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另一種可能則是對方擔心孫祥說出其他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殺人滅口。這個秘密很可能就是他的妻女不小心知道的那個秘密,孫祥暗示這和廢棄工廠有關系。如果對方真的是因為這個而殺了孫祥的話,事情似乎又繞了回去。 廢棄工廠和許伊有關系,許伊和330案有關系,330和紅衣女案有關系…… 一環連著一環,我越來越確定似乎是有人在幕后cao縱著這一切,對手很強大,到目前為之,我還沒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當然,對方殺人滅口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兩種可能的重合。我想了很久,馬濤見我不回答他,有些著急了。他站起來握住我的手,向我道歉,說他不是不想幫助江軍和我們,實在是因為他頂不住壓力。 我一愣,旋即笑道:“馬隊長,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責怪你?!蔽页S伊使了個眼色,許伊心領神會,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馬濤見我面色凝重,也猜到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馬隊長,你知道紅衣女案和330案吧?”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馬濤聽了,臉色微變,和我猜的一樣,馬濤的表情老實地告訴了我答案。王鑫在警界中成名已久,消息靈通,馬濤和王鑫的關系不錯,王鑫都知道很多,馬濤肯定知道的也不少。馬濤吞了口唾沫,他很聰明,立刻明白了我要說什么。 事關重大,他又確認了一遍:“你不會要跟我說,孫祥的死,和那兩起案子有關?” 我沉思一會,回答:“也許有關,也許無關?!?/br> 馬濤有些為難了,他說很多人都聽說過330案,但是具體的消息被b市警隊給封鎖了,他也是從王鑫口中略知一二的。因為330案太過靈異,b市高層出于某種考慮,沒有查下去,雖然b市的命令沒有傳達各省,但是各省都明白b市的意思。 “如果你愿意查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應該怎么辦,但是如果你不查的話,我多說也無益,我會自己查下去?!蔽覍︸R濤說。 馬濤雙手背在身后,來回踱著步,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良久,馬濤終于做出了決定,他一拍桌子,說道:“查!” 第120章 多方入手 馬濤一拍桌,桌上的資料都彈了起來,一只鋼筆從桌上掉落到地上,它順著地面滾到了我的腳邊。油亮的皮鞋反射著從窗外射進來的光線。我彎腰撿起黑色的鋼筆,走到馬濤的身邊,將鋼筆遞給了他。 馬濤接過鋼筆,很隨意地放在桌子上,我還沒說話。他就再度開口了。馬濤說他實在受夠了局里的壓力,這次如果不是我在關鍵時刻破案,江軍恐怕就要真的被冤枉了。馬濤一臉憤慨,說他這次一定要查到底。 馬濤態度的轉變。讓我看到了破案的希望。在我接觸的這么多警局里,g市警隊的趙達不敢也不想插手,s縣警隊的楊帆想插手,但是頂不住上級的壓力,珠市警隊的王鑫準備辭職,想他幫助,更不可能。 錢二的案子破的驚險,很多細節都是邊猜邊推理,案子能破,也有運氣的成分,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沒有警方的支持。不同于外國偵探,中國的非偵查人員是沒有偵查權的,偵查權帶有強制性,相比我們自己調查。要方便很多。 沒有公權力的支持,想要破幾乎沒有一點頭緒的330案和紅衣女案,比登天還難。不管孫祥的死和這兩起案子有沒有關系,馬濤決定查下去,就有破案的希望。馬濤越說越激動,最后再次做決定的時候。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那只鋼筆險些又掉落在地上,我及時接住,把它放進了筆筒里。 “馬隊長,既然你肯答應,那事情就好辦很多了。但是你別著急,我們還得好好商量一下?!蔽覍︸R濤說道,馬濤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尷尬地看了幾眼那只快要摔壞的鋼筆。 