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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總能看見奇怪的文字在線閱讀 - 第13節

第13節

    想當年,孔玉簫一個五靈根的孩子接著孔幕蕭雷系變異單靈根的光成了一峰之主的記名弟子,又有孔幕蕭護著,倒也沒有受到什么欺負,資源也不少。那時候他連祈已經練氣七層,孔玉簫卻連引氣入體都難。后孔幕蕭為了孔玉簫收集各種天材異寶幫他洗去靈根成了火木雙靈根,能夠成為煉丹師,修煉也變得容易。他練氣三層之時他已經筑基成功。如今,他還是筑基期,可孔玉簫已經進入金丹可以隨意碾壓他。

    連祈當然是不甘心的,可那又如何。

    他一邊拖延著時候,沒有握劍的那只手放在背后掐著法訣,只希望能夠成功的把這消息放出去。所有人都以為孔玉簫是在筑基之時被潛入門派的魔修探子擄走,誰也沒有想到孔玉簫自己卻也成了魔修的一員,甚至修為不低。

    “連祈師兄,怎么不說話?我很是期待你的臨終遺言?!笨子窈嵖粗B祈笑了起來,語氣熟斂的讓連祈雞皮疙瘩迸出,“哦,我知道你忙著傳消息出去呢,這個時候怎么會有空搭理我?我知道的,你一直瞧不上這個作為哥哥拖油瓶的我?!?/br>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居然愚蠢的以為自己可以避其耳目!

    連祈抿起嘴,臉色很是不好。

    他拿起的劍突然就朝著孔玉簫一揮,然后超他飛快的跑去,擊倒他。

    孔玉簫就那樣站在水中沒有躲,任其把他掀飛跌落在水中,讓水流打濕自己,安靜的躺在水中,睜開眼睛看著天空。就在這時,連祈拿著劍飛了過來,一把想要插入孔玉簫的心臟??子窈嵶匀徊粫屗p易得逞,剛剛收起的威壓再次放出,一瞬間放出了自己屬于金丹期的所有威壓,壓得連祈握著的劍差點掉落,維持不了直立,半跪在水中。

    孔玉簫這時笑著從水中站了起來,踢了他一腳,讓他好好的在水中躺平,搶過他的劍丟開,插在了山壁上的一處。他收起自己的長劍,放入丹田之中,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有著黑色指甲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看著他,又笑了,然后在連祈憤恨的眼神下加力,一點又一點。

    而像是戲耍著連祈玩一半,孔玉簫收起了威壓,讓連祈有機可趁,兩人對換了位置。

    “孔玉簫,你大意了!”連祈以為孔玉簫的境界不穩這才出了紕漏,完全沒有想過孔玉簫是戲耍著他玩。

    ……

    這時,垂著頭看著季澤安演得孔玉簫,水榆陽笑的有些出戲。季澤安知道水榆陽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臉上的文字告訴他這人一直就沒有入戲,他不知道之前的兩人演得在別人看來到底怎么樣,可是導演沒有叫停,他一直就陪著他演?,F在季澤安躺在水中,他臉上還掛著孔玉簫應有的邪笑,可水榆陽就像被孔玉簫影響到了一樣也突然露出了一個邪笑,他掐著季澤安的脖子狠狠的施力,讓躺在水中的季澤安開始喘不過氣來,季澤安瞪大眼睛,一只手握在了他掐著脖子的手腕上。季澤安開始缺氧,聲音有些變調,他低聲怒道:“你做什么……”

    季澤安沒有想到這人這么大膽,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掐他的脖子,雖然這是原本劇情就有的一段,不過那都不過做做樣子,現在的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腳一蹬想要去踹水榆陽。

    導演也發現事情不對了,連忙叫停,“咔!你們在做什么!劇本是這么寫的嗎!不想演就給我滾回去!”

    而俞弈早就沖了過去,一手提著水榆陽就把他丟開,連忙扶起水中的季澤安,撫著他的背部幫他順氣。

    這下大家都看出不對勁了,導演就更火了,“水榆陽不會演戲就給我滾回去,你這是想在我的劇組殺人嗎!你知道演是什么意思嗎!還要我來教你這個嗎!”

