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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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安不知道他還沒進屋已經被黎婉巡視一圈了,到了屋里,全安規規矩矩行了禮,“給夫人請安,不知道夫人請小的來所謂何事?” 黎婉收回目光,給旁邊的紫薯一個眼神,偶后者咳嗽了兩聲,鄭重道,“夫人仁慈,念著你們幾人年紀也大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夫人給你們都說了門親事,二管家人不在,夫人叫紫蘭請全平他們去了,你來得快些,夫人便想先問問你的意思?!?/br> 紫蘭不動聲色打量著全安,見他輕輕蹙起眉頭,一雙眼滿是忐忑和恐懼,黎婉心底舒服了不少,在旁邊接過話,“紫薯的話可聽清楚了,過年的時候就想著了,今日又想起來便……” 黎婉的話沒說完,全安咚的聲跪下,“夫人,奴才感激不已……”黎婉以為全安會找借口推脫,誰知,全安抬起頭,視線落在唯一膝蓋上的唯一身上,一雙眼蒙上了晶亮的光,“奴才心中感激夫人,夫人菩薩心腸,為奴才著想是奴才的福氣,如此,奴才實話與夫人說了吧,很早的時候奴才心中就存著一個女子了,婚事自古皆是父母之命媒說之前,奴才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人,還請夫人為奴才做主?!辈坏壤柰癯雎?,全安自顧說道,“奴才心中的那名女子善良溫順,待人親和,若夫人不開口問起,為著她的名聲奴才也絕不會吐露心聲,既夫人存了這個心思,奴才斗膽請夫人將紫蘭許配給奴才,奴才愿意照顧她一生一世?!?/br> 全安最后一句話說得鄭重,黎婉被他眼底的光震驚了,她懷里的唯一對上全安嚴肅凝重的臉,哇的聲哭了起來,黎婉順著她的背,瞥了眼全安,他果然腦子反應快,在她開口前堵了她要說的話,若是她要將旁人許配給全安,在外人眼底,她就是個口蜜腹劍的人了,加之,如果將紫蘭許配給他,黎婉心底又不痛快,唯一哭起來倒是緩解了她的尷尬。 黎婉起身,左右搖晃著唯一的身子,唯一立即停止了哭泣,冷笑道,“對她好?之前你和全康說的話全府上下都清楚了,而且,你想娶,可有問過紫蘭愿意嫁?紫蘭是我身邊伺候的人,婚事我不會委屈了她也不會勉強于她,你說這番話可問過紫蘭的意思了?如果沒有,你便是又要壞了她的名聲?!?/br> 黎婉一板一眼說完,感覺旁邊簾子晃動了一下,黎婉心底嘆氣,屋子里,紫蘭和全雪站在門口,紫蘭提心吊膽差點走了出去,夫人心里不痛快了,都是因著她,紫蘭在黎婉身邊伺候的時間長,黎婉待她跟親姐妹差不多,她心底喜歡全安,也不是非他不可,若黎婉真不喜歡全安,她就不嫁了,忍不住掀開簾子走了出去,跪在地上,“夫人,當日你昏迷的時候奴婢便向老夫人說過,奴婢一輩子不嫁人在您身邊伺候一輩子,還請您不要趕奴婢走?!?/br> 說著,眼眶一熱,眼角滾出兩行熱淚,自始至終,紫蘭都不曾朝旁邊的全安投去一眼,也沒發現全安晦暗如深的眼底閃過的傷心,黎婉不料紫蘭會沖出來,被突然闖出來的聲音嚇得手一軟,差點將懷里的唯一松開。 兩人一左一右跪在地上,全安望著紫蘭,紫蘭望著她,黎婉忘記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了,抱緊唯一,良久,才道,“全安,你先下去吧,有些事好生想想,想好了再來找我,紫蘭,你也起來吧?!?/br> 全安跪在地上不動,紫蘭聞言,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不經意地掃了全安一眼,眼眶濕熱,眼淚包也包不住,紫薯是知道黎婉打算的,此時也愣在原地,夫人叫全安來不過想好好約束他,將他和紫蘭的事情定下來,怎么最后變成這樣子了? 全安跪了會兒,慢悠悠起身,眼神落寞地轉身走了。 