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蘇護成功的刺激到了何武錫,一方面是讓他露出馬腳,另一方面是想讓他事后把何懼帶走。 這邊就這風氣了,不想他兒子和男人胡搞,就趕緊藏起來,不然耳濡目染習慣了就改也改不回來了。 也是古勁這一激,運籌帷幄的何武錫腦子一熱,說出要帶蘇錦和走的話。 何懼確定了何武錫真正動手的時間。 隔天,東路在何懼的安排下溜進蘇府,這些事情紀延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何武錫要對蘇錦和下手,他只是在聽從何懼的命令,而蘇護當時的任務也是要掩護蘇錦和離開。 蘇府大亂,這時,唐仕勉有了可乘之機。 何家父子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何懼又要防備另外幾人背后插刀,他應顧不暇,唐仕勉得了機會。 第二一二章 瀝江的情況 那天他打了蘇錦和。 他們早知道唐仕勉有問題,卻什么都查不出來,蘇錦和身份特殊,所有人都爭著搶著要抓他,得知他和唐仕勉在一起,何懼第一感覺就是惶恐與焦燥。 那一剎那他覺得他失去蘇錦和了。 看到他的時候,何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有些話就在嘴邊他卻不能說出來,他只能讓蘇錦和牢牢記得,不聽話的下場會是如何。 蘇錦和記住了,何懼卻心疼了。 蘇錦和開始躲著他,懷疑他,何懼無奈,他想保護蘇錦和,更不想和他僵持下去,這事兒一旦暴露了,就算這人在他身邊他也失去了。 那之后一切就都亂了,何懼沒機會確定蘇錦和是否原諒他或是不再生疑,他將何武錫的人處理掉后立即離開了豐城,唐仕勉的橫插一杠也給何武錫上了一課,這時候他們父子反目只會讓旁人有可乘之機。 何懼的威脅有效果了,何武錫妥協并離開。 而那時,他們已經在通往胡家口的路上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懼沒有回頭路,蘇錦和想活著也必須前進,胡家口他一定得去,還有最后的瀝江。 那天在農舍,蘇錦和那看似無心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面面相覷,他出去之后應泓說了句話, ‘他知道的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多?!?/br> 但多多少,多到什么程度,沒人知曉,。 蘇錦和沒表現出來,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胡家口歸來,豐城歸于寧靜,何懼以為能稍微緩一口氣兒,卻不想,蘇錦和出了大問題。 那個鬼胎,給他們所有人無數個巴掌。 他們逼著蘇錦和去的,又沒能保護好他。 就像那個鬼胎永遠不能變成真正的孩子一樣,做過的事情也不可能重頭來過。 何懼設的這個局,最后把自己套了進去。 如果真能置身事外,一直當一個局外人就好了。 何懼的心情豈止復雜。 他想讓蘇錦和好好的,但是誰能給他這個保障,他何懼沒有通天的本事,他保護不了他。 他背負著這些東西又喜歡著這個人,何懼的痛苦沒人能懂。 事到如今,他能給蘇錦和的只有真相,卻沒有一句解釋。 何懼還原這些時,更是將自己的感情隱藏。 他的猶豫和不舍以及動搖和喜歡,這些蘇錦和統統不知道,蘇錦和知道的,只有過去發生 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尸油燈在哪里?!碧K錦和說,“銅鎖我已經賣掉了,賣給一個叫黃宗仁的人,他背后的大老板是……是誰你應該比我清楚吧,你要的話就去找他,我手里什么都沒有了。明天的事情辦完,我也沒有什么利用的價值了……” “蘇錦……” “何懼,謝謝你能跟我說這些?!碧K錦和垂著腦袋,謝謝二字脫口后他猛地揚頭,手掌在眼睛上蹭了幾下,他盯著天空噗嗤的笑著。 何懼的喉結滾動,他伸手,隔著石磨捏住蘇錦和的后頸。 男人那溫暖的手掌,這習慣的動作讓蘇錦和再度笑出,這一笑眼淚跟著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蘇錦和哭的跟孩子一樣。 聳動著肩,嗚嗚的哭嚎著。 何懼的眼睛也是紅的,他不停的做著吞咽動作,將那股酸楚壓回去,他稍一用力,蘇錦和就往這邊倒來,他繞過石磨把人抱住了,一個簡單的擁抱,可在蘇錦和揪住他衣襟的時候何懼把人死死抱住了。 蘇錦和在他懷里哭的直哆嗦,他看著夜空兩眼通紅。 蘇錦和哭夠了,蹭掉淚痕從他懷里掙開了,發‘泄過后他渾身無力,可在分開的一剎他仍舊揚手,狠狠的甩了何懼一巴掌。 聲音清脆,何懼的臉偏到一旁。 “互不相欠了,何少帥?!?/br> 蘇錦和再沒看他,=扭頭往屋里走,他剛走兩步就被何懼從后面抱住了。 