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南姍目光一亮,問道:“她自己怎么說?!?/br> 蕭清淮笑道:“她自是說,全憑你替她周全了?!?/br> 南姍白了蕭清淮一眼,皺眉道:“你能別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嘛,你能一口氣直接給我說完嘛?!?/br> ☆、第254章 和南姍單獨閑處時,蕭清淮從來不吝嗇自己的笑容,見南姍催促自己,不由笑著繼續道:“我便對父皇說,清佩年前禁足思過,年后可是懂事多了,不如給她過個大生日,表揚下她?!笔捛寤聪乱庾R得又是一頓,南姍在炕桌下,伸腿踹一腳蕭清淮:“然后呢?!?/br> ——真是的,又讓她擠牙膏。 rou包子打狗的結果,是一去不回,南姍用來踹蕭清淮的腳丫子,同樣落了個一去不回的下場,蕭清淮捉著南姍纖細優美的腳踝,再度復述當時的場景:“父皇想了一下,便說,那傳些皇親爵府中的女眷,來宮里給佩兒慶生,人選便由佩兒自己擬定吧?!?/br> 摩挲揉捏了幾下掌中的踝骨,蕭清淮嘴角微勾:“清佩歡天喜地的應了,待她將想請的人選名單給你,你便替她cao辦過生日吧?!?/br> 南姍若有所思地摸了會下巴,然后,輕輕‘噢’了一聲。 兩 日后,南姍看到了那份人選名單,皇親有爵之家大多在列,南姍點了點數量,足有八十余人,再加上皇宮里的后妃,約摸有上百人參加宴會,蕭清佩做生日,南姍雖 是明義上的cao辦之人,但真正料理的卻是各處太監總管,只要南姍吩咐安頓好即可,像蕭清佩生辰當日,穿什么樣的衣裳,吃什么樣的菜式,看什么樣的歌舞,聽什 么樣的戲曲,自有人去悉心準備。 “人還真挺不少?!笔捛寤茨弥捛迮逅蛠淼拿麊?,似笑非笑的評價道。 南 姍將泡好的花茶,端到蕭清淮手邊,笑道:“五meimei年前禁足受罰,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如今皇上親口允她辦生日,又讓她自己擬定賓客,如此體面厚寵,可不得多 讓人知道知道?!笔捗鲪疬^周歲時,蕭清佩沒有出現在宴廳,自有好事人打聽詢問,現在終于又揚眉吐氣,可不得好好炫耀一番。 蕭清淮丟開手里的名單,接過南姍遞來的粉彩蓋碗,忽道:“說起來,你自嫁給我,還沒好生過過生日?!?/br> 南 姍挨坐在蕭清淮身側,微歪了腦袋,輕聲道:“誰說我的生日沒好好過,我每次生辰,你一整天都陪著我,不管我有什么要求,你都由著我,比什么吃酒賞舞聽戲有 趣多了,那種浮華的熱鬧,我一點都不喜歡……”說著,目光清澈地望著蕭清淮:“殿下,你以后大概都會很忙,還有空閑陪我過生辰么?!?/br> 蕭清淮擱下手中的茶碗,抱住老婆笑融融道:“哪怕沒空閑,也得為你挪出點空閑?!?/br> 蕭清佩的生日在二月中旬,生辰前一日,各宮均送了賀禮,南姍自也不例外,蕭清佩春風得意,作為其母的方惠妃自然也風光無限,到得生日當天,南姍卻很無奈地使人去傳話,她身體不適,今日不能去參加筵席,叫蕭清佩好好盡興。 一 大清早,發現姨媽突然造訪,真是一件不爽的事情,蕭清淮下早朝回來用早膳時,瞅著神色蔫蔫的老婆,摸摸她的臉蛋,又是關切,又是慶幸,又是郁悶:“瞧你這 模樣,是不是小日子又來了?