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一開始,溫寧問的問題和在其他宿舍問的并沒有什么不同,幾名女生一一回答,她們稱和死者并沒有太多的接觸,關于死者請筆仙的消息。她們也只是聽其他女生提起過。曾銳很文靜地坐在椅子上,兩只手放在雙腿前面。 曾銳身上穿著警校的制服,由于沒有上課,她沒戴警帽。曾銳的皮膚還算白皙。一直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該曾銳回答的時候,曾銳抬起了頭,她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回答的也和其他三名女生一樣,她說她不喜歡和宿舍以外的其他同學接觸,所以她對四名死者更是不了解。 溫寧點點頭,又問四名女生案發的時間身在哪里。其他三名說她們都回家去了,曾銳也這么說。由于來時匆忙,我們沒有仔細商量過要怎么有技巧地詢問,溫寧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也說點什么。 我仔細想了想,直接站起來,說謝謝大家的配合,我們的詢問就到這里結束。溫寧一愣,其他人也都沒反應過來。距離我們坐下來,也只過去兩三分鐘而已,大家都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結束詢問。 溫寧不明白我在想什么只得配合我,站了起來。我再次感謝曾銳和其他四名女生的配合,并告訴她們不需要擔心,因為警方今天已經鎖定了一個男性犯罪嫌疑人,不出意外,案子這幾天就能破。 我說完,沒有再去觀察曾銳的表情變化,直接走了出去,溫寧也跟了出來。我們一直走出宿舍樓,溫寧才問我怎么回事。我向他解釋起我這么做的目的。假定曾銳真的是兇手,她偽裝的很好。 從我們進宿舍開始,她的表現就非常正常,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心里真的沒有鬼,另一種則是她早就考慮周全,想到如果有一天我們和她面對面,她應該怎樣表現。曾銳和調查中表現的一樣,內向,連說話都文文靜靜的。 在這樣準備周全的情況下,我們再怎么問也沒有用,所以偵查必須打破常規,另辟蹊徑。我最后說的那句話,實際上是想打破曾銳的心理防線,我認為曾銳和被警方列為犯罪嫌疑人的那個男人關系不一樣,聽我這么說,曾銳一定會擔心。 就算她和男人沒有關系,但他們有可能是同犯,對方被警方鎖定,曾銳也會擔心自己被供出來。我讓溫寧繼續監聽宿舍的公用電話,并讓他派人留意曾銳,警校管理嚴格,想要隨意出去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猜的不錯,曾銳會打電話進行確認。 我并沒有欺騙曾銳,因為警方確實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只是還沒有抓住而已。溫寧聽了我的解釋之后,恍然大悟,他立刻把任務交待了下去。 母親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去吃飯,我想了想,準備回去吃個飯再過來。如果我的推斷不錯,曾銳最有可能在晚上的時候打電話?;氐郊业臅r候,母親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吃飯的時候,我特地看了母親的手。休頁見劃。 上了藥之后,母親的手已經好了很多。飯桌上,母親問我案件進展的怎么樣,母親心地好,說她一想到那些受害者的家屬,心里就難過。都是自己人,所以我沒有隱瞞,我把我們今天剛發現的線索全部告訴了大家。 聽到曾銳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大病時,許伊放下了筷子。 “李可,那個女生是不是懷孕了?”許伊問我。 我微微一愣,對于這方面,女人要懂的更多。許伊這么一說,我也突然明白過來,曾銳的那副表現,的確像墮了胎。