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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是二楞嬸嬸” 石山一看,就見是那個他帶著小南瓜掏鳥蛋時給了個糙面饅頭的周二愣媳婦,她旁邊還站著兩三個一起要去鎮上的人。 石山喊著她們幾個上車。 幾個人看到石山明顯猶豫的一會。 “師傅,趕車!”石山見幾個人你推我我推你,既然不上那就算了。 幾人見牛車要走,還是周二楞媳婦帶頭急忙上了車。 上了車也不挨著石山坐,離得遠遠的,石山看她們或多或少都帶了東西去販賣,像二楞媳婦拿的就是鞋樣,能換些錢。 石山和旁邊的二楞媳婦搭話“姐,多久去一趟鎮子?” “家里的鞋樣子攢得差不多就去一趟,一般一個月去一次買些糙米家用之類的”二楞媳婦聽到石山和她搭話,一愣后把籃子里蓋著的布打開,精巧的鞋樣有十幾雙。 “你要是有時間也可以做幾雙,我幫你一起拿到鎮上去賣,也省個牛車錢”二楞媳婦看著石山真和以前不一樣了,想著有心幫幫他,也不是麻煩的事。 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會繡花!石山搖了搖頭“我一個男人哪會做這些”他穿過來的時候大學才畢業一年多,要說他會做什么,根本什么也不會做。 “做不成這樣的就是錢少些,花樣漂亮些就成” 石山笑笑,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 二楞媳婦也把布重新蓋上了。 牛車在和溪鎮口上就停了,趕牛車的師傅搓著手和石山拿約好的五十文牛車錢,諂媚道:下次要坐牛車再找他。 ———— 二楞媳婦要去賣花樣子就和石山分開了,石山帶著小南瓜從和溪鎮口一路走著進去,賣吃食的小攤位很多,有包子、大餅、面條、湯糊糊,小販大聲的吆喝,鎮子還算大,酒樓、布莊、米鋪都有。 石山一路找著,鎮上藥鋪倒是只看見兩家,挑了一家大點的進去。 “抓藥還是號脈?”藥鋪的伙計招呼道。 “不是,我想問問這東西你們藥鋪收不收”石山把小包打開,攤放在伙計面前,小南瓜靠在他的腳邊小口啃著剛剛石山給他買的rou包子。 伙計一看是賣藥的,瞅了一眼石山手里東西“你等等,我去叫我們掌柜的過來” 也虧得石山運氣好,和溪鎮就兩家藥鋪,但也只有霍氏藥鋪價格公道,掌柜的醫術不錯,口碑極好。 石山等了一會,就見柜臺那的布簾子被人撩開,一個鶴發的老頭皺著眉,聽伙計說的,看向石山。 “你來賣藥?給我看看”鶴發的老頭言語中有些急躁,不知道是不是石山打斷了他還是怎么。 伙計引著人向石山介紹“這是我們店的霍掌柜” “霍” 石山還只說了一個字,攤在手里的野生天麻就被霍掌柜一包的拎了放在近前的柜臺上。 “成色不錯,挖的時候很小心,就是還沒有經過曬干,不然價格上會更高些”霍掌柜原本有些急躁,等看了石山帶過的藥材,氣息平穩了下去,對著石山處理過的天麻很是滿意。 “四兩銀子我全要了”霍掌柜也不讓伙計去稱,給出一個價。 石山以為要多費些心思才能賣出去,沒想到這么順利,忙一口答應了下來。 霍掌柜讓伙計去取了銀子過來,并囑咐他若以后還有藥材還是可以送到他們霍氏藥鋪,石山雖滿口答應了,但就藥材而言他也只認識這一種。 “麻煩給我兌些散的銅板”石山道“待會還要買些小東西” 霍掌柜收了藥材,給石山兌了些散的銅板,交代伙計去晾曬,又急急忙忙到柜臺那撩開布簾子進去。 霍氏藥鋪后院屋內,黑白相間的棋盤上,黑棋的局勢力壓白棋,只幾步就會讓白棋落敗。 “雋之啊,久等了,久等了”霍掌柜進屋和屋里棋案上坐著的人打招呼“來來來,繼續繼續,今天我一定要贏過一盤” 棋案上的男子藍袍黑發,腰間束黑色腰帶,掛一枚通透的玉白色玉佩,從脖上到腰間的盤扣扣得嚴絲合縫,一張臉棱角分明略帶嚴肅,濃重的書卷氣有著不怒自威的感覺。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起一枚黑子在霍掌柜興致沖沖的表情下落下棋盤。 黑子落地,白棋已敗,捏著白子的霍掌柜看棋盤上已分局勢的棋局,興致沖沖的神情落了下去“你就不能讓我老頭子一局?下了三局我一局沒贏,不行,再來一盤” “有言在先,約定三局已到,今日就到這”男子聲音有些沉沉的,說話間已然起身,藍袍衣擺上秀著墨色精細的花紋,樸素間又帶了一絲華貴。 霍掌柜看著走了的人,盯著棋盤抱怨“早知道就不說只下三局了” —————— 賣了天麻的石山,先是去買了兩張厚實的被子,花色讓小南瓜挑喜歡的,又買了鍋碗瓢盆,小半袋白米,還稱了一些調料和一斤醬肘子,見小南瓜盯著糖葫蘆瞧,又買了一串糖葫蘆,石山咬了一個,嘗了下味道,比現代的酸多了,外面糖汁是黑的,味道一般。 石山把剩下的糖葫蘆遞給小南瓜。 東西買的差不多,父子倆找了輛牛車回家,來時那趕車的師傅看到石山父子倆招呼著坐他的牛車,石山可不敢再豪氣一把,鎮上物價那么貴,再說瞧著這趕車見錢變臉的模樣也不樂意再搭他的牛車,搭了另外一輛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