嘖,幸好它又來了,不過,又得好幾日不能同你……”關切是因老婆又要精神倦怠幾日,慶幸是因老婆沒有再懷孕的跡象,郁悶是因晚 上吃宵夜的福利又得暫停了。 南姍有氣無力道:“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都說婦人生過孩子后,小日子會舒坦許多,為毛她都生了三只娃了,也沒見待遇有所改善吶。 蕭清淮福至心靈,立即改口道:“你好好歇著,我午膳和晚膳前,都會早點回來?!?/br> 南姍拍拍蕭清淮的額頭,溫聲道:“趕緊用早膳去吧,別耽擱了你辦正事的時辰,我躺個一天半晌,就能好許多了?!?/br> 蕭 清佩做生日,只邀女眷,不設男席,艷陽高懸天際之時,接到宮廷宴請的各家女眷,紛紛乘車前來皇宮,既有誥命臣婦,也有花樣少女,個個衣飾華貴,珠翠環繞, 妝容精致,皇宮規矩嚴謹,女眷皆不敢高聲笑語,雖幾乎扎堆而來,但也只是稍微交頭接耳,沒有大肆東張西望舉止失儀者。 南姍未出席蕭清佩的生日宴,腹誹猜疑者自然頗多,也在受邀之列的南芙,找了個借口便溜來看南姍,彼時南姍正捂著湯婆子神氣怏怏,還在新婚期的南芙,面色紅潤,更添了幾分少婦風情的嬌艷:“姑姑,你又肚子痛吶?!?/br> 南姍軟軟地靠在大迎枕上,打起精神道:“是呀……芙兒,你成親兩個月了吧,和譚杰處的如何?” 南芙頓時面帶紅暈,白膩的肌膚上染出絢麗的胭脂之色,一臉幸福小女人的嬌羞之態,扭著帕子小聲道:“……挺好的?!?/br> “好就成,你爹娘都離京在外,譚杰倘若待你不好,盡管來尋姑姑……”南姍不忘再次囑咐道:“姑姑給你出氣?!?/br> 南芙笑靨如花道:“他不會待我不好啦,姑姑您就放心吧?!?/br> 扯過幾句問候話,南姍便問及蕭清佩的生日宴境況:“芙兒,你從筵席上過來,那里可還順當?” 南芙微撇了撇嘴,已和南姍一塊挨靠著迎枕,把玩著腰間一枚質地上乘的玉佩:“還成罷,五公主過生日,哪有不捧場的……我本不樂意來的,不過,又想著能看看姑姑,便也來了?!?/br> 宴飲場合,哪怕是女眷,為營造氣氛,也不免有推杯換盞之舉,南姍溫聲囑咐道:“杯中之物,小飲可怡情,大飲則傷身,你意思意思喝幾盞就是了,別傻乎乎的憨喝,當心回頭難受?!?/br> 南芙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嬌滴滴道:“我知道的,姑姑,如今京城里誰人不知,咱們南家,不拘男女老少,個個酒量淺,幾乎是見酒就暈?!?/br> 其 中最出名的代表性人物,不論是混跡官場多年的南老大人,還是榮升尊貴之位的南太子妃,酒量全都淺的可憐,稍微多喝一些,目光就呆滯了,尤其是南太子妃,每 逢她出現在酒宴場合,剛摸上酒杯子,就會有一個貼身侍女上前,不負囑咐的叮嚀一個意思,你老公說了,你沒酒量,少喝點,別把自個兒灌醉了,這么一來,誰也 不敢勸她多飲酒,要不然,那就是故意在找茬,找皇子受寵妃子的麻煩,除非是缺心眼,或者是傻大膽。 南姍輕輕失笑,又低低一嘆。 皇家辦宴,敢于找茬的人,不是腦殘就是肥膽,方惠妃和蕭清佩邀來的客人,都恪守宮規禮節,是以蕭清佩的生日宴花團錦簇,笑聲歡愉,以圓滿收場。 當這場盛宴謝幕不久之后,方惠妃帶著女兒翩然前來東宮。 南 姍眉色怏怏,對提前來報告方惠妃母女行蹤的云芳道:“就說我睡著?!