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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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聽了語氣有些羨慕:“這么牛氣?!?/br> “這兩天多跟你堂哥學學,讓他教教你,看他都是怎么學的?!?/br> 王父既然發話了,王語吃完飯,就去旁邊屋里做寒假作業,時不時問王東一兩句。王東沒進屋,在廊下幫他伯母殺魚,手上血淋淋的,王語一見就放下課本跑了出來,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忽然問:“東哥,我聽大伯說,你這兩天天天晚上出去逮野雞?” 王東笑了笑,說:“你想跟著去?” “想?!?/br> 王語對鄉下的事情都很好奇,除了上廁所有些不習慣茅坑之外,其他的他都覺得很新鮮,很刺激。王東洗了洗手,說:“那得先問問四叔,看他同意不同意?!?/br> 王語就立即去問他爹,王父在打牌,點點頭就算是應允了,王語興奮地跑出來:“我爸說行?!?/br> “那晚上的時候我來叫你,穿厚點,晚上地里特別冷?!?/br> 王語就把他能穿的厚衣服都穿上了,吃了晚飯就去找王東,王東已經收拾好了,穿著個老式的軍大衣,可是他個頭高,撐得起來,穿上很英武,王語正有軍人情結,看了心情大好,王東在他心目當中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就這么去么?”王語往王東身后看了看:“怎么沒帶獵犬???” “我們這逮兔子用不著狗,專門逮兔子的狗太貴了,鄉下很少有人養得起,除非那些專門做這行當的?!蓖鯑|笑了笑:“光靠人也能逮兔子,我教你?!?/br> 夜色剛剛降下來,田野里卻已經是一片寂靜。外頭特別冷,北風刮的呼呼響,八成是要下雪了。王語穿那么厚,還是凍得一抽一抽的,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王東跟他比,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個頭比他高,也比他壯,他就躲在王東的后頭走。 “你抓了那么多野雞,我怎么沒見過?” “我抓野雞可不是為了吃,這東西現在值錢了,賣到鎮上去,比一般家養的雞貴出好幾倍呢,鄉下人哪有誰舍得吃?!?/br> “那有野兔子么?” “有?!蓖鯑|說著回頭看了一眼,笑了:“要不抓一只給你逗著玩?” “真的?”王語的眼睛在夜里頭冒著光:“我還沒見過真的兔子呢,只在電視上見過?!?/br> 他們到了田壟上,除了天空是有些瑩白的黑以外,四周都是黑朧朧的,王東手里的手電筒照出一束光,投在黑夜里面,更顯得這世界寂靜。 “逮兔子有什么技巧么?” “也算不上技巧,都是從長輩那里學來的經驗?!蓖鯑|用手電筒照著田壟,仔細地看著:“比如野兔有個怪癖,就是愛走老路。只要不被打擾驚嚇,天天來回出窩進食都走同一條路,日久天長,就在麥壟間踩出一條依稀可辨的小路來。我們在白天到地里偵察好野兔們的必經之路,到了傍晚就用細鋼絲圈出一些比兔子頭稍大一點的活套來,拴在木橛子上釘到野兔路徑的旁邊。調整鋼絲套的高度使它離地四五厘米,好讓兔子在經過的時候恰好能把腦袋鉆進去?!蓖鯑|說著,就放下手里的東西:“吶,你看,這就有一條……” 王語一聽趕緊湊上去看,可是他什么都沒看到,也沒看到所謂的兔子走過的腳印??磥磉@種事,還是得靠經驗。 “兔子那么傻呢,你放在哪兒它就往哪兒鉆?” 王東就笑了,把木橛子往田壟間一釘,輕聲說:“兔子可沒人聰明,天一黑兔子就出洞動覓食了,由于它眼睛長在腦袋兩邊,對前方的觀察能力不強,根本注意不到懸在正前方的鋼絲套,腦袋一鉆進去就被套牢了。