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mama喘著氣說：“全都是給你買的，不全是衣服，衣服有兩三件吧，其他大都是些吃的。女人的衣服我一件沒看上，怕買了也不穿，全都浪費了。你是了解我的，我看見衣服不買，都多難受！”

    王東趕緊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了王mama，王mama擦了擦汗笑著接過來，說：“謝謝?！?/br>
    王東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臉色有點局促，全被王語給看見了。

    王語笑著把他媽買的衣服拿起來掂量了一下，還行，款式他喜歡，他媽很了解他的口味。

    “怎么樣？”

    “挺好的，一會兒我就換上?！?/br>
    “別一會換了，現在就換上，我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咱們就退回去?！?/br>
    王語回頭看了看王東，他媽卻笑了：“當著王東的面，你還害臊了？”

    “害臊什么，他又不是女人?！?/br>
    王語這么說著，就訕訕地笑了，王東卻一直盯著他，擺明了要趁機一飽眼福，兩只眼都要放光了。

    難得這么光明正大地可以看，何況還是當著王語母親的面，這么大膽地暗度陳倉，真是又緊張又刺激。

    王語暗暗地瞪了王東一眼，示意他扭過頭去，可是王東卻無動于衷，嘴角噙著笑，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還說：“你穿上試試，我幫你看看合不合身?！?/br>
    王語就把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他這病了一場，身上的皮膚沒有之前有光澤了，腰身似乎也瘦了一些，他偷偷朝王東那兒看了一眼，反現王東看他的眼神，故意裝的很下作。

    這是擺明了要調戲他。

    他咳了一聲，趕緊把新買的衣服穿上，問說：“怎么樣？”

    王東說：“你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是好看的?！?/br>
    王語聽了特別高興，看了王東一眼，有點曖昧的意思。緊接著他又扭頭看王mama，王mama點點頭：“有點大了，你最近可是瘦了不少，等回去了，我立即給你補回來?！?/br>
    王語一聽，立即看向了王東，挑了挑眉毛。

    王東立即問說：“王語要回去么？”

    “嗯，不讓他在這里呆了，家里那邊的事兒也解決地差不多了，回去應該沒問題了?！?/br>
    王東愣了一下，問：“那邊？什么事？”“沒什么事?！蓖跽Z說。

    王mama也笑了，說：“就是他在老家呆的時間也夠久了，也該回去了，他爸爸不想，我都想他了。何況這一回又發生了這種事，可把我擔心的，我都長白頭發了?！蓖鮩ama的語氣帶著撒嬌的意思，撥開自己的頭發要給王語看。王語摟著她的脖子隔著空氣親了一下，說：“老媽最辛苦！”

    王東動了動嘴唇，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他似乎沒有找到讓王語必須留下來的理由。

    他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

    于是他就沉默了，手插進褲兜里，在那沉默地站著。

    “王東別站著，你也坐，床上坐?！蓖鮩ama熱情地招呼他：“我得去個洗手間，你們先聊，我買了好多吃的，你們看著喜歡什么，就隨便吃?！?/br>
    王mama說著就出去了，王語爬上床，給他空出了一塊地方。王東在旁邊坐下，低聲問王語說：“你覺得在老家住的不好么？”

    “我沒說不好啊?！蓖跽Z看了看他媽的背影：“我媽讓我走我就走了?！?/br>
    “你都多大了，還什么都聽你媽的。你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我看你就是故意氣我?！蓖鯑|說著就要揪他的耳朵，王語躲開了，指著他說：“你少動手動腳啊?！?/br>
    王東泄氣地放下手，說：“那你這一回能不能聽我的？”

    “那，有道理我就聽，我得看你說的有沒有道理?！?/br>
    王東不說話，就那么直直地看著他。王語跟他對峙了一會兒，忽然敗下陣來，不得不說，王東的眼神很有殺傷力，既有深情又有委屈，還有點小小的強勢在。

    他對這種眼神，居然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行行行，我跟我媽說，你別這么看我了，行不行？”

    王東忽然樂了，抱著他親了一口，只親到了他的額頭，就被他推出去了，踉蹌著差點頭撞在桌子上，嚇得王語做了個拉的動作，所幸王東很敏捷地站住了，回頭沖著他一直笑，王語這才收回手來，說：“怎么沒撞死你?！?/br>
    “你，刀子嘴豆腐心?！?/br>
    王東最后這樣下定論。

    王mama上了廁所回來，眉頭緊緊皺著，說：“這醫院條件也太差勁了，你看廁所那味道，實在不能聞，就這衛生條件，沒病的到這也生病了?！?/br>
    王語就樂了，說：“他們這兒不錯了，起碼還是沖水的廁所，你要回大楊樹村咱們老家，都蹲茅坑的，你要是……”

