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么想著，白棠看到鏡面上的自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看著有點眼熟的山峰。

    ...

    ☆、第十章

    看了一會，白棠的臉更白了，何止是有點眼熟，簡直終身難忘！因為這座山峰的坐標在莫荒山，和她掛掉的位置比鄰而居。

    白棠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任誰看到自己掛掉的地方都不會痛快。不過，鏡子里面出現的地點是莫荒山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連接的兩界就是修真界和現代。如果是的話……白棠的心里有些激蕩，這可是她能重新修煉的機遇。

    慢慢地，鏡子里的畫面變了，有一男一女御劍在莫荒山內極速飛行，身上穿的是白棠再熟悉不過的屬于青云宗真傳弟子才能穿戴的服飾，便把目光集中到了兩人臉上。鏡子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上面的鏡頭被拉近，這一男一女的面貌隨之清晰地落進她眼里，還有兩人臉上驚懼又戒備的表情。

    凌霄？靈溪？白棠下意識地皺起了眉，凌霄是掌門師兄座下最小徒弟的弟子，也是那一輩里最讓她喜歡的一個弟子，她會去莫荒山取劍就是為了這位小徒孫。旁邊的靈溪則是丹老的徒孫。只是，這兩個人怎么會去莫荒山，還是這樣一幅表情？

    以她對掌門師兄的了解，如果查出讓她殞身的原因，絕對不會讓凌霄知道，恐怕還會找個緣由讓這孩子去禁地思過。還是說，修真界那邊其實已經過了很多年？

    很快地，白棠的疑惑有了解答。在兩人飛過一段之后，另一道身影倏地出現，將他們攔了下來，接著，那人伸出一只手，凌霄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朝對方飄了過去。

    這道突然出現的人影，白棠也很熟悉，那是她養在身邊好幾十年的徒弟沈廷鈞。一瞬間，不需要里面的任何一個人向她解釋，她就猜到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也是，她的死或許突然，卻還是有跡可循，何況這個人又擅長推衍之術，在修為精進之后想要知道緣由再簡單不過。那么作為間接害死她的凌霄，他又怎么會輕易放過。這是想讓凌霄在她殞身之地陪葬呢。

    想到這，白棠是不知道該贊自己養了個“好”徒弟呢，還是該可憐凌霄這孩子的遭池魚之殃。然而，凌霄到底是她寵了好些年的弟子，即便她的殞身因他而起，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和這孩子實則沒有多大干系。

    “本君若是知道她會為了你一句話……即使被她厭棄，也要在知道你存在的一刻就讓你從這世上消失，如此，也不枉她護你那些年?！辩R中，沈廷鈞單手扼住凌霄的脖子，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nongnong的戾氣，而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一層一層的，直接讓遠在對面的靈溪承受不住其中的壓力從飛劍跌到地上拼命喘氣。

    白棠在外面輕輕一嘆，沒有了剛剛知道能夠聽到里面聲音的喜悅，“逝者已矣，何必再執著呢?！彼蜕蛲⑩x兩個人，說不上誰拖累了誰，如果沒有他，她不會受到那些牽累。而沒有她，這個人恐怕早就可以渡劫去到更高一層的靈界。

    結果，她這句嘆息聲一落下，鏡里面的沈廷鈞猛地一怔，抬頭朝她所看的方向看了過來，厲聲道：“誰！”

    白棠卻在里面聽出了聲音中隱藏的一絲顫抖，一時也怔了。

    “師叔祖的死因我而起，那我凌霄陪師叔祖一條命又何妨？”死亡近在眼前，凌霄反而沒了對沈廷鈞的害怕，再想到那位疼了自己十數年的師叔祖竟然因為他的一句話意外殞身，心里也是一陣悲戚。