我們坐在馬濤的辦公室里商量了很久,馬濤把門反鎖上了,他打過招呼,所以期間一直沒有人來打擾我們。 如果讓上級知道孫祥的死很可能和那兩件案子有關系的話,上級很可能就會直接下命令禁止調查,所以我讓馬濤不要向上級匯報這件事,只說繼續調查孫祥的死就好。這也不算是欺騙,因為孫祥的死和那兩件案子有沒有關系,我們也不確定。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猜測而已。 并且調查孫祥的死,也是我們的主要目的。馬濤聽了,覺得是個好辦法,所以馬上就答應了。馬濤準備以幫兇殺人滅口這樣的理由將案子推遲結案,并將兩起案件并案偵查,目前存在的疑點的確可以這么做。 我們還決定從多個方面入手調查。 孫祥的手機也被警方帶了回來,馬濤告訴我,孫祥的通話記錄上有幾十個電話號碼,都是對方打進來的。但是想要調查,比較困難,因為那些電話號碼好像都是公共電話的號碼。我皺眉沉思,隨后告訴馬濤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公共電話號碼,讓我想起了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神秘男人,我讓馬濤把這些電話所在的電話亭都找出來,然后再去調取監控攝像頭,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孫祥的家里沒有電,他手機怎么充電的也是一個疑點,再去問問村民,看能不能問出來?!蔽覍︸R濤說道。 另一方面,亂葬崗那么多蛇的來源也很可疑,一年多時間,這些蛇的數量肯定比較多,如果說這都是孫祥或者孫祥的幫手親自捕來的,肯定不太合理,最大的可能是購買而來的。馬濤聽我這么分析,立刻明白過來,他立刻叫人去尋找當地的賣蛇的人或者市場。由于賣蛇,特別是賣這么大批量的蛇是違法的,這些市場也都是地下市場,想要找到,同樣很困難。 還有就是孫祥的妻女,孫祥說用她們的眼珠泡酒喝可以開天眼,說不定是孫祥認為她們倆有什么異于常人的地方,所以她們兩個也是我們調查的重點。警方問過孫祥家鄰居的很多人,大家都說不知道孫祥的妻子是什么地方的人。我讓馬濤去調查孫祥的妻子,看看家里有沒有什么親人之類的。 砒霜(三氧化二砷)這種化學品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買得到的,珠市的治安監管及化學物品監管逐漸嚴格,大型的化學工廠想要買到這種劇毒物,必須登記。當然,小販手中也可能進行黑手交易,所以這也是我們調查的重點。孫祥家的酒壇被我砸碎了,當時我提前帶上了手套,所以酒壇殘渣上沒有我的指紋,上面只發現了孫祥的痕跡,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從痕跡入手。 其他方面我也下了不少功夫,我特地聯系了王鑫,讓他告知孫在云他哥哥的死訊,并幫我再問問,看能不能套出廢棄工廠的消息。王鑫答應了,并說這是他辭職前幫我的最后一件事情,當作是我救出江軍的報答。 從馬濤辦公室出來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江軍還沒被放出來,由于要辦理一些手續,我們大概要再過一天才能見到江軍。在許伊的要求下,我和她來到了醫院,本來我不愿意來的,因為休息之后,我已經不覺得不舒服了,但我不想讓許伊擔心。 不管在哪個地方,我去醫院的次數都不少,但都是因為犯罪嫌疑人、受害者或者證人在醫院,自我記事以來,我就沒有做過身體檢查。不管是哪個醫院,酒精味和藥味都很濃,才走到醫院門口,我就覺得一陣陰涼,整整兩個多小時,我終于做完了所有檢查,檢查結果要第二天才能出來,我們又牽著手走出了醫院。 在警局附近找了個賓館,我們就住下了。 幾天都待在窮鄉僻壤里,洗澡也不方便,洗完澡之后,我覺得人都精神了很多。許伊進去洗澡的時候,沈諾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立刻接起來,問她是不是專案組有消息了。沈諾隔了很久才開口說話,她似乎不是很開心。 “你就知道查案子嗎?”沈諾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海里閃現過她滿臉不悅的表情。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沉默了很久,沈諾先開口了,她說專案組的成立阻礙重重,讓我繼續耐心等候。