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老中醫皺著眉頭,臉上頓時生了怒意,他的年紀很大,這一生氣,滿是褶皺的臉立刻變得通紅。老中醫顫抖著嘴唇,怒指大壯:“你在胡說什么!” 大壯依舊目光呆滯而渙散,但那無神的雙目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顯得異常的陰森和詭異。大壯的肢體動作極為不協調,他壯碩的雙手自然下垂,我總感覺,他的所有動作都靠雙腿和頭部來完成。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贝髩训穆曇舻统?,回應道。 再看老神棍,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一如既往地笑著。他給人的感覺,總是神神秘秘,好像能洞穿一切,但又什么都不想多說??粗?,我也產生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小攀村,讓我感覺到熟悉和怪異的人和事已經有兩個了:蕭家大院里的宅子和老神棍的表現。 老神棍饒有興致地看著大壯,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 見到老神棍的反應,老中醫冷哼了一聲:“聽到別人說我,你心里開心?你的心里應該更加清楚當年發生了什么!” 老神棍捋了捋他下顎上幾根稀疏的白胡子:“關我什么事,我又干嘛要開心,你問問大壯吧?!?/br> 但是大壯立刻又回應:“我只是說了我看到的而已?!?/br> 村民聽得稀里糊涂,大家的臉上都露出茫然的神色,就連我一時之間都感覺有些混亂。關于是誰將蕭影鳳送出村去,三個人各執一詞:老神棍說是大壯,大壯說是老中醫。而繞了一圈之后,老中醫又說是老神棍。 這三個人。形成了一個首尾相連的三角形。假設帶走蕭影鳳的那一個人就在這三個人中間,那么他們當中有一個人說的話必然是真的,而另外兩個人說的,就必然是假。這原本只是個簡單的三主體法律邏輯學矛盾命題,一真必有兩假,但是理論畢竟是理論,放到現實情況中來,很難判斷誰真誰假。 情緒最激動的是老中醫,爭執不下,我阻止了他們繼續說下去。老中醫和老神棍已經勸說村民配合我的調查,在帶走蕭影鳳的那個人是三人中之一的前提條件下,老中醫和老神棍中有一個人說謊,或者兩個人都在說謊,所以他們答應配合。也許只是表面的配合。 現在只剩下這奇怪的大壯不知道會不會配合我,哪怕只是表面的配合。我看向大壯:“大壯,我的調查也需要你的配合?!?/br> 大壯掃了我一眼,開始猶豫起來,沈諾拉拉我的手臂,用眼神示意我:大壯猶豫這么久,有問題。 我點點頭,再次看向大壯,等待他回答。終于,大壯回答了,但是他說的話,讓人頗為回味。大壯說他很愿意配合,但是要我們盡量避免進入蕭家大院,特別是進入蕭家院子里的大宅中。 沈諾回應道:“人死在了蕭家大院里,我們要調查清楚,肯定要進入蕭家的大院?!鄙蛑Z很聰明,她立刻話鋒一轉:“你不讓我們進入蕭家的大院,莫非大院里有什么秘密?” 大壯上下打量了沈諾幾眼,搖頭:“不是我不讓你們進蕭家大院,而是蕭老的意思?!?/br> 我們都愣住了,我們沒想到大壯竟然會這么說??词捓系臉幼?,很明顯精神有些問題,據了解,蕭老從蕭家劇變之后就變成了這副樣子,所以他很可能是因為家人的全部離去而受到了打擊。 我轉過身,朝著漆黑一片的蕭家大院看去,我們全部都忽略了一個問題:蕭老還在蕭家大院里。光束照進院子里,宅子的大門緊緊地關著,駝子的尸體就擺放在那口井旁,我想了想,問大壯是不是只要蕭老同意,我們就能徹底調查整個蕭家。木剛場亡。 