边@對母女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這會兒精神不好,沒心情和她們練太極拳,更何況, 方惠妃宮里現如今還壓著幾位夫人和小姐,生日宴會已結束,方惠妃還不讓她們離開,南姍用腳趾頭想問題,也知道方惠妃又想起幺蛾子。 稍傾片刻,云芳又輕手輕腳回到臥房,對摟著團花抱枕的南姍道:“太子妃,惠妃和五公主已經走了,她們說來感謝太子妃為五公主的生日宴費心cao持?!?/br> “就這?”南姍彎了彎唇角,明知她身體不適,還特意選這個時候來表示感謝? 云芳坐到床邊,替南姍理著柔滑的被角,又道:“她們現在又往皇上的勤政殿去了,想是也要去謝恩罷?!?/br> 先來她這里表示感謝,再去皇帝那里謝恩,這不是主次顛倒么,真有意思……南姍正默然不語之際,云芳口吻悠悠道:“太子妃,依照奴婢的猜測,惠妃應當是去求皇上,讓在她宮中的那幾位小姐,留下來與五公主做個伴?!?/br> 南姍目光一閃:“姑姑如何做這等猜測?” 云芳輕輕笑著:“太子妃聰慧,何必和奴婢裝糊涂……” 南姍于是改口道:“我也這么認為?!碑斔婪交蒎皝硪娝?,宮里卻還留著外臣女眷時,南姍就估摸出她想干啥了。 云 芳又低低嘆氣道:“現在想來,若是太子妃今日去五公主的生日宴,只怕方惠妃當場就會提出,讓那幾位小姐留在宮中,與五公主做個伴的事了,那時大庭廣眾,女 眷滿堂,五公主是小壽星,惠妃是小壽星的生母,太子妃只怕不好拂了她們的面子,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太子妃偏今日身子不爽……” 所以說,她還得感謝一下大駕光臨的姨媽么…… “掌 管后宮事務的是太子妃,惠妃自不能任性做主,若想叫那幾位小姐留在宮中,惠妃怎么也得和太子妃招呼一聲,所以在宮宴散后,才會以‘格外投緣’的理由先將人 留下,再親自來尋太子妃說這事,今日是五公主的生辰,五公主提些不過分的要求,太子妃只怕都不好拒絕,哪知,太子妃又以睡著的理由不見她們,惠妃若想留人 在宮里,便只能去求皇上了……”云芳又接著分析道。 南姍摳著懷里抱枕的繡線,垂眸道:“姑姑,你說皇上會見她們么?”皇帝現在的規矩,他若想見后宮的誰誰誰,自會著人去傳,若不經口諭傳召,擅自去勤政殿的,皇帝通常都會不高興。 云芳道:“若是皇上這會兒正在小憩,惠妃肯定就見不著皇上了?!?/br> 方惠妃的運氣很不錯,她們前去覲見皇帝的時候,皇帝正在悠閑的蒔花,方惠妃及五公主謝完皇帝的恩典后,五公主便嬌嬌俏俏地提出,她與宋小姐、陸小姐、梁小姐和戴小姐很是投緣,能不能將她們留在宮里陪她一陣子,方惠妃在一旁湊趣說笑請求,總之,皇帝應允了。 南 姍這里還有一則小道消息,皇帝應允蕭清佩的請求后,這位公主殿下又很委婉的表示,太子妃嫂嫂稱病未參加她的生日宴,她表示很遺憾,又道本不該來打擾皇帝清 靜,誰知她去探望身子不適的太子妃嫂嫂時,太子妃睡而不見,明明?;适宓拇笸鈱O女南芙,去瞧太子妃嫂嫂時,她就見了的。 這則小道 消息是蕭清淮所露,待描述完當時之景,蕭清淮瞧著燭光下的南姍,語氣微諷道:“瞧到了?這宮里的人,一得勢就驕狂,你想著替蕭清佩做生日,方惠妃母女卻只 惦記著自己的小算盤,順便瞅機會告你的黑狀?!陛p撫了撫南姍的面頰,蕭清淮眸光溫柔,聲音卻冷漠:“好姑娘,皇宮里就是這么沒有人情味兒?!?