曾銳寧可自己在宿舍臉色發白,痛的死去活來都不肯去學校的醫務室,舍友說送她去醫院她也不肯。 這一切的原因,或許是曾銳覺得自己生的病不光彩,對于一個女學生來說,寧死都不肯讓別人知道自己為什么身體不舒服,并且覺得不光彩的事情,也只有墮胎了。我放下碗筷,立刻打電話給溫寧。 才是下午五點鐘,天還沒暗,我把這個可能性告訴了溫寧。我讓溫寧趁著天還沒黑,趕快派出警力去學校附近的診所進行調查。根據調查,那一段時間沒有假日,所以學生每周能出警校的機會也只有一次。 墮胎所需要的時間不短,如果曾銳真的墮胎了,她肯定是在警校附近的地方進行,這樣才能在一天的時間內趕回來。我排除了曾銳自己買藥回來進行藥流的可能性,進行藥流,很容易被她宿舍的舍友發現,很顯然,曾銳不想讓別人知道。 溫寧把重點放在了一些非法的私人診所上面,這些私人診所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溫寧對我的推測進行了補充,他說如果曾銳真的去墮胎了,肯定是去那些非法的私人小診所。 一方面,曾銳覺得不光彩,所以她未必趕去正規的大醫院,另一方面,去正規的大醫院,需要進行詳細地登記,以及有可能被監控攝像頭記錄下行蹤。 溫寧立刻就派人去了,我又扒了兩口飯,跟許伊說了聲謝謝之后,匆忙地趕到了專案組辦公室。溫寧說如果真的是去墮胎了,那她懷的孩子很可能是那個男性犯罪嫌疑人的,這樣,犯罪動機可能也會解釋的通了。 溫寧認為可能是曾銳墮胎的事情被四名女生發現,所以女生動了殺心。墮胎這種事情,一旦鬧大,不僅曾銳會被警校開除,而且曾銳的聲譽就沒了,況且,曾銳家里還有一個嚴格的父親,如果讓她的父親知道了,她的父親一定會打死她。 我說有可能,但這也只是推測,等具體的調查結果出來,我們才能進一步進行推理。 另一方面,溫寧已經讓人繼續對宿舍的公共電話進行了線路監聽,我認為曾銳用公用電話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那里總排著長隊,而且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我認為曾銳會利用其他方法聯系男人,甚至說,曾銳自己偷偷藏了一部手機。 溫寧已經安排了人對那間宿舍進行監控,到目前為止,所有人都沒有出宿舍。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就算曾銳自己偷藏了一部手機,她也不會在宿舍內聯系男人。天黑之后,她們馬上要進行體能訓練,訓練結束的那段時間,天又黑,正是曾銳聯系男人的絕佳時機。 我們商量著,傍晚的余暉已經完全消失。對女生宿舍進行監控的刑警打電話給溫寧,說一切正常,大家都陸陸續續地出宿舍,去參加體能訓練了。我和溫寧事先到了體能訓練的場地進行等待,我們在的位置很隱蔽,但又能觀察到參加體能訓練的每一個人。 我們很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曾銳,大家都在打拳,曾銳和白天時候的表現一樣,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很快,體能訓練結束了,大家陸陸續續地散開,曾銳也往宿舍的方向返回。 溫寧著急:“她要回去了,難道我們推測錯了?” 第172章 差一線(2) 我讓溫寧不要著急,這起案子的輿論壓力太大,過了這么多天,案件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溫寧已經心急起來了。我讓溫寧通知下去,讓大家全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因為我發覺了不對勁。 這么熱的天,大部分人都迫不及待地趕回宿舍去洗漱,但曾銳卻走的很慢。她在cao場的大燈下慢慢地朝前走著,天氣太悶,cao場的燈光招蚊子。我和溫寧在角落里守了很久。身上被蚊子咬了很多個包。 