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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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成天忙著賺錢了,踏實的本領一樣不肯學,其實寧大哥這么大本事你隨便學一樣何至于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br> “嗨,我學這個有屁用,這年頭最重要的就是錢,我只要學會賺錢就學會了一切,你別打岔,趕緊告訴我是怎么回事?!?/br> “風水對于人的影響其實就是本人八字命格對于風水格局的適應度,要么是順應,這叫應命,應命的人自然是萬事大吉。另一種則是命格和風水對沖,這叫起煞,起煞之人就會越來越背,到最后甚至可能遭到牢獄之災甚至丟了性命,而王茂才和辦公室里的風水布局則是先應命后對沖,而想要扭轉這一局勢首先就得催旺運勢,在門頭上掛紅色飾品是求吉的手段,而已經生過孩子的男人或是不想要小孩的男人即便是正常的性生活都會沖撞煞神,雖然這對命格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八字走弱時就會對人造成危害,所以必須避免?!?/br> “至于說半夜照鏡子想想就不是正常人所為的事情,因為鏡子一過子時就成了法器,即便成不了照妖鏡,也是能影響人體魂魄的,這會引起事主本身魂魄不穩,魂不穩則精神難定,一個人尤其是混商場的如果連精神都穩定不下來,他不挨坑那真是見了鬼了,所以想要轉運這三步是必須要有改變的,否則就像是讓感冒的人一邊吹空調,一邊吃感冒藥,對于病情不會有任何治療效果?!?/br> “你說的是不是太玄了?” “別人覺得玄乎我還能理解,你就是吃這行飯的,憑什么不信?”我虎著臉道。 “對對,我糊涂了,我肯定信,七天之后王茂才必然轉運?!?/br> 但我還是說錯了,因為沒到七天對方就來給王茂才還錢了。 接到王茂才電話時我心里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因為這說明我斷定的事情并不準確,我的眼力并不準。 王茂才寒暄了幾句后道:“不過對方說先還我一半的款項,大師,你說我應該答應他嗎?” 我心里咯噔一下自語道:“明白了,我在西瓜里放了催熟劑?” “西瓜?催熟劑?啥意思?”王茂才不解的道。 第7章 建塔風波 “轉運的道理其實和治病差不多,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手段過激效果反而達不到預期?!闭f罷我用手撓了撓頭,一腦門子都是冷汗。 雖然應付了王茂才的疑問,但我還是被嚇的不輕,因為替人轉運反而造成嚴重后果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當年在香港有一位超級富豪被人綁架后便請了風水師轉運,結果不但沒有避開厄運,反而第二次被綁架,之后老婆付出了贖金,人還是被撕了票,這件案子兇手至今沒有抓到,而他的老婆到最后反而和風水師勾搭在了一起,最終被此人騙走了六億多港幣。 寧陵生也專門囑咐過我行手段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則欲速則不達。 幸虧經歷了這件事給我一個教訓,否則不知道要闖出多大的禍端來。 后來我才知道問題出在門頭飾品上,王茂才的兒子請同學來家玩,他并不知道老爸在門頭掛紅色飾品的用意,只是覺得自己一個男孩房間卻掛了一個紅色的“小玩意”怕被同學笑話,于是就把飾品給解了,而一百三十平的大房里少了一件小東西,也不惹人注意,所以我叮囑他布的風水局其實有一環是缺失的。 找到其中緣由后起初我覺得這事兒似乎有和“cao之過急”沒什么關系,但轉念一想,還是因為急了一點,道理很簡單,我沒有去了解王茂才家里的狀況就貿然讓他在家里布置了風水局,要知道生活在其中的人都會和當地風水產生契合,這些人也都會對風水格局產生影響,比如說王茂才的兒子就是因為看著紅色飾品別扭所以把它摘了下來,清代風水大師顧唯庸在《清水本紀》里說過“蓋風水旺人之因,乃眾人命格之調遣,非有一人之功也?!?/br> 不過無論如何第一次行手段就能有這樣的收獲說明我的運氣還是非常不錯的。 再次和王茂才見面,他整個人精氣神都顯得不一樣,一副“新郎官”的喜氣,由此可見那收回的一半欠款對他的激勵作用。 之后我調整了貔貅的房間格局,將之擺放在求財的飛星位上道:“王總,將來再有廠內的格局調整你一定要再找風水師定飛星位,否則財運還會衰敗的?!?/br> “得了這次教訓我算是明白了,以后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蓖趺诺?。 