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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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當戶對不重要,合心意才是最好。 老夫人沒有懷疑過秦牧隱的眼光,哪怕黎婉入了府,第一次來靜安院給她請安就給青青難堪,認親,身為嫂子,完全沒有嫂子的氣度,接人的短處,她心里難受,卻不是因為生她的氣,而是想到了老侯爺,她進府的時候秦家還沒有分家,她又遲遲懷不上孩子發過一段時間脾氣,后來遇上先皇病重,老侯爺忙,她也曾懷疑過他是不是在外邊有人了,冷言冷語了好幾日。 青青又是和牧隱一起長大,她心里酸也正常,她去云隱寺是給她們二人祈福去了,誰知道回來,黎婉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心疼雖心疼,可是也高興,兒媳婦是個上道的,以后把家交到她手上,牧隱也輕松些。 秦牧隱好看的眉微微一挑,隨即又垂了下來,老夫人嘆了口氣,秦牧隱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什么都裝在肚子里,老夫人拿起一子,嗔了秦牧隱一眼,“大過年不用讓著我,有什么能耐都拿出來!” 老夫人的棋藝和黎婉相當,和秦牧隱比較就弱了,剛才幾局是秦牧隱故意讓她的,老夫人通透,放下亂七八糟的心思,全身心加入棋局中。 這邊如火如荼,廚房里,黎婉將煮熟的雞rou舀出來,剩下的倒進罐子里放小火熬著,又加了天麻,黨參,當歸,紅棗進去,讓紫熏看著火,她開始做其他的菜。 廚房里,李mama站在一側,黎婉需要什么她就遞給她,說實話,她真沒見過哪家小姐夫人掌廚的動作像黎婉這般嫻熟利落,像是有幾年功底了。 大戶人家,即使要親自動手,也不會炒菜掌勺,身上會有油煙味許多夫人小姐不喜歡,大宅里,夫人們說是親自做的吃食要么在一旁囑托廚娘放哪些調料,要么動手弄些糕點,黎婉炒的菜是老夫人愛吃的,她一瞧就瞧出了門道。 快到午時了,黎婉才停下來,揭開罐子蓋,拿勺子舀起一勺,葉黃的油下,粘稠的湯順著勺子悠悠流進罐子里,她往里加了點鹽,嘗了嘗味道,紅棗的清香彌漫齒間。 脫下罩衣,吩咐紫蘭往正屋擺膳,她身上的味兒難聞,快速回到偏房,簡單沐浴,出來時,老夫人和秦牧隱已經收拾了棋盤,坐在桌子前,老夫人張嘴說著話,秦牧隱靜靜聽著。 黎婉洗了臉,擔心他們等太久,此時蘇著臉面,老夫人抬起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快來吧,今個兒辛苦你了!”桌上的飯菜有兩個是她平日愛吃的,其他幾樣都是秦牧隱喜歡的,黎婉記著兒子的喜好,老夫人心里歡喜。 開開心心吃了飯,下午,秦牧隱提議玩葉子牌,三個人也能玩的那種,黎婉不會,秦牧隱講解了一遍,就像夜里給她講書的語氣,低沉緩慢,黎婉一下聽明白了。 秦牧隱厲害,都是老夫人和黎婉輸,后來,老夫人聰明了,有意無意暗示黎婉和她聯手,黎婉紅著臉,一邊是婆婆,一邊是相公,糾結了兩把,還是選擇了秦牧隱,結果就是,老夫人生氣了,巴著秦牧隱的牌打,一直都是黎婉在輸。 老夫人眉色不動,悄悄盯著黎婉,看她向秦牧隱求救不,誰知道,黎婉看都沒朝秦牧隱那一方看,老夫人笑了,反觀秦牧隱,繃著臉,抿著唇角面上云淡風輕,心里指不定怎么波濤暗涌呢。 