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這些都是基層警隊出警的刑警親眼看到的,刑警告訴我,他已經讓基層警隊把蔣英成死亡的尸體照片還有詳細的卷宗送過來了,應該很快就能到。我點點頭,便讓刑警出去了,聽了刑警的話,大家都皺著眉頭沉默起來。 “會不會是蔣英成的雙胞胎哥哥或弟弟?”江軍想了很久,開口問道。 馬濤拿起檔案,在上面找到了蔣英成父母的地址和聯系方式,他說有沒有雙胞胎哥哥或弟弟。打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馬濤拿起辦公室的座機,照著電話號碼撥了過去。他把電話開了免提。 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聽聲音年紀應該比較大了,一開始對方很有禮貌,笑著問馬濤是誰,當馬濤提起蔣英成這個名字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哀嚎,是接電話的男人哭了。男人對著電話哭了半天,什么也沒有說成,馬濤只好把電話給掛斷了。 天還不算晚,馬濤想了很久,最后派了一名刑警到蔣英成家里詢問狀況。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基層警隊的人趕到了,他們來了三四個人,見到馬濤,他們都很嚴肅地朝馬濤敬警禮。他們帶來了卷宗材料,馬濤接過卷宗,自己還沒有看就遞給了我。我直接在卷宗材料里面找到了蔣英成的死亡照片。 有好幾張照片,從不同的角度拍攝的,照片上,蔣英成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幾乎要分離開了,正如刑警調查的那樣,蔣英成的內臟流了一地,現場鮮血四濺,僅僅是看照片,我們的頭皮就一陣發麻。 照片的臉部看的很清楚,的確是蔣英成的臉。 我放下卷宗人,讓那幾個刑警好好說說蔣英成這個人。這四個人都是老刑警了,蔣英成進警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警隊干了七八年。他們說蔣英成是個性格很沖動的刑警,進了警局之后,得罪了不少人,他連上級的面子都不給,好幾次當著眾人的面和上級吵的面紅耳赤。 正因為如此,雖然蔣英成在辦案方面表現的很好,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升職。 “蔣英成的身手怎么樣?”我問。 幾個刑警都表示蔣英成的身手非常好,是警隊里最能打的一個,好幾次在抓捕兇徒的過程中,蔣英成都將犯罪分子打的半死,因此還受了處分。他們說蔣英成還替警隊在各地警隊交流的活動中拿過格斗冠軍的稱號。 馬濤又問蔣英成有沒有雙胞胎兄弟,幾個刑警想了想,回答說沒有。蔣英成的家就住在珠市里,家庭條件還算一般,因為蔣英成年輕氣盛,經常犯錯,所以他的父親到過警局里好幾次,還請了很多刑警去他們家里吃飯,所以大家對蔣英成的家庭狀況并不陌生。 警隊的檔案要求嚴格,一般不會出錯,馬濤還是放心不下,讓人去查蔣英成的戶口登記信息,結果戶口登記信息上也顯示蔣英成家中除了他就是他的父母了,并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之類的家庭成員。 為了進一步確定,我們又帶著那幾個刑警去見了被我們抓回來的小蔣。當幾個刑警看到坐著冷笑的小蔣時,臉色都被齊刷刷地嚇白了,小蔣很不屑,竟然一個一個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幾個刑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我盯著小蔣,他也絲毫不回避我的目光。他的眼神凌厲,臉上的刀疤很自然,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反而會有一種那刀疤是天生的感覺。 幾個刑警被嚇壞了,馬濤問完話就讓那幾個刑警離開了,還囑咐他們今天的事情不準跟任何人透露。江軍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對于我們抓來的那個小蔣,他的印象最深刻。不管從性格方面還是從身手方面,小蔣都和基層警隊已經死去的蔣英成一模一樣,更不要說長相了。 “李教授,這蔣英成已經死了,他又沒有雙胞胎兄弟,難不成還是蔣英成復活了?”江軍走到我的面前,問道。