說罷他又拿出五萬元出來分別給了我和王殿臣三萬和兩萬元,如此一來我就有了五萬塊的“個人總資產”,這在九十年代初期是可以買到市中心兩室一廳房子外帶裝修的。 不過那個時候我對錢也沒啥特別的概念,只是覺得有錢了,但錢是干啥用的我并不清楚。 當然這只是副業,我的主業還是修廟。 之前我說過,只要是我們出手接的活兒基本上都是一般人干不了的,而我們接手的這座塔也是幾次立項幾次夭折的工程項目,不過這里的工程隊無人死亡,而是被人給打的。 前后共有五家施工隊接手這活,但五家都是被人以暴力手段給打跑的。 聽說這事兒后我實在無法理解,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屢次打人并且還能成功將人趕走的行為居然會出現在當今這樣的法治社會簡直是不可想象,但后來我們才知道這些阻撓、毆打施工人員的不是當地的黑社會流氓團伙,居然是一群在校大學生。 說這件事前得說一下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春之路上要修的是一座經幢式塔,修塔人為此地一處商業地產的開發商叫李友。 所謂經幢式塔其實是一種法器,是寺廟里用來懸掛刻有佛經的絲帛,李友是為居士,所以他所開發的商業地產都會選擇合適的區域修建一處經幢式塔。 但問題是春之路對面新洲路上的榕城大學里有一處文昌塔,這是北魏高僧修法問禪在當地坐化之后孝文帝為其所建的一處“供骨塔”,也就是墓塔。 直至北宋年間,川地科考的學子經過這座墓塔時如有燒香祭拜的,大多都會高中功名,所以后來這座塔實際就成了一處保人功名的文昌塔,榕城大學就是圍繞著這座塔建成的。 如今的榕城大學已經是國家“211工程”的所屬大學之一,名列國內大學前十強的著名學府,如此一來校園內文昌塔的作用更是被當地人神話成了榕城興旺的根源,一年四季香火不斷。 而李友想要修經幢式塔最初遭到了當地規劃局一位規劃師的阻攔,他以非常專業的風水理論證明了經幢式塔的存在會影響文昌塔的效用,這下一石子激起千層浪,榕城市民幾乎一邊倒的反對這座塔的建設。 我們從進場直到現在并沒有動工,不過到了第九天寧陵生通知工程隊做好施工準備,工地上終于開始忙碌起來。 為了避免學生鬧事我們也做了準備工作,項目經理陳升特意請轄區派出所所長吃飯,但對方根本不出來見我們,李友這次也是真動了肝火,他找了一幫社會流氓冒充保安,埋伏在施工現場周圍,一旦有突發事件就準備撕破臉皮大打出手。 對此我無法理解李友的決定,這人為什么非要頂著大學生、蓉城市民、甚至一些高層人士的反對修塔?他的主業是商業地產,為了修塔而耽誤了地產開發這對他能有什么好處? 這些疑問私底下我們也交流過幾次,按照王殿臣的說法,李友之所以如此堅決的要做這件事肯定是年輕時被榕城大學拒絕過,他這么做是為了泄私憤。 大壯子卻不這么看,他道:“如果是為了泄私憤那他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人和錢有仇,這哥們貸款了幾個億修商業地唱,每天光利息就要付出幾萬塊,這筆賬都算不清楚,他還能把企業做那么大?” 我正要發表意見,就見四名學生模樣的人進了施工現場,兩男兩女,和我年紀差不了多少。 “你們誰是負責人?” 陳升走到他們面前道:“我是,請問您幾位是誰?有何貴干?” “沒什么貴干,我叫林霏開,代表榕城大學學生會通知你們,這座廟千萬不要修,如果想賺錢請你們盡早離開,否則的話只會讓你們施工方受到損失?!闭f話的男生個子細長,戴著眼鏡,模樣斯斯文文,一看就是標準的學生會主席派頭。 “哦,退不退的得是老板說了算,我們說了不算啊?!标惿阒δ樀?。 “大叔,我們這叫先禮后兵,也是為了你們的經濟利益考慮?!绷嘱_表情嚴肅的道。 這時隱藏在四周的“流氓保安”進了場,領頭的那人皮膚黝黑、虎背熊腰道:“干嘛、干嘛,施工現場沒有許可你怎么進來的?” 林霏開根本就不怕,不卑不吭的道:“不好意思,我們是來勸阻施工的?!?/br> “一幫小孩不好好念書,這種事情是你們能管了的?”六七個橫眉立目的流氓將四名大學生圍了起來。 學生們也是有備而來,根本就不怕,兩方人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帶頭的流氓似乎就要動手推學生,就聽寧陵生道:“住手?!彼膊恢獜哪淖吡顺鰜?,緩緩走到流氓面前乜著眼道:“出去?!?/br> “你……” “如果你不走,那就我走?!睂幜晟脑捯粽{雖然不高,但冷冰冰的毫無商量余地。 流氓當然知道寧陵生的重要性,狠狠瞪了他一眼,招呼同伴一聲轉身離開了。 轉向學生后寧陵生的狀態變的松弛,他平靜道:“回去吧?!?/br> 見寧陵生態度“尚可”,林霏開冷冷的表情也多了一絲和善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們不撤出,我保證……” “你不用保證什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最遲明天上午,你們校長會親自來我這兒請我動工?!?