曾銳也正往回慢慢悠悠地走著,溫寧說就算曾銳走的慢,但在回宿舍的路上打電話給男人進行確認的話,太過冒險了。溫寧再一次懷疑起我們的推測,我皺眉仔細想了想。曾銳身著制服,看著她往宿舍慢慢走回的背影,我立刻讓溫寧通知刑警到指定的地方去藏著,進行偵查錄音和觀察。 我來不及和溫寧解釋。立刻讓他照辦。我想我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了。 我們跟著曾銳慢慢地往回走,她東張西望,幾次都差點發現我們,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回到了宿舍,特別是往女生宿舍的這條路上,除了曾銳,一個人影都沒有了。我和溫寧遠遠地跟著,溫寧問我,曾銳是不是真的會去我說的那個地方。 我點點頭,表示確定。很快,我們走上了回女生宿舍的那條小徑,四周雜草叢生,我和溫寧找了個地方蹲下來,安靜地等著。我推測,曾銳會在這個地方打電話,四名死者之前在這條路上反常的表現,除了受那些鬼書的影響,還有可能是她們當中的某一個人發現了四周的異常。 其中有一個女生對著一塊空處尖叫,或許是看到有人影或者手機的亮光。溫寧壓低聲音,問我曾銳在哪里,我說不知道,這地方雜草太多,光線又都被擋著,我們很難找到曾銳的身影所在。休頁見號。 但我確定,曾銳就在這里的某個地方,因為我們趕到的時候,曾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條小道上了。四周的蟬鳴不斷地響著,蹲著等了一會,溫寧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曾銳真的是在打電話的話,她不會打太久,以免引起別人懷疑。果然,沒一會時間,曾銳從一處草叢站了起來,她快步地往外,溫寧想叫住她,我及時阻止了。待曾銳離開了我們的視線,我們也從草叢里站了起來。 事先藏在這里的刑警也站了起來,一共兩名刑警,他們手里拿著錄音筆,其中一名刑警距離曾銳站起來的位置比較近。溫寧詢問起情況,刑警說,曾銳到了這里之后,立刻鉆進草叢。 她在草叢里埋了一支手機,距離比較近的那名刑警說他聽清楚了曾銳說的話,但不知道錄音筆有沒有錄下來。溫寧不著急詢問曾銳通電話的內容,他直接把曾銳埋回去的手機挖了出來,溫寧擔心的是,女生把通話記錄刪掉了。 溫寧打開手機之后,慌亂地查探起來,終于,他松了口氣,說通話記錄還在。那是一個家里的座機號碼。溫寧說還好是曾銳慌了,如果她把通話記錄也刪除了,想要找到那名男人就不容易了。 溫寧立刻讓人去查那個電話號碼的來源,并讓天橋底下的小攤販去指認,一旦辨認出電話號碼的主人是賣鬼書給小攤販的人,立刻帶回警局協助調查。 我們帶著曾銳的那支手機回到了專案組辦公室,刑警說曾銳打電話的時候,說話很小心,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只問對方有沒有事。得到確認之后,曾銳讓那人小心點,又說她現在出不去,要等下周。之后,曾銳把電話掛斷了,沒有多說其他任何話。 就這兩句話,溫寧反復播放錄音筆錄下來的聲音,聽了十幾遍才聽清楚錄音筆中的內容。錄音筆錄下的內容,蟬鳴的聲音蓋過了曾銳說話的聲音,但還好,仔細地聽,還能聽的清楚,也就是說這錄音具備證物的效力。 根據錄音筆的內容,對方應該是讓曾銳出警校,所以曾銳才會說她出不去。 我不再回單元房,而是在專案組辦公室里等著。一直到夜深,出去調查非法私人診所的刑警回來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們找到了有價值的線索。他們按照我說的,在各種小街小巷找了那種非法的小診所,通過登記簿的查詢,他們在一家簡陋的小診所內找到了曾銳的名字。 那名醫生也被刑警帶了回來,醫生說他對曾銳已經沒有印象了,b市這么大,還是有不少花不起大價錢或者不愿意透露消息的女生去他那里墮胎,醫生強調,雖然他是非法行醫,但從來沒出過什么事情。 溫寧厲聲呵斥道:“女生都疼成那樣了,還沒出什么事情?” 