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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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怪罪你,朕昏迷的事你處理得好,好了,朕也疲倦了,之后再說吧?!比屎偷垭m然覺得秦牧隱結黨隱私不太可能了,仍想再等等,石真會不會再拿出新的證據來。 昏睡的幾日他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境和現實沒多大的區別,京里邊發生的許多事和現實差不多,夢境中石真也彈劾了秦牧隱和承王,而且他們勾結意圖造反的罪證是坐實了的,奇怪的是事情不是發生在當下而是幾年后,朝堂關于冊封太子一事愈演愈烈,承王和秦牧隱勾結,在各地收買朝中大臣,招兵買馬,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掠奪商人錢財,實則是為收買人心。 他震怒,將北延侯府抄家,之后夏氏自殺,秦牧隱茍延殘喘活了下來,發配回老家,夢境里,大部分證據還是黎婉提供的,她與秦牧隱關系不好,兩人成親十一年也沒個孩子,倒是跟兵部侍郎劉晉元走得近,劉晉元是靖康王的幕僚,靖康王為了避嫌,特稟明了他和劉晉元的關系,靖康王貼心,承王和秦牧隱心太大,他還在位就想著奪朝篡位,他如何容得下。 夢境虛虛實實,仁和帝想看看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黎婉身子一怔,皇上還是不太相信,她神情肅然,起身,跪在地上,抬高了嗓音,道“皇上,臣婦還有一事想說?!?/br> 公公上前扶著仁和帝已經走了兩步,聞言,蹙了蹙眉,想開口提醒黎婉,言過必失,之前的話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可是,皇上身子一頓,停了下來,他沒有開口。 “哦,還有什么想說的?” 黎婉抬起頭,神色凝重,仁和帝踟躕片刻,重新坐了回去。 公公見皇上扶著他的腰,急忙朝不遠處的小太監打手勢,比劃了一個靠枕,回到仁和帝一側站好。 黎婉雖然跪著,腰板卻挺得直直的,“臣婦見著石真大人還說了侯爺南下時意圖引起朝堂和戚大將軍府的嫌隙,皇上,這一點,石真大人信口雌黃……” “哦?”仁和帝抬起頭,黎婉說了許多,這番話也說到他重視的點子上了,戚大將軍府戍守邊境幾十年,朝廷的軍餉經常拖很久,邊關的將士生出不滿的心思,秦牧隱處理不好,邊關將士對朝廷寒了心,若是揭竿而起,朝廷可謂是內憂外患。 “坐下說話吧?!?/br> 公公將靠枕墊在皇上的后背上,小聲提醒,“皇上,太醫說您身子還要養一段時間,您要是不舒服了可要告訴老奴,老奴好將太醫叫來?!?/br> 仁和帝瞥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公公瞥了眼黎婉,沒吭聲,退回到邊上。 黎婉搜索著上輩子聽來的消息,石真抓住秦牧隱的把柄都是捕風捉影,結黨營私,挑撥離間,造反,都是殺頭的大罪,結黨營私和造反黎婉說過了,之后就是將挑撥離間的罪名清除,仁和帝的態度使黎婉意識到,他對北延侯府對秦牧隱沒有了之前的疼惜和恩寵了,意味著什么,她明白。 故而,她聲音變得清晰冷靜,“戚大將軍戍守邊關幾十年,老侯爺也曾上陣殺敵,朝廷之前做過的幾件事的確惹得戚大將軍心寒,然而,對戚家人來說,真正崇拜的人是曾追隨在皇上身側,為皇上披荊斬棘的老侯爺,戚大將軍府上現在還掛著老侯爺的畫像,侯爺何須挑撥離間,真要如石大人所說北延侯府結黨營私,選擇戚大將軍可比選擇京城中的李大人王大人好多了,至于挑撥離間分明就是子虛烏有?!?