她打給我,只是想知道我在珠市的情況而已,我告訴她我剛破了一件大案子,沈諾并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布亞廳才。 “你知道了?”我問。 “不知道?!鄙蛑Z回答:“你破案子,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br> 我們的對話很簡單,沈諾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許伊正好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她的頭發滴著水,換上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但她的眉頭卻緊緊地皺著。 我把手機放在一邊,問許伊怎么了。許伊搖頭,說沒事,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了。她問我跟誰在講電話,我老實告訴了她。許伊并沒有在意,擦干頭發就躺下睡覺了,沒一會,許伊的呼吸變的急促。 看著她滿頭的汗水我就知道,她又做噩夢了。我拿毛巾輕輕替許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這段時間以來,許伊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我的手突然僵住了,孫祥的那一句話再次回響在我的腦海里。 許伊的皮膚很白,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我把手放在許伊的臉上,她的身體也幾乎沒有一點溫度。如果不是許伊還有呼吸,我真的會以為許伊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我嘆了口氣,睡下了…… 第二天,馬濤讓我們下午的時候去接江軍。我和許伊出門的時候正好是上午,于是我們先經過了醫院,拿到檢查結果之后,我的目光放在了那一頁紙上…… 第121章 孫祥的手機 我隨意瞟了幾眼檢查報告單,許伊問我結果怎么樣,我笑著告訴她興許是這段時間案子太多,我太累了。檢查報告單上一切正常。許伊聽到我的話也放松了下來,她挽著我的手,讓我不要太累。 我隨手把檢查報告單扔進了垃圾桶里。是陰天,似乎快要下暴雨了,遠處的天邊不斷閃爍著光。隨后,一聲聲轟鳴巨響響徹整個珠市。街上擺攤的人都已經收起攤子急匆匆地往回趕,我和許伊剛上的士,傾盆大雨就從天空砸下。 整個珠市被籠罩在滂沱大雨中。電閃雷鳴讓我們的心情異常沉悶,車子開到警局,我們從車上跑了下來。短短的幾步路,大雨就把我們全身都澆濕了,經過馬濤的辦公室打了個招呼,許伊就去休息室換衣服了。 許伊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我正坐在臺階上抽煙,許伊還把頭發吹干了,整整二十分鐘時間,我就坐在外面等著。我掐滅抽的第八根煙,站起來牽著許伊進了馬濤的辦公室里,馬濤正坐在辦公桌前打電話,他示意我們等他一會。 我和許伊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等著,馬濤對著電話講了很久,但他說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直到有人遞了杯水給我。我才抬頭,是馬濤,他笑我們兩個怎么都精神恍惚的,我轉頭看許伊,她也在發呆,我們說話她都沒聽到。 我接過馬濤的水。輕聲喚了許伊兩聲。許伊這才反應過來,我笑著問她在想什么,許伊說她在想會是誰殺了孫祥,提到這個話題,大家都凝重起來。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試圖找出它與之前那些詭異事件的聯系。 馬濤嘆了口氣,說我交待他做的事情,他都已經交待下去,讓人去查了,上級也已經口頭同意了延緩結案,將孫祥的死與錢二的案子并案偵查,就等書面通知下來,警隊就能正式開始行動了。 我們在辦公室里又等了好一會,有人敲門了,是一個刑警,他帶著江軍來找我們了。才幾天沒有見。江軍就沒有了之前的那副樣子,他滿嘴胡渣,一臉憔悴。他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進門之后,江軍朝我和許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馬濤快步上前,握住了江軍的手,嘴里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江軍眼里是含著怨恨的,我怕江軍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趕緊走到了他們倆的身邊。