/br> 南姍心里微微嘆氣,既而笑道:“那殿下可有替我在皇上面前描補描補?” “傻丫頭,有什么可描補的?”蕭清淮失笑一聲,又道:“我兄弟姐妹雖不少,卻素無親厚深交者,我會主動提及蕭清佩的生辰之事,父皇焉能不知怕是你問過我的緣故,至于蕭清佩說你見了南芙卻不見她,你不是已遣人描補過了?!?/br> 做 戲要做全套,方惠妃母女從勤政殿撤離后,南姍便使人過去傳話,說她們過來之時,自己恰巧睡著,才沒能接待她們,又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感謝的,只要五妹 妹今日過的開心便好;蕭清佩既開心又得意地告訴南姍派去的人,說皇上已答允宋陸梁戴四位小姐留在宮里和她做伴,太子妃嫂嫂想必不會有意見吧,君意如天,丹 霞哪里會有意見。 飯后閑話不久,又快到忙公務的時辰,蕭清淮輕輕揉著南姍的肚子,再道:“你身子不爽,就好好歇著,別陪我看折子,也別陪昭兒做功課了?!鳖D了一頓,又道:“蕭清佩留的那些人,若只是陪她閑玩也就罷了,若是……哼哼……” 南姍瞥蕭清淮一眼:“你哼哼什么?!?/br> 蕭清淮微挑眉梢:“我好歹是皇宮里長大的,宮里女人有哪些伎倆,我也略知一二?!备┥磔p吻南姍的眉心,低喃道:“不要胡思亂想?!?/br> 南姍心中一動,故意道:“你怎么知道我胡思亂想了?” 蕭清淮微微一笑,溫聲道:“因為我聞到一點點酸味,還感覺到,你在生氣?!?/br> 都說媳婦難當,她雖知蕭清淮與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并不親近,但是內心世界的感情是一回事,明面上的功夫禮數是另一回事,蕭清佩到底是皇帝的親生女兒,血脈相連,天之驕女,哪怕犯錯了,只要認真悔改了,再給親爹撒個嬌賣個乖,她依舊是親爹手心的掌中明珠。 可兒媳婦不一樣,在夫家恪盡兒媳婦的本分,是世人眼中再應當不過的事情,倘若你耍點小手段小心思,叫上頭的公公婆婆知道了,便會被數落居心不良不安分等等,且一旦烙下這種印象,便很難再消除,這便是女兒和兒媳婦的差別。 對 于總給自己找trouble的蕭清佩,她是皇帝的親生女兒,哪怕她驕縱傲慢,南姍也不可能晾著她不睬她,還得主動想著為她過生辰,要不然這丫頭片子哭到皇 帝跟前,隨便來幾句諸如什么太子妃嫂嫂掌理后宮,連兒臣要過生辰都不理會,怕是不拿兒臣當妹子,再稍微拓展一下,她現在就不把兒臣放在眼里,以后說不準連 父皇都不放在眼里了呢,若皇帝聽到心坎里了,南姍就麻煩上身了。 有的時候,小姑子這種生物,比婆婆和妯娌還難纏,對于給蕭清佩辦 多大排場的生日宴會,南姍不好擅斷,便征詢蕭清淮的意見,對于不討喜的妹子,蕭清淮直接道她又不是十五歲及笄,沒什么可大辦的,稍微意思意思就成了,南姍 還沒做出最終決定,便在葉子湖畔前后偶遇到皇帝和蕭清佩,蕭清淮將此事隨口提了一提,既有皇帝發話,南姍自不用再左右為難了。 皇 帝讓蕭清佩自個兒選邀請的客人,其實就是讓方惠妃做決定,南姍之前本想著,皇帝可能是想借此機會,讓方惠妃給女兒挑些備選的夫家,畢竟蕭清佩已過十二歲, 也到可以甄選駙馬的時候了,再有皇帝的身體不好,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毒發惡化,給女兒的終身大事,提前做些打算,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 是,南姍怎么也沒想到,方惠妃會借此機會留下幾個美女在宮里住著,給五公主做伴?