    “師兄！”靈溪聽到他的話急了，轉頭瞪向沈廷鈞，用言語激道，“沈師叔，如果師叔祖知道你殺了她宗門的弟子，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沈廷鈞此刻正在分心剛才一剎那感受到的熟悉的靈魂波動，被靈溪一打岔，怒極反笑：“本君當然知道青云宗對她的重要，如今她不在了，本君還留著你們做什么？不止你們兩個小輩，青云宗上上下下所有人，本君都會讓他們下去陪葬?！?/br>
    “你——簡直瘋了！師叔祖不會原諒你的，也永遠不會愛上你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魔頭！”靈溪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倒飛到后面的山上，同時從嘴里吐出一口鮮紅的血。短短一息，已是傷及內腑五臟。

    “靈溪——！”

    這時，回過神的白棠正好看到這一幕，她試著用魂力去接觸里面的沈廷鈞。不知道是不是認了主的關系，她的魂力很順利地接觸到了對方。幾乎是在接觸到的瞬間，她感覺到了比剛才更為清楚的顫抖，心里忽然有些沉重，“是我，你放他們兩個走吧?！?/br>
    沈廷鈞有些不敢相信腦海中聽到的聲音，知道那個人殞身的消息，他拼著倒退修為的危險反復推衍，最終算到準確的殞身之地，而她的生機，每一次都是有去無回。所以這一次，他不愿再遵守對她的承諾，對青云宗的人下手了。

    但是，那道熟悉的靈魂波動不會騙他，是她，她還在！“你再多說幾句，我就放人?！?/br>
    回應在她元魂中的聲音，是白棠從來沒有在沈廷鈞身上見過的害怕和祈求。軟弱這個詞，素來和這個人沾不上半點關系。哪怕是當年被她當著眾門派的面斷絕師徒關系，這個人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吧蛲⑩x，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青云宗的弟子?！?/br>
    “嗯?！眳s仍舊沒有放人的意思。

    可白棠沒有時間和他玩，她已經感覺到快要到鏡子支持的極限，“我的時間不多了?！?/br>
    沈廷鈞臉色一變，也不再要求白棠多說幾句話，在凌霄和靈溪懷疑和震驚的眼神中，把他們送出了莫荒山。然后在周圍設下層層封禁，盤腿坐下專心和白棠意識交流?！澳阍谀睦?？需要我做什么才能回來？”

    聽到沈廷鈞一下就抓到重點，白棠很安慰，就把鏡子的事和他簡單口述了一遍，“所以，我懷疑另一面鏡子也需要靈器或是仙器和那股能量合成才能出現?！边@才是最麻煩的地方，沈廷鈞既沒有接觸過那把殘劍，也沒有接觸過玉佛里面的力量，更不知道鏡子長什么樣，對所有關鍵都是未知，這要怎么找？

    “你在那邊不能修煉？”沈廷鈞知道了鏡子的信息就沒有再在上面討論，直接問了另外一個重點。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白棠元魂上的虛弱，沈廷鈞還是一眼發現了。如果那邊能夠修煉的話，元魂怎么都不該弱成這樣。

    白棠沒有否認，剛要準備說些什么，元魂微微震動，卻是沈廷鈞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元魂切割，并用她不知道的秘法將里面的魂力渡給她，以壯大她的元魂?！吧蛲⑩x，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棠根本沒有想到沈廷鈞會來這么一出。要知道魔門和道門不同，作風更加殘酷。沈廷鈞這么沒有節制地把自己的魂力一次又一次渡給她，到時候別說實力倒退，可能連元魂上的損傷都養不回來。這么一來，他的根基也會受到破壞。

    “我知道?！被貜退恼Z氣平靜到有點可怕，“就算我這身修為都渡給你又如何？可我不知道錯過這次，下次還能不能等到你來找我?！?/br>
    白棠沉默了，她又想起了那次秘境。那時候，沈廷鈞已經被青云宗除名，而她不知道這個人也進了秘境。在秘境里，她費了一番功夫拿到了可以突破境界的靈果，這是對元嬰真君都有幫助的靈果，所以，毫無意外地被那些真君盯上了。這種時候，誰還會在意背后的門派，只要把人殺干凈了，他們有的是手段讓青云宗查不到他們身上來。