估計全安走出去了,紫蘭眼淚愈發肆意,怎么也停不下來,含著哭腔道,“夫人,奴婢身子不舒服,能不能下去休息半天?” “今天紫薯在這邊就好,你下去吧?!崩柰駴]想著紫蘭能為了她拒絕全安,心底震撼,更多的事感動,感動的同時又夾雜著愧疚,她的本意是想促成兩人,紫蘭說得決然,不知道全安怎么想。 好事成了這副樣子,黎婉心底過意不去,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秦牧隱進屋瞧見的便是這樣的情形,黎婉躺在軟榻邊,神情木然,全雪抱著唯一坐在桌前玩著桌子上的玩具,聽著動靜,唯一最先抬頭,啊啊地和秦牧隱說著話,全雪起身行禮,秦牧隱擺手,抱過唯一,屏退全雪坐在榻邊,問黎婉,“是不是不舒服,神情懨懨的,回來你都沒發現?!?/br> 黎婉抬頭,蹙了蹙眉,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侯爺,我不過想逗逗全安,紫蘭伺候我多年,忠心耿耿,我就是擔心紫蘭嫁給全安過得不好,想膈應全安兩句……” 紫蘭表明了衷心全安一聲不吭,受到的打擊太過沉重,不知道他緩得過來不。 秦牧隱不以為然,“全安的性子我明白,不會消沉的,真要給他們指婚了?”從滄州回來快一年了,黎婉一直不待見全安,好不容易想透徹了,秦牧隱不想全安又回到了最初?!斑@件事交給我,明日就能讓全安重振旗鼓?!?/br> 黎婉點了點頭,靠在秦牧隱懷里,“您的官職不是定下來了嗎,怎么不見你去衙門?”黎婉看著秦牧隱,這幾日他早上去黎府幫忙,下午回來給老夫人按摩腿,日子悠閑得很。 秦牧隱蹙了蹙眉,黎婉便猜到了,宮里邊出事了,否則,秦牧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安夫人和錦太妃給你找麻煩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與皇上告了假,等二弟親事過后再去衙門?!蓖膺叺氖虑榍啬岭[不想與黎婉說,免得她cao心。 晚飯過后,黎婉在屋里看書,秦牧隱抱著唯一出門了,朝堂上有許多人想要將他推下來,秦牧隱絲毫不在乎,他官職不高,忌憚北延侯府的人想多了。 全安架著馬車,一會兒后,在聚豐酒樓停下,冬日的傍晚天還透著涼意,秦牧隱將唯一裹緊后才下了馬車,掌柜恭敬地守在門口,算著日子,今日晚上有八桌客人,然而,里邊靜悄悄,什么聲音都沒有,大堂里,站滿了一群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們身上穿的的是禁衛軍的服飾,唯一靠在秦牧隱肩頭,心底害怕,縮了縮腦袋,埋在秦牧隱懷里。 秦牧隱輕輕拍著她的背,上前,和人寒暄,“皇上到了?” “剛來一會兒,在梅字閣等著了?!闭y領與秦牧隱沒什么交情,故而,沒透露皇上心情不太好的事。 秦牧隱神色平淡,瞥了眼旁邊的掌柜,“吩咐廚子上菜吧?!?/br> 酒樓是皇上賞賜的,修改布局的時候給皇上看過布局圖,皇上找得到梅字閣一點也不意外,掌柜的朝后邊打了一個手勢,跟在秦牧隱身后上樓了,到了一處青花瓷的花瓶前,掌柜的上前推開門,里邊,仁崇帝坐在上首,旁邊坐著大皇子,秦牧隱一只手伸到唯一腋窩下,移開她的身子,讓她能看清里邊的人,“里邊坐著的是大皇子,送唯一一箱玩具的大皇子?!?/br> 唯一不認識里邊的人,進屋后,繃著臉,隨時快哭出來的模樣,仁崇帝朝秦牧隱道,“坐下吧,聽說聚豐有兩位厲害的廚子,好奇不已,特來嘗嘗味道?!?/br> 哲修對秦牧隱懷里的唯一好奇,踩下地,貼著秦牧隱站著,秦牧隱坐在凳子上,叫唯一側坐在他左腿上,正對著哲修,哲修眨了眨眼,伸出手,想觸碰唯一的小臉,手到了半空又僵住了,只因為,唯一瞪著大眼睛,新奇不已地望著他。 仁崇帝還是在百日宴上見過唯一,唯一今日穿了身淡黃色褙子,下邊一身海棠花圖案的長裙,頭上裹著一張粉色的頭巾,眉目清秀,皮膚白皙,隱隱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了,“她長得像你?!?