    黃軼陽一遇到工作的事情就十分暴躁,這會兒就口不擇言了,跟在他身邊的都是老人,知道他的性格,也沒有多想。只是看著水榆陽的眼神有些不善,尤其是在旁邊等著準備上場的奚語嫣的眼神,她不會以為水榆陽是入戲過深,孰真孰假她還是有那個眼力的,只是不知道季澤安怎么招惹這人了,一個半熟的演員還想借著劇情欺負新人。

    水榆陽好不容易從水中站了起來,聽到導演的話也沒有特別慌張,來之前他已經打聽清楚黃軼陽的性格了,這人氣惱的時候什么話都會說,但是他不記仇,所以他連忙道歉,“抱歉,黃導,我只是入戲太深了……”

    奚語嫣知道水榆陽會是這個說辭,坐在一旁嗤笑一聲。

    倒是俞弈扶著季澤安站在水中,看著他喘過氣來,扶著他準備上岸。

    俞弈知道若是水榆陽存心整小孩,剛才的情況就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

    他眼神里一厲,接著季澤安的身體擋住自己其中一只手,從指間放出彈出一股陰煞之氣朝著水榆陽奔去。

    就在俞弈扶著小孩站在岸上的一瞬間,正在和導演以及劇組人員道歉的水榆陽突然一頭栽倒到了水中。

    “噗通”一大聲,水面上水花濺起。

    第029章

    季澤安坐在椅子上休息,俞弈拿起帶來的浴巾給他裹上。即便是夏日,人在受驚的時候會本能的覺得冷,俞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把早早準備好的浴巾給人裹嚴實了。他低頭看著小孩裹著浴巾乖巧的坐在那里,幫他把頭上被水折騰的一塌糊涂的假發套取下來放在一邊,拿著毛巾擦著他的柔軟的短發。沒有人比俞弈更清楚水榆陽再也沒有辦法出演《登仙》了,現在把小孩的頭套取下來也沒有任何影響,等劇組找到新的演員過來之前這一幕暫時都拍不了了。

    把擦過頭發的毛巾搭在一旁,俞弈半蹲下身子,盡量讓自己與季澤安平視。他看著小孩那雙似沉落在泉水底部的墨玉眼眸失去了日常的光彩,把自己的右手貼到了他的一邊臉頰上,輕聲的詢問,“哪不舒服?”

    季澤安有些發散的瞳孔重新聚焦,一恢復視線就直直的就撞到了俞弈那包容的、帶著擔憂的溫柔目光里。從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忍不住動了動臉,去蹭了蹭。在剛才躺在水下的那么一瞬間,季澤安突然回味起死亡的味道,重生之后一直刻意忽略的恐懼再次襲來。比起上輩子,這輩子他更加不愿意就這樣死去,他突然一下子就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感到不真實。

    “冷?!鄙陷呑铀赖臅r候他也覺得好冷好冷啊……

    俞弈一聽,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遞了過去讓季澤安握著??樟说乃耙恢狈旁谔柕紫聲裰?,外層的那層金屬也吸收了不少熱量??粗緷砂参罩涌s在浴巾里,俞弈頓了頓,然后連人帶凳子一起搬到了能夠觸及到太陽的地方。

    季澤安握著杯子,看著杯蓋子上又出現了文字。

    (?·v?v·?)小爺給你摸摸,這可憐的,我就勉勉強強給你當一次暖手寶吧。

    “謝謝?!奔緷砂残÷暤恼f了一句,對俞弈也是對這只可愛的杯子。

    小樣還挺懂味,小爺不用你道謝。只要記得今晚再把我跟小紅瓶親愛噠再放在一起一晚上就好,當然,如果你把我們天天都放在一起就更好了(?ゝw??)ゞ。

    俞弈伸手貼到了季澤安彎起的后頸上,他能感覺到他的肌膚依舊泛冷,“我送你去醫院,劇組這邊先請假,好嗎?”