被套住的兔子只知道使勁往前竄,卻不懂得往后退一步就海闊天空的道理,結果越掙扎就越套越緊,直到失去知覺。運氣好的時候一晚上就能套到四五只?!?/br> 王語聽了又敬佩又新鮮,王東也會講,講的繪聲繪色的,簡直給他描述出了一幅畫來。他在旁邊拿著手電筒,看著王東布置陷阱。王東邊做邊接著說:“除了這種方法,還有的人沒掌握套兔子的技術,就開著農用三輪車出去“照”兔子的。雪亮的車燈在田野里四處掃描,一旦發現兔子就用車燈罩定它。兔子喜歡在車燈照射范圍內跑,它貪戀一時的光亮就從來不會主動地跑到車燈沒照到的無邊黑暗中去,所以一旦被照到就逃不掉被捕捉到的命運。最有趣的是大雪下過后,厚厚的雪掩蓋了一切地面標志,兔子迷了路,找不到自己的家了。白天太陽溫暖曬化了一層雪花,到了晚上就在表面結了一層冰。孩子們大清早起來就在這層薄冰上呼嘯著奔跑,被驚起來的兔子就驚慌失措拼命奔跑卻總認不準一個方向,結果左沖右突就總逃不出孩子們的聯合圍捕,最后累得實在跑不動了,趴在地上乖乖地“束腳就擒”?!?/br> 王語睜大了眼睛,覺得實在太有趣了,這居然都是他以前所不知道的,他爹也從來沒跟他講過。這個幾乎被他當成父親一輩看待的堂兄,一下子跟他之間的距離就近了。王東平日里那么沉默寡言,人又長的成熟,他都不知道他還有這么年輕朝氣的一面,講起怎么逮兔子,居然繪聲繪色,那么會說話。 機關都布置好之后,王東就把手電筒從他手里接過來:“走,帶你去找野雞。等會咱們再回來?!?/br> 野雞跟兔子不一樣,野雞更機靈,主要靠燈光,野雞被強光一照就發暈,只要動作快,一逮一個準。 可是他們今兒運氣不好,也可能今天風大,找半天也沒找到一只。王語凍得有些發僵,王東就把大衣脫了下來,要給他穿,王語不愿意:“那你呢?” “我帶了好東西呢,”王東笑著從兜里掏出一瓶酒來:“喝一口就暖和了?!?/br> 王東說著,就把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自己擰開酒瓶蓋,喝了一口。 “我也想喝一口?!蓖跽Z看著他說。 王東猶豫了一下,說:“你還小,不能喝酒?!?/br> “就喝一口?!蓖跽Z說著就把酒瓶奪了過來,喝了一口,雖然辣的掉眼淚,可身體確實暖起來了。 “那兒!”王東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那兒有動靜,你站著別動……” 王東說著就拿著手電筒一路小跑,王語一眼就看見了,小聲激動地喊道:“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野雞野雞!東哥……” 那野雞被強光一照,立即撲拉一聲飛了起來,王東掂著礦燈一路狂奔,燈光一直照著那只野雞,等那只野雞落到地上的時候,終于懵住了,在強光的照耀下撲棱著翅膀站在地上,再也飛不起來。 王東撲過去將那只野雞逮住了,王語在旁邊激動的大叫,抱著酒瓶就跑了過去。 “真好看,它的毛這么鮮艷?” “這是只公的,母的沒這么好看?!?/br> “你說雞有生殖器么,要不怎么分公母?大的還好分,小雞長的都一樣,人們是怎么知道公母的?”王語說著看向王東:“東哥,你知道么?” “聽說除了看爪子,還有就是……”王東的語氣微微有些尷尬:“還有就是書上說的,叫什么翻肛鑒別法……主要看生殖突起的有無和狀態及八字皺襞的發達程度……” “還有這樣的書?” “……我是看的大伯的養殖家禽的一本書上說的……” “你真厲害,連八字皺襞都知道……”王語說著,竟然伸手去扒那只野雞的尾巴:“在哪兒,在肛門這兒么?” 王東身上就熱了,王語湊到他脖子上,似有若無地蹭著他的臉頰,談論的,又是這么火熱的話題。 第26章 逮野兔 王語可能也覺得這樣做有些尷尬了,笑了笑,放下了那只野雞的尾巴。 