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魯副隊長,既然你暫時接替了沈副隊長的職務,就希望你能正視起來。我要求警局立刻著手調查案件,因為我是這起案件的受害者!”我語氣強硬地對魯南說道:“如果我再到警局的時候,警局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我會向警局提起行政訴訟?!?/br> 魯南深吸了一口氣,他來回踱了幾步,魯南系在腰間的腰帶很松,幾乎都要滑落了。終于,魯南妥協了,不過。他還是死要面子地回答道:“李教授,請你放心,我會加快戰略部署,盡快展開偵查的?!?/br> 道別魯南,我和江軍出了警局。 雨停了,渝市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之中。江軍嗤笑道:“這個魯南根本就貪生怕死,不敢去調查殺手組織,你看他,我們說到殺手組織的時候,他的臉色都嚇白了!” 我:“魯南這個恐怕不簡單,我總覺得他的城府很深?!?/br> 江軍并不這么認為:“李教授,其實我就覺得,就算魯南很的破案很厲害,但他就是怕。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你看,他的害怕,他的虛榮都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br> 我聳了聳肩:“或許吧?!?/br> 不管魯南是怎樣的一個人。只要他肯調查就行了。 我和江軍一路往老于給我們的地址走去,沈承的家距離警局并不遠,但是我們步行而去,還是走了十多分鐘。在經過一條街區的時候,江軍突然猛地回頭,江軍的舉動讓我產生了警惕,這里是鬧市區。我們在走路的時候,一直提防著四周,不敢輕易和人接近。 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提防殺手了。 、據沈承說,殺手組織的成員一開始非常猖狂,甚至敢在鬧市區開槍,但是渝市的攝像頭增多并且沈承上任之后,殺手組織收斂了很多,他們敢在鬧市區殺人,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不會用槍,因為用槍太容易引來警方的人了。 我和江軍退到路邊,我們小心翼翼地盯著前方。那里是擁擠的人潮,我們觀察了好一會,但卻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 “怎么了?”我問。 江軍皺著眉頭:“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們?!?/br> 江軍的感覺一直很準確,我不敢大意,所以和江軍又仔細盯了一會。江軍告訴我,這種感覺,從我們下火車的時候就有了,可是他每次回頭,都沒發現有人跟著我們。 什么都沒發現,我和江軍繼續往前行。接下來,不只是江軍一個人在提防著,就連我都時時刻刻不經意地扭頭觀察后方。在人多的地方我不覺得有人跟著我,但是到了人少一點的地方,江軍那種奇怪的感覺也產生在了我的身上。 很快,我們到了沈承的家里。 沈承的家不住在小區里,這是一間兩層的平房,附近也沒有其他居民房,只有很多樹木和草叢。房子裝修過,雖然裝修很簡單,面積也不大,但是從外面看去,沈承住的地方卻很干凈。 按了門鈴,我和江軍站在沈承門外等著。等待的過程中,我和江軍注意著我們的身后,那種感覺更加強烈:絕對有人跟著我們!這塊地方有很多小巷如果跟著我們的人藏匿在小巷里,我們未必發現的了。 按了很久門鈴,門還是沒有開。 “會不會不在家里?”江軍問道。 我朝四周看看,沈承的車子就停在門外,上面滿是泥垢,看來沈承已經很久沒有開車了,否則車子不會這么臟。我打沈承的手機,手機還是關機狀態,就在我們要放棄離開的時候,門縫上的幾滴血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猛地蹲下身,上面的血跡,早已經干涸了。在我和江軍的仔細查找之下,我們一共發現了十幾滴血跡。我又一次想起了沈承給我打電話時候的虛弱語氣,不安感涌上心頭,我怕沈承遇到危險了。 當機立斷,我和江軍決定撞門,可是,突然一陣皮鞋聲傳進了我們的耳朵里,我們轉過身,只見有好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朝著我們圍了過來。他們都戴著墨鏡,我們沒有辦法看清他們的整張臉。他坑妖巴。 江軍站到我懂得前面,他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的手機卻響了,幾個男人全部停下腳步。只見那個男人聽著電話里說了什么,隨后又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竟然帶著人全部離開了。江軍長舒了一口氣,就算我們身手再好,面對這么多人,還是比較麻煩的。 “難道跟著我們的,是這些人?”江軍問了一句。 我沒有回答江軍,此刻,我只想盡快確認沈承是不是出事了。很快,我們將門撞開了,進到沈承家里的時候,我們驚訝地發現,沈承的家里竟然一片狼藉!