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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聽聽淡笑。 樊麗麗平靜地躺在高級專護病房,為了不叫人知道自己的病態,任誰也沒有通知,只有特聘的生活助理忙前忙后。 沈少爺進房前先問了一下護士情況,知道沒有什么大礙,扯住小護士的袖子道,“我建議你先給里面的夫人來一針鎮定劑,或者去把針劑早準備好,若不然里面發生什么血案可就來不及了?!?/br> 小護士被他調笑后一陣臉燒。 “感覺怎么樣?!?/br> 沈緒進門后,樊麗麗條件反射蜷縮了一下雙肩,放空的眼神端詳一陣,知道只有沈緒一個人前來,并沒有靳博安的身影,才像是塵埃落定般喘口氣。 “那個靳博安……你什么時候又收回家了?” 其實樊麗麗早知道的,明知故問而已。 沈緒也不用生活助理邀請,肆意朝室內的客座沙發深深一陷,“去給我倒杯咖啡,手指有點凍?!?/br> 生活助理連忙避開母子二人的私密談話時間。 人去房空。 沈緒調節好招架的心情,一副游刃有余翹起二郎腿,“我從小衣食住行都是爺爺打理,從來也沒聽您關心過一句話?!?/br> “再說今天話題的方向不對吧,難道不該是我問問您,回家又住院究竟是什么意思?” “總不會準備朝你那些閨蜜嘴里潑我臟水,說我把您給氣生病了吧?” 字字帶刀,句句直逼向主題。 沈緒甚至暗中打開手機錄音功能,他可不會傻得毫無防備。 樊麗麗起身斜靠在病床,即使住院也堅持穿著家里帶來的絲綢睡衣,令人恍如一夢,仿佛面帶病容的貴婦人只是在家里接待平??腿?。 原本她并不把靳博安當一回事,可是經歷了發狂的癔癥后,樊麗麗覺察出想要整垮沈緒,恰恰靳博安是一個最大的阻礙。 縱使跟沈緒每說一句話都令人內心作嘔,然而箭在弦上,她不得不發。 舊事重提道,“你跟他曾經有過婚約,知道嗎?何況你還刺過他一刀,這你又記得嗎?” 沈緒轉臉一冷。 “難道您覺得他是想報復我?” 最低程度的挑撥離間。 沈緒尚聽得出來。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好心成這樣? 沈緒順著對方希求的反應,假裝中計問,“所以呢除了我手里捏著他父親留在DREAM的30%股份,難不成他為了報那一刀之仇,趕出沈家之恨,處心積慮靠近我……” 莫比烏斯環問題。 沈緒也并非從未懷疑過,只因靳博安面面俱到完美異常,對他的呵護絕對是盡善盡美了…… 但問題擺放在那里,僅僅是被很好得遮掩過去,并不能代表問題從不曾存在。 最終某一天,總得探索個究竟。 沈緒挑眉,刻意追問樊麗麗,“那咱們索性扯開臉都別裝了,你質疑靳博安留在我的身邊的目的,肯定不是突然想要擁抱親情那般簡單?!?/br> “您呢?您對爺爺的公司突然感興趣了?” 甚至不惜與林子豪暗地勾結? 樊麗麗沒想他反應迅速,拿出來早有準備的平板電腦,“靳博安我只是附帶提醒你注意一點?!?/br> “這段視頻才是我找你的談話主題?!?/br> 平板電腦中央是一片金碧輝煌的背景,看起來相當封閉,不應該是隨便什么人能自由進出的地界。 從畫面內部流動的俊男靚女與端著糕點酒杯的仆從穿梭,應該類似于某高級酒宴。 忽而畫面一轉,則是碩大的綠色絨面臺桌一角,幾位身穿高級服裝的年輕賭徒們各坐在一端,華麗的桌面堆疊滿各種顏色的籌碼,酒器與殘剩的煙頭散落四處。 既頹靡又落魄。 沈緒清晰看見一臉蒼白無措的自己蓬頭垢面,如同斗敗的公雞一般拼命飲酒,隨手將最后的籌碼摔得叮當作響,儼然精神狀態分崩離析。 再看視頻出現的準確時間表示。 他穿越進書的前幾月,在華國某知名島嶼賭城。 那必然是原主了。 沈緒的太陽xue突突直跳個不停,他早很想見原主一面,可以在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 但。 絕非看見對方放縱如死囚,行尸走rou一般折磨自己。 這令沈緒難過。 他曾經也很認真考慮過一個問題。 每次他一進入書中世界后,原主會去哪里? 隨著時間的推移。 沈緒大膽猜測。 他與原主應該是公用著同一具身軀。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卻擁有著并不是十分相似的個性,或者還存在著某些微小,甚至明顯的個人習慣差異。 難道……所有人都覺察不出來嗎? 包括從小與原主一起長大的靳博安? 一種難以描述的復雜情緒令沈緒的頭膨脹起來,但是他不想立刻分析出自己究竟在介意什么。 他咬了咬幾乎顫抖的嘴唇,直視樊麗麗的臉。 很好,這間房子里如今存在著兩個病人了。 “這段視頻有什么了不起的?!鄙蚓w雙手對握,輕松放置在沙發扶手。 他令自己調整成一副從容不迫的傲嬌模樣,毫不介意道,“難道這段賭博視頻被什么人拿來做威脅?說會從花邊新聞播報出去后,引發社會軒然大波?順便搞一搞DREAM的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