王東把那只野雞往背過來的竹筐里面一關,讓王語守著它,自己去山坳里看看:“晚上那兒路不好走,你就別跟著去了,在這兒等我?!?/br> 王語點點頭,在那兒隔著竹筐逗弄著那只野雞玩,玩了一會兒,才發現王東已經走的很遠了,四下里靜悄悄的,除了風聲,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站起來往周圍看了看,忽然覺得有點害怕了,身上又覺得很冷。 于是他就打開酒瓶,喝了兩口,當是暖身,也給自己壯壯膽子。 就這么一會兒喝一口一會喝一口,身上果然不覺得冷了。 “王語,我又逮著兩只,你快看看!” 王東掂著兩只野雞回來的時候,叫了半天也沒聽見王語答應,嚇了一跳,結果用手電筒一照,才發現王語抱著半瓶酒,已經癱倒在地上了。他趕緊扔下手里的野雞跑過來,那兩只野雞一得空立馬撒了勁兒地跑,王東也顧不得了,撲倒在王語身邊:“王語,王語!” 結果一近身,就聞到了好大的一股酒味,他往酒瓶里看了看,已經下去了好多,看來王語這一回,沒少喝。 王語已經醉的人事不省了,怎么叫都是哼哼兩聲,根本就不答應。 王東把手電筒用下巴一夾,歪著頭把王語給背上去,,可是要回家,需要爬幾個高低不平的坡,一個人走不費力,背著一個人,就吃力多了,王語喝醉了,根本不懂得要摟著他的脖子,他的雙手不得不托著他,這樣依一來,上坡就異常吃力了,而且很危險。 他背著王語,在那兒猶豫了一會兒,看到旁邊不遠處有個天然的溶洞,不大,也不深,正好夠兩個人藏身。他扛著王語走過去,把王語放下來,然后把軍大衣鋪在地上,把王語抱到上面,想等王語醒一醒酒再說。 喝醉了的王語卻摟著他的脖子不撒開,他的氣息漸漸粗重起來,隨著王語一塊倒在軍大衣上,臉正好埋到王語的胸前,聞著他脖子里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 很好聞的,干凈又溫暖的香味。這香氣讓他心中忽然浮現出一種危險的念頭,他怔怔看著王語的臉,終究還是沖動戰勝了理智,趴到了王語的脖子上,壓抑著去聞他身上的味道。 王語卻忽然睜開了眼睛,醉醺醺地看著他。手電筒的光照著他的眼睛,讓他微微瞇了起來,王東一驚,趕緊坐直了身體,可是等他坐起來的時候,王語又閉上了眼睛,似乎剛才醒來,只是在夢囈一般。 “王語?”他輕輕叫了一聲,卻見王語打了個滾,朝他靠了靠:“冷……” 王東試探著將王語抱在懷里,心里激動的厲害,他的嘴唇微微哆嗦起來,然后忽然關上手電筒,在黑暗中一把將王語抱在懷里:“王語,王語……” 第27章 冷淡 人的欲望沒有止境,何況是他這樣二十出頭,初嘗情欲的年輕壯小伙。這樣發xiele三次,他依然不滿足,反而更大膽,想把王語的褲頭也脫掉,看看王語的身體。 在此之前,他對男人之間的情欲幾乎一無所知,可這似乎是男人的本能,不用人教就會。他的手摸到褲頭的邊緣,王語卻突然哆嗦了一下,驚得他急忙關上了手電筒,世界一下子黑暗下來,他在黑暗當中喘息著,察覺有雪花落下來,落到他的臉上,涼絲絲的,化成了水。 他的臉這么燙,雪落到上面,瞬間就可以沸騰。他把王語的褲子穿好,緊緊抱住他,借以平復自己的心情。不知道過了多久,懷里的人動了動,在黑暗當中叫道:“東哥?” 他趕緊打開手電筒,光束下王語微微瞇著眼睛,似乎酒勁還沒過去,理智并不清晰:“這是……” “我回來見你喝醉了……”王東有些心虛,不敢看王語的眼睛:“我背著你又不好爬坡……又怕你冷……” “下雪了?”王語一下子坐了起來:“下雪了!” “嗯?”王東愣了一下,他正在想要怎么跟王語解釋呢,誰知道王語竟然根本沒有想那么多。王語的單純讓他有些自慚形穢,他覺得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一定是被魔鬼附身,才會做出那么齷齪的事情。