    “別提這個了，我見識過，那次我跟你爸咱們回去那次，可沒把我熏死，幸好那還是冬天啊，夏天不得臭死？我那時候是捏著鼻子勉強上了一次，嘖嘖嘖……”王mama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算了，我還是不想了?！?/br>
    王東碰了碰王語的胳膊：“說正事?！?/br>
    “等會說……”

    王東卻拉著他的胳膊：“就現在?！?/br>
    王語怕他媽看見他們之間的拉扯，只好遂了王東的意思，叫了他媽一聲。

    王mama轉過頭來看向他，王語就笑了笑，說：“麗姐再等十來天就結婚了，你知道吧？”

    “這事能不知道？”王mama說著就把買的東西打開：“叫你們打開吃你們怎么都不吃呢，來，一人一個，拿著吃?！彼f著就開始分吃的，王語說：“我想吃冰淇淋?！?/br>
    王東立即站起來：“那我去給你買，樓下就有賣?！?/br>
    “別別別，”王mama攔住他，扭頭對王語說：“你咳嗽呢，還吃冰淇淋？這一個月你都別想吃了?！?/br>
    王東這才反應過來：“對，你不能吃涼的?！?/br>
    王語不高興地剝開了一袋奶油餅干，啃了一口就放那兒了：“媽，我想等麗姐結了婚之后再走，她的婚禮我一定是要參加的，我都答應她了，這樣來來回回也挺麻煩的，反正也沒幾天了，你也別走了，到時候你也得出席啊?！?/br>
    “我？”王mama笑的有點冷：“那還得看張素芹的意思呢，我可不是那種別人不領情還硬往上貼的那種人，你媽我沒別的，就是要面子?！蓖鮩ama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說要是張素芹不愿意我去，我干嘛去湊那個熱鬧遭人白眼，哦，我錢花了，還得去受氣？”

    王東就笑了，王語怕王東會覺得難堪，就趕緊說：“你誰的臉色都不用看，直接問我爸啊，我爸說你去，你就去，得給他這個面子，他說不去，你就享受你的自由日子，樂得清閑唄?！?/br>
    王mama就笑了，看向王東，微微有些尷尬：“哦，我忘了，你是跟著張素芹一塊住的吧？”

    王東點點頭，王mama臉上的笑容就更尷尬了，笑了笑，說：“真不好意思，我對你們家這邊的事兒，不是很清楚，讓你看笑話了，我跟張素芹的關系反正你也知道……”

    王東笑著點點頭：“您不用解釋，我都理解?！?/br>
    話雖然這么說，王mama對王東的好感，直線下降了，身邊多了個張素芹那邊的人，她整個人話都少了。

    第103章 拍馬屁

    王語立馬就嗅出了一點不一樣，他觀察了他媽一眼，發現他媽對王東，一下子客氣起來了。

    中間王東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果不其然，王東前腳剛走，王mama就低聲問說：“你說你這孩子，怎么沒跟我講王東就是你那個跟張素芹一塊過那個堂兄？”

    王語靠著枕頭，說：“怎么了？”

    “你看剛才弄的那叫什么事，我都尷尬死了。他不知道心里怎么罵我呢?！?/br>
    王語笑了，說：“他不敢，他特怕你?！?/br>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可相當于張素芹半個養子了，向來就沒有胳膊肘子往外拐的道理，老王家的人，就沒一個待見我的，我被那張素芹說成了個妖精了，誰還會站到我這邊？”王mama提起來張素芹就又是一肚子氣。

    “他跟張素芹不一樣，”為了挽回王東在王mama心里頭的形象，王語打算說個謊：“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跟王東說……其實他跟張素芹，關系一點都不好，張素芹那個人你知道，又刻薄，又俗辣，王東這個人啊，就是老實，所以表面上維持著一團和氣，畢竟他還是跟張素芹一塊住的么……其實說到住，他跟張素芹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塊住，他現在是個軍人，一年到頭基本都在軍隊里頭，很少回來，所以他跟張素芹的關系，也就那樣，還好而已。我們倆在一塊的時候，他經常對我說，讓我別跟張素芹一般見識?！?/br>
    “真的？”王mama半信半疑。

    “你自己說，你看人最準了，你覺得王東這個人老實么？”

    “看著倒是挺老實的，人品應該不錯?！蓖鮩ama半信半疑地說：“那他也沒必要站到我這一邊吧？”

    “你管他站不站在你這邊，只要他不站在張素芹那邊不就行了？”