那名醫生幾乎要哭出來,他說除了身體會比較虛弱,不會出人命。被溫寧一嚇,醫生不敢有任何隱瞞。醫生心底還是怕患者會出事,所以他會留下登記簿,并讓患者在上面簽名,以免出事,這還能證明是患者自愿的。 溫寧氣的不行:“為了賺錢,什么事情都敢做,你就等著坐牢吧!”溫寧說完,讓人把這名醫生帶回了警局,非法行醫,已經觸犯了刑事法律了。 溫寧派出的那一些刑警很聰明,他們找到曾銳的名字之后,又想調取監控攝像頭。小診所附近偏僻,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但是去那里,需要經過幾條街區,那里都有監控攝像頭。刑警們認為如果曾銳真的是殺人兇手,那么殺人的動機很可能是其他四名女生撞破曾銳墮胎的事實。 很快,調取監控攝像頭的刑警也陸續回來了,他們一共調取了去小診所必須經過的街區的監控攝像頭。登記簿上記錄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鐘,所以刑警把監控攝像畫面調到了當天的十點前后。 那個時候,街道上的人已經很多了,監控畫面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人,但卻看不到人的樣子。好幾個刑警分工合作,仔仔細細地觀察每一個過往的來人,終于,刑警在一條街區找到了疑似目標。 監控畫面被暫停,刑警指著擁擠人潮中的兩個人身上,一男一女,男的穿著襯衫,女的也穿著連衣裙。女的和男的靠的很近,依稀可以看到兩個人的手牽在一起。雖然看不清臉,但根據體形,大約能辨認出女的可能就是曾銳。我點頭,讓刑警繼續播放下去。 不出我所料,沒過幾秒鐘,四名女生出現在監控攝像頭的范圍內,她們一邊走,一邊議論著什么??吹竭@里,溫寧大笑:“四名女生果然是發現了曾銳墮胎的事情?!睖貙巻栁乙灰⒖虒υJ進行逮捕。 女生宿舍樓的附近有刑警守著,警校管理又嚴格,所以我并不擔心曾銳會逃走。我讓溫寧再等等,犯罪動機有了,但證據還是不足??梢哉f,案件進展到這里,兇手已經浮出水面了,但想將兇手繩之以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和溫寧一直在討論兇手是怎么在三名女生毫無掙扎的情況下將對方殺死的。三名女生的死因是喉嚨上的傷口,就算是多名兇手同時配合,也會留下一絲掙扎的痕跡。 通過座機號碼找到位置,需要聯系通訊部門,所需要的時間比較長。我們一直到凌晨,刑警終于回來了,他們滿頭大汗,扭送來一個男人。 終于,我們看清了男人的臉…… 距離破案,只差一線。 第173章 死不承認 感謝_西檬i__?捧場玉佩一枚 男人被刑警帶了回來,從他的體形,我們能辨認出來,他就是監控攝像中曾銳身邊的男人。也是昨天我們跟蹤曾銳發現的那個可疑男人。男人短發,大約三十多歲,刑警帶他來的時候,他正穿著睡衣。 “那些小攤販辨認過了嗎?”溫寧問。 刑警搖頭,說他們花了很多功夫才把這個人帶回來,那些小攤販還都在治安警察的手里,因為情況緊急。他們已經聯系治安警察把那些天橋底下的小攤販帶過來了,現在正在路上。溫寧仔細地打量這個男人。男人使勁掙扎,想要掙脫控制著他的刑警。 這個男人,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一下子想不起來了。我問男人,我是不是和他見過面,男人沒好氣地問他怎么會認識我。男人怒氣沖沖,問我們究竟為什么無故把他扭送到這里來。 溫寧讓控制住男人的刑警松手,男人掙脫之后,用力地甩了甩手。刑警向我們描述起當時的詳細情況。刑警通過通訊部門,找到了男人住的地方。那是一間出租屋,座機的戶主不是男人。 夜深了,刑警敲醒出租屋隔壁的居民,詳細地詢問情況。大家都說這間出租屋的主人是一對夫妻,他們不住這里,所以將房子出租,刑警已經去聯系屋子真正的主人了。大家說這間出租屋是在兩個多月前出租的,由于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在男人住進來之前,屋子一直沒能租出去。 