/br> 秦牧隱笑了笑,這時候,外邊有人敲門,秦牧隱道,“進來吧?!?/br> 掌柜領著小二上菜,秦牧隱將唯一的小手露出來,說唯一像她的只有仁崇帝了,旁人見著了都說唯一像黎婉的多,黎婉心底很是自豪,孩子是她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不像她說不過去。 其實,唯一部分隨了他部分隨了黎婉,不過,黎婉聽著旁人夸贊唯一漂亮是隨了她心底高興,秦牧隱就由著她去了,聽了仁崇帝的話,嘴角掛著淺淺笑意,“老夫人說她像她母親得多?;噬蠂L嘗這里的招牌菜……”說著,拉了拉哲修的手,“大皇子也坐下吧?!?/br> 哲修乖乖坐好,眼睛仍緊緊盯著唯一,她眨一下眼睛,他的心便跟著跳動一下,“父皇,meimei長得可愛,比貴妃娘娘肚子里的meimei好看多了,我們把meimei抱進宮好不好?” 仁崇帝好笑,“你怎么知道貴妃肚子里的是meimei不是弟弟,唯一可是你堂舅和舅母的寶貝疙瘩,你問問他吧?!?/br> 瞬時,哲修不說話了,哲修怕秦牧隱得緊,雖然,秦牧隱對他極好,哲修心底就是害怕,倒是對很少見面的黎婉喜歡得很,乖乖拿起碗里的勺子,悶聲不吭氣。 黎婉很少見到與她差不多的孩子,周鷺帶著三房的孩子來的時候,唯一喜歡和康康茹茹玩,坐在床上,瞪著雙腳踢他們,若是茹茹康康回她一句,她便能笑上許久。 哲修不說話了,唯一故技重施,伸出腿,朝哲修踢過去,哲修離得稍微遠,唯一腿短夠不著身子往后倒,往下縮,秦牧隱提了提她身子,哄道,“乖乖坐著,待會我們就回去了?!?/br> 唯一再次伸出腿,仍夠不著,不耐煩地啊了兩聲,哲修擱下勺子,伸出手摸著她頭上的巾子,低聲詢問,“meimei要什么,給哥哥說……”話還沒說完,手就被唯一拽住,整個人往下,秦牧隱反應快,拽著唯一往前,扶住了他。 唯一很少這般調皮,秦牧隱故作生氣瞪了她一眼,假裝怒道,“你要不聽話,下次就不帶你出門了?!?/br> 平時秦牧隱從未對唯一說過重話,都是黎婉,唯一有時候使小性子寸步離不開唯一,屋子里有丫鬟她都要哭,黎婉便會瞪她,瞪得唯一嚎啕大哭后才去抱她,哄兩句,性子就好了。 差不多的話,唯一卻不買賬,身子往后倒,伸直了手臂要掙脫秦牧隱的懷抱,放聲嚎啕大哭,仁崇帝筷子一抖,放聲大笑,“這點也像你,旁人說不得半句,否則立馬翻臉,哲修,下去哄哄meimei,她太小了,還不會走路,你動作要輕輕的?!?/br> 哲修點點頭,踩下地,輕輕牽起唯一的小手,“meimei不哭了,不哭了啊……” 秦牧隱知道唯一生氣了,都說小孩子哭很多時候沒有眼淚,到唯一這里,不管真的傷心還是使小性子,一哭眼淚便止不住,秦牧隱將唯一肩膀的巾子展開,擦了擦她眼角,唯一掙扎得厲害,才哭了一小會,一抽一抽的,好不傷心,秦牧隱忙起身,慢慢走著,嘴里說著軟話,“爹爹錯了!不該與唯一開玩笑,唯一不哭了啊,來,我們吃點雞蛋羹,不哭了啊……” 唯一趴在秦牧隱肩頭,哭聲止住了,鼻子一吸一吸的,紅著眼眶,委屈極了。 仁崇帝啼笑皆非,忍不住開懷大笑,聽著笑聲,唯一立刻又哭了起來,秦牧隱給仁崇帝使眼色,哲修也扯了扯仁崇帝袖子,仁崇帝笑得愈發大聲了,“她才多大點,能明白朕在笑話她?你們想多了?!?/br> 語聲滿是笑意,唯一張著嘴,又哭了兩聲,仁崇帝覺得有趣,止了笑聲,唯一的哭聲漸漸停下,隨即,又假意笑兩聲,唯一又咧著嘴哭,秦牧隱無奈,不好瞪仁崇帝,拍著唯一肩頭,“外邊路過的人,唯一不怕啊,不怕……” “……”仁崇帝想著有時間真該讓秦牧隱抱著孩子上早朝,叫旁人也看看那個說一不二,不給南夷人機會,不給戚家軍活路的黑面侯爺如今成了慈父,因著一句重話,竟然跟幾個月大的孩子道歉。 仁崇帝見識到了,心底的抑郁一掃而空,連帶著要說的話也軟了不少,“你坐下吧,找你來還有一事?!?/br> 秦牧隱哄好了唯一,坐下,將她眼角的淚擦干,拿起勺子,舀了幾勺子雞蛋羹放碗里,小勺小勺的喂唯一,來之前他已經吃過飯了,故而,仁崇帝動筷子,他喂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