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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挺有氛圍的啊,不錯?!?/br> 太宰治的'不錯'怎么聽怎么古怪,這讓椎名川不得不思考起了現在攤牌得到原諒的可能性,既然已經知道太宰治對椎名川的出現并不抱有反抗態度,那么他攤牌也沒有關系吧?反正太宰治都猜出來了。 “……” 太宰治看著眼前陷入思考的人,他差不多能猜出來椎名川在想些什么,有時候太宰治搞不懂椎名川在想些什么,但是有時候郵感覺椎名川簡直好懂得不得了,尤其是現在面部表情更加豐富了之后,簡直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的程度。 “你能喜歡這里真是太好了?!?/br> 太宰治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賭氣,這種行為本身就很幼稚,更何況另一個人可能根本察覺不到他的這種情緒,那么他的賭氣行為就更顯得沒有意義了。 “太宰,你那樣很危險啊?!?/br> 在不穩的瓦礫間行走的人每走一步椎名川都要擔心一下對方會不會摔倒。 “沒關系沒關系,克里斯就待在那里不許動,不然我要生氣了?!?/br> 椎名川開始覺得來這里不是個好主意了,因為太宰治的狀態令他些點擔心。 紅色,溢滿的紅色填滿了視線,有時候太宰治都在想,一個人原來能夠流這么多的血嗎。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到磚塊的縫隙中,就算是現在,太宰治看著這塊地面都覺得隱隱偏紅。 “……太宰?” 這個人總是這樣,什么都不肯說,什么都不肯告訴自己,相信椎名川而不去探究的自己也是個笨蛋,當時為什么想著對方一定沒有問題所以放任了呢? 總是這樣。 “太宰,你不要再往前走了?!?/br> 因為太宰治說了讓自己待在原地,所以椎名川在太宰治向前走的時候并沒有動。 “我要看不到你了?!?/br> 什么也不肯說,擅自湊過來又擅自離開。 太宰治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物件貼到了本來就比較破損的柱子上,在椎名川看不見的死角中搗鼓著什么東西。 “……等等太宰,你在做什么?” 太宰治停在一個地方的時間太長,椎名川本能地感到了一些不對勁。 如果你真的是椎名川的話—— 本來就是危樓的建筑十分的脆弱。 雖然是有些亂來的方法,但是都這么長時間了,稍微地,稍微地任性一些也是能夠被原諒的吧。 “我說啊?!?/br> 太宰治又往遠離椎名川的方向走了幾步,他自己挑選的炸彈,自然也最清楚爆炸的范圍,將自己移動到了堪堪脫出范圍的地方,雖然可能會被炸開的瓦礫給劃傷,但是,管他的呢。 “我這邊可是超——級——火大來著?!?/br> 多少晚的失眠,多少次的后悔,你一定不知道吧。 “如果你是真實的話——” 太宰治張開手臂,作出了擁抱的姿勢。 “來證明一下吧?!?/br> 固定好的炸彈爆炸開來,火光炸裂,狀態本就糟糕的柱身也像另一半早就坍塌的建筑一樣最終沒有堅持下來。 之前也說了,這棟建筑本身就是危樓,破成這個地步竟然還有一半沒有倒塌根本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小小的奇跡,而這個小小的奇跡是由多個恰好的支點構成的,而現在,這個平衡被一個炸彈給打破,由此爆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天花板的坍塌已經不可避免,這棟建筑的另一半最終也沒有逃得過坍塌的命運。 椎名川在太宰治話音落下的時候就跑了起來。 笨蛋,笨蛋,大笨蛋———! 怎么所有人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而這樣想著的椎名川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自己也是這'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中的人的一員。 “給我一個擁抱吧——” 太宰治站在正在坍塌的建筑中露出一個微笑。 “椎名?!?/br> “你真是——” 椎名川被氣的不輕,他好久沒有這么生氣過了,格洛麗亞留下的吊墜早就被他攥在了手里,這個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計比森鷗外送給他的那件用起來更加順手,而且更加方便攜帶。 “你是笨蛋嗎?!” 平時那么聰明的一個孩子怎么到了這個時候就凈犯傻?? 椎名川沒有擁抱太宰治,而是拉住了他的手將他拽到自己這邊,退腿部的爆發力令他幾秒鐘就趕到了太宰治身邊,但是與此同時,天花板的碎片也降落了下來。 手中的重劍將過與龐大的水泥板擊飛,看著這一套動作簡直讓人懷疑牛頓的物理定律。 “那么在意的話你就問我??!” 椎名川喊了出來,他又生氣又感覺委屈。 “你如果問我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可你就是不問!” “哈???椎名你是笨蛋嗎?” 太宰治也在那里生氣。 “怎么可能直接問出來?萬一有其它的可能性呢?萬一只是個騙局呢?你知道因為這個我失眠了多久嗎?” 椎名川不像椎名川了,太宰治也不像是太宰治了,如果在旁人來看可能會覺得這一幕古怪吧,兩個人在正在倒塌的建筑中,沒有一個人為'塌陷'的事實而感到恐慌,恨不得就在這種狀況下吵起來。 “這邊可是為你完全不歡迎我回來而提心吊膽了好久,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