    “那也是?！蓖鮩ama吁了一口氣，說：“那你也該早跟我說明一下情況?！?/br>
    “這不是沒什么機會說么，而且我覺得他跟張素芹的關系不好，應該沒什么關系，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跟他處這么好啊，在對張素芹這個問題上，我跟你是一條戰線上的，凡是跟張素芹關系好的，我都不理！”

    能得到親生兒子的支持，王mama是最高興的了，說：“沒白疼你?！?/br>
    “那我能不能買個冰淇淋吃？這天吃冰淇淋最好了?！?/br>
    “這個沒得商量，不行！”王mama責備他：“吃吃吃，你整天吃，也沒見你吃胖，還是瘦的跟竹竿似的，你吃的東西都哪兒去了？”

    “我這是基本上算是標準身材了，你希望你兒子出門，腆著個大肚子？”

    “這我倒不擔心，”王mama撲哧一聲笑了：“你這點隨你爸，怎么吃都吃不胖，你看你爸，酒也沒少喝吧，夏天尤其愛喝啤酒，不照樣身材還跟從前的時候一樣？”

    王父一把年紀了，身材保持的真是沒話說，從背后看，跟四十歲的一樣，年輕個十幾歲沒問題。

    王東打完電話回來，輕輕把門關上，王語問：“誰打的電話，你還跑出去說?！?/br>
    “家里那邊的電話?！彼@么一說，王語就知道是張素芹打過來的了，他想王東看來也不笨，知道他媽不喜歡張素芹，立馬學會迂回著回答問題了：“麗麗孕吐的有點厲害，想過來看看醫生?！?/br>
    王mama就問：“這都幾個月了，還孕吐呢？”

    “她也是時斷時續的，大多數時候胃口都還行?！?/br>
    “那你趕緊回去一趟吧，她是想讓你開車送她過來吧？”

    王東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一趟?！彼f著就朝王mama鞠了一躬：“那四嬸，我先走了?！?/br>
    “哎呦呦這孩子，真客氣，哈哈哈哈?！蓖鮩ama爽朗地大笑出來，說：：“走吧走吧，正事要緊，這兒有我呢?！?/br>
    王語樂了，偷偷對王東豎起了大拇指。王東滿臉是笑地看向他，說：“你老老實實的，聽四嬸的話，我等會過來看你?！?/br>
    “走吧走吧?！蓖跽Z揮著小手攆他：“別啰嗦了?！?/br>
    王東笑了笑，就走了出去，他剛才果然重新獲得了王mama的歡心，王mama笑著說：“你這堂兄，真不錯，有禮貌?！?/br>
    “他剛才那馬屁拍準了吧，我就知道你吃這套?！?/br>
    王mama笑著說：“什么馬屁呀，年輕人，就得尊老愛幼。我就喜歡這種有禮貌的后生?！?/br>
    “尊老愛幼，幼的倒有一個，老的呢，我看沒看見老的，我就看見個大美女！”

    到底還是親生兒子會說話，笑的王mama花枝亂顫的。等她笑完了，又開始說起張素芹的八卦了。

    “我問你，王麗未婚先孕的事兒，張素芹是什么反應？”

    王語決定好好哄哄他媽：“她？她可氣壞了?！?/br>
    王mama一聽立即來了精神，往他床邊一坐：“來來來，快跟我講講?！?/br>
    “張素芹這人吧，心特別高，她一直希望我麗姐能找個好婆家，不說門當戶對，得有錢，或者有勢力，畢竟我麗姐人長的也不錯，各方面也挺好的?？墒躯惤闼非笳鎼郯?，就跟劉劭，我那準姐夫，好上了。張素芹氣的呀，跟麗姐大吵了一架，聽大伯母說倆人吵的可兇了，麗姐當時就打包走了，倆人好久都沒說話呢，直到麗姐懷孕了，不結婚不行，她才算認了，可心里頭可不舒坦著呢，劉劭他們家的人來，她的臉拉的有這么長……”王語說著就用手比劃了一下。

    王mama就捂著嘴笑了出來，也就只有這一笑，她眼角才會露出一點笑紋來：“她可是一直標榜自己多正經，可是有什么用，正經怎么教出來這么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兒來？我也不是老封建，也不是看不起未婚先孕的人，想當初我懷你的時候，也是沒跟你爸結婚呢，你都不知道我當時被她羞辱的，就拿我未婚先孕說事兒，那時候你爸跟她已經離了，我懷孕光明正大的，她卻逮住我這一點不松口，一直說我的不是，這下怎么著？！”王mama一拍手：“這就叫現世報，哎，她不是罵沒買票就上船不要臉么，這回輪著她自己的女兒了，我看她還能說什么?！?/br>
    “沒買票就上船，噗?！蓖跽Z笑了出來：“她真這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