大壯毫不猶豫地作了肯定的回答,這讓我心里升起了不詳的預感。在我的印象中,大壯出于某種目的,明顯不想讓我們進入蕭家大院,他這么輕易地答應,有問題。想必,蕭老沒那么容易答應我們的要求,而且,蕭老如果真的精神迷糊,能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都是個問題。 “好,那我們現在到宅子前去勘驗尸體,沒問題吧?”我問大壯。 大壯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立刻開始行動。沈諾和江軍對尸體痕跡并不熟悉,而且我們人力有限,所以勘驗尸體的責任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迅速分配了任務給沈諾和江軍:沈諾隨我進蕭家大院,仔細調查除了尸體以外的現場痕跡,而江軍則負責進行現場調查。 看看手表,已經晚上八點鐘,在這個小村落里,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往常這個時間,村民已經爬到了自家的床上去了??此写迕竦谋砬榫湍苤?,他們不愿意在這不詳的院子外待著,但老神棍和老中醫都已經發話了,所以他們都沒有離開。 所有人站在大院外面等候著江軍的詢問,我和沈諾則迅速進到了院子里。走了一段距離,確認外面的人聽不到我們的對話之后,沈諾才問我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駝子不受整個村子的待見,有的村民甚至咒罵于他,所以說,整個村子的人都有嫌疑,只不過那三個人的嫌疑大一點而已?!蔽一卮鸬溃骸暗冉娫儐栠^不在場證明之后再進行排除吧?!?/br> 沈諾點頭,按照我的意思在宅子外的空地調查起來。我走到駝子尸體的身邊,這個人,昨天才帶我們進村子,雖然在村民眼中不受歡迎,但在我眼里,駝子受生活所迫帶人進村,賺取低薄的報酬,再合理不過。 駝子身上穿的衣服本就很破舊,上面有幾個大大小小的洞口,這是新形成的,衣服洞口下的皮膚滲出血來,看傷口的形狀和表面特征,是被石頭上的尖角砸破的。身上的傷口并不多,傷口主要分布在頸部以及頭部。 駝子的頭本就禿了,再加上被石頭砸出來的傷口,血淋淋的,畢竟石頭掉落的高度沒有太高,所以駝子比不上雙頭人案中羅大楠死時的慘狀,但在夜里,滿頭的鮮血還是看的人一陣發怵。我仔細地確認了一下,那些血的確是從傷口處流出來的,這和“詛咒”所產生的七孔流血,并不一樣。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確定駝子的死是不是和其他受“詛咒”死的人有關系。 我小心翼翼地將駝子的衣服脫了下來,我把衣服放到一邊,雖然暫時沒有辦法聯系到警方,但上面的dna痕跡不會滅失,兩天之后,把衣服和尸體送到鑒定中心去,也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衣服脫下來之后,駝子赤身裸體地暴露在空氣當中,駝子很瘦,一看就知道生活條件非常艱苦。除了出血的傷口,我在駝子的背上、腰部、腿部以及手部發現了很多道淤青和破皮,看淤青和破皮的形狀和分布,不像是駝子和人打斗時候留下的。 我初步確定,這是駝子掉入井中時因磕碰而產生的。 想要調查清楚,首先得確認駝子的死因,而涉及到死因,有一個問題沒有辦法避開:駝子是在落井之前死亡的,還是在落井之后死亡的。 我看到了井邊的一根麻繩上,那是村民拉駝子上來的時候留下的。 第321章 死亡時間(2) 我朝四周看看,江軍正在蕭家大院外詢問村民,我注意到,大壯、老中醫和老神棍三個人,時不時會把目光放到我的身上來。而沈諾則在院子里一步一個范圍地仔細搜查著。