南姍壓根就不相信,先頭因提議選美之事被蕭清淮罷官之人,便與方家有點曖 昧關系,再有,宋陸梁戴四女,個個秀美出挑,五公主與她們也是頭一回見面,哪里就投緣到非要將她們留在宮里的地步。 或許是女人的 直覺,南姍一聽說方惠妃的動作,心頭便鬼使神差的冒出‘方惠妃要給蕭清淮施美人計’的想法,堂堂一國太子,除了一位正妃,再沒有任何妾室,說出來,只怕都 沒人敢信,可這件事情卻又真如珍珠,南姍早知‘有人會用美色誘惑蕭清淮’這樣的事情,以后絕對不可能避免,等她的年紀越來越大時,這樣的事情只怕會越來越 多。 縱有心理準備,南姍依舊生氣,是的,她生氣,南姍凝視湊在臉前的蕭清淮,低聲道:“你知道我在生氣?” 蕭清淮笑意柔和,低低緩緩道:“姍姍,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生氣?!?/br> 宋、陸、梁、戴四位大家閨秀,姿容窈窕,芳華正好,在五公主熱情好客的帶領下,每日在皇宮內游山玩水,賞花喂魚,好不自在。 只 一件事十分有趣,五公主仿若神算子附體,但凡蕭清淮在外頭閑逛一會,不拘是和長子親自摘花給南姍,抑或是帶著次子幼子散步溜達,五公主總能恰好出現在附 近,然后笑容滿面地近前請安問好,以前可從來沒這么湊巧過,當然,陪著她游玩的四位千金小姐,自要寸步不離的跟著。 蕭清淮相貌俊美毓秀,快二十二歲的他,已褪去少年時的稚嫩,如今格外的氣質華然,對充滿幻想的小姑娘而言,極具魅惑的吸引力,據形容,那四位千金小姐見到蕭清淮的臉后,個個面頰紅如火燒,羞澀的幾乎手足無措。 對此,南姍只冷冷一笑,置之不理。 作為南姍的貼身大宮女,丹霞和碧草相當憤怒,她們初入南府服侍南姍時,接受到的教育便是不許對小姐的夫婿生出任何非分之想,對其它外來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則要用心努力的為主子分憂解愁。 五 公主帶領四個如花美貌的姑娘,對太子爺圍追堵截的場景,碧草目睹過兩回:“太子妃,這五公主也忒不自重身份了,好好的一個公主,卻活脫脫一個媒婆做派,便 是真的偶遇太子爺了,只她一個人過來不就得了,每次都不忘拖著四條尾巴,還有那四個名門閨秀……”碧草極度鄙視道:“大家小姐的矜持守禮,也不知都忘到哪 里去了,見了太子爺,一個個全部沒羞沒臊的,給太子爺見過禮之后,也不說退遠些,還巴巴地跟在一旁……” 碧草憤怒完,丹霞出主意:“太子妃,要不,下次太子爺帶公子們散步的時候,您也一道隨著去?” 憤怒完的碧草匆忙接上:“就是,就是,叫她們看看太子太子妃恩愛的場景,讓她們趁早歇了這門歪心思?!?/br> 南姍懶洋洋歪在迎枕上:“我身子倦的很,不想出門?!?/br> 碧草和丹霞面面相覷了下,輕聲道:“太子妃好歹防著點兒,若叫她們得逞了,那……” 南 姍安靜地閉上眼睛,繼續打瞌睡,南姍每月身子犯懶的時候,都極不愛動彈,陪兒子們散步溜達的事情,蕭清淮在不太忙的時候,偶爾也會抽空帶他們玩,這幾日正 逢南姍懶病發作,帶兒子遛彎的蕭清淮,每回被偶遇過后,一回來就給南姍道:“瞧到了?