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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準備離開,伊凡卻拉著他的衣角不放手,喬舒亞耐心地問道:“怎么了?” 伊凡瞪著一雙大眼睛,那雙眼睛里有些瑟縮和擔憂:“大哥哥,□□不是什么危險的事情吧?他們為什么不帶我去?” 喬舒亞沉默了。 危險嗎?如果是一群人類因為待遇不公的問題上街游行,那一般情況下來說,一點兒也不危險,甚至還能因為游行而討回自己應得的權益;但一群仿生人上街游行,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得上是自殺行為了,人類可不會因為相似的長相而對他們有半點仁慈之心。 或許馬庫斯自己也清楚吧,但他選擇了這條路,即使路途上要付出無數犧牲,也要一步一步地走到最后。這是他作為一個革命領導者所必須擁有的覺悟。 喬舒亞笑了笑,蹲下身來摸了摸伊凡的頭:“別擔心,你要相信馬庫斯他們,在這里看好家,等他們回來。勇敢點,沒事的?!?/br> 他沒法告訴這個孩子游行不危險,他不想欺騙這個孩子。 伊凡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喬舒亞的鼓勵顯然也有了些作用,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會看好家的,如果有壞人進來我就把他們打跑!” 喬舒亞用力揉了揉伊凡的頭發,笑著點了點頭。 喬舒亞順著昏暗的走道來到了甲板上,他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象,廢棄的廠房和渡口,以及在紛飛的雪花中被染上了潔白的渡輪耶利哥—— 這可真是個堪稱完美的躲藏地點,誰能想到異常仿生人的據點居然是在一艘廢棄的輪船上呢? 只是這幅景象未免有些太破敗荒涼了,四周寂靜無聲,廖無人煙,仿佛已經被這個世界所遺棄。 喬舒亞順著階梯走了下去,輪船很大,他走了很久才走到岸上。 岸上有些整齊的腳印,整齊到每一步之間的距離都是一致的,顯然是仿生人的足跡。 但這些腳印已經被雪花掩埋的只剩下一點淺淺的痕跡了,喬舒亞蹲下身看了一眼,推測馬庫斯他們應該已經走了有四五個小時了。 他沿著路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總算從這片廢棄的地域走了出去,沿著街道來到了芬代爾車站。 這一路上的房屋大都已經十分老久了,甚至有很多危樓,墻壁上涂滿了各種不明意義的涂鴉,街頭零零散散的坐著乞討的人,行人皆行色匆匆,這寒冷的風中連一秒都不想多呆,何況停下腳步來施舍他人。 喬舒亞走上了公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不知道公交的路線,便一路上都看著窗外發呆,看看有什么地方適合下車。 這輛公交慢悠悠地開著,路過了很多喬舒亞熟悉的地方,甚至還路過了底特律警署。 看到底特律警署,喬舒亞突然想起了漢克。 好久沒見到漢克了,他有點想念起這個家伙來,于是便下了車,下車地點在底特律警署附近的一個路口。 以他對漢克的了解,這家伙現在應該不會在家也不會在自己的辦公室,大概率是坐在酒吧里面。 漢克喜歡去的那家酒吧好像叫……吉米酒吧? 扭頭看了看一個小巷里面伸出來的吉米酒吧的招牌,喬舒亞邁步向巷子里走了過去,推開那扇寫著「仿生人與狗不得入內」的門,向門內掃了一眼。 漢克那顆白花花的腦袋一眼就映入了喬舒亞的眼中,他笑了起來,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是此刻漢克正一股腦的喝著悶酒,渾身都散發著「老子心情很差」的黑色氣場,這使以他為圓心的直徑三米之內的區域內,除了老板之外無人敢踏足。 喬舒亞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漢克扭過頭,想看看是誰這么不識相,酒吧里這么多位置非要坐他身邊,結果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他愣了一下:“喬……喬舒亞?” 喬舒亞笑著說道:“嘿,漢克?!?/br> 他本以為漢克會動手揍他的,畢竟喬舒亞可是干了不少和警方對著干的事情,漢克看起來又是一幅喝多了的樣子,酒精上頭做什么都不奇怪。 但誰知道漢克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嘆了口氣,又低下頭去喝悶酒了。 “怎么了,漢克?”喬舒亞有點擔憂地問道。 這可不像是漢克的作風啊。 “沒什么……”漢克含糊地說道,半晌后突然扭過頭看向喬舒亞,問道:“你小子這幾天跑哪去了?竟然沒餓死在外面,看起來倒是和快餓死了差不多,氣色夠差的?!?/br> 喬舒亞苦笑著搖了搖頭,順手點了杯酒精濃度極高的烈酒,一仰頭灌了一口進胃里,火辣的熱量從胃里發散到四肢,將剛才在外面受到的寒冷慢慢祛除干凈:“是啊,也差不多了?!?/br> 他可是真的差點就把小命丟外面了。 “算你運氣好,媽的……”漢克罵道,“通緝可沒有撤銷,你最好小心點?!?/br> “你也是警察,不抓我嗎?”喬舒亞挑了挑眉。 “抓個屁,老子早就不想干了?!睗h克低聲說道。 喬舒亞怔了怔,沒接話。 酒吧的老板把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畫面中正在播放著仿生人上街游行的新聞,喬舒亞和漢克都抬起頭看了過去。 “目前事態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警方控制了街區,并擊斃了部分異常仿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