她蹲著身子,由于太過認真,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進展。 我拿起井邊的繩子,綁到了宅子前的大柱子上,確認綁得夠牢之后,我手抓著手電筒,一手抓著繩子的一端,下了井。井口不大,有繩子的輔助,加上我腳踩著井壁,我得以用比較平緩的速度下井。 雖然是口空井,但它卻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干燥。井壁上長滿了青苔。如果不是我手上抓得牢,我差點就踩滑了。終于,我落到了井底,井底有幾塊大石頭。上面滿是血跡,駝子被拉上來之前,我看到了石頭和尸體的位置分布。 石頭是壓在駝子身上的,也就是說,這些石頭上的血跡,是砸到駝子身上才沾染上的。我輕輕將大石頭挪開,井底已經長了很多雜草,有的雜草的草葉已經折了,這是被壓過的痕跡。 我蹲下身,借著燈光仔細地觀察著,終于,我找到了我想要找的痕跡:一些已經離開土壤的草。這口井已經空了很久了,沒有人會閑著沒事到井底下玩,所以在駝子掉下來之前,這里面的雜草就算長的雜亂無章。但也不會脫離土壤。 有幾根草明顯脫離了土壤,還有幾根只斷了草葉。它們散落在雜草之中,很明顯,這是被人拔出來的。按照一般兇手作案的心理,絕對是越迅速越好,所以兇手不會下井來制造這種假象,對于兇手而言,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所以,這草是被駝子拔出來的,至于為什么駝子會來拔草,很簡單:駝子落井之后,大石頭隨之砸下,駝子會掙扎,井底太狹窄,駝子想躲都沒地方躲。所以駝子掙扎的方式,就是抓住滿井底的雜草。 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在受到重擊卻沒有死亡的時候,人就會抓起身邊的東西,想要拿到上方抵擋落下的危機。 這樣,駝子的死亡時間就推測出來了:駝子落井之后還活著。從表面特征看,駝子沒有中毒或者窒息的跡象,聯系這個,可以初步確定,駝子的死亡原因是在他落井之后,被兇手推下來的石頭砸死的。 這種高度,一個石頭顯然砸不死駝子,所以兇手用了好幾塊石頭。 就在我仔細思考的時候,又一束光從上往下打到我的身上,我抬頭,是沈諾。她在井上叫我,我回應沈諾,讓他找幾個村民進來。沈諾沒有多問,立刻去照辦了,我將外套脫下,將大石頭包裹住,又用麻繩緊緊地將石頭綁住。 在我的要求下,村民將大石頭拉了上去,繩子放下來之后,我又按照同樣的方法,將所有的大石頭順利地拉出了井外。上了井之后,只有沈諾一個人站在井邊等我了,她有些不滿,說那些居民根本就不想幫忙,如果不是老中醫和老神棍的勸說,根本就沒人進來。 石頭拉上來之后,村民急匆匆地跑出了蕭家大院,生怕蕭家大院會害了他們似的。我笑笑,這些村民畢竟迷信。 我指著那些石頭:“這些石頭可能就是造成駝子死亡的殺人工具,等聯系上警方之后,說不定能在上面查到什么指紋?!?/br> 說完,我又繼續觀察起駝子的尸體來。駝子是在落井之后才死亡的,這幾乎可以確定了,但是我還需要確定駝子的具體死亡時間,沒有法醫和刑事科學鑒定,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斷。尸體已經長了尸斑,所謂尸斑,是一種常見的尸體現象。 人死后,血液循環停止,心血管內的血液缺乏動力而沿著血管網墜積于尸體低下部位,尸體高位血管空虛、尸體低下位血管充血,從而產生了尸斑。這些斑痕開始是云霧狀、條塊狀,最后逐漸形成片狀。 駝子身上的膚色較深,所以他的尸斑比較淺。人死亡兩個小時之后,尸斑便會慢慢出現,一般而言,人死后兩到四個小時是尸斑的墜積期,十二個小時之后達到擴散期,浸潤期需要二十四個小時以上。 