不僅沙發倒了,桌子翻了,很多花瓶和家具都被砸爛在了地上。 更恐怖的是,我們竟然在一些碎玻璃渣周圍,看到了很多血跡! “糟了!”我沉聲道。 我和江軍不敢再有任何遲疑,我們迅速翻遍了整個一層。一層只有一個客廳和一個廚房,我們在這里并沒有發現沈承的身影。我們正準備上樓,可是樓上傳來了聲響,地板是木質的,那聲音,正是人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我和江軍放慢了速度,探頭看看,樓梯口看不到任何人。我們小心翼翼地往上走著,沒走兩步,我的心又猛地揪緊了一下,因為在一級一級的臺階上,我看到了好幾個血手??!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濃烈,樓上的聲音稍縱即逝,我們已經聽不見了。 我和江軍對視一眼,將隨身帶著的匕首和小刀攥在了手里。終于,我們慢慢踱上了二層,二層只有兩個房間,我們先進了離我們最近的一間房,房間很寬敞,也很整潔。房間內并沒有可供人隱匿身形的地方。 所以,人只可能藏在另外一間房間里了。 江軍把我拉到身后,他一步一步地朝著那間房間走去。我的心跳動得很快,聯系這么多奇怪的事情,沈承突然想要辭職,恐怕真的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是以沈承的性格,有誰能夠逼迫他做事情? 立刻,我的腦袋里閃現了沈承和沈諾兄妹身后的那股勢力。 這里是沈承的家,他家里的血跡,有極大的可能是沈承留下的,這就證明,沈承遇到了危險!僅僅幾步路的距離,我卻感覺我們走了很久。江軍聽在了門外的地方,門沒有關,他也不敢貿然進去。 門邊是一道墻,那是我們盲區,如果有人躲在那里突然向我們發起攻擊,我們防不勝防。 就在我們猶豫著的時候,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突然從墻里側倒在了地上…… 第412章 重傷 那個男人倒地的時候,我和江軍幾乎同時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本以為那個人要攻擊我們,但沒想到,他竟然就那么直勾勾地倒在了地上。這么冷的天,但是他的身上卻只穿著單薄的襯衫。 襯衫本是白色的。但是此刻,襯衫上面卻被血跡沾滿。被鮮血染紅的襯衫破了很多大洞,破洞之下,我能看見男人微白的皮膚,而那皮膚卻也已經被切開了,襯衫上沾染的血跡,正是從那傷口流出來的。 只不過,傷口上的血跡早就已經凝固了。 男人趴在地上,他的手指還在動著,和他同時倒地的還有一把鋒利的鋼刀,鋼刀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男人的手不斷地朝著鋼刀靠近,他好像要去拾起那把刀。我和江軍都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愣了兩秒鐘,江軍側著身體。繞過趴在地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朝著門里踱去。江軍手里的匕首已經緊緊地攥著了,雖然江軍不說,但我卻明白他的想法,他要確認屋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終于,江軍進了屋子,我一直盯著地上的這個男人看,他的臉埋在地上,看著他的背部,我覺得有些熟悉。立刻,我猜出了他的身份:沈承。只是我卻不太敢相信,沈承在我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凌厲帥氣的模樣。他又何曾這樣狼狽過。 “李教授,這里面沒人!”江軍對著我喊了一聲。 我不再猶豫,蹲下身要去將疑似沈承的男人扶起來,可是,我剛蹲下,男人突然有了力氣,他迅速地拾起掉落在他身邊的鋼刀。我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男人還能站起來,稍作猶豫,男人手里那接近三十厘米長的鋼刀已經朝著我的喉嚨刺了過來。 我的手里也拿著匕首,出于本能,我拿著短小的匕首去擋。匕首和鋼刀摩擦,鋼刀的刀尖一點一點地逼近我的喉嚨,就在刀尖距離我的喉嚨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刀不再向我逼近了,因為,我的匕首抵在了鋼刀刀柄的護手上了。 汗珠順著我的臉頰滾落,江軍也愣了。男人受的傷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這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江軍也沒有料到男人竟然還有這力氣。這已經是這幾天以來我第三次距離死亡這么近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陣來技。 當江軍反應過來的時候,握著鋼刀的男人終于沒了力氣。他滿臉是血,雙目無神,眼睛一閉。男人的手松開了,鋼刀再一次落地,當脆響聲落下的時候,男人迎面向我倒來。