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書迷正在閱讀:放學你別走、人偶的戰爭(乙女西幻np重開)、王爺爆寵:勵志減肥妃、糾纏不清、娛樂圈之男神進化論、枕上婚色之天價妻約、重生清水文里的小日子、穿越之世家嬌妻、我和她的死亡游戲、每天都有人在叫我男神
有道是咫尺天涯 ... 馬車剛駛進寧南城門,尤淵便下車告辭向眾人道別了。這一路尤淵與大家相談甚歡,將他們每個人的家世都摸了個透徹,自然也知道了君彥鎏的。她只笑笑說了句:“俊相公配才娘子,天作之合?!碑敃r君彥鎏便沉了臉,駭人的氣場嚇得眾人提心吊膽,小心肝一顫一顫的,最后向臨池求助,臨池也只象征性的安撫了幾句就一筆帶過了,看戲的意味十足。 自古有“郎才女貌”之說,而尤淵反其道而說擺明了是向君彥鎏挑釁。臨池飲茶,她倒真想看看這尤淵能做到什么地步,君彥鎏的容忍度又有多少。 “總算到了?!敝芊飧锌?。 君彥鎏扶著臨池下車,臨池抬眸一看,寧南王府的大門大大開著,門道兩邊站滿了人恭候他們,雖沒有十里紅錦相迎卻也算聲勢浩大了。為首有兩名男子一前一后的站著,前者蒼老后者中年,前者未出鞘的刀隱忍待發,后者如銳利的劍鋒芒四露。 周封乃禮部尚書,名面上是此行人之首,率先向那中年男子施禮,“下官參加寧南王?!笨戳肆⒂趯幠贤跚皞鹊睦先?,“這位想必就是甄家的前家主了吧!”他又向老人施了一禮,眼角余光一掃其余眾人,都是些不干緊要的人物,現任甄家家主寧南世子甄尤鋈并未到場。 寧南王府起源于甄家,甄家卻不等于寧南王府。寧南王府與甄家可以說為一體,但又各自分開來了的。甄家為貴,將寧南王府包括于甄家其中;寧南王府為尊,凌駕于甄家其余人之上。 “君丞相近年可好?”互相道完禮,在寧南王府的大廳里,高位之上的寧南王向君彥鎏問道。 “家父尚安?!本龔袒氐?。 寧南王點頭,又看向君彥鎏身側端莊坐著的臨池,輕笑:“許久不見,臨池丫頭越長越像你娘了?!彼锌膿u了搖頭,“你哥哥洛景行倒是完全繼承了你爹洛爭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哎?!?/br> 臨池淺笑,“王爺久不曾入京,未見到哥哥,不知道哥哥如今已是穩重許多了?!?/br> “是嗎?”寧南王不可置信的揚眉,調侃,“這可有點驚悚了?!?/br> 因著安易長公主的關系,同一陣線上的洛家與寧南王曾有一段時間密切的往來,兩家的關系也是迅速上升,據洛爭所說,寧南王還愛慕過已為人妻人母的馥月天意,不過最后見臨池便可知引誘失敗了。 君彥鎏看著寧南王與臨池閑話家常般的談話,嘴角噙笑耐心十足。坐在主位另一側的周封亦如此,絲毫沒有被主人家冷落一旁的憤怒。 “王爺,侄女如今是滿身的風塵,您不嫌棄侄女,侄女自己也怕丟人吶!”臨池軟軟的說道。 寧南王似恍然想起,“對對對,我一激動都忘了這茬了。周大人、彥鎏賢侄,你們就先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我設宴再為你們接風洗塵?!闭惺謫緛硐氯藶樗麄儙?。 “好,那我們便厚顏麻煩寧南王了?!敝芊庖黄鹕?,自京都隨行而來的官員跟著都起身。 “周大人哪里的話,諸位大人都是為了小兒的婚儀而來,該是老夫說厚顏勞煩諸位大人才是?!睂幠贤跣Φ?,此時他是以一位父親的身份自稱。 君彥鎏打圓場,“王爺客氣了,這不僅是甄家寧南王府的事,也是長公主的大婚、是天家的大事。我等為人臣子,自當鞠躬盡瘁?!?/br> 又是一番客套寒暄,臨池一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手撫著腹部,全身乏力,想盡快的躺在床上休息。雖然周封已為了她極力縮短了每日行的路程,讓她不至于太過疲勞,但他也只控制在女子的承受范圍之內,他不知道臨池不止是女子,她如今還是孕婦。 “再忍一下便好了?!本龔套⒁獾剿牟贿m,低聲道。 臨池連點頭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懶得動了,用鼻音“嗯”了一聲,不再理睬君彥鎏。目光無聊的四處掃視著,處處擺設都獨具匠心,別具一格,一樣的物什裝飾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臨池暗嘆寧南王府的能人真多,目光輕輕撇過門處,她一怔,急忙將目光又移回大廳門口,只見得門外的前庭風光好,門口無人影。 方才轉頭移目光的動作太大了,驚動了本就一直默默注意臨池的君彥鎏,“怎么了?” 臨池抱怨,“沒什么,太累了,看晃了眼而已。他們到底客套來客套去的到底要客套到什么時候??!” 君彥鎏摸摸她的發頂,“如果你真的累了我就直接去請辭?!?/br> “那多不好啊,還是算了吧!”臨池訕訕,靠回椅背繼續無聊。 她絕不會看錯,那一閃而過的婀娜倩影,是如此熟悉。 抑不住唇邊泛起的笑意,闔上滿是冷嘲譏諷的雙眼,她在心中冷哼,惡狠狠地誹謗:君彥鎏就是一坨糞,圍著他轉向他撲去的就是那討厭的蒼蠅,而她是那朵誤插在他上面的鮮花。 