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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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栗青還想說些什么,哪知穆冬知突然停住腳步,扭過頭來皺著眉頭看她,有些暴躁地打斷她的話:“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說完不再理睬栗青,一個人下樓去了。 栗青站在樓梯上,看著前面穆冬知紅紅的耳朵,有些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生起氣來。過了一會兒,她有些憂心地嘆了口氣,才慢慢下樓。 吃過早飯,倆人一同出門。 黑色的轎車沿著海岸線附近的公路飛馳,栗青坐在后座,隔著車窗欣賞這時海邊的風景??戳艘粫河X得不滿足,她扭頭看坐在身旁的穆冬知想問能不能把車窗打開,但話還沒出口只見他眉頭緊蹙不高興的樣子看著自己,栗青只好悻悻地把話咽了回去。 或許是因為之前把他惹生氣了,一路上穆冬知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她還是不要做蠢事讓他不高興好了,他是病人,情緒不能激動。 穆冬知確實生氣了。 難道一定要讓他說出“我就是想送你”這樣丟臉的話來,她才滿意嗎?明明是他見她那么喜歡自己才勉為其難地接受她的,居然還這么貪心,哼。 不過此時見新婚妻子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偷看自己,他還是忍不住嘴角不露痕跡地彎了彎,不過他很快地壓下心里的喜悅,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自己大人有大量,看在她這么喜歡他的份兒上,穆冬知決定等會兒還是讓司機把她送到b大門口好了。他憤憤地想如果不是因為她那么喜歡他,他……一是一定定要把她扔在半路上的。 半個小時后,栗青實在不明白穆冬知為什么堅持要把她送到b大門口,完全不理會她想要在b大附近下車的意愿。 雖然b大身為百年名校,有不少新生都是自己開著車來報道,可正因如此,栗青才更不想讓穆冬知送她到門口。榕城上層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穆冬知又實在太惹人垂涎,啊不,是他掌握的權勢和財富太惹人垂涎。 總而言之,栗青不想有莫名其妙的麻煩出現,因為她沒工夫處理那些。 前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醫術重生后被莫名其妙地鎖住,需要做好事才能慢慢獲取,可這個重新獲取的速度太慢,她怕穆冬知的身體等不起。 想到這里,栗青看了一眼不知為何臉上越發陰霾的穆冬知。不管出于那種考慮,她都不想讓他死。 她對穆思言說的那句“他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長命”并不只是說說而已。 其實栗青的堅持,穆冬知并不是沒有感受到。但她越是如此,他越覺得她是想把自己藏起來,好在滿是年輕人的大學校園里勾三搭四。 想到這里,他警惕的同時難免有些擔憂。 栗青比他小十二歲呢,這個花花世界太多誘惑,他只是想讓她不那么喜歡自己,并不是……希望他不再喜歡自己。 他垂下眼眸,比純粹的東方人更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好?!?/br> 還在煩惱于如何勸說他的栗青聽到他的話,因為太過意外而愣了愣,她看向說話的人,而他卻別過臉去看著車窗,她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栗青突然就冷靜下來,她對司機說讓他在前面的路口停車。 到了路口,司機幫她把行李箱拿下車,栗青拉著行李箱走到車窗前,對里面緊繃著臉的穆冬知道:“謝謝您送我?!奔词箖蓚€人已經算是夫妻,栗青也依舊對他用尊稱。無他,習慣了。 說完她不太好意思地笑笑,似乎是有點猶豫的樣子,但穆冬知卻沒有絲毫不耐煩,他坐在車里仰著臉靜靜地等待,他有些郁卒地想,就算她再說了一些讓自己生氣的話,他就沒聽見好了。 栗青手里拎著行李箱,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問他:“晚上我想請您吃飯,不知道您有時間嗎?” 