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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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用堪稱虔誠的語氣對你許下“我會保護你”這樣的承諾,你會作何想法呢? 栗青不知道別人會怎么樣,此時的她竟然有點……感動。甚至在某一刻她想要去相信面前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相信這個散發著甜美香氣的承諾。 但只是一瞬間而已。 “小叔?”穆思言走過來,有點不可置信地開口,甚至忽視了站在穆冬知身旁的栗青。雖然傳言穆冬知來華國了,但穆思言只幾年前跟著父親去英國時見過他,覺得他并不會出席自己這樣的小輩的訂婚典禮,因此一時不敢確定。 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什么穆思言會喊年齡相差并不是很大的穆冬知“小叔”,栗青掙扎著想要扯出自己的手,然而穆冬知卻緊緊握著不放,眼見著穆思言越走越近,栗青惱怒地瞪著他:“放手!”然而回應她的只是穆冬知平靜的目光:“不要害羞?!彼⑽@了口氣,握著她的手越發用力,仿佛是在安撫她一般。 栗青簡直要抓狂了,他到底是怎么看出她在害羞的? 然而穆思言已經走近,早已確定面前這個人就是穆冬知的他臉上的表情古怪:“栗青,你怎么會……”他想問為什么她會同穆冬知在一起,然而穆冬知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就忘了說話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栗青十分措手不及。 她就這樣被穆冬知握著手半被迫地跟著他見了穆思言的父親以及爺爺,然后又被拉著坐到了主桌的主位。桌上除了穆冬知,其余的都是一些輩分和地位都極高的老人,連穆思言父親這樣的人物都沒只能坐到隔壁那桌。 栗青還發現幾乎所有人對穆冬知的態度都很怪異,明明是想要討好他的樣子,但又因為畏懼而不敢有所行動。于是坐在他身旁的栗青收獲了無數羨慕嫉妒的目光,其中也包括栗沄沄。 因為在穆思言的父親把她喊來打算把她介紹給穆冬知時,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用一種堪稱嚴厲的語氣對穆思言的父親說了一句:“你就給你兒子找了這樣一個丑八怪??!?/br> 場面當時就變得詭異起來,一向被捧在眾人手心的栗沄沄哪里受過這樣的侮辱,整個人都蒙了。大家都沒說話,在栗青都以為穆思言那位一向高高在上的父親要翻臉時,他竟然只是緊張地點點頭。旁邊回過神來的栗沄沄想要說什么,也被他叫人拉到了一旁。 明明那么任性的話,就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跋扈少年說出話一樣,可是并沒有誰質疑或者反對。 仿佛,這個人做什么都應該是對的一樣的。 這實在太奇怪了。 ☆、第13章 酒精和太陽 咖啡廳內,栗青握著電話默不作聲,面色猶豫,片刻才道:“不好意思,只是最近有些忙?!彪娫捘穷^的鄒大成語氣不善,栗青已經推了他許多次,這一次他把鄒秀媛搬了出來。 栗青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收緊,目光隔著落地窗投向不遠處的海面,平靜地解釋:“我沒有您想的那個意思?!彼鋵嵵揽傔@樣敷衍鄒大成不是長久之計,只是現在她沒有其他選擇。 “哼,”鄒大成的聲音突然拔尖,用一種挑剔嫌惡的語氣說:“這么惺惺作態,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傳來“嘟嘟”的占線聲。 栗青把電話放到一旁,面無表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讓她下意識皺了鄒眉頭。 “怎么了么?”伍瀾隨意地問,看得出栗青對電話另一頭的人的態度很奇怪。她猜測道:“是那天那個中年男人?” 栗青不置可否,只是朝她抱歉的笑笑:“伍瀾姐,我今天有點事就先走了?!北蝗水斪鲐浳飻[放在貨架上任人挑選,這樣羞辱的事情她并不想讓伍瀾知曉。 明白她不想多談,伍瀾也不追問,點點頭:“嗯,你先走吧?!