    他的音量放低,盡量的放柔,不想再次驚到被嚇到的小孩。

    |????)っ趕緊去醫院扎一針,你這虛弱的樣子看著我都沒興趣和小紅瓶約會了。

    季澤安抬頭,又低頭,摸了摸手中還帶著太陽溫度的瓶子,又仰頭看向站在他對面的俞弈,終于露出了個笑臉。

    “我沒事,只是剛才有點害怕?!?/br>
    害怕死亡……害怕現在擁有的一切不過他的幻想……

    此時,另外一邊,大家看到水榆陽跌落在水中沒有站起的那一幕并沒有當一回事,都以為他只是怕上岸挨黃導的批故意而為??墒菚r間一久,就有人意思到不對勁了。水榆陽遲遲沒有站起來,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躺在那里,黃軼陽站在岸邊喊了兩嗓子見人沒有反應,立馬就叫工作人員下水去撈他。這一幕拍戲的小溪的水面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到男人膝蓋的部位,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出事的,如若淹死人了,到有些匪夷所思。非要說的話,這水的高度只能淹死年幼的孩子。

    當然,前提是在事情是發生在一般情況下……

    兩個抗攝影機器的成年男人在導演的一聲話下下了水,連鞋子都沒有脫掉,直接踩著水跑了過去。兩人用最快的的速度到達水榆陽身邊,拍了拍人,發現沒有反應,又幫他翻轉了一下身軀,見人已經昏迷,立刻就兩人配合著把水榆陽抬上了岸。人往地上一放,黃軼陽立馬就把手指放在了他的鼻息出,發現水榆陽還能自主呼吸的時候,黃軼陽松了一口氣,“還有呼吸,送當地醫院吧?!?/br>
    黃軼陽覺得糟心死了。兩個人都出了事,這一幕是肯定不能拍了。所以他就當下直接叫停,安排幾人借了當地居民的車子送水榆陽去醫院,叫副導演聯系水榆陽的經濟公司說明情況。至于其他人就稍稍休息一段時間,隨后他們要換下一幕開拍,該準備的工作人員開始做準備工作。黃軼陽安排好事宜之后,走到了在一旁角落里裹著浴巾曬著太陽的季澤安那邊,剛想問問什么情況,就直接被俞弈的眼神“叫?!?。

    “小安,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彼巧n白的小臉看上去不像沒事的樣子,黃軼陽很是擔心,一下子兩個演員出事,其中一個還是重要角色,作為總導演的他也是很頭疼的。祁陽那個角色戲份不多,換人也方便,至于孔玉簫就不是那么好找人了。更何況季澤安還是老友安間托付過來的,演技也不壞,又是個未成年,多關心一下本是常理。這下出了事情,黃軼陽一邊覺得郁悶一邊又很擔心季澤安的身體。

    “不用去醫院了,我休息一下就沒問題了?!奔緷砂泊_定自己只是被嚇到,其他大的問題肯定是沒有的,他連一塊皮都沒有劃破。比起自己,水榆陽的狀況要嚴重多了。雖然他不清楚事情怎么演變成了這個模樣,不過季澤安還是松了一口氣,他害怕緊接著要面對跟水榆陽重新演一次剛剛的劇情。這個節奏,他一定會沒法入戲,而是一心防著水榆陽再次出手。

    看著小孩抿直著嘴唇的模樣,俞弈站在一旁心情惡劣,沒有表情的臉看上去更冷了,特別是他的眼神,像利刃一般,鋒利的讓人不敢直接與他對視。

    這只小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雖罪不至死,他皮rou之痛是避不開了。他會在病床上有滋有味的躺上一段時間,直至《登仙》首映會結束的那天。他俞弈從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他雖行善,也不過為了自己,俞弈很清楚自己的自私,他也只愿意護住納為自己人的人,他設定的那個圈子很小。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是喜是悲,皆與他無關。

    有俞弈站在一旁當“保鏢”,黃軼陽要說的話也斟酌了起來,不過作為總導演他還是要了解具體情況的,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小安,剛剛在水中拍戲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季澤安看著黃導實話實說了,沒有過分的情緒化,只是最真實的說出了當時他的感觸。

