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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一冒出,路清就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居然對人家姑娘心懷不軌! 路清!你不是人! 他羞愧又羞恥,看也不看夏橙,轉頭就跑。徒留夏橙抬頭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家伙今天莫名其妙。 她看了一眼旁邊路清剩下的課業,還有一小半沒完成。 她嘆了一口氣,將那幾張紙拿了過來,仿照著路清歪歪扭扭的字跡,給他盡數填上了答案。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在方才的院子里,關霖狠狠在路域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疼……”路域可憐巴巴地看他。 關霖一時又心軟了,但他知道,對于路域不能表現出疼惜的模樣。不然這人就會直接順著桿爬,堪稱給個臺階就麻利兒地下,還會轉頭夸這臺階鋪得結實有層次,一看就是好臺階。 于是關相硬邦邦地瞪他:“你分明看見了清兒……”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嘛,”路域低頭,鼻尖親昵地蹭過他的臉頰,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讓他早點知道,也好?!?/br> “……我還是挑個時候,跟他好生說說?!?/br> “我去說吧,”路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去,他肯定以為又要要布置課業了,怕是要轉頭就跑?!?/br> 關霖覺得在理,便點點頭,又微蹙了下眉心:“陛下要你下個月去一趟北疆?” “突厥皇族內斗的結果出來了,新王年紀不大,野心不小,天天盯著狼胥山的邊防,”路域冷笑了一聲,“二爺一日不在,這群蠻子就覺得自己又行了?!?/br> 關霖抬起手,下意識去撫摸過他下巴上的那道疤痕。 “早去早歸?!标P霖輕聲說。 “中秋之后走,放心,肯定能趕在年節前回來,”路域攥住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這次保管給他揍得哭爹喊娘,沒個五年十年的,不敢窺得狼胥山?!?/br> “你且安心居廟堂……由我去守那萬里邊疆?!?/br> 路域兩眼彎彎,久經沙場的男兒,此時卻露出了少年一般的笑。 “等著我回來,與你一起過年?!?/br> 半月后,路域跨上了馬背,率軍準備出征。 誰想他極為信賴的一位軍師竟是被一場急病惹得倒在家中,床都下不得。路域正思量著其他的軍師人選,卻見一架不甚起眼的小小馬車來到了人群之末。 而當今圣上派來的監軍太監瞇眼笑著,向他傳了個口諭: “陛下說,近來朝中太平,各地的折子大多都是請安,政事堂的大人們都閑的快要發了霉……便同意了關相的隨軍請求?!?/br> “陛下只要求路將軍,定要讓關相如何去的,也如何回來才是?!?/br> 路域的唇角不知不覺地已經揚了起來,“多謝監軍大人?!?/br> 他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后方的馬車,揚鞭一甩,烏啼撒歡地跑了起來。 而關霖則在馬車中一刻未閑地看著兵法,自路域當年離開后,他就研究起了兵法,還有北疆的種種地勢、風土人情,如今終于得到應用的時候了。 他不僅不能拖路域的后腿,他還要幫路域贏。 他要看著他的將軍,在戰場上大破敵軍,乘勝而歸。 三月后,北疆傳來捷報,路將軍大破突厥王軍,巧用兩面夾擊之法,讓突厥軍隊被甕中捉鱉,最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狼狽退去。 眼看就是入冬,大敗后的突厥沒糧沒兵,元氣大傷,這一遭怕是沒個三五年都養不回來,北疆突厥,已不再是大殷的心頭大患。 而這一招兵法還是隨軍的一位無名軍師提出的,據說他身體弱,很少直接出來讓旁人見面,但每次提出的用兵之術都如有神助,還常常跟路將軍想到一起去,兩人內外協作,堪稱天作之合。 年末,路域班師回朝,而閑養許久的關相也終于上了朝。 朝會后,他們避了所有人的邀約與祝賀,直接回到了府中。 進了臥房,路域的牙齒咬住關霖腰帶,三兩下便靈活地解開。 溫床暖帳中,他親吻著關霖的喉結,低低地喚:“關軍師?” 關霖忍著喉嚨里的悶哼,抬手抓住了他的頭發。 路域彎著眼睛,扣住了他細瘦的手腕。 關軍師這些日子,勞累了,瘦了。 要好好過個年,養回來才是。 恰好此時,不遠處的院子,隱約傳來少年少女的驚嘆聲:“下雪了!” 白雪似鵝毛,飄飄搖搖落下,天地間逐漸只見白茫茫一片。 而房間內地龍溫暖,十指相扣,光影微晃。 歲月靜好,如此細水流長,便是余生無數年。 主神空間。 一道不耐煩的身影正在桌前走來走去,直到一道數據傳來,他的臉色頓時黑沉下來,整個人宛若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為什么?!為什么他每一次都會更改原來的人設!” 主神大力拍著面前的桌子,還算清秀的面容上滿是憤怒。 他穿著簡單的格子襯衫和西褲,戴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就像個文弱的大學生。 但那張臉上浮現出的近乎扭曲的憤恨與不甘,與他本人的外形氣質極為割裂,就像是生了蟲的蘋果,外表干凈新鮮,內里全是腐爛不堪的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