布帥估圾。 我也正在仔細地思考著,我還來不及回答江軍,又有人連慌張地跑了進來,是個女刑警,她很驚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楚狀況。馬濤的心情很差,狠狠罵了她一頓,終于,女刑警把話說清楚了。 她說警局接到報警,附近有人開槍,開槍的人,正是馬濤派去蔣英成家的那名刑警。馬濤大驚,忙問有沒有打死人,女刑警說沒有,但是現場的情況很奇怪,她也說不清楚,她讓我們馬上去看看。 馬濤交待他的手下好好看著小蔣便離開了警局,事發地點在蔣英成家附近,所以我們也跟了去。我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這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一共六層,看上去很破舊。 在現場的刑警趕緊把我們帶上了六層,蔣英成的家就住在六層,樓道很黑,有一股很重的油漆味道。跑到六層的時候,只見樓梯口坐著一個人,是馬濤派來蔣英成家的刑警,他木訥地坐在地上,腳邊掉落著一把手槍。 馬濤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回答,他的身邊站著另外一名警察,他是這片區域的一個民警,他說他接到報案之后,立刻趕了過來。來的時候,刑警就愣愣地坐在這里,一直到我們來,他都沒有動過,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報警的人是蔣英成家的對門,我們把他們叫了出來,這里住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他們說聽到門外有人尖叫并開槍,他們不敢出來看,所以直接報了警。馬濤帶著人把整個樓道以及這棟樓附近都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奇怪的人。 六層的樓道口處發現了子彈,這是刑警開的槍,馬濤松了口氣,現場沒有發現血跡,這至少證明事情沒有鬧大。馬濤拍了幾下刑警的肩膀,刑警終于有一點反應了,馬濤問他發生了什么,刑警說他見鬼了。 刑警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馬濤讓他冷靜,可是刑警竟然激動地直接暈了過去。馬濤趕緊讓人把刑警送去醫院了,馬濤很頭疼,抱怨怎么最近的事情這么多。 我盯著蔣英成家的門,門上有一個貓眼。 我和馬濤敲了門,過了很久,門才開掉,開門的是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的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密布,盡管如此,我還是感覺這個人和蔣英成有一絲相像。 他問我們是誰,馬濤表明了身份。 老頭的家里沒有開燈,好像只點了一盞蠟燭,我正要說明來意,就感覺到屋子最里面飄過一道黑影…… 第126章 死去的小蔣(2) 我們都看到了屋內的那道黑影,情急之下,馬濤對著屋子吼了一聲:“誰!” 老頭被馬濤的嘶吼聲嚇了一跳,他轉過身看著屋內。那道黑影一閃而過,現在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家里還有別人嗎?”我問。 老頭點了點頭,“家里還有老太婆?!崩项^口中的老太婆就是他的妻子,他讓我們不要慌,說我們看到的一定就是他的妻子。老頭帶著我們走進了屋內。屋子里很寬敞,家具一樣不缺,一點都沒有這棟居民樓外表破舊的樣子。 據基層的那幾個刑警說,蔣英成的家庭條件還算可以,老頭走進來之后,把燈開了?;璋档奈葑宇D時亮了起來。老頭把桌子上的蠟燭吹滅,他說他們兩個老人在家里不經常開燈,喜歡點蠟燭。 老頭慢慢悠悠地走進房間里,說他去把他的老伴叫出來。老頭進去之后,馬濤偷偷告訴我,蔣英成的父親叫蔣良,母親叫秦琴,我點點頭,這兩個人的名字我在蔣英成的檔案上也看過。 好一會,蔣良扶著秦琴出來了,秦琴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她目光呆滯,好像看不到我們似的。蔣良把秦琴扶到沙發上坐下,這才招呼我們也坐下。馬上,他又忙著去倒水。我一直觀察著秦琴,剛剛我們看到的應該就是秦琴。她也穿著一身黑衣。 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水。