這個男人也并不經常住在這里,鄰居也只是偶爾看到男人出現。男人有一輛小汽車,每當大家看到男人的小汽車停在樓下,大家就知道男人回去住了。刑警還特地拿著曾銳的照片,問大家有沒有見過曾銳出現在出租屋附近。 居民都搖頭。表示從來沒有見過。 “你們沒有逮捕令,憑什么把我抓起來!”男人打斷刑警的敘述。 溫寧皺眉,他下令的時候,是讓刑警以協助調查的理由帶男人回來的,溫寧看向那些刑警,問他們為什么強行將男人扭送回來。刑警解釋稱,當男人發現刑警的時候,他準備跳窗逃走,出租屋所在的位置是在二層。后門有一個小土坡,所以距離地面并不算高。 刑警事先就考慮到犯罪嫌疑人可能會逃走,所以他們在出租屋附近都布置了警力,這才沒讓男人逃走。刑警稱是因為男人的逃走行為,讓他們強行將男人帶回來的。從男人的形象和談吐上就能知道,他的文化程度應該不低,不然也不會知道逮捕令這種東西,溫寧松了一口氣,男人的這種古怪舉動,是符合公安機關強行控制他回公安辦公場所的情形的。 男人不再說話,溫寧讓他坐下,準備開始訊問。刑警說他們抓到男人之后就將男人送回來了,還有一部分刑警正在搜查男人所住的出租屋。 “名字?!睖貙巻柲腥?。 “洪杰?!蹦腥嘶卮?。 溫寧:“為什么見到刑警就跑?” 洪杰:“我以為有壞人?!?/br> 溫寧在訊問過程中,我一直盯著他看,他眼角的余光也偶爾會瞟到我,我還是覺得我在哪個地方見過這個男人。溫寧問完基本的信息之后,開始切入正題。洪杰稱他在出租屋租房子只是為了工作方便而已,他已經成家,家住二環,家里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妻子,以及一個剛到入學年齡的孩子。 洪杰是生意人,家境不錯。溫寧很快就找到了洪杰話里的漏洞。 “家就住b市,還說租房子是為了方便?”溫寧反問。 洪杰沒有驚慌,說他的談生意主要是在b市,b市很大,經常會堵車,他談生意太累,有的時候不想開車,所以就會在就近租的房子里休息。男人又給溫寧說了幾個地方,說那里也是他租的房子,還說如果我們不信,可以派人去調查。 溫寧將信將疑地將洪杰說的幾個地址記錄下來,交給刑警,連夜讓他們去查。 接下來,溫寧很突兀地將話題轉到了曾銳的身上,聽到曾銳的名字時,洪杰的臉色微變,溫寧趁機問他和曾銳是什么關系。洪杰想了想,老實地告訴我們,曾銳是他的情人,他還理直氣壯地問我們,該不會偶爾有個婚外情,都要被刑警帶回來吧。 溫寧冷笑,說了一個日期,問洪杰那個時間他在哪里。洪杰撓撓頭,說他做生意太忙,他也不記得了,溫寧說的那個日期,正是案發的當天。溫寧正要繼續盤問,洪杰一拍腦袋,說他想起來了。休東狀血。 溫寧稱那天,他正和曾銳在一起。 溫寧沒有料到洪杰竟然會這樣干脆的承認,一時間愣住了,我接著洪杰的話,問他和曾銳在一起做什么。 洪杰笑笑:“孤男寡女,還能做什么?!?/br> 說到這里,那些天橋底下的小販被洪杰帶了回來,溫寧馬上站起來,指著那些小攤販,問洪杰還認得他們嗎。洪杰老實地點頭,說他認得,他主動承認了自己將一些書以非常低的價格賣給了這些小攤販。 洪杰越來越配合的舉動,讓溫寧皺起了眉頭。還沒等溫寧開口,洪杰就說他是看這些人可憐,所以就想做做好事,便宜賣給這些人一些書。 溫寧:“做好事?那你干嘛不送給他們,還收錢?” 洪杰:“警察同志,人也是有尊嚴的,他們又不是乞丐,我為什么要送給他們?所以我多少都收了幾毛錢,怎么,你們警方還不讓我們做好事了?” 洪杰近乎耍無賴的回答讓很多刑警都忿忿不平,溫寧忍住脾氣,繼續例行公事,讓那些天橋小販去對洪杰進行辨認。在仔細地辨認之后,大多數小販都想了起來,說正是洪杰將那些鬼書賣給他們的。 還有少數幾個人實在想不起來,他們在辨認記錄上按了手印之后,溫寧讓人帶他們下去了。在詢問之下,洪杰也承認了曾銳之前打過電話給他,但洪杰只是稱曾銳可能是想他了,所以才打電話給他。 訊問陷入困境,溫寧有些頭疼,看看手表,零點已經過了。 洪杰見溫寧不再繼續,問他能不能回去了,還說他明天有一起重要的生意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