    黃軼陽一聽,沉默了一會,拍了拍季澤安的肩膀,道:“你今天休息一天,不用擔心戲份延誤,把自己給養好了。至于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br>
    “謝謝?!奔緷砂部粗S軼陽走開去跟副導演說話,隨后就在俞弈的陪同下回到了房間。

    ***

    晚上的時候,季澤安不出意外的做噩夢了。他清清楚楚夢到了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死亡的那一天的種種細節都在夢中清清楚楚,他被困在那副軀殼之中無法掙扎,直至從樓梯上滾下去,后腦勺狠狠的砸到地板上的一瞬間,他猛地一下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季澤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流了一身虛汗。

    好一會兒聽到俞弈叫他的名字這才反應過來房間的燈是亮著的,而俞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一直站在他的床頭。

    俞弈看著小孩,坐到他的床邊,幫他撥開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的留海,看著他。

    “別怕?!?/br>
    房間突然響起的兩個字,讓季澤安一下子就朝著他撲了過去,死死的摟過他精瘦的腰部,頭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胸膛上。他極快的呼吸,好像跑了一場馬拉松一樣。俞弈感覺心口那一圈濕熱濕熱的,他能夠感覺小孩還在微微的顫抖。沒有嫌棄他一身臭汗,他順帶把人摟到自己的懷里,一只手像在安慰寶寶一樣,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部。

    好一會兒,季澤安用有些嘶啞的嗓子問:“我還活著嗎……”

    聲音很小,但是俞弈聽見了。

    房間里過于安靜,即使多么細微的聲音也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來自季澤安嘴中的話語。

    “你還活著?!庇徂牡囊粽{沒有過多的起伏,依舊是低沉又磁性,卻讓季澤安很是安心。

    他一放松下來,沒一會兒就在俞弈懷里安穩的睡了過去,沒有了之前的夢囈。

    俞弈把人平穩的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起身去小孩的箱子里拿出一套他備用的換洗睡衣放在床頭,再去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帶著毛巾回到了床旁。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不少之后,俞弈扶起小孩,他動作很是小心,盡量的不去吵醒才睡著的小孩。先是幫季澤安脫掉身上汗濕了的睡衣,后用熱毛巾幫他擦了一遍身子,這才套上剛剛拿來的睡衣。隨后直接橫抱著整個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蓋上空調被,端著水盆回到衛生間,洗了一番,再回來的時候直接把季澤安床上床單等一切物品換了新的上去。

    做完一切動作,俞弈起身去關床頭燈。

    大大的燈罩上浮出了一排俞弈看不到的字——(??_?)愿小安一夜無夢睡個好覺。

    俞弈扯了一下燈罩下的繩子,房間里一下子漆黑了起來。

    第030章

    從祁城回到江城的季澤安沒有著急的回學校去上課,他并沒有在祁城住滿一個月,有些戲份還是需要在江城的影視基地完成的?;氐郊抑?,他沒有著急的休息,而是開始實現自己之前的承諾。他沒有忘記小茶杯的泡泡浴,也沒有忘記給大門來個全身spa……他一整天都在忙著“照顧”家里這些可愛的“家人們”。

    (●′▽’●)謝謝小安,我舒服的都快睡著了。

    “不客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奔緷砂残χ涯ú挤旁谕白永?,提著小水桶進了門,關上門,看著門上出的字,回復道。

    現在到了晚上,看了一下掛在墻上的表的時間,季澤安這才開始準備起一個人的晚餐。俞弈原本是說好要過來嘗嘗他的手藝的,可是一回來就接到熟人拜托的工作,跟他打了個招呼之后就去忙了。剛剛收到短信說是不會過來吃晚餐了,于是之前準備好的那么多食材也用不上,季澤安全部整理了一番收到了冰箱里,只留了部分用來做自己的晚餐。

    剛點燃火,敲門聲就響起。

    季澤安手一扭,把燃起一關,叫了一聲“稍等”,脫下圍兜,掛在門后,快步走到門前。

    他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的男人,覺得很是眼熟,但是季澤安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