蔣良說秦琴幾年前得了老年癡呆,情況越來越嚴重,到現在基本很少開口說話了,只是經常會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馬濤把水放到一邊,問蔣良剛剛有沒有聽到外面的槍聲。 蔣良說沒有,他和秦琴一直在房間里面,隔著兩道門,他的耳朵不是很好,所以沒能聽到。剛剛如果不是他出來倒水喝,我們敲門他也聽不見,蔣良說前幾年蔣英成死后,他們的屋子基本就沒有什么人來訪了。 提到蔣英成,蔣良的眼眶又紅了,之前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痛哭了一頓,馬濤趕緊安慰蔣良。馬濤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如果直接告訴蔣良,警局抓住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這個人疑似他的兒子,恐怕蔣良會受不了。 蔣良撫著心臟,理順了氣之后,他看著墻上,哽咽地說了一句:“他經常會回來看我們……”布帥圍才。 我們順著蔣良的目光看了過去,墻上掛著的是一張黑白的照片,蔣英成的嘴角向一邊揚起,一臉的不羈。他的雙目很有神,長的也棱角分明,格外的帥氣,這樣的一張照片,我們很難想象這是一張遺照。 蔣良的這句話讓馬濤倒吸了一口涼氣,馬濤趕緊追問是怎么回事。蔣良把眼角的淚擦去,他說半夜的時候經常能感覺到有人替他和秦琴蓋被子,迷迷糊糊好幾次,他都看到了蔣英成的臉。 這棟居民樓比較陰涼,蔣良進屋的時候把窗戶打開了,窗簾被風吹的飄了起來。 “蔣先生,您只有蔣英成一個孩子嗎?”我問。 蔣良點點頭,說他和秦琴只生了蔣英成一個孩子。 蔣良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馬濤又問蔣英成是在哪里出生的。馬濤還是不相信蔣良說的話,蔣良想了想,說是在他老家的村子里生的。他們在老家一直待到蔣英成快要上中學才搬到市里來。 馬濤偷偷記下了蔣良告訴我們的村子地址,蔣良的情緒慢慢平復過來,他問我們提這些做什么。馬濤考慮了一會,還是把小蔣的事情告訴了蔣良,在說之前,馬濤不停地交待,讓蔣良千萬不要激動。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當蔣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差點喘不過氣來。而秦琴依舊是一臉癡呆地盯著窗戶的地方,一句話都沒有說。 蔣良求我們立刻讓他去見小蔣一面,我仔細地想了想,親人之間的確能比別人更分的清,我向蔣良提出了一個要求,蔣良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馬濤一拍大腿,說他竟然沒有想到這么簡單的方法。 我讓蔣良答應我們與小蔣進行dna比對,這樣就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是否有血親關系。但是這件事有點麻煩,公安機關沒有辦法強制犯罪嫌疑人進行dna鑒定,除非dna鑒定和案件有必要關系,公安機關才能對犯罪嫌疑人進行dna鑒定。 小蔣目前涉及的案件只是非法交易以及襲警,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將小蔣列為錢二兇殺案和孫祥兇殺案的犯罪嫌疑人。小蔣所涉及案件的嚴重程度,還不足以讓公安機關強制對小蔣進行dna比對。馬濤也考慮到了這點,他咬著嘴唇,問我小蔣會不會答應做dna比對。 想到小蔣的性格,我搖了搖頭:“很困難,但是先去試試,不行再說吧?!?/br> 珠市和粵市的警隊建設比其他地方都要先進很多,所以很少會出現違法偵查的情況,而且馬濤是警隊的隊長。馬濤在這點上和我很相像,不管犯罪嫌疑人有多么罪大惡極,法律賦予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權利,他還是會保護。 天太晚了,我們決定第二天再來接這對老夫妻去警局,一開始蔣良還不肯,說要馬上就去,我們勸說了很久,他才最終同意。從蔣良家中出來,我們又順著幽暗的樓道走了下去。馬濤打電話詢問了被送去醫院的刑警的狀況。 那個刑警只是受了驚嚇,情緒太激動而暈倒,沒有什么危險。馬濤松了口氣,讓照看的刑警好好守著,還說他明天會去一趟醫院問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警局,馬濤已經派人去接蔣良夫婦了。