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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紐爾坐在辦公桌后面,想要集中注意力聽科菲在講些什么,但思維卻總是莫名其妙地跑偏,不由自主地去想托尼斯塔克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這種情況他幾乎從來沒有遇見過。 好不容易等科菲匯報完了,把人給打發走了之后,他默默地站在格林大廈的落地窗前,望著不遠處正在改裝成斯塔克大廈的摩天大樓,只覺得心煩意亂。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托尼從阿富汗回來之前,向來都是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各種短信電話sao擾的,怎么現在這種情況就反過來了? 伊曼紐爾盯著對面還在施工的大樓上的斯塔克的名字,突然意識到一個他一點兒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得更在乎托尼斯塔克一些。 最終他還是重重嘆了口氣,撥通了佩珀的電話。 “波茨小姐,我剛剛在新聞上看到托尼去參加翼裝飛行了,他沒事吧?” 伊曼紐爾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比較平常,“你得攔著他,別讓他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不然董事會那邊不太好交代?!?/br> ——去他的董事會吧,誰在乎他們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但我攔不住他?!迸彗甑恼Z氣也相當無奈,“他今天早上才從歐洲回來,一直到現在都打不通他的電話,我去過一次他家,他的人工智能管家告訴我他一直睡到現在沒有醒?!?/br> 伊曼紐爾差點沒忍住罵出來,最終卻無計可施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平板上的新聞無奈地說道:“他到底怎么了?” “格林先生,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迸彗暾Z氣十分嚴肅地說道。 “什么?”伊曼紐爾問道。 “我希望您能去好好勸勸托尼,托尼會聽你的話的?!迸彗暾f道。 “他不聽我的?!币谅~爾無奈地說道。 他上次已經嘗試過勸他了,但托尼根本沒聽他說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有空的話,能不能當面勸勸他?”佩珀說道,“如果您都勸不動,我是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做到了?!?/br> 伊曼紐爾沉默了半晌,掏出了自己的日程表,看了一眼明天排的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 然后他果斷掏出自己的鋼筆,劃掉了明天晚上的所有行程,然后說道:“好,我明天就去?!?/br> 第二天下午紐約時間五點,伊曼紐爾直接坐上了前往洛杉磯的飛機。 他下飛機的時候,剛好是洛杉磯時間七點。 當他開著車抵達馬里布海灘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在將車停進了車位之后,他從車內走了下來,抬起頭看向自由之城別墅的方向,毫不意外地看見了炫目的燈火。 洛杉磯因為位置更接近赤道,此時的溫度和紐約是天差地別。 紐約已經到了可以穿襖子的季節,但洛杉磯依然還是炎炎夏日棕櫚繁茂。 此時雖然已經是晚上,但依然能感覺到清涼的海風溫和地吹拂著沙灘。 然而舒適宜人的氣溫和天氣并不能讓伊曼紐爾的心情有所好轉,因為他即使隔著好幾百米,都能聽見從托尼的房子里傳來的能把天花板轟塌的音樂聲! 這才過了三天,他就又在舉辦派對? 伊曼紐爾深吸了口氣,摔上了車門,理了理因為摔門這個粗暴的動作而略有些歪掉的領帶,向著自由之城走了過去。 “敬我們征服天空的億萬富豪——托尼斯塔克!” 還沒走進屋子,伊曼紐爾就聽見了高聲的吶喊聲和尖叫聲,以及酒瓶被打開的聲音和香檳噴涌的聲音。 “如果你們想讓我對這次翼裝飛行發表看法的話,我只有一句話想要說?!?/br> 托尼的聲音在一片喧鬧中響起,顯得格外清晰,“我想說:什么時候能再來一次?” 人群中爆發出笑聲、尖叫聲和掌聲,所有人都在興奮地跟隨音樂搖擺著。 托尼舉起了酒杯,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咕嚕咕嚕地就將一整瓶雞尾酒給喝了下去。 就在他喝完了整瓶酒,準備將酒瓶扔到一旁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個人影。 托尼愣了一下,超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他的目光透過了狂歡的人群,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外的熟悉的身影。 ——他看見此時本不應該出現在洛杉磯的伊曼紐爾格林站在外面,穿著與整個派對格格不入的黑色西裝,仿佛已然融入黑夜。 太平洋海岸皎潔的月光靜謐而洶涌地傾瀉下來,落在他的頭發上、肩膀上和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冷冽的霜。 那雙淡金色的眼眸在熾烈燈光的照耀下,仿佛兩顆無瑕的金色寶石,冷淡的目光隔著薄薄的一層玻璃,落在他身上。 那一瞬間,仿佛所有的喧鬧和浮躁都被清冽的泉水沖刷殆盡了。 托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站起身,隔著在舞池里激情扭動的人群,遙遙與伊曼紐爾格林對視。 半晌后,他打了個響指,關閉了音樂,說道:“抱歉,女士們先生們?!?/br> 所有人因為音樂的消失而停止了狂歡,抬起頭看向了站在高處的托尼。 托尼沒有回應他們的目光,依然是遙遙望著站在落地窗外的伊曼紐爾。 他平靜地說道:“所有人都請回家吧,今天的派對結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