臉龐被鮮血覆蓋,當我近距離看到男人的臉孔時,我確定了下來,這就是沈承! 沈承朝我倒來,我伸手接住了他。 江軍在沈承的身后,他還沒認出來,正準備攻擊,我喝止了江軍:“江軍,過來幫忙,這是沈承!” 江軍也微微有些詫異,但馬上,他背過沈承,我們一起進了屋里。和一層相比,二層的房間并不凌亂,但是那潔白的被褥上卻滿是已經干涸了的暗紅色血跡。我們小心翼翼地把沈承放到了床上。 沈承的傷勢很重,我立刻掏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可是,已經閉上眼睛的沈承卻突然抬起了手。沈承抓住我的手腕,嘴巴微動,此刻,沈承還是閉著眼睛。我俯下身,終于,我聽清了沈承說的話。 “李可,不要報警,不要叫救護車……”沈承還有意識,他竟然認出了我。 我堅決搖頭:“不行,你傷的太重了!” 我想要繼續打電話,但是沈承卻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腕。這已經是他最后的一絲力氣了,沈承的嘴唇又動了幾下,我和江軍屏住呼吸,仔細地聽沈承說的話。 “不想我死,就聽我的……”沈承說完這句話,松開了手。江軍很著急,他立刻進行了確認,結果讓我們稍微放松,沈承還有氣息,他只是昏死了過去。 江軍看向我:“教授,怎么辦?” 我稍作猶豫,朝著房間里觀察了一下。房間里竟然已經有很多沒用過的紗布、繃帶和酒精以及其他很多藥物,桌子上就擺放著一個藥箱。我來不及去想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立刻和江軍開始了對沈承身上傷口的包扎。 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樂觀一些,沈承身上的傷口雖然多,但是并不致命,他會這樣虛弱,除了受疼痛折磨,應該是失血過多了。 我并不懷疑沈承說的那句話,沒有人想死,沈承很明顯也不想,他不讓我報警和叫救護車,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我貿然打電話,恐怕反而會害了他。我一下子想到了剛剛在樓下包圍我們的那群西裝男,我不知道沈承受了這么重的傷是否和那些人有關系。 來不及多想,我們緊張地為沈承包扎著,雖然傷口不致命,但是看傷口的發炎程度,沈承已經受傷好幾天了。沈承身上有一股酒精味,我在床腳看到了一大瓶酒精,這應該是重傷之下的沈承費勁開的酒精,他沒有力氣為自己包扎,只能將酒精淋在自己的身上,稍作消毒。 大冬天的,傷口這么深,那么多酒精淋在身上,沈承所承受的疼痛,難以想象。 我和江軍一邊替沈承清理著傷口,一邊警惕地聽著樓下的動靜。沈承在自己家里受傷,代表這里不那么安全,我們進了這里,恐怕也已經進入了危險范圍里。 沈承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我們脫了下來,當看到沈承身上線條分明的肌rou被割出一道道傷口的時候,我和江軍同時“嘶”的吸了一口氣。沈承的情況,看上去比唐影軒身上的傷還要嚴重。 只不過唐影軒是和高旭凡戰斗時候落下的傷,而沈承是怎么受傷的,還是一個謎。 處理完傷口之后,我們替沈承把臉清洗了,依舊是英俊的臉龐,只是,沈承和從前意氣風發的樣子相比,多了幾道滄桑和憔悴,除了因受傷而變得煞白的臉色和臉上的淤青,那嘴邊的胡渣最能說明。 沈承恐怕已經在這里待了好幾天了,他身上留下的血沾到了他的全身,房間里還有幾片面包和水,我突然想到樓梯處的血痕和血手印,那可能是重傷的沈承在下樓取食時候留下的,他已經沒力氣了,只能一點一點地來回爬動。 我們全部處理完,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傍晚的夕陽從窗臺處灑了進來,沈承的房間里滿滿的都是刺鼻的酒精味。床就靠著窗,余暉落在沈承棱角分明的臉上,他眉頭微皺,沉沉地睡著。 沈承的手從被子里露了出來,正準備替他蓋好被子,無意之間,我看到了沈承手腕往上的燒傷。 沈承的傷口都在身上,手臂上沒有傷,我們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沒有去注意沈承手上的燒傷。我輕輕將被子掀開,沈承的整條手臂都被燒傷了,上面的肌rou扭曲著,看的人觸目驚心。 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這燒傷了,之前看到,是沈承自己挽起袖子讓我看的。這燒傷,又不知不覺地讓我想起了g市那條老街十幾年前的那場詭異的大火,在雙頭人案中,我問過沈承是否相信鬼神之說,出乎我意料的,沈承說了一句讓我至今難忘的話。 沈承說他是一個早就已經死了的人…… 沈承不是一個人裝神弄鬼的人,以他的性格,他也沒有必要對我使用這種伎倆,那么,他說他已經死,難道真的代表他在十幾年前那場大火中,已經死了? 第413章 七叔 正當我想的入迷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開門聲,我和江軍立刻站了起來,江軍拾起地上的鋼刀,躲到了墻邊。我迅速地趴到窗臺的地方往下看了一眼。