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推辭，王殿臣接過這筆錢道：“錢必須得收，這是規矩?！?/br>
    見我們收了錢他連聲道謝道：“謝謝、謝謝你們，一切拜托了?！敝髮⒗钫竦膫€人資料交給我們神神叨叨離開了。

    “仇恨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原本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現在我感覺精神都有問題了?！?/br>
    “這叫恨到了極點，咱們從來沒想過找人報仇，所以你是沒辦法理解?！?/br>
    “我現在能明白的就是人身體有問題都不怕，就怕心里有事兒，得趕緊把這事兒辦了，別讓那個混蛋再禍害好人?！蔽覒崙嵉牡?。

    之后我們取出了李振的資料，有照片、公司地址、家庭地址等情況。

    而照片里的李振面相清瘦，看起來斯斯文文就像是知識分子，沒有絲毫的兇相、戾氣。

    “人不可貌相，看到他誰能想到此人內心會如此惡毒?！蔽覍⒄掌唤o王殿臣。

    “沒啥好奇怪的，咬人的狗不叫啊?！?/br>
    “接下來咱們該做什么？”

    “先找到李振，看看情況再說?！蓖醯畛嫉?。

    于是我們去了他所在的公司，一家汽車零件銷售公司，這在九十年代中期絕對算是一個暴利行業，比現在還要暴利，而李振依托他特殊的社會關系，更是很輕松就賺了大錢，當時的資產有千萬，是絕對的超級富豪。

    他的汽配公司并不算大，在東城一條鐵路邊上，三層小樓，一層門面，二層倉庫、三層辦公室，當時他就已經開上別克車了，那時別克車是全進口車，國內還沒有銷售。

    我們兩裝模作樣的進店里轉了轉，一名四十多歲腦袋微禿的男人走過來道：“兩位需要買什么零件？”

    對于汽配我們多少懂一點，因為施工隊里有兩輛客車，經常需要維護修養，所以我兩早就想好怎么應對了，王殿臣道：“我們是公交公司的，想要購買一批火花塞，你們這兒多少錢一個？”

    不等這人說話，我立刻接著道：“如果這筆生意能談下來，我們至少要買五千根以上的火花塞，也不算是小生意了，老板，咱可得薄利多銷?！?/br>
    “哦，那你稍等，我讓老板和兩位談這筆生意?！?/br>
    很快我們被帶去了三樓一件辦公室里，也談不上豪華，李振端坐在一張辦公桌后，看見我兩他嘿嘿一笑道：“我看你兩可面熟啊，咱們在哪兒見過？”

    第82章 瘋牛降

    我頓時就“做賊心虛”了，難道我們和周啟生私底下接觸的事情他都掌握了？

    王殿臣也有點不知所措，看我們兩的模樣李振哈哈笑道：“我一定是夢里見過你兩位，當時你們一人抱著一個金元寶來找的我對嗎？”我這才明白老東西是和我們開玩笑呢。

    松了口氣我道：“也不一定是是我們。生意還沒開始談呢?！?/br>
    “從你兩走進這個門開始這個生意已經定了，肯定就是我?！彼孕艥M滿道。

    “哦，李總很自信嗎？”王殿臣回應道。

    “兩位請坐?！彪S后他給我們分別泡了一杯茶，將一個圓桶裝軟中華放在我們面前道：“要抽煙自己拿?！闭f罷坐回原位道：“我為什么這么自信，這是有原因的，第一在榕城汽配這行我是最大的。第二我對朋友是最講究的。幫我賺錢的朋友其實就是幫自己賺錢?！彼苯亓水數奶岢隽艘o我行賄的意思。冬吐私血。

    從他的這一行為就能知道這是個怎樣性格的人，王殿臣不動聲色道：“李老板真是痛快人，不過我們代表的是公交公司，可不能拿國有資產給自己謀私利。只要你的東西物廉價美，我們肯定在你這兒買，別的就別多想了，都不重要?！?/br>
    “好。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欣賞，不瞞兩位，我曾經也是一名公職人員，后來辭職不干了?！?/br>
    我故意裝糊涂道：“李老板原來是在哪兒上班？”