誹謗完她又愣了愣,君彥鎏是糞是糖與她又有何關系了呢?反正她這朵鮮花都要離開了不是嗎?她低頭沉默,耳邊驀然響起迷路那晚在樹林中他抱著她說的話“你是我永遠無法放下的人”,她的手緊緊攥著云袖。 他們一行人住在寧南王府的待客的西苑里,周封和君彥鎏倆人各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臨池跟著君彥鎏住一起,其余人則只是一人一個房間。寧南王見臨池來也沒帶一個丫鬟隨身侍候,便特地給她派了一個叫楚詞的丫鬟給她,其余人連周封君彥鎏可都沒專使丫鬟侍候。 待一切收拾都收拾好后,臨池慵懶的躺在軟榻上,半濕的長發自香肩楚腰如瀑瀉下逶迤在地,烏黑亮麗似華麗的綢錦,她身上的蟬絲輕紗是寧南王妃派人送來的,薄如蟬翼,面料光滑,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寧南王對你倒不錯?!本龔套陂竭吽韨?,替她擦著發。 臨池渾身沒勁,翻身面朝里不想理他,君彥鎏哪兒是這么容易就被打退的,鍥而不舍的精神讓臨池越來越心煩氣躁,一個布枕砸向他,氣呼呼的說道:“他當然對我不錯咯,畢竟我也當了他幾年的未過門的兒媳婦,姻緣不在情意在?!?/br> 君彥鎏瞇起雙眸,狹長的眼眸中透露出細碎危險的光芒,“未過門的兒媳婦?姻緣不在情意在?” 尾音微微上揚的語調令她心顫,臨池有些害怕,立馬示軟的補充道:“你也知道洛家和寧南王府以前的關系不錯,當初娘還懷著我的時候爹和寧南王就說我是兒子就與寧南世子做拜把兄弟,如果我是女兒就與寧南世子定娃娃親?!庇浀盟肋@件事的時候還毫不留情的嗤笑了爹一頓,沒想到他和寧南王也會搞這種無聊的把戲,“不過后來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爹差不多都把這件事給忘了。本來這也只是他們的口頭玩笑話罷了,當不得真的?!?/br> “寧南世子不是還當過你的未婚相公嘛,你怎么連他是什么樣子都沒見過?!本龔滩灰啦焕@道,有些無理取鬧。 臨池撫額,眼眸半闔著,“我現在真的很累,有什么明天再說好不好?!?/br> 君彥鎏仔細觀察著臨池,見她臉色蒼白無精打采的樣子知是真的很累而非故意躲避他的問題不談,想到連月來她不愿因為自己而害得大家拖延了行程,強忍著不適一直催促周封行路,心里一陣心疼,“好,你好好睡一覺吧!”他連著蓋在她腹部的錦衾一起抱起,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然后放下紗帳,轉身離去。 臨池睡得迷迷糊糊的,見他放下她又要走,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袖口,“你又要走?你又要去哪里?”話一脫口語氣竟是從未曾有過的幽怨憤怒。 她意識正朦朧,已忘了此時是在寧南王府,而非君府;忘了她已經決定要離開他,心里已經在她與他之間劃下了一道分隔線。 她只知道,他又要拋下自己,如之前一樣,每每對她極盡溫柔呵護之后,再毫不留情的轉身棄她而去。她也曾想過,或許他是因為要辦什么事,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她為他找盡借口、用盡原因,最后終于,她乏力了,她累了。 她冷眼看著他與其他女子輕言軟語,漠然享受他對她的寵愛心疼,她想,就這樣吧!他繼續在外風流多情,她只要無心無情即可,日子,也不是那么難過的??伤麨槭裁匆獙λ敲春媚??好到她無法不動心,好到她無法不生情,在她為他動心生情后他又給她當頭一棒,讓她清醒。如此反復,如此折磨,剜心之痛泣血之淚,她唯有離開一法方能解脫了。 那雙總是平如鏡瀾不起的橫波秋泓,即使帶了笑意也只是淺淡如霧,仿隔了萬水千山,摸不到求不得,更不能去驚擾,只得遠遠的觀望著,看著她驚鴻一瞥翩若驚鴻,回眸一笑百媚花謝。 如今,那里盛滿了淚水,幽幽無言地相望,默默無語的控訴。 她撇著粉淡的櫻唇,委屈傷心如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他就是那顆她得不到的糖。 君彥鎏上前抱住她,吻了吻她的眼角,“我不走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這里陪你,好不好?”他哄著臨池入睡,臨池緩緩闔上眼,輕輕“唔”了一聲。君彥鎏看著臨池安靜的睡容,撫摸著她的側顏,無聲默念:山無棱,天地合,仍與卿執手。 何謂“咫尺天涯”? 他曾以為是兩個相愛的人近在咫尺也卻心各在一方,天涯海角遙遙相對。 他努力靠近她,將他的心他的人與她咫尺相近,而她卻以為他遠在天涯遙不可及,他就在觸手可及之處,她卻渾然不知,只含恨而望向天涯。最悲莫過于他近在咫尺,她遠望天涯。 那夜,君彥鎏守著她,盯著她的睡顏看了一夜。直至遠方的天際緩緩拉開淡青色的天幕,他方不抵睡意沉沉入夢,睡意襲來前他仍不忘把自己的手緊緊攬在她的腰間,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