在等待的過程中,粵市的警隊聯系了我,我托王鑫辦的事情有了回應,只是我疑惑為什么不是王鑫給我打電話。 我拿著手機走到門外,詢問之下才知道,王鑫已經辭職了,他們是按照王鑫離職前的命令幫我調查的。我微微一愣,王鑫果然還是辭職了。 我托粵市警隊替我再問問孫在云,看能不能問出什么。孫在云的案子已經判了,法院最終還是給出了比較公平的判決,孫在云涉嫌欺詐罪和故意傷害罪,數罪并罰,再加上犯罪前科,被判了十幾年。 粵市警隊告訴了孫在云他哥哥的死訊,孫在云聽了之后哈哈大笑,笑著笑著最后又哭了起來。但是刑警就是沒有辦法從他口中再問出什么,特別是聽到廢棄工廠的時候,孫在云直接要求停止會面了。 孫在云聽到孫祥的死訊之后,反應有點奇怪。掛斷電話之后,我決定等珠市的事情處理完,再去粵市和孫在云見一面。 很快,蔣良夫婦被帶到了警局,小蔣已經被帶到了會面室里去。 再次見到小蔣,我又想起了關于蔣英成的兩張照片,一張是他死時凄慘樣子的照片,而另一張則是掛在蔣英成家中的那一張黑白照。 蔣良見到小蔣,一下子哭了出來,他喊著蔣英成的名字就要沖過去,至于秦琴,她被一個女刑警扶著,一點反應都沒有。馬濤把蔣良拉住了,小蔣是個危險人物,馬濤怕出事。 我一直觀察小蔣的反應,他表面上沒什么情緒,但眼眶卻紅了。局面一度失控,小蔣坐在桌子前,他側著臉看窗外,把他臉上的刀疤留給了我們。過了很久,蔣良才慢慢不哭了,在大家的保護下,他顫抖地坐到了桌前。 大家都不說話,我開口了。我問小蔣,公安機關能否對他進行dna比對,出乎意料地,小蔣說了隨便,算是默認了。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時候,小蔣轉過頭,對著蔣良叫了一聲:爸…… 第127章 死去的小蔣(3) 小蔣的那聲“爸”叫出口的時候,大家全部震驚住了,特別是馬濤手底下的刑警,很多人都被嚇住了。蔣良和小蔣面對面坐著。大家全部圍在他們兩個人的四周,我們早就和江軍說過了,讓他多留意一下。 雖然小蔣的雙手已經被銬住了,但是大家對他還是不放心,他在地下車庫那副兇悍的樣子。大家還都記在心里。小蔣的嘴角上揚,看不出是不是在笑,他又叫了蔣良一聲,但是那句話和剛剛一樣,不含任何感情。 但是蔣良聽到后,眼眶再一次紅了。窗子開著,會面室里很亮,正是如此,蔣良臉上的皺紋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蔣良已經很老了,蒼白的頭發和佝僂的背脊,讓人看的一陣心酸,我們暫時都沒有去打擾他們,我試圖從他們的眼神和對話中找出什么破綻。 可是我失敗了,蔣良就不用說了,他表現出來的情感讓辦公室里的人都心情沉重,小蔣雖然還是一臉的不羈,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小蔣全身上下,也就他臉上的那道傷疤讓人印象最深。 他們兩個坐了很久都沒有說話,蔣良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女刑警也把目光呆滯的秦琴扶到了桌子旁坐著,小蔣掃了一眼秦琴就又把臉側過去了。陽光斜射進來。小蔣棱角分明的側臉很干凈。不得不承認,小蔣長的很帥氣。 馬濤看了一下手表,我們帶蔣良夫婦進來已經十多分鐘了,但是他們坐下之后就什么都沒有說了。馬濤不再等,指著小蔣喝道:“說,你到底是誰!” 小蔣連臉都沒有轉過來,只見他的嘴角再一次揚起一道充滿弧度的冷笑,等候良久,小蔣嘴里才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馬濤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這把蔣良夫婦都嚇到了,秦琴的肩膀一顫,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蔣良趕緊站起來向馬濤道歉,蔣良很肯定地告訴馬濤,說小蔣就是蔣英成。馬濤還是不信,但是卻又找不到什么去反駁蔣良的話。馬濤想了想,強忍著心頭的怒意,問小蔣是不是真的答應做dna比對。 小蔣終于轉過了頭,他盯著馬濤,玩味地說道:“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發脾氣,上次是你命大,下次,就沒那么容易活下去了……” 小蔣這么說,馬濤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想到那把刀擦著他的喉嚨劃過,馬濤就有點后怕。