    “我是公安局的，辭職時擔任的還是公安局副局長的職務?！?/br>
    我假裝驚訝的道：“這個職務李老板都能不干？真有魄力啊?！?/br>
    “我這個性格不適合混官場，人得有自知之明所以我辭職做生意了，結果證明這是對的，我在公安局是副職，天天看人眼色，但自己家的買賣我可是絕對的正職，自己說了算，加上又能賺到錢，何樂而不為?！?/br>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心里的憤怒自不必提。只聽王殿臣道：“是啊，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也辭職跟著李老板干算了?！?/br>
    “都是自己兄弟，說什么跟不跟的，只要這筆生意能成，我保證你們出不出來都有錢賺?！?/br>
    “好。那我先謝謝李老板了?！蓖醯畛佳b模作樣的舉起茶杯，李振也舉起茶杯，兩人碰了一杯后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后放下杯子兩人哈哈大笑。

    隨后又扯了一會兒閑篇，王殿臣假說要看樣品，李振起身出去拿東西時，他從口袋里取出一條暗黃色的絲巾，在李振喝水水杯口擦了一圈，裝回口袋里。

    我小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用馬萊半島巨拎樹藤做成的手巾，是東南亞降頭師用以收集人唾液、血液的盛器，類似于咱們這兒的黃表紙?！?/br>
    正說著話，李振拿著一盒火花塞走進來放在我們面前道：“最好的品牌，最好的質量，不管怎么說我曾經也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假冒偽劣產品我是絕對不會做的?！崩钫竦?。

    “我們相信，那暫時就這樣，我們回去談一下，李老板放心，我們一定盡量促成這件事，到時候……”王殿臣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兩位盡管放心，我心里有數?！?/br>
    出了門市部王殿臣將那塊降頭術的盛器疊整齊裝入信封里道：“咱們得寄給寧哥，先問清楚他人在哪落腳?！?/br>
    經過聯系得知寧陵生已經到了陵城，于是王殿臣寄了一個往陵城的特快郵件。

    事情辦完后天色已經不早了，他道：“咱去見見你的姘頭吧？反正閑著也沒啥事?！?/br>
    “滾你的球吧，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呢?！蔽矣行阑鸬牡?。

    王殿臣嘻嘻笑道：“你和她真沒關系？”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就那樣……”我覺得用詞太過了，立馬改口道：“這位姑娘一般人可是無法駕馭的，咱有自知之明，將來還是老老實實找個門當戶對的過日子吧，你別老說這事兒，沒意思的?！?/br>
    “我明白了，不說了，你別生氣，不過約她出來吃頓飯沒什么問題吧，售后服務咱得做好了?！?/br>
    我對于她的近況也有點好奇道：“我聯系她出來聊聊天?！闭f罷給梁子歌打了傳呼。

    她很快就恢復了，聽得出來她心情很好道：“早就想你了，終于給我打電話了？”

    “這段時間都挺忙的，今天剛到的榕城，晚上有空嗎，出來吃頓飯?！?/br>
    “好啊，還是上次那個飯店，我……”

    “不用了，咱們找個小飯店坐在一起聊聊天吧?！?/br>
    “好，你在哪兒？我開車來接你?！蔽腋嬖V她所在之地，過了大約半小時，一輛紅色的沃爾沃停在我們面前，梁子歌坐在車里沖我招了招手道：“上車吧，兩位帥哥?！?/br>
    一段時間沒見她，整個人的面相更加飽滿，水潤光滑，乍一看就如剛出學校對未來生活充滿向往的少女，面相可知一個人的生活過得如何，這段時間她的心情必然都很好，看來心想的事情一定是成了。

    “我們這兒的酸辣粉非常好吃，晚上去吃酸辣粉吧，一人一瓶啤酒，怎樣？”

    “你安排吧，我沒意見?！焙芸煳覀兙妥谝患颐麨椤盎叔崂狈邸钡牡赇伬?，屋子空間不大頗為悶熱，里面坐滿了人。

    “你弟弟身體怎么樣？”等酸辣粉的時候我先問道。

    “他的病是可以治愈的，關鍵是要有錢，所以恢復的還算是不錯吧?！?/br>
    “那兩人呢？”

    “已經離了，王茂才在我身邊比狗都聽話?！闭f這句話時她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甚至還有一些嫌惡。