/br> 仁和帝目光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石真知道北延侯府這么多事,秦牧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他夢境中,石真將秦牧隱和承王拖下了馬,可那些承王和秦牧隱來往的書信是真的,仁和帝思忖了許久,北延侯府和承王是不是被冤枉的,再過兩日就有著落了。 仁和帝對北延侯府態度變了,這是黎婉退出去時唯一的感知,和皇后四目相對,急匆匆走了,她心里存著事,難不成石真除了給皇上折子還給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證據? 走出宮門,黎婉瞅了旁邊的宮人一眼,她向皇上提出見秦牧隱,皇上拒絕了。 “朕將他關押起來自然有朕的用意,你還是回去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真是清白的,朕不會冤枉了他?!崩柰裥乃急纫话闳诉€要透亮,起初他還真被黎婉牽著鼻子走,夏氏教導出來的孩子不會沉迷權勢不可自拔,然而,如果是承王極力求他幫忙呢?黎婉一手同情牌打得好,可是他死過兩次了,當然不可能隨意就著了她的道,多年的帝王,仁和帝不會斗不過一個婦人。 夢境反反復復,仁和帝靠在床上看著明黃色的帳頂出神,久久不冊封太子,朝堂人心不穩,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夢境中他是一場大病去世的,靖康王做了太子,朝堂上平穩了一段時間,可是靖康王為人暴戾,身為未來儲君,對朝堂官員殘忍,必會引發諸多不滿。 現在,靖康王藏得深,真正的性子還沒展現出來,身為太子……三個皇子中各有各的優勢,各有各的缺陷,仁和帝閉上眼,似自言自語道,“難道朕做錯了?” 公公站在他身側,他的這句話自然也聽到了,多少年從未從仁和帝嘴里聽過這句話,他是明君,百姓安居樂業,朝堂上各方勢力牽動卻不敢亂動,他做得很好,唯獨一件事,那件事,永遠見不得光。 黎婉思緒繁雜,想了一路,石真真遞了證據定是栽贓陷害了,而栽贓,她想了許久,除了嶺南那件她不知道的事情外,朕想不清楚能往秦牧隱身上栽贓什么。 回到府里,去了秦牧隱的書房,全福全順守著,縱使秦牧隱出了事,他身邊的人處理事情一絲不茍。 全順和全福對視一眼,侯爺的書房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夫人進去的次數也就一兩次,那時候侯爺在,黎婉進去他們不能說什么,現在侯爺不在,全順和全福不知道如何做了。 黎婉將他們掙扎的表情看在眼里,情況緊急,她沒有心思解釋,“將書房的門打開,你們守著,無論誰求見一律不見,有人進府也直接攔下?!彼挥浀眠@輩子秦牧隱和承王有沒有信件往來,仁和帝的表情透露了一些東西,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全福全順沒動,黎婉目光變得凝重起來,“侯爺現在被關押了,外邊情勢嚴重,你們要是做不了主去問大管家和二管家?!鼻啬岭[身邊的人永遠按部就班,大管家二管家功不可沒。 她的話一說完,全福全順見看見急急忙走來的大管家,兩人松了口氣,“大管家來了?” 全付點了點頭,抬手,“將書房的門打開吧?!?/br> 兩人不再遲疑,黎婉踏入房門,隨即扭頭,“將門關上,全付,你盯著府里的人,從此刻開始,不準任何人進出府?!?/br> “是,夫人?!?/br> 秦牧隱的書房打通了旁邊一間屋子,變得更大更明亮,關好門窗,黎婉在屋里轉了一圈,熟門熟路的走到一處畫前,取下畫,輕輕一按,退出來一個柜子,里邊有秦牧隱和承王平時往來的信件,她拿出來,厚厚的一沓,她將信取出來粗略的看了一遍,有幾封信上的內容模棱兩可,是秦牧隱寫信給承王說南邊局勢百姓疾苦,其中提到了戚大將軍府,還涉及南邊的風土人情以及戚大將軍府的一些情況,收信人是她的話旁人只會以為是平常的家書,可是信是給承王的,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了。傳到皇上跟前的話還真的會以為承王和秦牧隱勾結。 