聞言穆冬知的臉色變得柔和起來,他斜著眼睛瞥了她一眼,裝作有點為難的樣子,最后狀似隨意地告訴她:“我七點有空?!?/br> 栗青一愣,臉色有點奇怪,不過還是說:“那到時候我在這里等您?” 穆冬知驕矜地點點頭,隨即讓司機開車。 車子慢慢離開,栗青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直到轎車不見蹤影,栗青臉上的忐忑和小心翼翼才褪去,面無表情地朝b大正校門走去。 她想了想,覺得穆冬知大概是因為自己違背他的意思所以才生氣的,而對于他這種身居高位的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大概就是放低自己的位置。結果果然很成功。 至于請他吃晚飯,栗青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穆冬知從不吃外面的食物??沙龊跛A料的是穆冬知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栗青拉著行李箱朝前走,些苦惱地思考晚上邀請穆冬知吃什么會比較好。想了半天都沒拿定主意,栗青忍不住抱怨自己說話太不縝密,只是想到連語氣都變得愉悅的穆冬知,她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算了,他是病人。 ☆、第35章 上半年剛舉行過建校一百周年慶典的b大,現在已經成為榕城地標之一。大多數第一次來榕城的旅客都能毫不費力地找到它。 不過對于有高達十個校門的b大而言,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順利地找到它的正校門。 很顯然顯然,栗青并不是其中一員。b大每個校門外面的繁華程度不同,不少學生都會選擇在最為繁華的校門外擺地攤,這樣形成良性循環,時間一久大多數人所認知的b大校門反而不是相當氣派的正校門了。 輕車熟路地找到正校門,進出的人還不是很多,只是門外有不少推銷電話卡或其他東西的學生。栗青拉著行李箱站到微笑著無視所有意圖向她推銷任何東西的“學長學姐”,徑自進了校門。 剛進校門處有一個很大的提示牌,告訴新生及其家長報到入學流程。 不過栗青只是瞥了一眼,便按照記憶中熟悉的路線直接朝體育館走去。 因為每年新生人數眾多,為了維持秩序避免混亂,b大每年都會在寬敞的體育館內設立暫時的報到繳費點。 隔了兩輩子,再次回到b大校園,栗青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找到每一個地方。雖然對這里的風景不熟悉,走過b大每一個角落的栗青閉上眼睛都能找到任意一個地方。 比如不遠處那個亭臺,那時前世文學系的一個男生向心儀的女生告白的地方;再比如她身旁不算茂密的小樹林,里面有不少正好足夠兩個人同坐的長椅,這是b大的情侶們最愛的約會地點…… 這些地方在栗青記憶里唯一的區別,只有收費不同而已。前者因為女方人氣比較高,收費相當不菲。后者因為只是幫無法及時趕到的情侶占位置而已,收費就比較大眾一些了。 “學姐?!鄙砗髠鱽硇⌒囊硪淼穆曇?,把栗青從回憶中拉回,她扭過頭,一個穿著淡黃色襯衣和不太合身的七分褲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她背上背著一個脹鼓鼓的背包,手上還拖著一個碩大的紅色編織袋。 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女孩兒禮貌地問栗青:“請問你知道教務處怎么走嗎?” 栗青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到她背上脹鼓鼓的背包上,猜想應該是這一屆的新生,雖然不知道她去教務處干嘛,但還是善意地朝她笑笑,伸出手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女孩兒望過去,隨后感激地道謝:“謝謝學姐!” 聞言,栗青有些好笑地搖搖頭:“但是,”在女孩兒愣愣的眼神中繼續解釋:“我不是學姐?!?/br> “啊,”女孩兒一愣,她只是見栗青悠閑地拉著行李箱朝某個地方走去,并不像其他一路東張西望人那樣滿臉迷茫,似乎十分熟悉環境就誤會以為是返校的學生,再加上她問路時栗青不假思索地便給她指了地方,她便更加肯定栗青是學姐了。 沒想到鬧了個笑話,連忙臉紅紅地道歉。 栗青沒想到她這樣認真,擺擺手道:“不用道歉,沒有關系的。