    “那你也算是心想事成了，好好跟他吧，這個男人雖然沒法給你大富大貴，但生活無憂是不成問題的?！?/br>
    “他給我？”梁子歌冷笑了一聲道：“這個人除了好面子就是好面子，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現在的生意都是我在忙?！?/br>
    “那王茂才呢？”

    “天天在家混吃等死唄，他也就這點出息了，不過也好，至少我能按著自己的想法改變經營模式?！?/br>
    “那你挺辛苦啊?！蔽译S口敷衍了一句。

    這姑娘居然接手了梁子歌的企業，不用說過不了多久這企業就得倒閉，然后她卷一把錢走人，留下被坑的一無所有的王茂才，整個事件肯定是以這個模式發展，所以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得有劫色的覺悟啊。

    “不辛苦，其實我挺喜歡做生意的感覺?！彼e起啤酒道：“不說這些了，你們兩得祝我成功啊，當一個合格的女強人?！?/br>
    我只能是“呵呵”了。

    分別后我們去旅館開了兩間房等寧陵生的消息，五天后的清晨，王殿臣來到我房間道：“這事兒成了，我大哥給他下了瘋牛降?！?/br>
    “瘋牛降？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降頭術?！?/br>
    “我們需要做什么？”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跟著李振看他的變化?！?/br>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不由自主的壓低嗓門道：“李振最終會怎樣？”

    “你管他怎樣呢，這種人死了最好，我去聯系周啟生，如果要跟蹤李振還得靠警方，別到時候露了破綻，這人曾經也是公安?！?/br>
    當王殿臣再回來時周啟生已經跟了進來，也就是幾天的時間，他整個人就容光煥發了，臉上隱隱透著一層油光，走路也是虎虎生風。

    “這事兒已經定下來了？”他哈哈笑道。

    “是，我們想跟他一段時間，看他的變化，這得請你幫忙了?！?/br>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親自執行這趟任務，必須親眼看著他倒霉這才痛快?！敝軉⑸藓薜牡?。

    第83章 變化

    “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不過這件事千萬要嚴守秘密，否則我們都是要倒霉的?！蓖醯畛监嵵仄涫碌母嬖V他。

    “大師盡管放心，你們是來幫我忙的。如果我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了，那還能是人嗎？再說這里面也有我的事情，我可不想自找麻煩?！彼車烂C的答疑解惑。

    之后我們開始暗中跟蹤李振，跟蹤的手段分為兩種，第一是在他家房子邊上租用了一間屋子，監視李振的日常生活狀態，也是我們休息的的地方。第二是開車跟蹤李振上下班的情況，包括他在單位的一舉一動。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展開，周啟生在跟蹤與監視上確實比普通人要強的太多。而李振又做了太長時間的“普通人”思想上早就放松了警惕，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時被人跟蹤，但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第三天回到住處我問王殿臣瘋牛降到底要多長時間才能產生效力，他說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寧陵生并沒有細說下降的過程。

    在這一過程中周啟生將他對于李振的仇恨心態表露無遺，他幾乎不睡覺了白天黑夜監視著李振的一舉一動，到第三天我實在看不過去了道：“周警官，今天晚上上我值夜班，你睡覺?！?/br>
    “不成，這件事是我請你們幫忙的，哪有讓你們值夜班的道理?！?/br>
    “你就別客氣了，人長時間不睡會出現問題的，你白天還要開車，就休息一晚上吧?！敝笸醯畛家策^來勸他，兩人說了半天終于說動了他，結果他進房間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他這就是不放心我們，這哥們也太拼了?！蓖醯畛嫉?。

    “我今天問你時效問題就是擔心時間長了他扛不住?！?/br>
    “這事兒誰也沒辦法。我估計就是大哥也不知道具體什么時候會有效果?；蛟S是一兩天，或許是一兩年也說不定?！?/br>
    “真要是一兩年周啟生還能有命在嗎？”我不無擔憂的道。

    “看他這狀態，我估計懸?！?/br>
    當晚是我守夜，我通過望遠鏡監視著李振在家的一舉一動，這個人生活很有規律，一般吃過飯看電視到十點半就準時睡覺了。當晚也是如此，他家關了燈之后我點了煙頂頂精神，之后百無聊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睡著了。

    大概是半夜五點來鐘我醒了過來，趕緊湊到望遠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