    “請問是哪位?”季澤安把手放在開門的把手上,但是遲遲沒有扭動,正等著來人的自我介紹。

    站在門外的寧聞彥看向貓眼的位置,沒有躲躲藏藏,他知道自己突然的拜訪會讓這個孩子不安,可他也是不得已了才上門來,這次前來還是特意瞞著那人獨自前來,“你好,我叫寧聞彥?!?/br>
    “請問找誰?”這里住的只有季澤安一人,不過偶爾還是會有串錯門子的,他又多問了這么一句。

    寧聞彥:“我找你,季澤安?!?/br>
    季澤安一聽,頓了頓,透過貓眼看了看寧聞彥臉上的字,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門一開,一打照面,季澤安能發現外面高高的成年男子,那種迫不及待的情緒再次高漲。季澤安讓人進來,拿出一雙鞋子讓他換上,關好門,就去廚房里泡茶。在兩人面對面的一瞬間,季澤安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他是在祁城不湊巧的遇到的那個推著輪椅的男人,只不過到了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寧聞彥。他一副有事相求的情緒全部被臉上的文字暴露了出來。

    熱水瓶里留有今天到家剛剛燒的熱水,簡單的泡好茶,他就端著杯子回到客廳,放在男人面前的茶幾上。用的不是給俞弈用的那個茶杯,原本季澤安是順手想要拿那個小茶杯的,可是小茶杯“誓死不從”。

    (,,???,,)小安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的身心都給了俞弈男神,我剛剛泡過泡泡浴的身子,第一次必須給男神??!

    季澤安看到上面的字,手就是一抖,差點把小茶杯給雜碎了,嚇得小茶杯一臉“(つ﹏?)”的字符表情。

    端著自己的專屬馬克杯坐到寧聞彥的對面,季澤安喝了一口杯子中的涼開水,然后看著他,等著對方先開口。

    “我叫寧聞彥,是你的……你父親的,朋友?!睂幝剰┛粗緷砂驳哪?,盯著他沉思了好一會,這才選了一個這樣的話頭。

    “你好?!奔緷砂渤诉@兩個字不知道要說什么。事到如今,對父親的好奇心早就沒有了,他堅信自己一個人能過的好。更何況,他有了這些可愛的“家人們”,還有了俞弈。雖然初初見到輪椅上那個跟自己極其相似的男人就有了猜測,但是他從未想過要去認親,或者去責問到,又或者得到一些所謂的補償什么的……都沒有,季澤安只是覺得那只不過是一個不湊巧的意外罷了。

    “你對你的父親沒有一點好奇心嗎?”寧聞彥對季澤安的態度有些難不準,他原以為一個從小到大沒有見過自己父親,甚至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孩子多多少少對于自己的父親會有好奇心,高興或者憤怒,起碼是這其中的一種,而不是季澤安現在這種,這種平靜的過分的感覺。季澤安的態度讓寧聞彥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加難辦。

    “寧先生,我不小了,這么多年都一個人過來了,接下去的生活也能一個人過得很好,他或者富貴或者貧窮都和我沒有關系,從法律上來說,我也沒有贍養他的義務,甚至連父子關系都沒有?!比羰欠旁谏陷呑蛹緷砂惨琅f會在意,這輩子反倒沒有了,很多事情他都看清楚了,也不奢求了。季澤安覺得現在的情況就是永遠不要牽連,兩個人就各處一方,在都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下就這樣活著會更好。

    季澤安看向寧聞彥,又說:“事到如今,我們還是保持原狀的要好,父親二字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寧先生若是為了跟我談父子感情的話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br>
    寧聞彥看著季澤安,覺得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了。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苦澀的說:“阿書他,也就是你父親他,從來不知道有你這么一個兒子在外面,直到現在?!?/br>
    “我這次也是瞞著他來的,若是他知道了一定會跟著一起來的,可是他身體不好……”寧聞彥看著季澤安,拿起茶幾上裝出熱茶的杯子握著手中,“上次我帶著阿書在祁城的落仙山遇到你,第一眼我就發現你和阿書長得太像了,回來之后我立馬找人查了你,這才知道阿書有你這么一個流落在外的兒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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