币慌缘钠嫫婧?,聽說栗青要走也抬起頭來,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糯糯地向她道再見。栗青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奇奇再見?!?/br> 栗青剛回去就被鄒秀媛叫了過去,她先是質問了栗青為什么拒絕鄒大成的邀約,然后又用“循循善誘”地告訴栗青鄒大成有多好,仿佛他能看上栗青是她高攀了一樣。 栗青抿著嘴說話,心里不禁冷笑,鄒秀媛這是把她當成傻子了啊。 鄒秀媛見她沉默,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面上帶了些得意的神色。沄沄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讓她十分不安,她既嫉恨穆冬知當眾羞辱自己女兒,又嫉妒他對栗青的另眼相待。 總之,趁熱打鐵把栗青嫁出去她才能安心。 第二日市教育局領導設了飯局,犒賞這一屆榕城高考前三??紤]到栗沄沄也會去,栗青本想婉拒,但這樣顯得她太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只好收拾妥當準時赴約。 出門時栗青在大門碰上從外面回來的栗沐林,他看起來十分憔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是想對她說些什么,只是等他們擦肩而過他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栗青到的時候前三甲除了她誰都沒到,領導們也沒來齊。栗青尋了邊上的位置坐下,沒一會包間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穿著白色襯衣、卡其色休閑褲的少年。 對上栗青意外的目光,對方只是朝她點點頭便隨意找位置坐下。然后兩人便不再有交流,絲毫不見那日在栗家大門前的高傲。 栗青猜想他應該就是這一次的第二名——三中的喬立,也是榕城市長的公子。 領導們陸陸續續到齊了,場面也熱絡起來。這種場合是討好上級的好機會,好幾個官員一輪一輪地敬酒。本來開始時是沒栗青他們什么事的,一來他們是學生,二來也沒人敢為難喬立,于是她就和喬立坐在那兒喝果汁。 直到姍姍來遲的栗沄沄,巧笑嫣然地主動敬酒賠禮道歉,一桌子敬了一圈,領導們也笑呵呵地你言我一語開始夸贊起她來。 栗沄沄敬完酒掃了一圈最后在喬立身旁的座位坐下,坐定后她斜睨了栗青一眼,見她像木頭一樣呆呆坐在那兒只顧吃東西,嘴角不禁得意地微微上翹,心里不屑地想栗青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晦氣鬼,上不了不臺面的東西。 認定是栗青從中作祟,穆冬知才會在訂婚宴上羞辱自己,栗沄沄現在對栗青的厭惡達到了一個頂點。不過想到母親對她說過的話,栗沄沄的心情才好上一些。 栗青也不管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仍舊只是坐在那里當個隱形人,自顧自地吃東西喝果汁。卻沒想到栗沄沄朝她露出一個只有她能看見的嘲諷笑容之后,大方地提議他們三個人一起敬酒。 正在喝果汁的栗青覺得栗沄沄簡直有病,自己要做人情當交際花還拉上別人。喬立到底是出身官家,從善如流地接過服務員遞過的酒杯。按理說是應該一位一位地敬酒的,但喬立卻是一杯酒一次敬了一桌。不過他身份在那兒,也沒人敢為難他。 “栗青,輪到你了?!崩鯖V沄臉上帶著笑,生怕別人把栗青落下,幸災樂禍地把斟滿的酒杯遞給她。栗沄沄想栗青參加這種場合的機會不多,酒量必然不怎么樣,她優哉游哉地等著栗青醉酒出丑。 酒杯里面是高純度的白酒。栗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接過,一桌□□個領導她都喝了個遍。 她一個年輕女孩子如此爽快,年紀都能當她父親的領導們也不好扭捏,也都很給面子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桌下來,栗青一個人喝了小半瓶茅臺。 只是出乎栗沄沄意外的是她面色如常,仿佛剛才喝的是白開水一樣。再看看一旁臉色發紅明顯有點喝高的教育局領導,栗沄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呵呵,栗同學酒量不錯啊?!