/br> 林霏開冷笑道:“你就吹牛吧?!?/br> “好,我和你打個賭,明天上午十點,盧校長必然回來?!睂幜晟牡?。 第8章 古塔之謎 這些學生被寧陵生“非凡的氣度”鎮住了,他們是來下最后通牒的,所以現在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是該留還是該走了。 “你們先回去吧,一天時間我們也不可能把塔蓋成,如果明天上午十點盧校長不來,我自動退出?!?/br> “你、你沒有騙人?” “我說了,明天上午十點為限,如果校長不來我立馬走人?!睂幜晟坏谋砬樽屓藳]有質疑的余地。 四名大學生走到一邊小聲合計了半天,最終領頭的那位對寧陵生道:“我們就等你一天,不過丑話說在先,你別以為我們是學生就好對付,別看你們找了痞子,我保證到時候會有更牛逼人來找你們麻煩?!闭f罷四人一起離開了。 陳升摸著后腦勺道:“寧總,咱來這兒可是求誰誰不應,難道您私底下已經把榕大的校長給擺平了?” “我壓根就沒見過他,只是知道這個人而已?!?/br> “啊……那您能肯定他明天會來?是不是先把學生打發走為算?” “我們在這里修塔是和整個榕城作對,你以為打發走四名學生就高枕無憂了?如果硬要修甭說我們,就是全國最大的建筑商也沒法在此地修塔?!?/br>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您這唱的是哪一處?能和咱們透露一點嗎?” “有些話說出來就不靈了,咱們等著吧,明天上午就知道了?!闭f罷寧陵生返回了住所。 “寧哥到底看出了什么?說的這么有把握?”我問王殿臣道。 “誰知道他,不過我信?!蓖醯畛键c了支煙道。 “說說你的理由?!?/br> “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是我的表哥?!蓖醯畛夹Φ?。 帶著一肚皮的奇怪一覺睡到大天亮,上午我什么事情都沒干和王殿臣蹲在施工現場的入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到了上午九點四十只見一輛表面骯臟不堪的面包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穿著像小工的人,只見他灰頭土臉著急忙慌的朝我們走來,邊走邊道:“陳老板在嗎?” 我扭頭朝里面喊道:“叔兒,有人找你?!?/br> 陳升出來見到他道:“你來干嘛?不是讓你拉條管線過來嗎?這活兒都做不了?”我這才知道來人是當地的電工。 做工程,水電是很重的基礎,所以一個施工現場必須要有人協調引入水電,這對于那些做大工程的施工隊而言不是問題,但修廟這種活兒規模不大,所以我們通常找當地有門路的水電工引入水電設備。 他皺著眉頭道:“西邊新洲路那所變電房根本沒電,我就像從地下引一條線過來,也和市政規劃部門打了招呼,誰知道剛在地上打了個洞,瀝青路面就像地震了,起了一條裂縫而且越擴越大,把榕城大學圍墻都給崩開,這下招惹大麻煩了?!闭f罷他唉聲嘆氣蹲在地下。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果然出事了。 剛有此念就見兩名中年人陪著一個滿頭銀發戴著眼鏡的老年人急匆匆走了過來,老年人問我們道:“請問你們負責人在嗎?” “你是誰?”陳升道。 “哦,我是榕城大學校長,我叫盧慶涵?!?/br> 我也沒手表,但根據電工到來的時間推算,現在肯定沒到十點鐘,寧陵生簡直神了。 就聽寧陵生道:“盧校長,您好,我叫寧陵生?!彼呀浽诖说氐戎R校長了。 盧慶涵扶著眼睛打量寧陵生一眼微點頭道:“你好?!背聊毯笏麊柕溃骸拔襾磉@兒是請教一事,寧總怎么知道我今天上午會來找你?” 寧陵生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道:“因為我比你們更加了解這里的情況,所以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br> “哦?”盧慶涵眼睛微微一瞇道:“還請指教?!?/br> 寧陵生道:“這樣吧我先賣個關子,如果盧校長相信我,就讓我把這座塔建起來,我保證不但不會影響當地風水,還會和大學內的文昌塔相互呼應,形成雙子連環的上上吉數如何?” 盧慶涵面露難色道:“不是我非要堅持,不給寧總這個面子,但是萬一你們這座塔起來了影響了校內文昌塔的運數,那我可就是榕城的千古罪人了,我擔不起這個名譽?!?/br> 寧陵生隨即問了一句道:“破了運數總比塔倒了強您說呢?” “你、你、這一切都是你干的?”盧慶涵頓時就憤怒了,用手指著寧陵生質問道。 “盧校長,請你說話的時候認真思考一下,校園里的文昌塔是國家級文物建筑,有專門的人守值,要是人為搞破壞難道還能一點動靜沒有?” “可是地面裂開的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