每一個階段,尸斑在顏色、分布和形狀上都有區別,駝子身上的尸斑,明顯已經擴散至最大化并且不再轉移和擴散了,這是擴散期到浸潤期的表現,也是人死后二十四個小時左右會產生的尸體現象。 所以基本可以確定下來,駝子已經死了二十個小時左右。 駝子從昨晚和我們分開到現在發現尸體,差不多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駝子離開自己家沒多久之后,就死在了這口井里。 老中醫帶來了白布,我用白布小心翼翼地將尸體蓋好。 此時,沈諾也剛好完成了蕭家院子里的勘察。院子里雜草叢生,所以單靠rou眼是根本沒有辦法找到足印痕跡的。但是,沈諾觀察的卻很仔細,他在井后挨著蕭家宅子的臺階上,發現了兩道痕跡。 臺階上滿是灰塵,沈諾帶著我去看那兩道痕跡。不是掌紋也不是手紋,更不是足跡,那兩道細微的痕跡,我也沒有判斷出來是什么留下來的。每道痕跡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看起來呈長方形,大概只有一厘米長,半厘米寬,而另一部分就在長方形下方大概十厘米的地方,比長方形面積還要小,接近細線的形狀。 這樣的痕跡一共有兩道,挨得比較近。 “我不知道這痕跡是什么?!鄙蛑Z對我說道:“不過,我覺得它很可能和兇手有關系?!?/br> 井就位于臺階前不到兩米的距離,而這片臺階并不正對著宅子的正門,有屋檐擋著,所以上面的灰塵沒有被雨水沖刷,長期積累下來,上面的灰積的很厚。除了蕭老和大壯,村子里的人都不會進蕭家大院,而大壯和蕭老進出宅子,走的都是正門,他們應該也都知道這里有口井,所以不會來踩這塊臺階,因此,臺階上沒有留下任何人的腳印。 很明顯,這兩道痕跡剛留上去不久,沈諾據此認定,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除此之外,沈諾沒有再發現其他能用rou眼看出來的痕跡了。沒有照相機,我也沒有辦法保證這兩道痕跡不會滅失,于是,我把他們的形狀牢牢地記在了腦袋里。木剛場技。 從蕭家大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鐘了,村民都在埋怨著,問什么時候能回去。 江軍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支筆和一本用過的舊帳本,詢問筆錄就記錄在賬本的背面。江軍告訴我,他問的差不多了,我信的過江軍,所以直接點頭,告訴村民大家能回去了。 大家都不喜歡這個地方,全部匆匆地散開了。 老中醫囑咐我,說如果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盡管吩咐他,說完,老中醫也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至于老神棍,他又神神叨叨地看了我們幾眼,隨后什么話都沒說,離開了。 最后,除了我們三個人,就只剩下大壯還沒有離開。 大壯走到一邊,在墻角端起了一碗飯,就要往里面走,我攔住了大壯。 大壯木訥地看我,問我為什么要攔他。 我:“你這是要給蕭老送飯?” 我盯著大壯手里的一大碗飯,里面混著幾條油膩膩的蔬菜,看的人一陣惡心。大壯點點頭,他說他剛剛回去了一趟,就是準備給蕭老送飯的,這得到了江軍的確認。 我笑笑:“你不是說,我可以去征得蕭老的同意嗎,我跟你一起進去吧?!?/br> 第322章 詢問結果 大壯聽我要隨他一起進入蕭家大院,索性告訴我,天已經太晚了,他第二天再來送。說完,他也不等我回答。轉身直接離開了??粗髩堰h去的背影,江軍嗤笑了一聲:“他有問題,這表現得太明顯了?!?