只見樓下站著兩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 這些人我認得,他們正是剛剛在樓下圍住我和江軍,但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又馬上離開的那些人。那兩個人直勾勾地站在門邊,四處張望,好像在提防著什么,他們的手無時不刻都放在腰邊,瞇著眼睛,我匆匆掃了一眼,他們的腰間露出來的,是槍的槍柄! 他們在門口守著,沒有進來。 不敢多有猶豫,我也拿起匕首躲到了門后面去。腳步聲傳來了,聽聲音,有兩個人正朝著這上面走來,其中一個人穿的是皮鞋。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富有節奏感,而另外一個人,像是穿了柔軟的布鞋,如果不是我仔細聽,那腳步聲都要被另一道皮鞋腳步聲蓋過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已經將門輕輕地關了起來。江軍就在我對面的墻邊,他雙手緊緊地攥緊鋼刀的刀柄,舉到了頭部。我對著江軍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江軍:對方有槍。江軍的臉色變了變,但此刻,我們已經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法了。 時間突然過的飛快,轉眼間。那腳步聲已經到了我們門外。但是,就如同我們剛剛在門外一樣,那兩個人遲遲不敢把門推開。我和江軍對視著,危險逼近,就算一向冷靜的我和擅于搏斗的江軍此刻都緊張了起來。 江軍高舉著鋼刀的手微微顫抖著,終于,就在我額頭的又一滴汗珠落在地上的時候,門被猛地推開了,我站在門后,門被撞開之后,朝著我迅速撞來,我早就預料到了,所以用手掌擋住了門,以防止門對我造成傷害。 與此同時。江軍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吼聲響了起來,那聲響打破了這座房子的幽靜,門把我的視線擋住,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江軍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吼聲響起之后又迅速地消散了。 接下來。是一段很長時間的沉寂,我一直站在門后,我攥著匕首,把手舉起來,隨時準備攻擊。手腕上的手表正貼著我的耳朵,聽那手表的聲響,我才終于明白過來。那難熬的時間只是我的錯覺而已,手表的秒針才跳動了幾下而已! 就在我的心臟都快跳出胸口的時候,腳步聲又響了起來,不是穿皮鞋的那個人。很快,那個人往他的前方走了幾步,我從門后面看到了他的背影。他不高,是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他的雙手正背在身后,不慌不忙地朝著屋里走去。 就是這個時候,我迅速往前跨了一步,把匕首架在了那個老人的脖子之上。但是那個老人卻好像根本沒有被嚇到,他連頭都沒有回,而是就那樣突兀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也是這個時候,我看清了江軍和另外一個男人的態勢。 對方和守在樓下的那兩個男人一樣,穿著一身西裝,烏黑油亮的皮鞋發著光。男人的手里舉著一把槍,只是那槍口并不是對著江軍,而是朝上。男人比江軍要高不少,可是對方卻絲毫沒有占到便宜。 準確的說,江軍占了上風。江軍的手抓著對方的手腕,因此,男人手里的槍才會槍口朝上。而江軍的另一只手卻握著鋼刀,鋼刀鋒利的刀刃抵著男人的脖子。那個男人見我對老人發起了進攻,著急地喊了一聲:“七叔!” 但是男人一動,江軍手里的鋼刀又逼近了男人一分,男人連自己都顧不上,自然不再多說什么了。比起男人,被我挾持的這個被叫做七叔的老人卻要從容很多。他呵呵地笑了一聲,繼續不慌不慢地朝著沈承走去。 我皺眉,單手抓住了七叔的肩膀:“不要動,你不怕我傷害你嗎?” “李可,高分進入警校,進入警校之后,一直保持著優異的成績,被警校先后破格授予高級學位和職稱,成為大名鼎鼎卻又最年輕的偵查學教授,幫助各地警方成功破獲數十起懸案、難案……”七叔好像根本就沒有在回答我的問題,他自顧自地說著我的信息,我有些訝異,這個叫七叔的人,說出了很多我破案的細節,這些細節,甚至連我都不太記得了,由此可見,我早就進入七叔的視線之中了,否則他不會知道這么多關于我的信息。 整整兩分鐘,我和七叔就保持那個姿勢,一直到七叔停下不說話。七叔的聲音沙啞,這是一個老人應該有的聲音,他根本不懼怕我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徑直轉過身體面向我。這是一張蒼老的臉,看樣子,已經接近七十歲了。 這樣的年紀,他的腳步還是這樣穩健,實在難得。他的臉很普通,和平凡的老人沒什么兩樣,可是他此刻出現在這里,還帶著幾個非法持槍的手下,注定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