小蔣見馬濤這個表現,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我重復了一遍馬濤的問題,第一次問小蔣的時候,他只說了“隨便”,我們需要的是更加肯定的答案。 終于,小蔣很隨意地回答:“做就做吧?!?/br> 確認之后,馬濤立刻讓人去安排了,事不宜遲,馬濤決定一會就帶蔣良和小蔣到鑒定中心進行dna比對。小蔣說他累了,想去休息,馬濤讓人把小蔣帶了下去,出門之前,小蔣又看了蔣良一眼,他眼神里包含的情緒很復雜,我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小蔣身上挪開,但我卻分析不透他的心理。 小蔣離開之后,會面室里就剩下我們幾個人,馬濤只留下一個負責記錄的人,其他刑警都下去了。坐下之后,馬濤對蔣良進行了詢問,問的問題無非就是關于小蔣。蔣良再三確認,說他不會認錯,說小蔣的確就是蔣英成。布節巨弟。 蔣良在敘述的過程中一直很激動,他告訴我們,蔣英成對所有人,包括對他和秦琴都是這副態度,但實際上蔣英成的心腸很熱,也一直非常孝順。蔣良之所以那么確定,除了因為小蔣的外表和原因,還因為小蔣的笑。 蔣良說小蔣經常把這樣的表情掛在臉上,正因如此,小蔣才會經常得罪別人。詢問過后,蔣良在詢問筆錄上簽了字,馬濤把蔣良和秦琴安排在了休息室。很快,去安排的刑警告訴我們鑒定中心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于是我們又往鑒定中心去了。 馬濤一共派了四五個刑警守著小蔣,他還不放心,又拜托江軍再留意一下。江軍和小蔣見面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都變的凌厲了起來。江軍私底下跟我說,他有一種預感,他覺得他與小蔣之間肯定還要再打一次。 來到鑒定中心,鑒定人員按照程序提取了小蔣和蔣良的dna,小蔣沒有反抗,其實我也并不擔心小蔣會反悔,按照他的性格,他如果不答應,一開始就說了。蔣英成當場死亡,有很多目擊證人都親眼所見,警隊卷宗檔案上的照片也不是假的,所以我并不怎么相信這個小蔣就是當年的蔣英成。 完成好一切程序,我們又把小蔣送回了警局。蔣良夫婦一直跟著我們,蔣良不停地求馬濤,讓他放了小蔣,馬濤聽著很不耐煩,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不想對一個可憐的老頭發火。馬濤勸了很久,終于把兩個老人勸回去了。 馬濤從口袋掏出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對比結果要第二天才能出來,馬濤一拍腦袋,說他差點忘記了,他本來要去醫院探望那個受了驚嚇的刑警,結果被小蔣的事情一鬧,他給忘記了。 馬濤掐滅煙頭,就要開車去醫院,我想了想,決定和他一起去。刑警是在蔣英成家門口受了驚嚇的,我覺得事有蹊蹺。 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這家醫院正是我和許伊檢查身體的那一家。馬濤身著警服,一些病人和護士見了馬濤,都主動地讓到一邊。有不少醫生認識馬濤,也有一個醫生沖我打了招呼。 我們走進了那名刑警的病房,他已經醒了,正在吃東西。馬濤告訴我們,這個刑警叫施斌,已經在珠市警局干了三四年了。照看他的那名刑警見我們來了,馬上站起來,馬濤揮揮手,讓他出去。 施斌放下手里的筷子,朝我們點頭打招呼,他很憔悴,嘴唇都發白了。 病房的藥味太濃,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我捂著口鼻,差點吐了出來。馬濤問施斌的身體怎么樣,施斌說就是身體還沒有什么力氣。施斌的手上正插著針管,藥水一滴一滴地輸進他的身體里。 “受了驚嚇會這么嚴重?”馬濤皺眉盯著慢慢減少的藥水,“看來你被嚇的不輕啊?!?/br> 馬濤半開玩笑的語氣非但沒有讓氣氛變的輕松,施斌聽了之后,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馬濤坐到床沿,問施斌究竟發生了什么。施斌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他開槍了,如果不給出正當的開槍理由,根據相關的開槍條例,他是要受到處分的。 施斌神經兮兮地四處望了望,他說他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