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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喜歡甜食,還是喜歡穿白色的衣服,還是會刻意將所有情緒掩蓋在面無表情之下,可壓平的唇角分明能看出他現在的擔憂。 “你們倆不是六中的吧?”店主小哥在柜臺后面收拾著東西,隨口問道。 路域有點意外:“從哪兒看出來的?” 小哥邊擦杯子邊道:“我女朋友在一中開店?!?/br> “她喜歡給客人拍照,前段時間拍了一張據說是一對朋友的客人,她收錄相片的時候信誓旦旦地告訴我,照片上的那兩個人一定會在一起……” 小哥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道:“現在看來,她不該開奶茶店,應該轉行去當月老?!?/br> 路域想起那個給他們拍照片的店主,只覺得緣分真是奇妙,不禁笑道:“那就幫我謝謝她給牽的紅線了?!?/br> 店主小哥沒跟他們閑聊太多,洗完杯子便回到躺椅上,繼續睡他的午覺。 “那個孫凱,是我高一的同桌?!?/br> 路域拿起奶茶的吸管,戳進奶茶杯:“兩年前,我在西街那一片的酒吧玩過樂隊?!?/br> 兩年前,路域還是個初三的學生。 十五六歲的少年,身高已經長到了一米八,不怎么愛笑,鋒利的眉眼雖然帥氣出挑,卻總透著一股隱隱的攻擊性。 當時他剛剛經過變聲期,聲音飽含少年的清朗和變聲后的磁性,頗有一番味道。 他偶然一次去酒吧給別人頂場子,當了回主唱,用一首歌的時間驚艷了臺下的所有人,而那段視頻在地下樂隊的圈子里被廣為流傳,路域從此便在那一片里出了名。 后來他接受了一個不錯的樂隊的邀請,開始正式在酒吧駐唱。 升高中時,路域已經玩了一年樂隊,他編曲作詞的能力都很強,有兩首歌還上過音樂軟件的熱搜榜,在地下樂隊里也是小有名氣的主唱。 就是這個時候,他認識了孫凱。 路域初中也是校霸,但當時那名聲在一中還沒有傳開,孫凱也不知道他這一層“名聲”,便和氣地上來搭訕,并且在看見路域的吉他后,就變得十分熱情。 后來兩人成了同桌,孫凱性格溫和,又會來事兒,還是個不會散發信息素的beta。路域覺得他人還行,又見他對樂隊圈子十分向往,就答應帶他去認識那些地下樂隊的人。 誰知是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孫凱的性格讓他得以很快融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并且有路域這一層關系,很快就有一個樂隊邀請他加入。 當時,孫凱錘著路域的肩膀,跟他說他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路域當時多少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孫凱不是個情緒大起大落的人,可那天看他的眼神卻過于熱烈。 只是他沒在意太多,又或許是alpha天性里的傲氣,覺得beta無法威脅到自己。 直到后來那次樂隊比賽,豐厚的獎金吸引來了周圍大部分地下樂隊。路域的樂隊是奪冠的種子選手,但孫凱的樂隊頂多也就是爭奪個前十。 在那一次的演出前,孫凱笑著,遞給他一瓶水。 站在舞臺上的時候,路域本來還沒覺得有什么,但漸漸地,他的信息素開始失控。 壓制性的alpha信息素迸發開來,近乎狂暴。那些臺下仰慕著的、期待著的目光逐漸變成驚疑不定與慌張,一張張翹首以盼的臉,換成了一張張的失望。 路域的眼前是恍惚的,他籠罩在舞臺的燈光里,仿佛要被那光淹沒。強撐著唱完最后一個音,易感期的痛苦滾滾襲來,四肢百骸都仿佛被人敲碎了,他直接暈倒在了舞臺上。 醒來路域才知道,那瓶水里被下了誘發alpha易感期的藥。 而可笑的是,饒是他的演出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故,孫凱還是沒能贏過他。 當路域回到學校,把孫凱拽進偏僻的教工廁所質問,孫凱卻突然開始了深情表白,說他這么干,只是因為太喜歡路域,不想讓路域被那么多人看到。 路域已經快記不清那神經病beta說的話了,只依稀記得孫凱問他,他們同桌那么久,難道路域對他沒有任何感覺嗎?畢竟他長得也不差,又不會散發出讓路域反感的信息素。 不過路域清楚記得,孫凱抓住了他的褲子,目光灼灼地跟他說,試一次就會覺得舒服了。 看著那beta眼里的侵略欲,路域只覺得心里一萬句mmp。 這天殺的beta居然還想上.他?! 那天路域抓著孫凱的頭發,把他往墻上撞了十幾下,撞掉了他的一顆門牙。 “后來這慫貨就轉學了,”路域咬著一顆椰果,含糊不清地冷笑,“我當時就該給他把那一排牙都敲下來?!?/br> 關霖聽完了他的講述,沉默了半晌,輕聲問: “所以你之前不想上臺……是因為那次的心理陰影?” 路域一愣,接著笑道:“已經沒事了?!?/br> 現在想起來,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關霖。 所以在那個時候,關霖站在他背后能讓他如此安心,以至于克服了所有籠罩著陰影的過去。 “明天回學校吧,同桌,”路域的眼睛發亮,“然后問問彭倩他們,下周末要不要去?!?/br> 關霖皺起眉:“要是他們不能……” 彭倩幾人的仗義程度肯定是不用質疑的,但畢竟演出的地方是酒吧,叫這群平時看著乖巧聽話的學生去,似乎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