夜里要守歲,黎婉不放心老夫人,和秦牧隱先送老夫人回去了,回來時,二人放慢了步伐,黎婉提著燈籠,暈黃的光打在秦牧隱臉上,蒙上了一層暖意,隨即,黎婉感覺她的手被一只大手包裹,余光一斜,不知不覺秦牧隱牽著她的手。 他的手露在外邊,有點涼,涼得黎婉心里一麻,她悄悄盯著他,他面上波瀾不驚只是微微揚起的嘴角表明他心情很好,黎婉心跳如麻,好像有什么快要掙脫胸膛而出,嬌羞的臉添了一分魅惑。 秦牧隱喜歡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指甲剪得貼著rou,沒有涂抹蔻丹,素凈的顏色干凈剔透,這雙手炒出的菜很好吃,縫補的衣衫很好看,秦牧隱想著什么了,笑意越來越深。 一路上,能聽到府外燃放煙花爆竹的聲音,噼啪的聲響一聲聲不絕于耳,早間,府里燃了鞭炮,她起床后鞭炮的殘渣紙屑已經被收拾干凈了,她心底有些遺憾。 秦牧隱拿過她手里的燈籠,黎婉的手一空,下意識地順著他的手往上看,就看進了他如墨的眸子,黎婉心跳加快,下一刻,聽到他說,“今天是老夫人過得最高興的一個年了,謝謝!” 老侯爺走后,府里就冷清下來,每年過年他都去靜安院,吃完飯,老夫人就攆他走,自己一個人坐在屋里守歲,今年了,他可以送她先回去休息。 黎婉鼻頭一酸,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明年,我們去靜安院陪老夫人守歲如何? “好!”秦牧隱毫不遲疑地答道。 閑來無事,秦牧隱從里屋拿出書,坐在炕邊,黎婉自然的走過去,坐在他身側,兩人身上一人蓋了一條毯子,黎婉主動的靠在他的肩頭,現世安穩,歲月靜好,黎婉手撐著書,神情舒緩祥和。 秦牧隱身子僵了一瞬,隨即又放松下來,目光幽深的光比燈罩里的燭火還要亮,黎婉的眼神投注在書上,兩人一來一去說著話。 黎婉想起梅花宴上遇上的那名婦人,朝服是大理寺少卿的家眷,究竟哪一位她說不出來,問秦牧隱,“侯爺可知大理寺的人因何得罪了長公主?” 黎婉把宴會上遇著的那名婦人說了。 秦牧隱手指輕輕扣著褥子,緩緩道,“之前逃走的獄犯認識長駙馬,大理寺少卿上奏皇上徹查此案,皇上大怒才派我抓人,幾個獄犯經常與長駙馬逛酒肆茶樓,能幫助他們從刑部牢里逃出來的人不簡單,還沒留下任何痕跡,自然要懷疑到長駙馬身上,而據京兆尹審問的結果,幾人身前都說與長駙馬一起,京兆尹見事情不對,把案子給了刑部,后來幾人被抓回來后莫名其妙死在了牢里,舒巖更是憤懣,把矛頭對準了長公主,前些日子朝堂上,全是他為死去的那戶人抱不平的聲音,長公主自然嫉恨他了?!?/br> 黎婉沒想到有這茬,上輩子獄犯沒有抓回來,沒有牽扯到長公主,自然也沒這么多事。 走神間,聽秦牧隱繼續道,“舒巖出了名的死板,皇上沒找到證據治長駙馬的罪卻因此對舒巖親賴了,皇上和長公主因著年少時的恩怨早已不對付,這件事情上,舒巖算是投了皇上的喜好!” 而刑部,皇上認為有長公主的人,自是要連根拔起,他沒預估錯的話,明年,刑部尚書的位子要空出來了。 黎婉深想他的話,也就是說舒夫人可以結交了,想起那雙了然的眼神,舒夫人性子該不難相處。 秦牧隱注意到她拿書的手肘,好像少了什么,出言問道,“怎么不見你的玉鐲?” 黎婉沒反應過來,啊了聲,秦牧隱沒再問,她看看手肘,意識到他說的那只送給喬雙雙的鐲子,垂下眼,斟酌著如何開口,他已經轉移了話題。 而被秦牧隱提起的長公主,此時坐在書桌前,目光狠戾,下邊跪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雙手撐在地上,仰著頭,雙頰兩邊明顯的五根紅印,發髻散落在肩頭,脖頸處,露出一片烏青的痕跡,不似于臉上,而是一小塊一小塊,經歷過人事的長公主當然明白這是什么。 