    也是那一次，她為了逃命使用了禁術，最后成功逃脫也落了個靈力被封的險境。后來，是沈廷鈞找到了她。等她回到宗門閉關養傷出來，得到的是對方殺上幾個道門宗派的消息，而被他挑釁的幾個宗派，都參與了對她的追殺。

    那些仇，本來是要我自己報的啊。白棠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隨即沉聲道：“停手吧?！彼梢愿杏X到自己的元魂越來越強大，恐怕再過不久都可以恢復到巔峰時的七八成，但是，這會損耗對方近一半的魂力。真的過了這個度，他的元魂也別想再恢復了。

    “好，我聽你的?！笔聦嵣?，兩個人都知道沈廷鈞的妥協不是他口上說的聽她的，而是知道再不收手，白棠會直接通過手里的鏡子切斷和他的聯系?！澳愫臀艺f說你那里的事吧?！?/br>
    白棠看了看他變得蒼白的臉色，便挑了一些說給他聽。至于沈廷鈞能從里面猜到多少其他的事，她不知道?！拔乙吡??！北M管對方渡了不少魂力給他，可鏡子的維持還是有限制的。

    聞言，沈廷鈞好一會才開了口：“我會找到的，不會讓你等太久，也會記得對你的承諾?！?/br>
    “如果元魂的傷沒有恢復，就不要出去找鏡子?！?/br>
    “好?！蹦┝?，似乎感應到白棠的氣息在減弱，沈廷鈞又加了一句，“倘若對你的魂力沒有影響，下月你再來?！?/br>
    白棠的眼里終于有了一絲放松的笑意，道：“小徒弟，保重?！痹瓯M數回到身體，鏡子上的畫面也跟著消失不見，

    門外，敲門聲響起。

    ...

    ☆、第十一章

    白家的午飯，雖然豐盛又營養，白楠卻吃的有些食不知味。一桌子的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先前總要挑釁白爸幾句的小姑娘陳燦都是一幅規規矩矩的模樣在吃飯。而在場的人，除了他一個之外，每個人吃起飯來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優雅，這么一來，他大口大吃的模樣就顯得特別突出，果然，和他坐對面的陳燦偷偷地扔過來一個鄙夷的眼神。

    白楠毫不客氣地瞪回去，他可不是那種見了女生就先柔上幾分的男生，何況他對這個小姑娘根本沒什么好感。

    終于吃完飯，白楠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氣，同這些長輩打了聲招呼，同白棠蹭蹭地上了樓。再留在那，他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暢了。

    “天哪，白棠，我們以后吃飯天天都得這樣嗎？”到了樓上，白楠就放開了膽。他們在家里吃飯的時候，哪有這么多規矩，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

    “差不多吧?！痹谝幘厣?，白棠眼中的老爺子是個自相矛盾的人，比如在禮儀上就得規規矩矩的來，但在家族產業的做派上，只要你有能力，他就會給你機會。

    “這樣子吃飯，我可受不了?！?/br>
    白棠摸摸他的頭，“白楠，你要學會習慣這些?！倍?，看到白楠剛才的表現，老爺子肯定會給他們請個禮儀老師回來?！斑@剛開始呢，信不信明天就會有個老師過來教我們禮儀？”

    白楠震驚地看著她，“沒這么夸張吧？不就是吃個飯嘛?！?/br>
    “這里是白家?！?/br>
    白楠嘖嘖了一聲，但也明白這句話暗藏了什么樣的深意，耳邊又聽到白棠說道：“石頭不是讓我們到了之后給他打個電話過去報平安？你現在給他去個電話吧?！彼麄儸F在住的房間，每一間都裝有一部電話機。

