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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打量那人,確實有些眼熟:“你是?” 那人笑道:“在下與將軍第一次見面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將軍還是西北大營的校尉,而我則是當時的齊王身邊的隨從,我們曾經并肩殺敵。如今幾年過去,在下前不久還有機會再見將軍。這個時候,將軍已經是威震西北大勝羅羌的英雄了?!?/br> 這人這么一說,薛鵬猛地想起來。 原來這個人是當初還是齊王的齊康帝身邊的隨從,他當時奉羅元帥之命去保護齊王的時候還跟這人共事過。 前不久齊康帝來西北大營勞軍,這人也是他身邊的護衛。 薛鵬雖然已經想起此人的身份,他臉上依然沒有過多的熱絡表情:“你應該在那位的身邊,又怎么會來這里,還躲在樹上偷窺?” 他現在有些理不清已知的線索,先是隱瞞身份上京的林海,這又來了皇上身邊的護衛鬼鬼祟祟的。 他可沒有那么自戀,認為這個隨從是為了自己來的,多半是屋里人事不省的林海而來。 就是他沒有搞清楚這林海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居然把皇上的人也驚動了,只是能確定這秘密怕是非常重要。 他有些郁悶,本來他就不想攙和皇家陰私事情,卻又因為林海不得不淌渾水。 那人猶豫了一下,他最初以為自報家門之后薛鵬自然會無條件配合他。 現在看薛鵬并沒有過多表示反而讓他遲疑,究竟要不要跟薛鵬說,或者說能跟薛鵬說多少。 他又想了下,他在皇上身邊多年可以說是皇上親信,聽到不少皇上私下里說的話,這其中就包括有關薛鵬的。 聽皇上話語中的意思,他是要重用這薛鵬的,將來說不定這位薛將軍會是皇上的心腹重臣。 想到這那人就對薛鵬說:“實不相瞞薛將軍,在下是奉了皇命來接應林大人的。那林大人在江南為皇上查探了不少貪官污吏的罪證,他這次是帶著證據上京的。在下是來接應的,不想在下來晚了,他已經遇襲,幸好得將軍相救?!?/br> 薛鵬點點頭,他心里已經搞清楚剛才他沒有弄明白的事情,知道為什么林海會遇襲,甚至可能李郎中口中的中毒都找到了來源。 “我知道了,只是你這接應的人確實來的太晚了。你要是在軍中,只怕就會因為救援不力按軍法處置了。如今林大人正昏迷不醒,不知道你口中的證據被他藏在哪里了?!?/br> 那人一聽就急了,他跟薛鵬說林海身上的是貪官污吏的罪證,事實上這只是一部分,實際上林海搜集到的還有一些人謀反的證據。 對于皇上來說這攸關龍椅坐的安穩與否的證據自然要比貪官污吏的證據重要的多,否則他這皇上的親信也不會被派出京來接應。 可是就像薛鵬說的那樣,他確實來晚了,要是林海搜集到的證據下落不明,他回頭一定會被皇上治罪的。 那人眼中現出一絲焦急,他看向薛鵬:“不知林大人的傷勢如何,將軍請的郎中怎么說?” 他的人好不容易找到這間客棧,有心上前探查卻發現林海的屋子附近都是薛鵬的隨從。 這些上過戰場見過血的隨從們十分警惕,讓他的人無從靠近,他只能主動暴露自己引薛鵬來見。 薛鵬打量了他一番,心里猜出他內心的焦急,他說道:“我命人請了揚州最好的郎中,這郎中說林大人之前就中過毒,這次又受了刀傷把毒給激了出來,只怕是……” 那人一聽就更急了,生怕林海就此醒不過來。 好在算他有運氣在,薛鵬的一個隨從匆匆從房間里出來:“爺,那位大人醒了?!?/br> 薛鵬還沒什么表示,那人就一臉驚喜,只要林海還有一口氣在能告訴他那些證據在哪里就可以了。 薛鵬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那我們進去看看林大人?!?/br> 兩人進到房間里,只見林海躺在床上一臉虛弱氣若游絲,他的管家支支吾吾的跟他說他的病情。 “林大人可好些了?”薛鵬上前說道。 林海想要起身,偏偏身上沒有力氣,只能歪在床頭對他說:“薛義士已經知道在下的身份,在下身負皇命并非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還請薛義士不要見怪?!?/br> 薛鵬也沖他一拱手:“其實在下也有隱瞞,在下乃是西北大營的武將薛鵬,也并非是什么鏢師?!?/br> “原來是剛剛生擒了羅羌王的神勇薛將軍,下官在江南也都聽到了將軍的大名?!绷趾R步忾_了心中的懷疑,難怪這薛鵬的氣度并不像是鏢師。 兩人都解開了對對方身份的懷疑,正想多說兩句,跟著薛鵬進來的那人可就急了。 他從薛鵬身后走出來,來到林海面前,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林海:“林大人,在下是奉命前來接應的?!?/br> 林??吹侥菈K玉佩,原本有些迷蒙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 他顫巍巍的從自己身上也摸出一塊玉佩,兩塊玉佩合在一起又是一塊完整的玉佩。 他點點頭,這是他跟皇上約定的信物,能拿出這塊玉佩的人必然是皇上的親信。按照約定,只要有人能拿出這塊玉佩,他就必須無條件相信對方。 “我知道你的來意,證據我都帶在身上?!绷趾O胍H自起身去拿證據,可是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示意管家替他拿。 管家一抹眼睛,過來把林海的靴子,還有之前穿在身上染血的袍子都交給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