你不是要去教務處嗎,趕緊去吧?!?/br> 女孩兒看了她一眼,背著笨重的背包一臉感激地朝栗青所指的方向走去。 不緊不慢地走到體育館,排隊的人已經很多,不不過大部分都是家長。栗青走到最后,耐心地等著輪到自己。 這時的榕城已炎熱非常,接近正中午,人越來越多的體育館溫度不斷攀升。輪到栗青的時候,身邊不少家長都熱得滿頭大汗。 和前世從大學就開始一路貸款不同,這一次栗青報到注冊之后直接把學費一起交了。倒不是認為用助學貸款丟人,栗青只是覺得這種國家扶持性項目本來就是為了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自己雖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連這點便宜都要占。 交錢的時候工作人員把錢放到機器過了一下,看了看上面的數字,不太高興地問:“還有保險的錢呢?” 栗青看著他:“我只要大學生醫療保險?!?/br> “商業保險呢?”工作量大,天氣熱,人的火氣也大,他的語氣里帶了些不耐煩:“快點,后面還有那么多人等著呢?!?/br> “我不要那個,”栗青當做沒看到對方不高興的眼神堅持道,沒等他繼續問就開口問他:“商業保險是學校規定必須買的嗎?”雖然這樣問,栗青其實很清楚商業保險是自愿購買的,前世栗青因為沒錢什么保險都沒買,后來聽說有同學打電話給那個商業保險公司想咨詢一下,結果連客服電話都找不到,更別說其他了。 雖然錢不多,但現在的栗青和前世一樣,依舊不想浪費哪怕是一分錢。 對方一愣,皺了皺眉頭沒說話,他旁邊窗口正在忙碌的女同事見狀扭過頭來朝栗青笑道:“不是,過來拿收據吧?!彪S后朝栗青身后的隊伍喊了一聲:“下一個?!?/br> 栗青并不介意,笑著到另一個窗口領了票據。 離開體育館的時候,栗青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在排隊的滿頭大汗的家長,想了想轉到一旁的管理室。等她從里面出來的時候,中央空調已經開始為整個場館供冷氣。 并不是b大所有體育館都有中央空調的,只是近些年來身為榕城乃至全國最好的大學,b大的名氣越來越大,有不少企業都十分樂意為這所百年名校提供各種名目的贊助,其中就包括這座體育館。而財大氣粗的企業家自然不會吝嗇于為一座體育館安中央空調。 其實如果是平常日子栗青去說讓開冷氣,誰也不會搭理她的,可今天不同,今天是新生報到入學的日子,來自全國的新生和家長一睹b大風采的日子,誰也不想讓他們對這所學校留校不好的印象。 不過要是換成其他日子,栗青也不會去多管閑事了。 栗青辦了手續從體育館出來,先在文化廣場附近的新生接待處找到本負責臨床醫學專業接待的學長學姐,拿到了課程表和課本。 大一第一學期專業課不多,只有一本系統解剖學,其余全是公共課。不過這些書疊起來還是很有些重量,一個師兄見栗青還拎著行李箱,熱情地幫她把行李箱拿到宿舍。 站在宿舍門口,栗青抬頭看看門牌號,和前世沒什么特別大的變化,連分配到的宿舍都是一模一樣的。 本來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宿舍的,結果栗青推開門發現宿舍干干凈凈,地上還有水漬,顯然是有人剛剛拖過地。她四處看了看,并沒有人在,只有靠窗的床位上放著一些行李。 鑒于地還沒有干,看時間又已經快一點了,栗青便把行李放在最靠近門口的床位上,關了門打算去吃午飯。 料到這會兒食堂被新生和家長擠爆了,栗青繞過食堂去東側們外面的小吃街點了一份炒飯。吃完在外面逛了逛,她生活簡單,又不常在學校呆,因此只是買了幾樣必要的生活用品便回去了。 快走到宿舍樓下時,栗青被一個尖銳的女聲叫住,站定扭過頭,栗青的眉頭下意識就擰了起來。 “栗青,”栗沄沄離得有點距離,不知是怕栗青跑掉還是怎么樣,一路小跑到栗青跟前,忿忿不平地質問她:“婚禮那天你為什么讓人攔住我們,讓我們一家在那么多人出丑?” 栗青瞥了眼像只斗雞一樣瞪著眼的栗沄沄,她倒是真忘了栗沄沄也在b大,真是冤家路窄。 栗青嘲諷地彎了彎嘴角:“連請柬都沒有,人家憑什么要讓你進去?更何況,你覺得你們真的重要到讓我費心費力地特意讓人給你們難堪?” 說到最后,栗青總結:“你確定不是你們自己給自己難堪?” 她一直都沒有給栗文濤一家婚禮的請柬,不知他們是礙于面子還是覺得自己是她的叔叔嬸嬸不用請柬也能去,反正她不給,他們也沒有問。 結果婚禮那天卻鬧了大笑話。 “你、你……”栗沄沄被她的強詞奪理氣得臉都紅了,瞪大眼睛看著她,半天突出才吐出幾個字來:“忘恩負義!” 婚禮那天,他們一家人盛裝打扮,結果因為沒有請柬被攔在了警戒線以外。