    白楠點點頭，心里再沒了往日對打電話的熱情，怏怏地推開自己的房間走進去。

    白棠在那扇門關上之后，并沒有走到對面自己的房間，而是腳步熟悉地去了藏書室。白家的藏書室更像一個小型圖書館，里面的很多藏書是白家歷代累積起來的，極為豐富。

    不過，藏書室里還有一間密室，存放的都是孤本和珍本這類極具收藏價值的書，這些是需要老爺子首肯了才能看。白棠對這些收藏本不感興趣，她是沖著藥材圖鑒去的。她所熟悉的藥材到底是修真界的東西，之前只是去了藥店匆匆看了幾眼藥名存不存在。如果兩界之間的藥材名字一樣，樣子和功效卻完全不同，而她傻傻地去買回來的話，豈不是虧大了。

    一本字典厚度的圖鑒大全，白棠看的很快。修真的人，在天賦上可能天差地別，但在記憶上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何況，她看的不是什么陣*法，完全不需要花費時間去理解和領悟，只要一頁一頁地翻下來就行了。

    可惜，即使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她和學霸之間也不會有緣分。這么一想，突然對國家的應試教育有了一種敬畏的心理。

    白棠把圖鑒合上并放回原來的位置，幸好過來看了一遍，有部分藥材還真的樣子和功效都不同。走出藏書室，走廊上有一道陰影落了下來，她抬起頭，顧琰就站在半米之外的地方，此刻，看過來的目光有著幾分疑惑。

    “你知道這里是藏書室？”顧琰記得早上安排房間的時候，他和程伯都沒有對白棠提起過這棟別墅的布局，白棠又是在吃飯的時間才從房間里走出來，而藏書室的位置在別墅里相對有些偏僻，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第一次會很難找到這里。然而，白棠從里面走出來的樣子，不像是誤入。

    白棠很坦蕩地搖頭，“我就是隨便走走熟悉下這里的環境，結果發現這里有間藏書室就進去看了一會，難道不可以進去嗎？”

    顧琰看著她不說話，身上的氣勢慢慢地攀升。這倒不是對白棠有什么看法而故意施壓，只是在一場談判里，會習慣性地先以勢壓人，讓自己處于有利的位置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白棠卻眼都不眨地無視了，顧琰如今的氣場連白老爺子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她又怎么會受到影響。而她也做不出假裝被他的氣勢壓住的樣子。

    顧琰察覺到，立刻收斂了自身的氣勢。哪怕心中的疑惑沒有消除反而更加深了一層，他也不會作出用氣勢去試探一個小姑娘的事?！叭绻邢矚g的書，可以拿回房間慢慢看?！?/br>
    “我知道了?！卑滋奶鹉_步越過他的身邊就要離開。

    “白棠，”顧琰再次把人叫住，白棠側過身看他，那道好看的眉輕輕皺了下，“你似乎不太愿意叫我小叔?！睆恼J識到現在，兩個人的交談，他幾乎沒有聽到過她對他的稱呼。

    “小叔?！卑滋膹纳迫缌鞯亟辛怂宦?，“我先回房間了?！?/br>
    顧琰沒有阻止的理由，望著白棠轉身走得干脆的背影，唇邊忽然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回到房間，白棠把收入元魂的鏡子放了出來?？粗孟癖戎坝泄鉂傻溺R子，心里再一次滴血。她從小徒弟那里得到的魂力，最少有三分之一被這塊鏡子吸收了。

    “如果到時候得不到該有的回報，你會知道隨便拿人魂力是件非常不好的行為?！卑滋拿R面，瞇起眼微笑著低語，上面倒映出的臉，眼底深處是被隱藏了的狠戾。

    被她撫摸的鏡子像是感覺到了這抹狠戾，在白棠手里微微地晃了一下，鏡面上也是一陣波紋蕩漾，漸漸地就要向她展現出新的畫面。白棠及時穩住手里的鏡子，口中的語氣越發地溫柔：“你可不要隨便自作主張地給我窺視那邊，不聽話的話，你一定不會想知道后果的，對不對？”