遍_口的這位是教育局局長,五十多歲的樣子,戴著金色邊框眼鏡,挺和氣的。此時笑呵呵地看著栗青,他當年同栗文濤是同學,對于栗家那些事情也知曉幾分。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栗青,她其實長得并不像他父親,精致的面容像她那位影后母親多一些。 栗青微微彎彎嘴角,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李局長說笑了,還好?!弊郎嫌幸晃荒昙o偏大的領導酒量向來傲視眾人,有想要討好他的下屬見氣氛不錯便提議兩人比試一番。 十分鐘過后,那位豪氣沖天的領導面色赤紅,大著舌頭模糊不清地對栗青說:“你……你行!” 栗青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笑瞇瞇看著他:“我只是對酒精不太敏感而已?!?/br> …… “哈哈……”沉默之后,桌上笑成一片,連一直不茍言笑的喬立也露出了幾分笑意。他看著喝了一大瓶茅臺卻面無異色、吐字清晰的栗青,她此時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而不自知。 畢竟還是喝酒了。 一席飯局賓主盡歡,幾個人站在門口看著領導們被車接走。那位被栗青喝倒的中年大叔臨走前拉著栗青說下次再喝,栗青忍著笑點點頭。 栗家的車停到他們面前,栗沄沄面色陰沉地看了栗青一眼才上了車。 栗青像沒看到一樣,笑瞇瞇地轉過身,背著包一個人慢悠悠地朝不遠處的公車站臺走去。 她心情難得愉悅,全然想不起想鄒秀媛的步步緊逼,腦海里都是上次慶祝晚宴時收到的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和紅包在閃閃發光,連走路都有種像踩在云端的感覺。 “我有一個美麗的愿望,長大以后變成太陽……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她的聲音清亮,語調柔和,任誰聽都覺得好聽,只是她說話時語氣從來都是平平淡淡的沒什么起伏,旁人聽起來只覺得很舒服而已。 此時漫不經心地哼唱著兒歌,眼睛因為微笑而變得彎彎的。 “栗青?!?/br> “???”栗青扭頭,喬立雙手插在口袋栗,趨步走過來,此時夜幕已落,他的臉被掩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她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怎么還沒回去,也不明白他叫自己干什么。 他走到她面前,依舊仗著身高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容嚴肅,片刻之后才彎著嘴角糾正:“你唱錯了,是長大以后播種太陽?!贝蟾攀撬谜驹诼窡粝碌木壒?,他走在她身后,黑夜里遠遠看見她就像太陽一樣明亮。 雖然這樣形容很奇怪,但他那一瞬間腦海里突然中就生出了這樣的感覺來。 “唱錯了么?”栗青疑惑地問,側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隨即又咧開嘴笑得開心:“沒錯啊,變成太陽,啦啦啦啦~”她又自顧自地哼唱起來,慢慢往前面的站臺走去。 盯著完全無視自己的栗青步履穩健的背影,喬立的臉色很不好,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眼瞎了。 太陽?哼,酒鬼還差不多。 ☆、第14章 大禮和決定 栗青站在那兒,沉默不語地等著栗沐林把話說完。 他最近見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今天兩個人又在大門遇上終于把她叫住。他依舊是溫溫和和的,說話的時候有點猶豫的樣子:“阿青,你……是怎么認識穆先生的?” 栗沐林是唯一一個會喊她阿青的人,栗青覺得挺諷刺的,如此親昵的稱呼竟出自仇人之后。她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事情。應該說她那天參加了栗沄沄訂婚宴的人對這個問題都很感興趣,只是開口問她的也只有栗沐林一個人。就連栗文濤和鄒秀媛后來都沒問她。 “穆先生幫了我兩次?!