齷齪的不是那件事本身,而是他居然趁著王語不省人事,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王語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洞xue外頭:“現在幾點了?” 王東搖搖頭:“不清楚……可能,十一點?” “我都不記得我是怎么喝多的了……”王語嘟囔著揉了揉眼睛:“你又逮著野雞了么,兔子呢?”“我回去看看……”王東慌張地站起來,拿著手電筒要往外走,王語拉住他:“咱們一塊!” 他一個人呆在這黑漆漆的地方,還真害怕。 王東就帶著他去他們布置的陷阱的地方看,老遠就看見一只兔子在掙扎著,王語趕緊跑過去,喊道:“逮住了逮住了!” 他那么歡快的叫聲,沖淡了王東心里的慚愧,王東笑了出來,說:“還挺大個兒的兔子?!?/br> “你說過了,要給我的,這個你不能賣了它?!?/br> 王東點點頭,說:“都給你?!?/br> 只要王語要,他什么都愿意給,覺得自己的命都愿意給他,特別特別愛他。他溫情脈脈地看著蹲在地上的王語,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對王語,更深了一層的感情。 那只兔子,王語養了三四天,總是兔子吃飽了他再去吃。一家人在他們大伯家吃飯,說到考大學的事情,大伯問王語:“你打算報考哪所大學,有目標了么?” “我不想考大學,想高中畢業了去當兵,我覺得當兵特別酷,還能鍛煉人。我要當軍官!” 王語一腔宣誓似的熱情惹得餐桌上的人都笑了起來,王父說:“這孩子從小就有軍人情結,碰見個穿綠軍裝迷彩服的都喜歡的不得了?!?/br> 王東聽了看了看王語,王語沖著他笑了出來,那叫溫潤如玉光輝燦爛,笑的王東腦門上一突一突的。 走的時候王語把那只野兔子帶走了,他特別喜歡那只兔子,抱在懷里頭,像是抱著個寵物。 第二年,王東說服了家里人,執意去當兵,那一年的春節沒有回來。等到第三年回來的時候,王東已經蛻變成了一個標準的男人,更健壯了,也更穩重了,可問王語的第一個問題卻是:“那個兔子,還養著么?” 王語搖搖頭:“養了半個月就死了,埋了?!?/br> 王東聽了,心里頭有些不是滋味,可是讓他更不是滋味的是,十九歲的王語,對他已經不像前兩年的時候親密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說話不再像以前那么隨便,也客氣了很多。王父說這孩子到了叛逆期,不好好學習,整天逃課泡網吧。王語的叛逆他也察覺的出來,王語不怎么跟老家的人說話了,喜歡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玩游戲,人顯得比從前孤僻了。 他們倆這一生分,就生分到現在。如果不是這一次王語突然回老家,他們倆,或許會一直那樣越來越生分,最后只是點頭之交。 第28章 放心大膽地去追吧??! 夏日最后的余溫已經足夠熱了,讓他們身上的水珠蒸發干。王語穿上衣服,拍了拍屁股站起來:“也快該吃晚飯了,咱們回去吧?” 王東的思緒久久回不來,怔怔地看著王語穿衣服。王語朝他眼前揮了揮手,他才站了起來,也穿上上衣,站了起來。 河里洗澡雖然很爽,但是洗完了身上就帶著水腥味,聞著很不舒服。王語回去沖了個澡,換了新買的衣服出來,結果剛出門,就見張素芹拉扯著他大伯母往外頭走,看見他,笑瞇瞇地喊道:“王語,你也過來看看,看看你東子相親這對象怎么樣?!?/br> 王語一聽王東要相親,趕緊跟了上去。張素芹他們院子里已經站了好多的人,鄉下人相親就是這樣,恨不得一個村子的人都過來看熱鬧。誰家孩子相親的時候要是沒有鄰居在場,反倒說明這一家的人緣不是太好。夕陽的余暉還在,王語透過人群往里看,看見堂屋里坐著幾個人,倆中年男女,一個年輕女孩,還有一個,就是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