資拍攝，你知道的，對自己的作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掌控欲，到時候再說，暫時還都不能確定呢。你呢？要不了多久就要畢業了，曲艷最近跟影視公司接觸，你有什么打算?！?/br>
    馬龍翔雙手插在頸后，身體靠在背后的沙發上，調整舒適的姿勢，想了想湊近一些，神態很隨意耳語道：

    “本來只是咱們三個人興起的試水，結果成就了曲艷，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吧。在導演方面我比較墨守成規，沒有創造的天賦，后期制作也不錯。影片在自己手上圓滿，也非常讓人有自豪感，會繼續往這個方面發展吧?！?/br>
    說道此，馬龍翔放下雙手，側首看著柔柔半開玩笑道：“小的也沒什么野心，要不，葉導干脆收了小弟？小弟鞍前馬后誓死效勞?！?/br>
    柔柔失笑，拍攝電影那段時間經常的朝夕相處，馬龍翔的性格活躍，心性也不錯。電影拍攝團隊里，有很多伙伴的努力，馬龍翔就是那種有自己底線，又能很好相處的伙伴。

    “馬龍翔，你個渣人又開始打什么鬼主意。柔柔可是我好姐們，一切打她主意的小齷齪，都要先過我這關?！?/br>
    不知何時包間的吵鬧的音樂換成了輕音樂，曲艷踩著高跟鞋一手抱胸一手端著紅酒杯，款款走來對著靠近柔柔的馬龍翔一陣打趣。比起跟柔柔相處時的平和正經，面對曲艷時馬龍翔就沒太多顧忌，兩人跟歡喜冤家一樣，相互嘲諷打趣揭老底，很哥們那種。

    “曲艷，你個八婆，自己齷齪就看什么人都齷齪。都是新時代的單身男女，有什么想法都牽扯不到道德上的原則，你管的太寬了?！?/br>
    曲艷放下端著的紅酒杯，掐腰瞪著不看她的馬龍翔，一副怒火中燒樣，勢要分出個高下。不過馬龍翔顯然沒有跟她糾纏的心思，直接起身去找朋友拼酒去了。曲艷在馬龍翔走后，得意的沖柔柔笑了笑，坐到柔柔身旁,伸手端起紅酒杯子，輕搖手中的紅酒杯子，看著紅酒在被子里打轉。

    “小柔，我真是太高興了。電影的成功對我們太重要了。這次我們可以說大獲成功，趁著這股小成本熱潮，干脆我們原班人馬在干一票，有第一部作品的鋪墊，影響和票房絕對會更好。葉雅雅不是你meimei嗎？你在寫個劇本，請你妹來友情價參演，互利互惠的事情對大家都能更上一層?！?/br>
    曲艷說到后來，已經雙眼冒光，仿佛看到幻想中的勝利。每個人對成功都有著自己的渴望，曲艷的想法其實也合情理。只不過柔柔和葉雅雅這輩子也不可能和平相處，再者，報考專業時，柔柔就沒有想過要遷就妥協，曲艷的打算注定要落空。

    無奈輕笑搖頭，淡淡道：“我是我，葉雅雅是葉雅雅。比起做編劇，我選專業時就直說想做個導演。我手里暫時沒有太多資金投資，等有資金時我想自己投資制作電影。咱們也算彼此了解，不論是劇本還是演員，或者拍攝的方式，我喜歡用自己的想法。艷艷我不希望以后，會因為這些事情，傷了我們之間的友情?！?/br>
    曲艷笑容有些勉強，顯然心中也有些不快。有些事情與其在以后發生，不如現在就趁早說清楚，免得矛盾堆積多了，爆發時連朋友也做不成。對于朋友，柔柔還是很希望能珍惜友情。

    曲艷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沉默了一會靠在沙發上喝著杯中的紅酒，冷靜做了仔細分析道：

    “每個有導演夢想的人，都希望能按照自己的意志，來完成自己的作品。只是圈子里的那些事情，總有必須要妥協的原因。人脈資金和院線，每一個環節里都有自己的潛規則。小柔，你很有才華沒錯，只是現實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妥協。千里馬常有而伯樂卻不常有，不是我市儈，但在這個物欲社會里，很多事情的衡量標準咱們都心里明白。沒有什么是不變的，我不想看到你固執的堅持，而被漸漸淹沒在大時代的洪流中?！?/br>
    曲艷說的沒錯，可那又怎樣。柔柔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來活，即使真到了曲艷擔心的那一天，柔柔也坦然接受自己選擇后的結果。失敗了也沒關系，至少曾經努力了，被淘汰也只是自己不夠優秀，沒有做到最好。人生只要有勇氣換另一個職業，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人才。

    說白了追求夢想，和養家糊口其實區別和距離都在于錢。

    “謝謝你曲艷，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我還是想試試。成功了，那么就繼續按自己的意愿走下去，失敗了，至少我守著自己的底線努力過。我們改變不了環境，可我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的權利。舍和得，關鍵在于自己的心態，順其自然就好?！?/br>
    第06章

    一直以來，沉迷在股市的股民，為的也都是股市里的暴利。柔柔把電影所分來的酬勞加上自己存著的零花錢，全部投進股市后的半年里，低買高賣更換股票，從原本的四百多萬，已經多賺了一個零。大四畢業之際時，柔柔就把手里的股票都處理掉，手頭的資金也夠柔柔完一段時間的票了。

    而曲艷已簽約影視制作公司，柔柔跟有興趣的馬龍翔再次合作。在馬龍翔跑了各種途徑和關系，幸運的勾起了院線方面的興趣，共同合資四三三的方式，制作小成本電影。比起第一部的爆笑喜劇電影，柔柔的第二部電影劇本，是以流浪漢和拾荒者為背景，用闡述的方式敘述了人生悲歡離合百態。

    柔柔的耐心一向很好，做為導演雖然有些時候很枯燥，柔柔仍舊耐得住性子。好在柔柔挑演員大多都是本色出演，即使做不到柔柔要求的那般效果，細細講解后，再次拍攝也能過去。趕在學生暑假過了一半，第二部耗資不足兩百萬的電影再次殺青。柔柔跟龍天翔和其他工作伙伴閉關剪輯，做完了最后處理完結。

    院線那邊或許出于對自己投資緣由，提前一個禮拜就掛了橫幅開始做宣傳，底片全部搞定上映當天，比第一部展映的院線要多，當然第一天的上映票房報告，大多消費者都是紅著眼睛點贊的多。影片有院線的投資，上映的時間也算冷僻，但能在院線展映已經很幸運。

    幸好第一天五個院線同時的票房一起，就收回了投資的低成本。不論后面的上座如何，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交了份不錯的底卷。

    影評人的評論，看過電影的消費者推薦，都讓電影上座也越來越多，院線也相應的加了上映次數。暑期檔的各種影片中，柔柔的這部電影，在不顯山露水的情況下，票房過了億。不說嘴咧耳根的馬龍翔，就是原本只是隨意抬手投資的院線方面，也都做出了意外之外的驚喜態度了。

    院線方面也調整了展映的次數和時間，在影片下映時雖不足兩億，只是跟低成本的投資，簡直是百倍的利潤不止。幾千萬的分成院線方面或許不太看在眼里，只是能在全部啟用新人，拍出內涵不錯片子的人才，院線方面還是非常重視的。

    商人逐利，有錢途的投資每商人會嫌多。院線高層主動請記者，包辦了隆重的慶祝會后，開始跟柔柔馬龍翔多方面接觸，有意有長期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