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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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袖子里拿出銅鏡,黎婉對著臉仔細檢查了番,從額頭到下巴,不放過一絲一毫,再三確認妝容新,銅鏡里的小臉面色紅潤氣色不錯后,才將銅鏡擱到小茶幾上。 在二宮門下了馬車,還好,連綿的大雪終于停了,宮墻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黎婉想著,要是沿著宮墻堆一排的雪人,順著走過去,會多賞心悅目。 踩在雪地上,悉悉索索的聲響,黎婉抬眼打量長長的道上,有三兩個夫人行至其間,黎婉只能通過朝服的顏色判斷她們的品階,黎婉無比感謝秦牧隱與她講兵書時舉的那些例子了。 她一眼就判斷出那些夫人是誰家的家眷,有一位是戶部侍郎的家眷,有一位是兵部尚書的家眷,她們身旁都帶了其他人,黎婉只打量她們,并未發現身側多了一個人。 “老夫人沒來?”一道略帶薄怒的嗓音從身側傳來。 黎婉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身側,夏夫人趙氏皺著眉,微露不滿,身邊跟了兩個舉止優雅的姑娘,黎婉扯扯嘴角,夏青青擺脫她幫助夏夫人給下邊的弟弟meimei說親,她嘴上答應得好,結果把事給忘了。 “舅母也到了?”夏夫人除了帶了兩個女兒,還有正在說親的一個庶女。 黎婉過得越幸福,趙氏對她的嫉恨就深一些,夏青青回老家了過得一點都不好,信里她總是報喜不報憂,趙氏更心疼她,故而,對上黎婉紅潤的臉頰,語氣也變了,“往年宮里有什么老夫人還會出來坐坐,現在倒好,兒媳婦進門,她都快與世隔絕了!” 她的語氣夾雜著黎婉不孝順夏氏,說不定故意不讓夏氏出來走動的意思,黎婉笑笑,沒與趙氏一般見識,她問過老夫人,老夫人只是說她不習慣人太多了,讓她出來多見識見識,叮囑了她許多宮里的忌諱,黎婉一一牢記,老夫人不講她也明白,老夫人是擔心她被人利用,參與到了不該卷入的爭斗里。 黎婉更不想秦牧隱參與其中,她隱隱試探過秦牧隱的意思,他追隨承王并不是礙著承王娶了秦籽韻,是他真的認可承王的為人。 黎婉不知道怎么與他說永平侯府的事,靖康王娶的王妃在幾位王妃中身份算最高了,永平侯老侯爺為官幾十年積攢下來的人脈不是秦牧隱能比擬的,還有許多她說不出口的話。 趙氏見她眼神微變,面色一白,心里更加不喜了,夏青青被她害得回了老家,她見著自己非但不覺得做錯了,還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趙氏咬了咬牙,冷聲對身邊的三個姑娘說道,“走快些,別和見不得人好的人一起,被算計了還不知道深淺呢?” 黎婉面色一僵,停了下來,而趙氏領著身邊的人走得極快,黎婉想追上去讓她慢一些,想了想,終究沒有邁出去。 她好像還是防備著夏青青,夏夫人說明年就會接她回來,夏青青會不會把她陷害她的事說出去,黎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頭疼不已。 第026章 醉酒后續 黎婉故意落后她們,走得極慢,不一會,夏夫人帶著幾人消失在小道上身形變成了模糊的黑點,黎婉莫名的松了口氣,她想改日上門拜訪夏夫人親自與她說說,不是在外邊能威脅到她的地方。 文寧宮在整個后宮以北,到了三宮門再走兩柱香的時辰就到了,三宮門是不允許外邊的丫鬟奴才進入的,黎婉將手中鑲金的請柬遞給守門的太監,轉身吩咐紫蘭了兩句,一個人朝文寧宮走去。 直直的沿著宮墻走,紅褐色的宮墻上覆蓋著皚皚白雪,薄厚不一,不同于二宮門外,這里的雪都被清掃干凈了,濕答答的路面才有下過雪的痕跡。 “婉兒!”黎婉聽到有人叫她,停下腳步,微微側身,隨即,平靜無瀾的臉上有了一絲厭惡,等人走近了又掩飾了去。 林氏和方氏臉帶倨傲,叫黎婉的是林氏,嘴角咧得都合不上了,眼神四處看,還好,除了高高的宮墻沒有其它景致。 黎婉心底對林氏亂瞄的行徑嗤之以鼻,朝二人點頭示意,轉身大步往前。 林氏和方氏故作姿態學著大戶人家主母走路的姿態蓮花移步,手里捏著手帕,邯鄲學步的意思劉晉元沒與她們說嗎? 林氏今日打扮得極為隆重,她和方氏沒有誥命,仍穿了一身大紅色服飾,復雜的發髻間插了左右各五六支金簪到腦后,頭頂還戴了金色的步搖,步搖上的珠花貼著額頭,泛黃的臉涂了厚厚的一層脂米分,眼角深邃的皺紋淺了許多,一雙嘴唇抹得比身上的衣衫還要艷麗,一眼,黎婉想笑,真正的大戶人家見著林氏和方氏侮辱斯文,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林氏和方氏的囂張都是劉晉元在背后支持,黎婉心底對劉晉元的厭惡又多了一分,劉氏讓她不用和林氏走動了,面子上不叫人抓著錯處就好,黎婉想,無論怎么做,在林氏眼里都是錯的。 