這時候外邊傳來了動靜,黎婉心跳得極快,她前腳回來后腳就被人盯上,她被跟蹤了。正了正神色,盡量控制住顫抖的手,快速掏出火折子,點燃燭火,看著手中的幾封信化為灰燼,之后,她鋪開紙,照著秦牧隱的語氣重新將那幾封信寫了一遍,她的字和秦牧隱很像了,可是如果仔細研究還是能看出差別來。 外邊的動靜愈發大了,黎婉將書信還原放回原來的位置,看上去和之前沒差后才松了口氣,上輩子劉晉元憑借的便是這些書信,嶺南的那件事肯定不止表面的簡單,黎婉推開門出去,院子里站了許多人,為首的是大理寺少卿,黎婉理了理發髻,故作好奇道,“什么時候北延侯府是人想進就進的了?” 大理寺少卿是舒巖走后提拔上來的,姓張,黎婉注意著他眉色,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張大人來可是有事?” 張沖微微躬身,隨即挺直了脊背,沉吟道,“有人說秦侯爺與承王勾結意圖謀反,下官前來搜集罪證,還請夫人行個方便,不知道夫人關在書房里做什么,大白天的一個人在書房,莫不是在銷毀罪證?” 左一個罪證右一個罪證,黎婉目光一凜,“有人說?不知道張大人口中的有人是誰?我剛從宮里回來皇上都還沒說話,張大人就帶著人直接闖進了北延侯府,我倒是覺得奇了怪了,張大人來可是皇上的旨意?如果不是,張大人今日的作為,全付……” “老奴在?!崩柰駝偠谒坏米屓魏稳诉M出府,還沒吩咐下去,張大人就帶著人沖了進來,現在不是起沖突的時候,全付思量后守著書房不讓進,而且,奇怪的是,張沖的目標不是其他地方正是書房。 “今日張大人沒有皇上旨意就敢擅自闖進侯府,將侯府的臉面置于何地,你身為大管家,平日怎么處理硬闖侯府的人就怎么處理張大人,記得聲音小點,別驚著了老夫人?!?/br> 黎婉聲音不疾不徐,說到最后還微微帶了笑意,張沖覺得莫名,他收到上邊的意思,等黎氏一回府就沖進去殺她個措手不及,秦牧隱將書房看得牢,里邊肯定有貓膩。 張沖沒料到黎婉一下就轉過彎來,他,的確沒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不過,只要找出了證據皇上不會因此怪罪他。 全付聽黎婉發了話,當即沉聲道,“來人,這人硬闖侯府沖撞了夫人,將此人拿下,關進柴房,若是不從,挑斷手筋腳筋?!?/br> 北延侯府的老侯爺可是以武立業,下邊的人哪會沒有拳腳功夫,張沖發現,沖進來的時候容易,想要退出去就難了,尤其全付那句挑斷手筋腳筋真嚇著他了。 張沖帶的人都是刑部的押差,有點身手,黎婉站在一側,全福全順守在她兩側,黎忠卿在刑部做了好幾年,押差的身手她也略知一二,雙方的人一打起來,黎婉嘴角的笑更大了,“張大人,我留你一條命,全付,護著張大人,別讓他受傷了?!?/br> 語聲未落,張沖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腳,踢他的人正是全付,全付三五兩下就控制住了他,張沖氣血上涌,此時,他的手被全付反扣在背后,身子被死死壓住跪在地上,黎婉就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秦夫人,我敬重你是柔弱女子,沒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來日到了皇上跟前,我定要將今日的事如實稟告皇上……”還沒說完,身子就被往前一按,倒在了地上,“秦夫人,你……” “全付,將人押下去,隨我出去一趟,光天化日,大理寺和刑部敢帶著人硬闖侯府,這件事我定要進宮讓皇上主持公道……”黎婉神情肅然,身形在簌簌秋日中略顯得單薄。 張沖聽到這話就知道要壞事,到了皇上跟前他站不住理,張沖腦子立馬清醒過來,現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秦夫人,我想其中定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