江軍瞪著馬濤,良久,他的目光變的不再那么凌厲,他抽回自己的手,隨意地擺動了一下。 “算了,大家都是警察?!苯娬f完,轉過頭對我深深鞠了一躬:“李教授,謝謝你?!?/br> 江軍最終還是想明白了,他身為警察,知道很多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我交待馬濤的那幾件事情還都正在調查中,我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江軍蹲了幾天警局,早已經疲憊不堪,我們帶著他離開了。布以討技。 馬濤往我們手里一人塞了一把傘,走出警局的時候雨正大,雨滴打在傘上,好像要把傘砸出大洞。江軍舉著雨傘,失神地走在我和許伊身邊,許伊和我共撐一把傘,她冰涼的手挽著我的手臂。 大雨傾斜,打著傘也不管用,我們走回賓館的時候,全身又都濕了。我們提前給江軍準備好了房間,就在我們房間的隔壁,他沒說什么,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上了。許伊看著江軍緊閉的房門,嘆了口氣。 江軍比我和許伊都要小,許伊待人好,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看著江軍這樣,許伊說她心里很難受?;胤块g,洗好澡換好衣服之后,我和許伊都躺在床上,聽呼吸聲我就知道她也沒有睡著。 又一天過去,第二天我們找江軍出去吃飯的時候,卻發現江軍的門怎么敲都不開了。我和許伊都著急起來,擔心江軍又出什么事,我又敲了幾下門,急匆匆沖下樓準備找賓館服務員開門。 轉角下樓梯的時候,我差點撞上一個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江軍。江軍已經把胡渣全剃了,長長的頭發也被他理得很干凈。江軍手里提著幾份吃的,問我這么著急去哪里。見江軍沒事,我和許伊都松了口氣。 江軍終于明白過來我們是在擔心他,他把我們迎上樓,進了我們的房間。江軍面帶歉意地說他出去理了個發,他怕我們沒有起床所以沒有叫我們,還琢磨著要給我們買什么吃的。江軍已經沒有了昨天那副頹然的樣子,他說天放晴了,說著還跑去把窗簾拉開了。 陽光燦爛,幽暗的房間都被照亮,江軍瞇著眼笑著,看著他的樣子,多日以來不斷累積的壓抑氣氛,頓時消散而去。 吃過飯之后,我的手機響了,是馬濤打來的,他說他派出去的人,從孫祥的手機入手,查到了一些事情,讓我馬上去警局。馬濤很著急,看來是發現了什么有價值的線索。簡單交待幾句,我帶著許伊和江軍又趕到了警局。 馬濤正在辦公室里坐著,他的辦公室里還有其他兩名刑警和一個老頭,這老頭我看著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馬濤招呼我們坐下之后,立刻開門見山,他說孫祥手機里的通話記錄,他派人查過了,的確都是公共電話亭的號碼,其中大部分是珠市的,但還有本省其他市以及省外的。珠市的幾個電話亭他已經派人去查看附近有沒有監控攝像頭了。 本省其他市的幾個公共電話亭,馬濤也托當地的警察朋友去查了,至于省外的,由于地域跨度太大,想要查到,估計要花更久一點的時間。我點點頭,看向了那個老頭,馬濤心領神會,立刻又向我解釋。 這個老頭也是錢二村里的,難怪我會覺得眼熟。村里一百多號人,我都一一見過面,雖然記不太清,但有點模糊的印象。馬濤說我推測的不錯,孫祥家里沒有電,他的手機沒有辦法在自己家里充電。 他派去的人問了整個村子,終于找到了這個老頭。老頭稱孫祥每隔兩三天就會把手機放到他家里充電,還說要給他幾塊錢當電費。孫祥是村里的大師,老頭哪里敢要,就讓孫祥隨便用電。 “他在你家接過電話嗎?”我問。 老頭仔細地想了一會,點頭稱有。手機放著充電的時候,孫祥都會守在一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手機對老頭來說是個貴重玩意,他怕搞壞了,所以連靠近都不敢靠近。期間有幾次,孫祥接了電話,老頭正在家里吃飯。 孫祥接電話的時候,除了“嗯、嗯”地回答聲,其他什么都沒有說,而且眼睛還時不時地看老頭。老頭與他對視了,孫祥就會親切地笑笑,隨后把電話掛斷了。 “他一句話都沒說過?”我重復地問了一遍。 老頭很確定,他說他在場的幾次,孫祥都沒有說過話。 