我就說這宮里女人的伎倆,我略知一二,我很小的時候,父皇閑時帶我散 步,就常有妃嬪和父皇玩兒偶遇,方惠妃又乃個中翹楚……” 南姍翻了翻白眼,她比較感興趣的是:“那四位小姐漂亮么?” 蕭清淮隨口道:“沒在意,昭兒要上樹給你摘杏花,我得在樹旁看著他,愷愷一直扯著我四處轉悠,我哪有空閑去瞧她們,我若想看漂亮臉蛋,要么看你,要么看兒子,要么自個兒照鏡子,哪里需要去看旁人?”這句話翻譯過來,便是我們就是最漂亮的一家人。 南姍定了定神,才道:“……言之有理?!?/br> 幾日后,南姍的姨媽徹徹底底遠離,又逢蕭清淮次日休沐,蕭清淮一處理完公務,便捉著南姍毫無節制的開葷,食罷味道豐美的夜宵,蕭清淮摟著懶懶欲睡的南姍,柔聲問道:“姍姍,明天我有半日空閑,你想玩什么,我陪你一塊?!?/br> 南姍半瞌著眼眸,慵聲道:“我讓人準備了一些桃樹苗,打算在后院種一小片桃林,你要是閑著沒事,就和我一起種桃樹吧,嗯……你刨坑,我栽苗,你再埋土,我再澆水,你干不?” 蕭清淮撫著南姍的鬢發,好笑道:“怎么突然想起種桃樹了?還有,為何咱們要自己種,宮里的花匠又不是吃干飯的?!?/br> 南姍身子懶懶的窩在蕭清淮懷里,嘟囔道:“現在正是種桃樹的好時候嘛,嗯,懶了幾天,我想活動活動筋骨?!?/br> 蕭清淮略黑線道:“你想活動筋骨,為何叫我刨坑埋土?你只栽苗澆水,算哪門子活動筋骨?” 南姍睜開眼睛,定定道:“那我管刨坑埋土,你管栽苗澆水?” 蕭清淮:“……”想了一想,又道:“你要種多少棵?” 南姍伸指頭彈了下蕭清淮的眉心,嫣然而笑:“六六三十六棵?!?/br> 蕭清淮眸光微閃,輕啄一口南姍的臉頰,嗓音濃麗醇香:“噢?” 南姍的臉貼著一面溫暖的胸膛,吃吃低笑道:“你親手給我種三十六棵桃樹,就當是我今年的生辰禮物了?!?/br> 蕭清淮巴咂了下嘴,眉舒眼笑道:“這就是你今年要的生辰禮物?嘖,那三十六棵也太少了,嗯,依我看,還是種一百棵罷?!?/br> 南姍咧了咧嘴,目露懷疑之色:“一百個樹坑?你一晌午刨的完么?” 蕭清淮的指腹摩挲而過南姍的唇瓣,輕輕笑道:“昭兒想來能幫我刨幾個樹坑……” 南姍:“……”你兒子是要上學讀書滴! 次 日清晨用罷早飯后,蕭清淮和南姍便開啟種樹模式,小包子公公簡直要被閃瞎眼了,為毛太子爺一覺醒來,居然興致勃勃地要去種桃樹,看著俊逸無雙的太子爺,握 著鐵鍬剜樹坑的場景,他怎么就那么想撓墻呢,不用想,太子爺肯定又在討太子妃歡心了,他小包子公公可是太子與太子妃第一次約會時的見證者,遙想當年,一向 厭煩姑娘的太子爺,居然偷偷躲在樹梢后,目不轉睛地看一個姑娘摘桃子,那時他就被閃瞎眼了好么…… 栽種小桃苗,不用很大的樹坑, 按照受驚過度的花匠,戰戰兢兢的描述之后,年輕力壯的蕭清淮,幾大鐵鍬用勁剜下去,便是大小適宜的一個樹坑,然后,一串好似被打地鼠鉆過的洞,便一一浮現 在南姍眼前,無所事事的蕭明愷,瞧的新鮮有趣,一直跟在蕭清淮屁股后頭打轉,還很調皮搗蛋的搞破壞,他老爹辛辛苦苦剜在旁邊的黃土,他又一腳一腳給踢回 去,踢了幾下沒趣后,又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抓玩新鮮的泥土,還傻兮兮地舉著一把泥土,大聲叫嚷著讓南姍欣賞。