這時候,簾子被掀開,走出一名男子,一身米白色錦服,錦服的胸前,袖邊,腰身處有深深的褶皺,細細看,竟像是與人拉扯過的痕跡,男子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寬大的腳掌踩在地上,脊背筆直,身如玉樹,長眉若柳,長而黑的頭發隨意的披在肩頭,一顰一笑間,竟比女子還多出一份神韻。 手輕輕揉著額頭,眉心微蹙,眼神流轉于屋內,卻是未向桌前的長公主投去一眼。 長公主被他氣得不輕,重重的將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男子身形一閃,似笑非笑道,“公主,你要是生氣了,叫奴才進來賞我一頓耳光即可,剛才哪些奴才打人的架勢跟上戰場似的,他們幫你動手一定能讓你高興!” 地上跪著的女子雙手發抖,被人揪在地上打一頓的記憶太過深刻,紅彤彤的臉蒼白一片。 “楚玉,你有意思么,不停的找相似的女子這樣她就能回來?”長公主口中的觸玉正是長駙馬,而她口中的女子則是前兩年魅惑楚玉被她杖斃的一個丫鬟,在她的長公主府竟然和駙馬私相授受,她不過杖斃一個丫鬟,楚玉竟然要與她和離。 她是皇室身份尊貴的長公主,就是皇上再不喜歡她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他竟然敢和離。 楚玉見她面露猙獰,冷笑一聲,“我喜歡怎么做是我的事,公主不是身邊養了一群好狗嗎?怎么,不叫進來把人拖下去!”蘭兒從十三歲就開始跟著他了,因為他是駙馬不能給她一個身份,哪怕是通房都不行,被杖斃時她還懷著孩子,楚玉揉了揉腦袋,看向地上的女子,“走吧,大過年,長公主怕見血腥!” “楚玉,你!”長公主氣憤,她為了楚玉冒著被皇上責罰的危險也要把那些人處死了,結果呢,就換來冷冰冰眼神的機會都沒有。 “我說錯了,你還是快求求長公主,她手里不差大過年的這點血腥!”說完,一跛一跛的走了出去。 長公主一手揮掉了桌上的盤子,落在墊了兔皮的地上,聲音輕而小,這兩年他變了法子的氣她,他知道怎么做才能激起她的怒火。 走到門口的楚玉停了下來,悠悠轉身,輕視望了長公主一眼,“你可知,那名女子的死和我還真是沒關系,你說,要是皇上知道背后之人是太后下令處死的,皇上會對太后怎么樣?”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二人之間一直存著嫌隙,而長公主是太后肚子里出來的,和皇上的關系可想而知,皇上不動太后是為了所謂的道義,可是長公主怕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說完這句,長駙馬施施然走了。太后下令處死了刑部的獄犯,刑部尚書心里門清,可是有什么法子,給皇上說了討不了喜,還得罪了太后,索性是太后身邊的公公下的毒,沒有證據,皇上也只能怪他失職之罪。 年后,黎婉和秦牧隱回黎府,黎城和黎威也在,黎威今年十歲了,臉上的稚氣少了許多,看著秦牧隱的眼神全是nongnong的崇拜,黎威不喜歡念書,耐不住劉氏常拿劉晉元說事,逼著黎威去了學堂,較黎威而言,十二歲的黎城成熟穩重得多,一言一句都是深思熟慮后才說出來的,劉氏很喜歡黎城,說黎城和小時候的劉晉元很像。 黎城對此心有厭惡卻并不多說。 好幾個月沒見著兩個弟弟了,黎婉抱著黎威的頭,聽他掙扎著大叫,“姐,輕點,一個頭,脖子斷了頭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