    如果再次連接到修真界，遇上的還是沈廷鈞，她敢保證小徒弟還會給她渡魂力，但是，怎么能夠便宜了手里的東西？這次是三分之一，那下一次呢，會不會吸收得更多？所以，就算承擔了可以讓她重新修煉的機會，她也不會要一個不在掌控內的半仙器。

    倘若真的發生了，被元魂煉化的東西，想要銷毀那是最簡單不過了，最多元魂回到最弱的時候。白棠笑著看到鏡面上的波紋重新變成了自己的臉，“等階高的就是多一分靈氣，真乖?！比缓?，把鏡子收了回去。

    “白楠，和我去街上逛逛嗎？”白棠敲開了白楠的門，修煉的事，還是得體修一起抓。

    白楠正覺得無聊，當然不會拒絕白棠的提議，畢竟早上還得了白老爺子厚厚的紅包呢。

    程伯知道姐弟倆要出門，叫了一個司機開車送他們出門。白楠又小小地驚嘆了下，前幾天他和白棠出門，都還要走一段路坐公交，現在都有專門的司機負責接送了。

    師傅姓李，在白家做了好幾年的司機，非常懂白家人的規矩，因此，哪怕是第一次見姐弟倆，態度上也是不敢有半點怠慢。在白棠報出地名后，沒有表現出半點疑惑，直接開車過去了。

    當真是想什么來什么。下了車，白棠看到前面人群里的一道身影，牽了下嘴角。

    ...

    ☆、第十二章

    周霆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先是負責的項目接連出了問題，接著，連他自己都栽了跟頭，如果只是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關鍵是把他大哥也牽累了。剛剛出事的時候，周霆并沒有多想，事后卻想起了在f縣里遇上的那個小姑娘的話——再過幾天，你和你的親人會一起攤上命案，你或許沒事，但你的親人恐怕就沒那運氣了。

    這樣危言聳聽的話，周霆當然會以為小姑娘玩過頭了，等事實真的應驗了，他又開始懷疑小姑娘是不是被人故意安排的，畢竟她的出現實在太巧合了些。后來派人去一查，小姑娘的身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白家當年老二的女兒。

    這么一來，小姑娘的身世上是清白了，可才十幾歲的孩子，真的會懂相命？周霆不是看不起白棠的年齡，而是白棠的態度太隨意，和他平時接觸的那些風水師或看相師傅都不同，似乎是少了那個圈子的一種味。

    再者，他收到了白景煜打算回來s市的消息，倒又不方便上門去找白棠。白家可不比他們兄弟齊心，里面復雜著呢。

    然而，一些事無心插柳柳成蔭，周霆準備去書店給小侄子買些有用的參考書回去時，在一家玩具專柜里看到了白棠和她弟弟，只是現在這情況好像不太好。

    “這個模型明明是我先看中的，憑什么讓給你？”白楠手里握著一半的模型是這家專柜的最后一件，又因為是從國外原裝進口來的，想等下一批就要很久的時間。白楠想這個模型想很久了，原來打算從白棠那里借點錢買個山寨版的過過癮，可現在手里有錢了，當然必須要正版，所以面對半路殺出來的搶奪者，半步不讓。

    和他搶模型的是個比他看起來小了幾歲的男孩，但是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小男孩長得清秀水靈，說出的話可不水靈，充滿了霸道：“這是我看上的，當然是我的?！?/br>
    “兩位小朋友……”

    “我們自己會解決?！闭驹谛∧泻⑸磉叺呐⑽⑿χ驍嗔藸I業員想要調節的話，轉頭看向白楠身邊的白棠，聲音柔軟：“你是他的jiejie吧？這具模型我弟弟真的很喜歡，我給你們雙倍的錢，就當是從你們手里買了好不好？”

    白棠也笑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世界會這么小呢。前頭剛剛看到周霆，到了這里就遇上了蘇家這姐弟倆，真是相當好的“運氣”?！昂冒??！?/br>
    白楠聽到她的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幫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