她走得快了,后邊的林氏嘴角就拉了下來,她心里還嫉恨秦牧隱不肯幫劉晉元忙的事,要不是永平侯老侯爺愿意幫劉晉元通關系,她們一家明年兩地相隔了,故而,也不追黎婉了,朝方氏抱怨,“以往還以為婉兒雖潑辣,本性卻不壞,瞧瞧她剛才的神色,和她娘一樣的德行!” 林氏嗓門大,加之周遭又安靜,前邊的黎婉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猜想林氏說的就不是什么好話,哼了聲,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文寧宮門口站了好幾人,貌似在寒暄,天色灰暗,黎婉看不清眾人的神色,發覺夏夫人也在其中,黎婉停了下來,眼神四下打量,轉去了宮門角落的回廊,她要是記得不錯,回廊盡頭連接的是一處亭子,秦牧隱一宿沒回來,此時安排得差不多了,人應該在那兒休息。 她不想被人看見,低著頭,拿帕子捂著半邊臉,片刻就看到了那處亭子,秦牧隱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太陽xue,走近了,黎婉才看清他一襲深紫色的朝服,領口,衣袖繡有山茶花圖案,如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抵在太陽xue上的手白皙修長,劍眉下,高挺的鼻梁,薄唇緊抿,閉著眼,貌似睡著了。 他該是累極了,有人走近了也沒發現,黎婉放輕腳步,左腳剛邁進亭子,他就睜開了眼,目光清冷淡漠,一瞬又恢復了平靜。 四目相對,黎婉身子一顫,臉上還氤氳著走過來的潮紅,上前兩步,微微施禮,“侯爺!” 秦牧隱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太陽xue上的手抽回搭在石桌上,目光清冷的落在外邊發白的天,他太累了,打盹竟睡著了。 這時,太陽xue多了兩只手,不輕不重按著太陽xue,她的手細膩柔軟,指尖帶著暖意,秦牧隱即將出口的話也變成了“今日老夫人沒來?” “老夫人說宮里熱鬧了她不習慣……”黎婉回答他的話,手上的力道不減。 秦牧隱知道老夫人喜靜,她不來更多是為了他,悠悠吐出兩個字,“也好!”闔上眼,想著事,這些日子忙,沒時間去靜安院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不知道他是為黎忠卿奔波被皇上奴役的事,在他看來黎忠卿是受了牽連,皇上要徹查的事一而再再而三被人阻攔,心底不痛快,要發問長公主沒有證據,只好罰刑部的人監管不力來發泄心中怒氣。 長公主包庇駙馬縱容其行兇,犯了皇上的大忌,加之,皇上與長公主本就不對付,要抓到長公主犯錯的證據,第一個高興的就是皇上了,可是如今,證據都沒了。 不過,他幫黎忠卿求情,在皇上跟前說的是實話,馬上過年了,刑部的事堆在一起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他,既然如此,不如把黎忠卿叫回刑部有個幫手。 至于長公主,失了皇上的信任,以后,在宮里,太后也不敢縱著她了。 仁和帝是明君,皇子皇孫犯了錯都會依法處治,何況是本就與仁和帝關系不好的長公主呢! “待會你遇著長公主,躲著些,她怕是會給你難堪!”秦牧隱思忖一番,還是提醒了黎婉比較好。 太陽xue上的手停了,秦牧隱眉色一動,那雙手又開始慢慢按壓。 “妾身明白了!”黎婉心里也裝著事,她不知道秦牧隱對劉晉元留京的事知道多少,不過,她不曾幫過劉晉元,不怕他誤會了。 欲言又止,黎婉全身心放在手指上,慢慢揉著,然后順著往下,手落在他的肩頭,他肩膀的rou緊實,黎婉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捏到骨頭,秦牧隱起初不自在,后隨著她去了。 結果,又睡著了、 黎婉不敢停,秦牧隱淺眠,她想他多睡一會,兩只手看見酸軟無力,黎婉咬咬牙,堅持。 她不會按摩,不過是在家時,黎忠卿忙起來回到家整宿整宿睡不著,劉氏不知從哪兒學了按摩的法子就給她按摩,那時候,黎忠卿總是笑著贊嘆,“玉娘,還好有你不然我就和尚書大人一樣了,尚書大人也是在外忙得回家累得睡不著,眼底的黑眼圈沒有消失過!” 黎婉當時不屑一顧,以為黎忠卿說甜言蜜語逗劉氏開心,在她看來,哪有累了會睡不著的人,可是后來她才清楚黎忠卿他們整理檔案,審問犯人,一忙就是一整天,脖子,肩膀,腰落下了毛病,睡不著是常有的事。 為此,刑部尚書的夫人還找劉氏學過按摩,當時,劉氏把她叫去,讓她坐著,手放在她肩膀上給尚書夫人講解,她好奇得很,就學了一些,沒想到,此時派上用場了。 天已經大亮了,黎婉擔心有丫鬟來,抽回手,然后,立馬秦牧隱就睜開了眼。 黎婉的手垂在兩側,不自主打顫,她左右晃了兩下,見他起身,視線落在她兩側的手上,黎婉頷首,轉移了話題,“侯爺,待會忙完了可要一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