彼卮鸬弥苯?,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好隱瞞的。他們之間的交集,僅限于此。 栗沐林聞言皺了皺眉,不太相信栗青的說辭,他所知道的穆冬知和堂妹口中的人不太一樣。擁有那樣權勢地位的人,不可能簡單。 其實這些栗青也都知道,事出有因,沒有人會毫無理由地做一件事。只是她不認為目前的自己有什么東西值得穆冬知那樣的人物覬覦,欠他的情她牢牢記在心底,有一句話說的好,出來混總還是要還的。 話糙理不糙。 掃了一眼腕上的時間,栗青抬眼看他:“大堂哥,還有其他事情么?沒有的話我該去接樂今了?!彼幌胱尩艿艿忍?。 栗沐林深深地看她一眼,搖搖頭,斟酌了一下才說:“阿青,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幫忙的?!?/br> 栗青直直地看著他,她相信他這話并不只是說說而已,但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前世他也曾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然而也是他眼睜睜看著栗石楊把樂今害死。 她點點頭,本來打算朝大門走去,腦海里突然閃過訂婚宴那日穆冬知的提議,于是不太確定地問:“你覺得穆先生這個人怎么樣?” 栗青這個問題問得太突然,栗沐林細思片刻只說了四個字:“深不可測?!?/br> 直到晚上臨睡前栗青還在想栗沐林對穆冬知的評價,有點懷疑她和他大概認識的并不是同一個穆冬知。 栗青順利被b大錄取,通知書寄到了學校,保安室打電話讓她去取。前幾天劉璐已經開始帶姑娘到譚易那兒檢查,于是栗青拿了錄取通知書順道過去了一趟。她到的時候,客廳里面坐了好幾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子在聊天,見她直接推門而入都用疑惑的目光盯著她。 “阿琴?”其中一個姑娘對一直在后廚打雜的栗青有點印象,又覺得不應該在這種地方看見她,于是不太確定地開口。 栗青和氣地笑著點頭:“黎黎姐?!?/br> 前世為了報仇她硬是把自己過目不忘的能力用到了記人這方面,面前坐的這一排姑娘她都能叫出名字來。 那女孩子見自己沒認錯,也挺高興的,又同她聊了一會。 “你來了?”譚易從里屋走出來,他今天穿著一身整潔白凈的白大褂,頭發也剪短了,整個人的面貌看起來和之前大不相同。 栗青走過去,坐在里面的劉璐微笑著朝她點頭,栗青也笑笑:“劉姐?!?/br> 譚易扒拉了一下頭發,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剪短,于是到一旁擠了洗手液到手上一邊洗手一邊問:“你過來幫我打下手?” 栗青看他,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就順道過來看看?!?/br> 譚易把手上沖凈,瞥了一眼內屋,壓低聲音感嘆:“我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彼@意思說得含糊,見栗青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才解釋道:“這些姑娘都挺信任我的?!必M止是信任,她們看起來不太正經的樣子,但即使知道他執照被吊銷對他仍舊十分尊重。 栗青了然,現在不是患者拿著刀追著醫生砍的十年后,且這群姑娘因為從事的職業特殊他們內心深處都很自卑,對于醫生這樣救死扶傷的職業自然充滿了崇敬之意。 前世栗青因為復仇結識了不少這樣的女孩子,。雖然不排除有的是為了滿足自己對奢侈品的需求而自甘墮落,但大多數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說白了,誰不想過干干凈凈的日子。 沒有在譚易那兒多呆,栗青和劉璐說了一會話就走了。出來后栗青一直想剛才劉璐給她說的事情。 栗石楊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最近頻繁出入“福榕會”,最開始只是玩女人,最近玩得越發過分竟然開始碰那玩意兒。劉璐無意間碰見過一次,她不了解栗家的情況,想著到底是栗青的堂弟,于是特意提醒她讓栗石楊家里人多注意,不然早晚出事。 早晚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