老頭的話,讓我們幾個人都沉思起來,正常人接電話不會這樣,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那么多次,都是對方說話,孫祥作聲表示回答,這只能說明孫祥有什么事情不能讓別人聽到。 孫祥手機里的通訊記錄不知道有沒有刪過,但是留下的都是公共電話亭的號碼,我們也只能從這些號碼入手。問完話,刑警開車送老頭回村里去了,老頭走之前還念叨說村里的人都痛恨死孫祥了,說他死的好。 我們又在辦公室里等了很久,終于,去珠市各電話亭找監控攝像的刑警回來了…… 第122章 電話亭分布 辦公室的門被敲開,那些刑警回來了。但是見他們兩手空空,馬濤馬上就嘆了口氣,果然。這些去珠市各地電話亭調取監控錄像的刑警們,什么都沒調查出來。詢問之下,那些公共電話亭附近要么沒有監控攝像頭,要么監控攝像頭的方向沒有對著公共電話亭。 馬濤垂頭喪氣的,我早就猜到線索不可能來的那么容易。我讓馬濤別急,我們還有其他很多條路可以走。我向馬濤要了孫祥手機通話記錄里那些電話號碼所在的公共電話亭分布,他已經全部整理出來了。 從馬濤手里接過一份資料,我迅速地翻了起來。那么多電話號碼,大部分都是珠市本地的,這些刑警都已經去查過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剩下的就是本省其他市的,馬濤已經托朋友去查,他說今天之內應該就能得到回復。 我重點關注的是外省的電話號碼,當看到電話號碼后的省市時,我皺起了眉頭。馬濤不久前才查清楚這些公共電話號碼屬于哪個省,他說由于地域跨度大和相關規定,他想要查,只能去和那些地方的警局溝通。 我掏出手機,撥了楊帆的電話號碼。通話記錄中有幾個號碼是歸屬s縣的,還有幾個分別歸屬于g市以及其他兩個沿海省份。這兩個地方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如果僅僅只是地點的話,還可以說是巧合,可是如果連時間都吻合的話,那就不是巧合。 孫祥與g市和s縣公共電話亭通電話的時間,正好在g市紅衣女案、s縣邱興化案發生期間。電話還沒有撥通,我又把資料翻到粵市的那幾個電話號碼。果然。通話記錄顯示的時間也正是周小若案子發生的期間。 終于,楊帆接電話了,我開門見山地提出了我的請求,楊帆很爽快地答應了,讓我把電話號碼報給他,他立刻派人去調查。報了電話號碼之后,楊帆跟我說起了朱立的情況,朱立的精神狀況越來越不好,間歇性的精神病癥狀已經逐步演變成不間斷地精神不正常。他問我是不是還需要繼續監控朱立,我想了想,給了他肯定的回答。 掛斷電話之后,我又撥了沈諾的電話。老張已經死了,我認識的g市警察也就剩趙達和沈諾,我信不過趙達,所以只能打給沈諾了。沈諾聽了我的要求,表示她立刻托警察朋友去辦。 馬濤驚訝于我這么快就溝通好兩個地方的警隊,他又期待我能把剩下的兩個沿海城市給解決了。我無奈地搖頭,說這兩個地方的警局我搞不定,必須馬濤親自以警隊的名義打電話去協助。 馬濤點頭,說等并案偵查和跨地協助的書面通知一下來他就開始行動。 我們坐在馬濤的辦公室里等消息,傍晚,我走到門外點燃了根煙。天氣很好,繚繞的煙霧順著空氣慢慢往上飄起,直到消散不見。許伊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我的背后,雖然我還沒有說,但是她也已經注意到那些電話號碼的省市以及通電話的時間了。 抽完煙,鑒定科的人拿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進了馬濤的辦公室,看到辦公室里的東西,我立刻踩滅煙頭,跟了進去。透明塑料袋里裝著的是孫祥臨死前掉落在身旁的那串鑰匙,我覺得這串鑰匙很古怪,便讓馬濤帶回來鑒定了。 鑒定人員把袋子遞給了馬濤,說是鑰匙上只發現了孫祥一個人的指紋以及汗液dna,并沒有什么古怪的。馬濤拿過鑰匙就揮手讓鑒定人員出去了,馬濤拎起透明塑料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疑惑地問道:“孫祥家里也才幾個門,他用這么鑰匙干嘛?” 原本我想是孫祥原來住處家的鑰匙,但是這樣算起來,鑰匙還是多出了整整十幾把。這些鑰匙都比較大,不像是柜子或者抽提的鑰匙,馬濤觀察之后,也認為這些鑰匙開的應該是大門或者大鎖。 鑒定人員給出的結論是鑰匙與錢二案和孫祥案無關,所以馬濤想了想,把鑰匙直接扔給了我。他說鑰匙肯定有古怪,說不定和我想要查的東西有關系,所以他讓我把鑰匙收好,我想了想,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