男人的胳膊勒著的是他的腰,也像是勒在他心上,蘇錦和的眼圈再度一熱“蘇錦,再陪我待會兒?!?/br> “不了?!?/br> “最后一次?!?/br> “何少帥,算了吧?!?/br> 他去掰腰上的手,何懼固執的不想放開,蘇錦和沒有力氣,就不再掙扎。 “何懼,我也喜歡過你,真的,別問我什么時候,就是動心了?!?/br> 何懼的身體驀的一動。 蘇錦和的笑聲帶著顫抖。 “所以,好聚好散吧?!?/br> 他再去掰他的手,何懼沒再堅持,蘇錦和安撫一樣又拍了下,就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何懼站在石磨邊,雕塑一般,月光灑滿院落,照出個孤獨的影子。 這村子離瀝江很近,無需開車,步行即可。 在他們休息的時候,唐仕勉已經派人里里外外的檢查過了,也確定了這一路沒有任何問題。 早上,吃過早飯,何懼指揮人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分攤到幾個士兵身上就上路了。 瀝江位于山壁之中,兩岸叢山疊嶺,曲折回環。 碧綠江水倒映石壁藍天,風景如畫,姜不勝收。 蘇錦和老遠就聽到了潺潺水聲,空氣也不同于別處,帶著一股江邊特有的‘潮濕,他們一直在樹林中穿梭,這里的山巖石較多,腳下的石塊濕滑不已,若不是何懼一直拽著他,恐怕他這幾顆牙都要摔斷了。 “不是去瀝江么?怎么一直往山上走?”緩氣的功夫,蘇錦和問何懼。 “入口在山里,一個石洞?!?/br> “又是洞?!碧K錦和哀嚎,“怎么這些人都喜歡把東西藏在洞里,他們天不是老鼠!” 何懼不語,示意他繼續上路。 蘇錦和深吸一口氣,重新和巖石奮斗的時候他問了句,“這地方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何懼說,“比起其他地方,這里就是個山洞?!?/br> “你進去過?” “沒有,別人去過?!?/br> “那怎么沒帶出東西?” “因為找不到?!?/br> 蘇錦和做了然狀,然后問,“會不會是搞錯了?” 何懼一頓,緩緩道,“這把長命鎖是從宮里流出來的,前朝的事情?!?/br> 蘇錦和訝異的看他一眼,以前歷史故事都是古勁在講,他還是第一次聽何懼說,“那人叫霍達,是個侍衛,也是太后的親信?;暨_利用職位之便,又仗著有太后撐腰,從宮里弄了不少寶貝出來,后來事情敗落,皇上要查辦此人,他聽到消息就逃出宮去。若他拿的是一般東西,皇上也不會興師動眾,可他拿走的恰恰就有這把長命鎖。這東西的來歷宮里一清二楚,千方百計才弄到手的豈會讓一個小小侍衛盜走,皇上派出兵馬勢必要抓回此人,霍達一路逃竄,最后被逼到了瀝江邊上?!?/br> 何懼很少說這么是話,比起古勁的繪聲繪色,他的故事平板許多,但配上何懼那淡然的嗓音,在這大山之中聽起來也別有一番味道。 就像何懼念小前本,一樣平淡無奇的語氣也能驚起波瀾。 “霍達見無路可逃,就鉆進了江邊的山洞中,這里的地貌特殊,鐘乳洞居多,這些山洞串串連連,像鼠洞一樣,難以尋找。追兵們跟進山洞,卻發現這里并非想象那般,霍達逃進的這個山洞,洞窟雖多,但入口只有一個,并無其他出路,也就是說,他們只要守住那唯一的洞口,霍達就出不去?!?/br> 山洞很大,洞內情況極其復雜,追兵沒有貿然進入,而是選擇了另外的方式。 他們隨身攜帶了一種特殊燃料,那東西只要燃燒起來立即會冒出大量濃煙,他們在入口處放了煙,又檢查了所有地方,繼而確定除了這里再無其他出口皇上要他們迅速抓人,生死不計,所以他們沒時間在這里慢慢等待,一旦鎖定目標,他們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那山洞地勢較低,所以,他們引了瀝江的水,灌滿了山洞?!?/br> 蘇錦和驚駭。 “他們將入口堵住,又往水里加了些東西?!?/br> “什么?” “魚?!焙螒终f,“吃人的魚?!?/br> 蘇錦和猛的站住,何懼拉他一把,倆人繼續向前。 “三天之后,放水找人,可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那水怎么也排不干凈,三天而已,巴掌大的魚轉眼長成半人之高,尖牙一口能咬斷人的脖子?!?/br> “所以呢……” “所以霍法失蹤,那山洞再也無法進入?!?/br> “現在也是?” 何懼點頭,“那魚為何異變沒人知道,不過在身上拴上藥包,那魚就不會靠近?!?/br> 這是用無數人性命換來的結論,不管怎樣,這山洞是進去了。 可是和傳說一樣,山洞內沒有其他出口,洞內積水無法排除,那些魚也斬殺不盡,更重要的是,霍達和他帶出的那些東西不知所蹤。 這山洞看似平常,其中也是有玄機,霍達一定不會離開那里,還有那把長命鎖,只是無從尋找罷了。 “這種事情,你讓我來,也幫不上忙吧……擋個災什么的都行,真正的本事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