一開始栗文濤還沒有當回事,得意洋洋地告訴工作人員,他們和新娘子的關系并且明里暗里表現出栗青和他們很親近,沒想到人家工作人員根本不買賬。 這時候陸陸續續有賓客到達,有些恰好認得栗文濤一家,只是此時見到他們這副狼狽的樣子,聯想到圈子里傳聞他們刻薄今天婚禮的新娘,便像不認識他們一般徑自上了穆家的車離開。一些和他們一家有過節的人更是直接出言諷刺。 栗沄沄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像婚禮那天那樣難堪過,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異樣的目光讓她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她恨恨地等著面前的栗青,都是這個賤人的錯!一個寄人籬下的晦氣鬼也敢對她! 想到這里,栗沄沄仿佛有了底氣一般,理直氣壯地質問:“這么多年你住在我們家,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如果不是我們家,你們姐弟早餓死了,能活到現在?” 栗青抱著胸,靠著樓道的墻,好整以暇地看著栗沄沄。她的嘴角微微上翹成嘲諷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出鬧劇。 栗沄沄見栗青沒有反駁,以為她是心虛了,自覺找回在栗青面前高高在上的位置,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這時周圍拖著行李路過的新生紛紛側目,栗沄沄見狀反而更加得意,得寸進尺地繼續說:“你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兒了是吧,其實還不是用那張臉蛋依靠男人而已?!彼梢牡乜粗跚?,哼了一聲:“有什么了不起的?!?/br> 栗青輕笑出聲,她盯著栗沄沄看了看,彎彎嘴角,真想剖開堂妹的頭,看看她的大腦構造是不是跟正常人一樣呢。 任何時候都能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還真是頗有幾分她父親栗文濤的“風范”。 “住你們家,這一點我承認,”栗青臉上帶著笑,眼里卻沒有絲毫暖意:“至于其他,你是在開玩笑么?” 她十歲那年和弟弟回到栗家,栗文濤一家子仿佛忘了隔壁傭人樓還有一對侄子侄女兒,栗青沒有辦法只能自食其力,一開始是在栗家廚房幫忙換一些食物和錢,后來年紀大一點便開始到外面打工。送報紙送牛奶,這些都是最簡單最輕松的工作。 栗沄沄被她的目光嚇得怔住,也有些心虛。只是這么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把栗青踩在腳下,此時回過神來不服輸地繼續嘴硬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只會靠男人的白眼狼!” 栗青聞言,臉上的表情賤賤變冷,放下手,面無表情地逼近栗沄沄,:“我是白眼狼,呵,你還真說得出口?!崩跚嗾f著打開錢包,看也不看地從里面拿出一疊錢來,狠狠地甩到栗沄沄的臉上:“這些是我的住宿費,多的算是我施舍給你的?!?/br> 被現金砸了了一臉的栗沄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栗青,伸手就要給栗青一巴掌。只是她剛揚起手,就被栗青一把抓住。 栗青的目光冷冷地盯著她:“不要以為你的智商永遠都只有幾歲,就認為別人也都和你一樣,自不量力?!彼莺莸厮﹂_栗沄沄的手,瞇著眼睛打量栗沄沄那張臉,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說到靠男人,我怎么比得上圈子里有名的花蝴蝶呢?” 栗沄沄氣得不行,只想給栗青一巴掌把她的嘴封起來,只是被栗青一瞪就蔫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上樓。 栗青慢慢上樓,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扭頭一看正好對上栗沄沄陰狠的眼神。 “哦,我差點忘了給你講,”栗青彎彎嘴角:“麻煩管好你的未婚夫,讓他別來sao擾我?!闭f完甩甩手就上樓,留下栗沄沄羞憤交加地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