/br> 我越來越確定,大壯不想我進入蕭家大院,也不想我去接觸蕭老。大壯心里有鬼,駝子的死暫時和他有沒有關系還不得而知,但是蕭家十幾年前的噩夢,恐怕大壯脫不了關系,否則他沒有必要買通一個村民來讓我們故意覺得蕭家人的死亡,是蕭影鳳搞的鬼。 “我剛剛偷偷問過幾個村民了,大壯在十幾年前,的確被蕭家辭退過?!苯娬f道。 原本這些話我們都是聽那個被大壯買通的村民說的。真假不得而知,但是江軍告訴我,當年大壯被蕭家辭退的事情,是真的。正如之前被買通的村民所說。大壯賺了點錢之后,變的趾高氣揚,被蕭家辭退之后,大壯和蕭家的管家吵架,還多次辱罵蕭家所有的人,甚至是蕭家又用他之后,大壯還是管不住他的嘴。 事情鬧的比較大,所以村民都還記憶猶新。 “現在看來,雖然買通的太匆忙,但是大壯不算笨?!苯娬f道。 我點點頭,大壯知道隱瞞不住的,就沒讓那個村民撒謊,而是如實相告,他讓村民對我們說的謊言,都是其他村民不知道的。 確定大壯和蕭家的關系不好之后。他十幾年如一日地為蕭老送飯,顯得更加怪異。 “他又不讓我們進蕭家大院。這大院里,一定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江軍推斷道。 沈諾:“他說今天太晚了不送飯,那我們就明天跟他進去,看看明天,他還有什么借口?!?/br> 為了不讓證據滅失,我們將從井底搬上來的大石頭和駝子的尸體搬回到了駝子家,駝子家后面有個小倉庫,我們將東西和尸體放到了那里去。溫度不高,我們不擔心尸體會嚴重腐爛。 江軍放下尸體之后,又說要去蕭家大院外守著,他放心不下,擔心大壯會趁我們不注意進入蕭家大院。江軍明天一早就要和村民一起去開道,偵查的任務都落到了我和沈諾的身上,他讓我們好好休息之后。出了門。 離開之前,他把賬本留給了我們,賬本的背面,是他剛剛詢問村子村民時候的詢問筆錄。我和沈諾坐在桌前,仔細地翻閱起筆錄來。落后的小攀村沒有通電,村民家手電筒的電池也是在進市里的時候買的。 在大家眼中,電池就跟黃金一樣珍貴,如果不是發生命案了,他們也不肯拿出來用。 為了后續的方便,我們將手電筒熄滅,沈諾在駝子家的抽屜里找到了一根蠟燭,點燃之后,狹小的屋子被昏黃的燭光照亮。被江軍打破的骨灰瓶子還沒收拾起來,碎片就落在桌腳邊上。 和我信賴的一樣,江軍的詢問很有技巧,也很有層次與順序。木剛呆技。 江軍認為駝子的死亡時間可能是他離開家之后的時間,所以他詢問不在場證明的期間,也是從昨天夜里起始的。江軍一個人詢問村里三十多戶的人家,工作量很大,但是他的字跡卻一點都不潦草,有些記錄不下來的地方,他也用關鍵詞代替了。 白天的時候,村民都有不在場證明,他們要么下田耕作,要么在家做飯。白天的時候,村子里有不少人會經過蕭家大院,所以兇手在那個時間作案,不現實,關鍵點就在駝子離開家到天亮的那段時間。 前幾個被詢問的村民,在駝子離開之后的那段時間到天亮還有不在場證明,那是幾個正在通宵趕手工,準備過兩天拿到市里去賣的村民,他們一起做手工活,所以能相互證明??墒墙酉聛淼拇蟛糠执迕?,包括老神棍、老中醫和大壯,要么只有親人能作證,要么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 這讓我有些頭疼,這就代表,從作案時間上,想要在村子范圍內縮小并鎖定一個可疑人群,基本不可能了。 沈諾也嘆了口氣,我們繼續往下看下去。詢問完不在場證明,江軍便試圖通過尋找目擊證人的方式進行詢問。 昨天我們才剛剛到村子里,我們進村的時候,村子里已經沒什么人了。江軍詢問的結果和我們看到的一樣,所有村民都稱當時他們已經到家準備睡下了。江軍又問那些村民,在半夜的時候是否有聽到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